溫嵐強撐著剛躲到花叢後藏好,花房的門便被一把推開。一個穿著黑色內衛制服的男子閃身走了進來,說道,「小心肝,你就別躲了,我都看見你了,快點出來吧!」
開門帶來的冷氣輕撫溫嵐體內洶涌的熱浪,她用力捂住嘴才把即將月兌口的申吟堵了回去。
男子繼續向里走,邊走還邊說著,「我的小心肝,你不出來是不是要和小爺玩捉迷藏啊?成!小爺就陪你玩會兒!這屋子就這麼大點,看你還能藏哪里去。等小爺把你找出來,嘿嘿……」男子獰笑兩聲,「到時在老子的□你可別求饒!……」
男子接下來還說了許多不堪入耳、低俗下流的話,每一句都讓已經處于崩潰邊緣的溫嵐更加焦躁不安。意識一點點被蠶食、抽離,握住簪子的手也越發變得沉重。依眼下的情況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希望到那個時候她還有氣力護住自己的清白。
男子走進花房,看見燃燒的碳盆和桌上未干的墨汁不由怔了一下。傾身上前,映入眼瞼的是一幅幅晃若真實的花卉美圖,而且依稀散著香氣。聞著裊裊花香,他的下月復突如其來地腫脹起來,且一發不可收拾。
「真他媽見鬼了,老子不過才喝了二兩,哪來這麼大後勁?」甩下畫紙,男子罵咧咧開始環視四周。
縱觀整個花房,可以藏人的地方並不多,要說最為可疑的就是入口處那一排半人高的杜鵑花叢。男子按捺住身體的激蕩,一步一步朝花叢走去。
而此刻,下在溫嵐身上的媚香已經全然發作,強大的藥力不僅沖擊著她的身體更是控制了她的意識。如今,莫說反抗,任何一個男人靠近,只要能疏解身體的燥熱,她恐怕也會毫不猶豫撲上去吧。
現在男子的手已經踫到杜鵑花枝,再一步便會現溫嵐于無形。花房的門卻突然洞開,嚇得男子縮頭躲了起來。
呼呼的北風吹進,除此並無半點異動。片刻男子才又鑽了出來,罵道,「這該死的風,嚇了爺一跳!」
反身撥開杜鵑花叢,里面並無半個人影。
一陣旋風刮過,從外面沖進一個嬌俏的年輕女子徹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讓他再無暇顧及旁的事情。包括幾聲不受控制月兌口而出的申吟的突然出現及消失他也沒注意到。
「怎麼來這麼晚?小爺都快忍不住了!」男子一把抱住女人,順勢將她的手拉向自己已然挺立的昂揚。
女子咯咯咯笑了一陣,「看你猴急的!還不是楊妃娘娘突然要吃炒茶,你也知道沒有一個時辰這炒茶是弄不好的!若不是我精明想到了偷梁換柱,你今天就在這兒旱著吧!」
「好個小浪蹄子,想讓小爺吃憋,小爺就好好教導教導你,看你還敢不敢這麼想!」男人說著將女子按壓在一旁的柱子上,一手撩起裙擺探了進去。
「別……門還沒關呢……小心被人看見……」
「咱們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時辰是不會有人來的!快!讓小爺好好疼疼你!」一把扒下女人的褻褲,沒有任何前奏地頂上自己的昂揚,就這樣快速律動起來。
糜爛的氣息,縱情的吟哦很快彌漫了這間小小的花房。
附身于橫梁之上的沈慕寒面紅耳赤地避開了頭。可是懷中的人顯然並沒有感到尷尬,依舊一個勁兒不停地扭動。並伸出小巧而濕潤的舌頭親吻他的大手。
沈慕寒突然像被灼燙到了半天不能動彈,溫嵐卻趁機從桎梏她的大手下月兌逃,反身將他抱了個結實。
「嵐……兒。」干澀而沙啞的聲音輕吐,泄露了他此時的慌亂。
任何一個男人面對心儀女子的投懷送抱,說不動容那是謊話,可是他卻不能。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不過是迷失心智的溫嵐下意識的動作,換成旁人也是一樣。
溫嵐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並不意味著他可以趁人之危。
「乖,別動!」沈慕寒輕聲對溫嵐耳語,心中卻琢磨著該用何種方法解媚藥之毒。
溫嵐從沈慕寒身上汲取完所有的涼氣,又不安分地扭動起來,雙手更是不自覺拉扯起他的衣襟。一只手甚至探進他的內裳里去,放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這下,饒是沈慕寒再堅定也把持不住了。軟玉溫香在懷,又是自己傾慕已久的女子,縱情聲色的活下,一切似乎都發生的那麼順理成章。他甚至想好了回去就向溫家提親。即便是嵐兒與殷軒離兩情相悅又如何?只要成了他的人,還有什麼不能解決的。而他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寵她愛她!
可是溫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將他的熱情與沖動瞬間冰封。
「離……」
楊妃悠悠從睡夢中轉醒,想到中午還約了溫嵐來畫花樣子,不禁覺得自己有些遲了。
早知道就不睡這場午覺,不停做夢,也沒休息好。
她本意是想讓那孩子放松一下,如今卻增添了那孩子的負擔。這豈不是弄巧成拙麼?
經常听吳王提及這個女孩子,要她多加照拂。可她一則不問世事慣了,不願為誰強出頭。二則也不想得罪皇後。同皇城二十年,皇後的品性她還有什麼不了解的。真真差前皇後太遠了!
不過這次她是真的很喜歡溫嵐畫的花樣子,活靈活現不說還非常新穎。看得出是個蕙質蘭心的好孩子,只可惜銳氣太勝了些。敢于得罪天朝最高位的兩個人,不知該笑她傻還是該夸她勇。
不過勇也好傻也罷,如此若能獲得一生良人,也不失為一智。就像她從來都認為當初的選擇是她一生中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娘娘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碧寒挑簾進屋,將茶盞遞在楊妃手上。
「我在想吳王幾天未進宮了。」
「已有兩日了,今晨還遞了信兒來,說是事忙,要過來也得明天了。」
楊妃淺啜了一口茶,柔聲細語道,「其實這孩子不必每日前來請安的。都外出建府了,少來幾次也不怪他。」
碧寒微微一笑,「那是吳王孝順。」
楊妃的另一個侍女紅芍快走幾步進屋,「娘娘,皇後娘娘駕到,如今已到門外了。」
「碧寒,伺候我梳洗。紅芍,奉茶。皇後不喜歡碧螺春,將上次皇上賞賜的西湖龍井舀出來吧。」
皇後向來是無利不起早,今天到此所謂何來?楊妃心頭一晃,難道因為溫嵐?她忽然很是不安。
楊妃梳洗收拾整齊來到大廳,身施一禮道,「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安泰。」
「你我姐妹還弄這虛禮做什麼,姐姐快快請起,如此不是折煞我麼?」皇後嘴上雖如此說,可手下並無動作。
對此楊妃早已見怪不怪,依舊泰然處之並言,「禮不可廢!」
等楊妃行完禮,跟隨皇後一起來的芮嬪笑意妍妍起身。
「芮嬪參見楊妃姐姐。外面常說姐姐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如今得見,果真名不虛傳!」
「芮嬪說笑了。若說美麗誰也比不上芮嬪青春貌美啊!」
楊妃輕輕應了一句,卻把芮嬪美上了天,一臉洋洋得意,惹得皇後不悅而不自知。
皇後輕咳一聲,很快步入正題,「芮嬪打江南來,進宮後一直惦念南地風光,听說花房里植著許多南方花草便一直想來看看。今日正好得空就領她過來一償心願,順便問姐姐何日回杏舞宮。這里再美終歸不如宮里住的舒坦。雖說這幾日天氣有些反常,但畢竟也漸漸放暖了,沒必要繼續守著花房過日子。而且你若回宮我們姐妹也好說說話。如今在這宮里的老人也就我們姐妹兩個了!」說到最後,皇後的聲音不自覺沉了幾分。
這算是警告麼?過了這麼多年,皇後這心口不一的毛病依舊沒改。不過對此楊妃卻不甚在意,回與不回全憑她樂意,豈是旁人能夠左右的。
「謝皇後娘娘關心,我已經回過皇上,過幾天就回去。迎春這麼大的事情是必須要參加的!」
皇後心中不滿卻依舊笑著說,「那就好!時辰也不早了,還是先去花房吧,不然雪粒子大了就遭了。」
春天要冷起來比冬天也不妨多讓,雖已進了二月,可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尤其是今天,雪粒子竟又洋洋灑灑飄了下來。
是要覆蓋天下一切骯髒與污穢嗎?溫嵐不得而知。
不過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差點就成了最不純潔的那個。
「你何苦這麼做?」沈慕寒克制住想要摟她入懷的沖動沉聲道,「未必沒有別的辦法。」
溫嵐凍得瑟瑟發抖,牙齒也噠噠直敲,「沒有……哪個方法……會……會比這個更好!」
「即使……不為我自己,也為那些……會……因此事……而……受到傷害的人……包括你!」說完,溫嵐深吸一口氣,再一次沉下頭。
冰與火在體內打架,漸漸冰佔了上風,壓下肆虐許久的火,熱浪潰不成軍,大退!
看著浸泡在冰水里的溫嵐,沈慕寒心中有一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為何不將錯就錯,為何要將溫嵐帶出花房並將她喚醒。就那樣做殷軒離的蘀身不可以嗎?他問自己。
花房里傳來刺耳的尖叫,踢踢踏踏宮女太監跑過的聲音愈發清晰。
沈慕寒此刻也高聲呼叫起來,「來人哪,有人落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妖回來了,不過會不定時yd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