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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是一種很奇怪的司職,相比其他部門,這是一個比較**的機構。而且其**不但是對外而言,即便是御史台內部,御史之間,也具有**性——因為御史什麼人都可以參,包括自己的上司官長!

所以這便決定了于是台里面的人,不可能像其他部門那般,可以相互親密無間的合作,若是合作便會暴露自身的缺點和過失,這對以抓別人的小辮子為工作的御史來說,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因為誰也不知道,身邊的同僚下一刻彈劾的會不會是自己!

所以,進入御史台,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見了面也最多就是相互點一點頭,連基本的言語問候也是極為奢侈的事情。但是來俊臣卻偏偏要巧不巧的走到了李劍凌的視線之中,而且還是主動打了一聲招呼︰「李監察今日還要去刑部嗎?」

李劍凌微微一愣,道︰「這個不太清楚,某也要等刑部知會,若是有所發現,某才會去的。」

來俊臣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問道︰「可有查到什麼眉目?」

李劍凌眉頭一挑,看了來俊臣一眼,輕笑道︰「眉目還是有一些,不過卻離真相很遠!」

「听說左御林軍左護軍劉方嘯乃是被脅迫犯案?」

「這個是朝廷機密•••請恕某不便告知來中丞!」

李劍凌不敢在來俊臣面前透露絲毫,這貨滿肚子的壞水,誰也不知道他再打什麼主意!

「無妨無妨,某也只是隨便問問,李監察可要加把勁啊,千萬別讓陛下等急了!」

來俊臣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哈哈,也不招呼,便和李劍凌擦身而過,令李劍凌好一陣莫名其妙。直到進了御史台的中堂,李劍凌才想明白,為何來俊臣怎麼忽然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因為白蘇已經在這里等了他半個時辰了!一見白蘇的神色,李劍凌便知道,案子有了重達的轉折,果不其然,白蘇第一句話便是︰「李監察,你估計的不錯,劉方嘯背後的勢力,強大的可怕!」

「怎麼,模到底了?」李劍凌眉頭一挑,依然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激動,哪知道白蘇卻是一陣苦笑,道︰「沒有,這是一樁深不見底的大案!」

「哦?」

「李監察可知六天前禁軍抓的那一批人?」

「知道,一共一百三十七人!」

李劍凌眉頭微皺,道︰「不過據某所知,這些只是臨縣個小偷小模的盜匪罷了,當日便查明白了,全部被流放嶺南了!」

「沒錯,可是早間,刑部接到豫州刺史八百里急報,這一伙流人的尸體,在汝南縣境內被發現,連同三十名差役,一共一百六十七人,無一生還,全部被浮尸汝水!」

李劍凌腳步一頓,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蘇,道︰「一百多人在汝南縣境內全部被殺?」

「案發現場不是在汝南縣,根據尸體的浸泡程度推算,應該超過了六個時辰,所以案發現場應該是在汝水中游地段。」

「究竟是什麼人,膽子竟然這麼大,接連在都畿道犯下如此大案!」

「那片地段人煙稀少,時有強人出沒,倒也不一定和此案有關!」

白蘇搖了搖頭,道︰「那些流人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只是想趁此機會盜點財物而已!」

「不對,這件事有古怪!」

李劍凌搖了搖頭,道︰「那些流人一定有什麼目的,才一次性出動這麼——等等——」

「你發現了什麼?」

「這伙盜賊不過是混淆視听,給劉方嘯打掩護而已,他們雖然不知道什麼,但是他們的頭目一定知道!」李劍凌忽然問道︰「刑部可有查這些盜賊都是哪里人,可有頭目?」

「這——」

白蘇一陣語塞,訥訥道︰「這些人都是洛陽縣衙問審,洛陽令張昌儀乃是•••所以並未經過刑部直接上達聖听,經三省共擬而流,刑部所知並不太多!」

听到張昌儀三字,李劍凌眉頭一皺,卻是沒有說其他,肅然道︰「走,先去洛陽縣衙問問!」

洛陽縣為京縣,洛陽令為五品官員,李劍凌一個八品監察御史,白蘇一個不入流品的書令史,自然需要等候同傳,然而縣役都進去通報了快半個時辰了,都不見張昌儀出來。

李劍凌本來就感覺即便找到那伙流人的幫派頭目,估計也為時已晚,但若是找到一點點線索那也是好的,豈不料,還未出師便已經不利。

想到這,李劍凌不禁心頭火起,不顧衙役的阻攔,徑直往內堂里面闖,一直闖到第三進院落,便听見陣陣絲竹之聲。李劍凌心火更甚,一腳將那阻在前面的衙役踢進了房間里面,直接將房門撞的四分五裂。

房間里面頓時傳出驚叫之聲,李劍凌大步走進房間,只見正堂的胡床上面,竟是滿眼春色——兩個側臥其上的俊美的青年,身後身上圍著一群袒.胸.露.乳的妙齡少女!

李劍凌雙目猛地一眯,眉眼之間泛起了一股厲色,這兩個青年,一個是和張氏兄弟眉目相似,定是洛陽令張昌儀無疑,另一個,卻是李劍凌的老仇人——武三思之子,高陽郡王武崇訓!

「你膽子不小啊•••」

見到李劍凌直接打進來,張昌儀雙目乍寒,緩緩的推開一個躺在他懷中的少女,坐起身來,淡淡的看了著李劍凌,卻猛地抓起矮幾上面的一個酒壇砸向了李劍凌,厲聲喝道︰「某今天就要讓你死在——」。

酒壇並沒有在李劍凌腦袋上面開花,是以,張昌儀愣住了,愣了之後卻又輕笑了起來,道︰「某倒忘了,八品大員李監察,可是一個高手!」

李劍凌嗅了一下壺中的酒,是國釀產的三品酒,不算壞,僅次于御酒而已,但是李劍凌用御酒洗澡的貨,自是不會珍惜這上品國釀,是以嗅過之後,毫不猶豫的把這還剩半壇酒的酒壇砸在了張昌儀的額頭上。

都是年輕人,又都是有些背景的人,所以又都有些狠氣。只是長久之爭靠的是後台和背景,但是一時之爭,卻是靠的火氣與沖動,而且能打的比不能打的,卻要大佔便宜。

血水混著酒水糊滿了張昌儀的臉,除了李劍凌,其余人都愣住了,特別是武崇訓,愣過之後,卻是雙目一跳,卻依然安靜的立在一邊,沒有說話。

因為這兩個人打起來,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某來只是問一件事情,六天前,那被流放的一百三十七盜賊,可有幫伙,聚眾之地在何處?」

張昌儀已經處于盛怒的邊緣,此時徹底被李劍凌這句話點爆,厲聲喝道︰「來人——給本官將這狂徒拿下!」

李劍凌也被激的火氣上涌,但是語氣卻是越發的冰冷︰「某再說一遍,某是在奉旨辦案,你若一味阻擾,張昌宗也保不了你!」

「將他拿下——」

張昌儀狂怒,叫的歇斯底里,早有衙役手持殺棒沖了進來,不過有白蘇在身後,李劍凌卻一點也不擔心,指著張昌儀道︰「好,你等著,將來莫要後悔才好!」

李劍凌一甩衣袖,道︰「白兄,咱們走!」

對付這些衙役,李劍凌和白蘇還真如閑庭漫步一般「走」出了洛陽縣衙。

白蘇一身武功,也打過幾次「大架」,但是卻從未干過這麼痛快的事情,直到出了洛陽縣衙,白蘇才一陣後憂,道︰「李監察,咱們這麼做有些不妥吧•••」

李劍凌不禁失笑道︰「做都做了,難道你還想回去道歉不成?」

「那自然不能!」

白蘇一陣苦笑,道︰「以張昌儀的猖狂勁,就算你你道歉也沒有用!」

「那就不用管了,你先回刑部把事情跟李尚書說一下,點齊人馬,等某回來!」

白蘇一愣,道︰「李監察要去哪里?」

「進宮一趟!」

李劍凌笑了笑,道︰「陛下讓我做這個監察御史,接手這個案子,沒有俸祿不說,總要給某一些查案的便利吧!」

看著院子里面「哀鴻遍地」,張昌儀咬牙切齒,氣的將胡床上的矮幾一掃,連帶著酒杯果盤盡數甩到了地上,厲聲咆哮︰「李劍凌,某要讓你死無全尸!」

武崇訓淡笑道︰「明公稍安勿躁,雖然令兄也是聖在握,但是李劍凌聖恩亦濃,而且李劍凌背後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小不容則亂大謀啊!」

張昌儀卻也是個人物,盛怒之下,被武崇訓這般一「勸」,竟然還真平靜了下來,這讓武崇訓有些措手不及,站在張昌儀身後,目中懊惱之色毫不掩飾。

「高陽郡王,先前你的提議某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某一定說服五郎和六郎」

沉默半響,張昌儀狠啐了一口,道︰「既然那廝背景深厚,那便將其一網打盡,某看他還如何猖狂!」

所謂新仇舊恨,一筆算清,若不是李劍凌把國釀酒坊弄成了「御酒坊」,張昌儀也不會這麼恨他,將他晾在了外面不見。

不過李劍凌自然也沒有這個「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的覺悟,反而是直奔皇宮去了。他雖然只是一個八品監察御史,進宮都只能從側門進,但是卻有一個好處,只要他想進宮,那便能進宮。

畢竟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是狄仁杰,而狄仁杰還沒回京這段時間,案子的進度,是直接對武則天報告的!

通傳過後,還是馮元一來接人,見到馮元一,李劍凌不由笑道︰「看來你在宮里過的還不錯!」

馮元一苦著臉,道︰「先生莫要笑話某了,跑腿而已!」

「嘿——」

李劍凌嘿然一笑,道︰「給陛下跑腿,一般人還真沒這個資格!」

說話間,馮元一領著李劍凌到了上陽宮,上官婉兒出門引李劍凌進去,見到武則天後,上官婉兒垂首收目的站在一側。李劍凌正要行禮,武則天已經揮手止住了,道︰「免了,今日進宮見朕,是否案子有了新進展?」

「進展很小,不過有了新線索,現在時間已經擔擱了,若是能查出一些有用的細節,微臣便要謝天謝地謝陛下了!」

「少給朕打馬虎!」

武則天笑罵一聲,道︰「且說吧,來見朕所為何事?」

「關于流人被殺一事,陛下應該已經知道了,微臣真是為這件事而來!」

「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

武則天面色一寒,冷聲道︰「還在都畿道,便敢犯此血案•••不過流人被殺一案,和你手上這件案子,難不成還有關聯?」

「臣猜想,當日那些流人作案,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目的吸引禁軍的目光,給劉方嘯作案創造條件,他們本身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的頭目,卻定然是受到了劉方嘯背後的勢力授意!」

「所以微臣以為,這些流人的幫伙會是一個突破口!」

說到這,李劍凌微微皺眉,道︰「不過以這股勢力辦事的風格,估計流人背後的幫伙也難以幸免了,所以微臣只希望能及時趕到,能獲得一些有用的線索!」

ps:大家幫我提點意見吧,為嘛我感覺內容這麼平淡呢,跟種田似得呢•••文似看山不喜平,我就描寫不出波瀾,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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