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珈藍城還是一片祥和,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緊張還是讓人偶有不適。冰@火!中文。
當晚楚玥倚在窗口看到了那個頻頻出現在腦海中的那抹身影,當白衣消瘦的樣子出現在視線中時,她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緊,人群之中的他顯得異常淡薄,他笑的明亮,不染塵埃,衣袖輕甩巧妙的避過迎面而來的粉蝶,與大廳眾人的丑態格格不入,也難怪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他出現的那一霎那都停住了動作,迷醉的看著那不該出現在凡世的男子,他的出現令在場所有的人抽氣連連,那樣的風采把大廳里的迷亂貶低的一塌糊涂,好像這些不堪的舉動都是在贖毒著這位風采的男子。
楚玥就這麼淡淡的看著他,忽略了身側那抹帶著哀傷的眼神,看著他優雅的走進大廳,淺笑著坐在正中的楠木椅上,禮貌的拒絕故作親昵的美人,無視掉那些嫉妒與羨慕的貪婪眼神,就只是平靜的坐在那里,看著舞台上不斷旋轉的鳳靈犀!
只是一眼,嘴角就輕輕揚起隨意一笑,垂下頭再沒有抬起。
楚玥目光緊緊注視著他,想起很多年前朝夕相處的日子,誰能料到如今只能隔著遠遠看著。就這樣,一只曲兒接著一只曲兒,一支舞接著一支舞,直到離去才在門口轉身看向樓上,那一眼深深的望進了偷偷看著他的楚玥眼中,楚玥有些慌亂,那是怎樣的眼神,有無助有心疼有思念有不舍,只這一眼後卻又變成了淡淡的一瞥轉身離去。
那個時候司空爍就在她的身邊,可是這次他沒有說話,沒有耍賴,沒有纏著她,只是突然將她抱在懷里,也不說話,靜靜的抱著,讓她無法判斷他的反映,楚玥有些緊張,想要抬頭看看他,卻把他一把按在了胸口,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她只能听著他的心跳暗暗的猜測,隨後深深的看她一眼便離開了。
關上房門,司空爍才自嘲般的輕笑一下,或許是幸福太近了,近的他忘記了擋在他們中間那道無法逾越的屏障,尤其在君墨宇出現的一刻,他開始害怕,害怕這幸福只能這麼短暫,害怕他才剛握在手里的幸福會翩然遠去。但是,只要是楚玥的選擇,他會無條件支持,哪怕,哪怕連同他一起被否決掉!
國主壽宴在即,各國使節齊聚珈藍,皇城府尹捧著以國主名義頒布的聖諭宣使節入朝覲見,當日午時,使節出了皇城便開始各歸各處,只是心里都開始了自己的小算盤,急匆匆的回到驛館將消息發回過去——南狄國主風天崖病重!
對于這一消息,楚玥並沒有多驚訝,從袁起那得知風天崖至今未曾露面,以她的推斷國主定是被軟禁,只是如果不是受困于人以風天崖的老謀深算怎麼可能被軟禁,除非他確實失去能力!
更讓楚玥疑惑的,就在各國使節紛紛散去時,商湯宇王殿下卻提出想要見見顏雪公主,據消息說當時熙後本是要拒絕,卻被君墨宇嚴詞追問,熙後大怒余,才命人帶著君墨宇去了顏雪宮。
倒不是因為他去見風飄雪,而是因為楚玥才動了腦筋想要打草驚蛇,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和人選,君墨宇就這麼巧合的配合了她,他這一去不僅會知道風飄雪已瘋,更會知道南狄國危機四伏。
果然不出楚玥所料,當日見完風飄雪後君墨宇大怒,回到驛館便令人上書國主,斥責他為何風飄雪會變成這樣!
先是說堂堂商湯皇子妃卻在自己的國家瘋了,後又說是否南狄自始至終都不想與商湯結盟,這只是個借口,或者分明就是想拿個瘋公主來搪塞過去,不論是哪一種,那對商湯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後,君墨宇拒絕為國主朝賀,並聲稱必須風天崖親自來當面說個清楚,否則囤積在邊境的大軍將為商湯討上一個說法!
事件傳出,那簡直就是飄飄灑灑啊,一時間不論大國小國都開始送信回國商討策略。
一月後沉香樓
自那日鳳靈犀正式登台後,那生意簡直是好的不得了,每天太陽才要落山,門口就被堵的水泄不通,楚玥每次都在二樓諷刺的看著下面那些丑態百出的男人們,當瞧見那個一身長袍一派斯文的秦家公子的時候,眼楮就會危險的眯成一條線。
這幾日這個秦鳴是一天都不落下,非常執著的追隨著鳳靈犀,誓要將她娶回家去。
「滾滾滾」秦鳴略有些微醺的連連道,語氣中難掩住的煩躁「你們算什麼東西,比起鳳姑娘簡直連給她提鞋都不配!陳老板,馬上給我死進來!」
「誒呀,秦公子。小的在呢,在呢,一直候在門外」瓦子弓著身子極盡諂媚的搓著手。
「你!你跟鳳姑娘說,就說本公子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見她,她要是再不答應,本公子就命人拆了你的沉香樓!」秦鳴抓著瓦子的領子大吼著,哪還有半點斯文可言。
「啊?這,這,這不好!」
「你說什麼?不好?」一個甩手就將瓦子摔了出去「你要是不信就試試,看本公子敢不敢!」
「秦公子」門外如鶯啼燕語般嬌甜的嗓音輕輕柔柔的響起,那聲音就像一只觸及到他心尖兒的小手兒,悄悄的撓了他一下又逃開了,秦鳴緊繃著身體笨拙而遲緩的回過頭去,門外一身白衣輕紗遮面的人兒,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鳳靈犀還能有誰?
秦鳴不由自主的向著美人兒走去,嘴里喃喃自語,抬手不耐煩的揮著「滾滾,都滾!」。此刻他的魂兒早就飛到了那九天雲外,滿心滿腦都是眼前的佳人,兩只手不受控制的抬起就要抱了上去。
鳳靈犀朝著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一個閃身進了內室,裙紗輕擺帶起陣陣香氣,秦鳴陶醉的聞著空氣中殘留的香氣,眯著眼楮一臉色相隨手關上房門「美人兒,快,快讓本公子抱抱」說完就朝著她撲了過去,誰知卻撲了個空,眼前的美人兒輕靈的躲出老遠「秦公子,您急什麼啊!」眼波流動之間媚態十足,一個漂亮的旋身坐到了桌邊,隨手將酒杯斟滿,朝他妖媚一笑飄去一個眼神,臉帶幽怨「小女子本以為秦公子與外面那些猴急的俗人不一樣,原來都是一個德行!」
秦鳴听她一說,忙收住色鬼的急相,整了整衣冠,邁著自認為一派瀟灑的四方步走到桌前,撩起長袍一甩坐到她的對面,只是那眼楮卻沒有一刻離開過美人露在輕紗外的肌膚,心里早就猶如熱鍋里的螞蟻,哪還坐得住,但是為了給美人兒留個好印象,只得煎熬著。
彬彬有禮一拱手「鳳姑娘,方才是本公子失禮了」
一旁的鳳靈犀見他好似變了個人樣,眼里頓時出現了詫異,臉上的幽怨換成明媚的笑容,嬌羞著道「奴家就知道,秦公子與那些臭男人不同」
側著臉,芊芊玉手端起酒杯,媚眼一送又道「奴家一直都知道秦公子一日不落的到這里,都是為了奴家,這麼久奴家一直看著,這份執著奴家怎麼會不感動,就沖撞著公子對奴家的這份真情,奴家也不能再避而不見了!」
一番話說的秦鳴春心蕩漾,哪還分得清東南西北,手中輕搖的扇子啪的合上,一下抓住拿著酒杯的小手兒,壓住不斷翻騰的欲火柔情說著「靈犀,只要你說,本公子什麼都答應你!本公子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你要是不信,我秦鳴天打雷劈」
「誒!」小手兒擋在他的嘴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秦公子,別說了,奴家信!」
秦鳴得意忘形,想要拂去她臉上那礙事的輕紗好湊過去一親芳澤,卻又被她擋住,俏臉上那雙明眸染上悲涼「秦公子,奴家曾經發過誓,如果不是奴家托付終身的人,輕紗不會摘下」
「靈犀,我的心你還不相信嗎?」
「唉」鳳靈犀一聲幽幽嘆息,眼楮媚媚一撇「不是奴家不信,只是你我這身份,你乃是堂堂太傅之子,而我,我只是一名青樓女子,我……」話沒說完,抽出握在他手里的手指轉身嚶嚶而泣。
這哭聲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子一下下劃著秦鳴的心,一把將她擁在懷里焦急的說「心肝兒寶貝兒啊,你可不能哭啊,你這一哭我……我這心疼的啊!」
鳳靈犀順勢倒在他的懷里,不斷抽泣「秦公子,奴家知道我這身份是萬萬配不起你的,只是奴家早已傾心與你,就算不能做長久夫妻,哪怕是一夜奴家也滿足了!」
秦鳴一听,哪還有語言能力,那是心花怒放啊,迫不及待的抱起她一邊親吻一邊撕扯著她的衣服,鳳靈犀握住那雙不安份的大手,嘟嘴道「秦公子,你又這麼猴急,奴家不想在這里」
「啊?那……那你說,去哪?」
俏眼靈動一轉,柔柔道「這里太吵了,奴家想好好的伺候秦公子,不如……不如去你家!」
秦鳴一听那叫一個樂意,她這一說不是正中自己下懷嗎?擁著嬌弱的身子就要離去,大廳里的吵雜在他二人出現的時候變的安靜,秦鳴將美人兒緊緊的擁在懷里,眼里滿是得意,那些羨慕嫉妒的眼神極度滿足他的虛榮,誰不知道這鳳美人兒是賣藝不賣身的,眼下卻對他芳心暗許,那不得意豈不對不起這麼久砸在沉香樓的銀子。
秦鳴就這樣在眾人各色的目光中離去,沒有注意到懷中女子朝著樓閣一角飄去一個眼神,藏在那里的隱落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消失在沉香樓的門口,鐵青著臉看向一旁挑著眉角暗暗得意的男子「公子,你看看她什麼德行,啊,哪還有半點兒女子的羞恥心,簡直……簡直……簡直是不要臉……」
此話一出,希望得到他的認同,可是那壞笑的主子確始終沉浸在詭計幻想中,許久旁邊一臉邪笑的司空爍看他怒氣騰騰的樣子,臉上全是幸災樂禍「嘿嘿……吃醋?誰叫你喜歡誰不行非得喜歡這個死丫頭」隨後看向兩人消失的門口無比陰險的笑道「哈哈哈,我看你這個死丫頭再跟我斗!」
直接無視掉隱落投過來的驚詫眼神,朝著門口指了指,神神秘秘的悄悄說「還不去,小心被人家吃干抹淨!」
嗖,眾人眼前一花,回過神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繼續了開始奢靡。
「隱落跟去了?」
司空爍回頭看向身後的女子,狡猾陰險的一笑,楚玥皺眉,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回了屋子,身後只有超級不正常的司空爍奸詐恐怖的笑聲。
楚玥不明白,他到底在那得瑟什麼?以秀兒的身手難道還能讓自己吃虧?再次搖了搖頭,懶懶的睇了他一眼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