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蓮步輕移,在丫頭的攙扶下步入沉香樓,幾名黑衣護衛緊隨其後,美人消失于視線,只有微風中飄蕩著絲絲縷縷的香氣。燃*文*。
見眾人毫無反應,那老板拱手大聲說道「諸位請了,今日沉香樓暫停營業,都散了!」
听了這話,所有人頓醒「什麼?暫停營業?哪有開門不做買賣的?」
「就是,陳老板,別廢話了,開個價,爺我要那美人侍候」
「我呸,有倆兒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也不看看你那熊樣兒,別驚著美人,陳老板,爺看上她了,趕緊的!」
「你找死啊,敢跟大爺搶人!」
說完,兩人大打出手起來,隨行的侍從怕自己的主子吃虧紛紛加入毆斗,沉香樓前頓時亂成一片。
「誒呀,真是有辱斯文」一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由人群中擠出朝著那陳老板拱手道「有勞陳老板去通稟一聲,學生秦鳴久聞鳳姑娘大名仰慕許久,今日有幸有緣相遇,請姑娘賞臉與小生見上一面」
打斗中的兩人听了匆匆收手,蹦起來指著那書生大罵道「我呸,你個龜孫子,還有辱斯文,你一個書生跑到這里來難道不是有辱斯文?!老子看你活的不耐煩了!」
「少扯那文鄒鄒的,你們這類的酸仕才是有辱斯文,討打!」
「呆!好大的膽子,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知不知道我們公子是誰?」那書生旁邊一名隨從大步而出。
「老子管你是誰,跟老子搶人就是找死!」
「閉上你的臭嘴,咱們公子乃是秦太傅的獨子,你們還不退後!」
一句話,那兩人頓時住口,誰不知道當今南狄中那太傅乃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怎麼惹的起。
那書生臉露得意之色,手搖著折扇自負風流,揚手道「陳老板,還不去通稟一聲」
陳老板眼中精光一閃,趕忙奉承道「誒呀,秦公子,這……這……諸位,諸位,請稍安勿躁,小的知道諸位都想一睹芳容,可是畢竟人家遠道而來,咱們怎麼也得讓鳳姑娘好好休息一下,諸位都是憐香惜玉之人,也不想讓鳳姑娘這麼辛苦?再說,人家在北遼可是寵極一時的人物,想那蠻夷之地的人都可以這麼守禮,咱們這禮儀之邦可不能讓人家看笑話不是?」
听了這話,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陳老板精明,見無人反對接著喊道「今日停業,三日後鳳姑娘在沉香樓登台,到了那個時候諸位再來給她捧個場!」
「也罷,本公子豈是那不懂憐香惜玉之人,那就請陳老板稍個話,秦某三日後定來為姑娘捧場!」說完帶著隨從瀟灑離去,他這一走,剩下的人哪還好意思造次,紛紛散去,只盼三日後能得見佳人。
寬敞的庭院中,柳樹下,女子沐浴在陽光中,星目流轉蘊含笑意。身後站著一身黑衣面帶圖騰面具的男子,此刻周身散發著巨大的憤怒之氣,露在外面的眼楮眸色幽深,狠厲頓現,未來得及發作,就見女子轉過身來,輕紗下的臉看不出表情,只是眼中竟是歡笑。
男子突然覺得無力,面對這個女子,他總是不知該如何是好,那些人惡語嘲諷她居然不聞不問,可是他就是听不得那些話,尤其那些當著他的面肆意挑逗的話語,他恨不得殺了那些試圖沾染到她的人。
望著他的目光溫柔道「打了人家幾巴掌還不消氣?」
男子一愣,余氣未消「那算什麼,如果不是大事未成,我早就殺了他們了!」
「 ,脾氣不小嘛」女子似是嘲笑的看著他,只是語氣中卻多了一些滿足。
「哼,你得意了?」男子一把摘下面具扔至一旁,俊臉陰沉的可怕,氣呼呼的坐到石桌前,斜睨著她酸溜溜的說「瞧瞧咱們的鳳姑娘多風光,外面的男人都為了你大打出手了,怪不得你執意要做回鳳靈犀,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輕紗下嘴角翹起,抬手撩動青絲淡淡道「你還別說,頭一次有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男子听聞,語結,氣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回踱步,忽的立在她的跟前大聲道「早知道我就不答應你這麼做,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填堵嘛?你,你就非得氣死我!」
女子聞言撲哧一笑,笑聲令男子更加氣急,大手一揚撂下面紗,不容她反應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帶著郁結于胸的怒氣,懲罰般的碾碎她的得意。
「喂,你這個男人能不能消停點兒!」一旁的秀兒再一次不合時宜的打擾著他。
男子不予理會,壓下愛人的掙扎繼續啃咬著,秀兒膛目結舌,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
「喂,死牛,你快放開姑娘,你要把她憋死啊!」
狠狠的輾轉後輕咬了下她的唇瓣才不舍的松開,一把將羞的滿臉通紅的女子擁進懷里,緩緩轉頭眼神凌厲的看向一而再再而三攪亂他好事的人,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秀兒挑釁的仰著臉,暗暗的傳達著她的得意,怎麼樣,就是不讓你如意!
死丫頭,你等著瞧!
哼!怕你啊!
兩人就這樣拿眼神交流著,男子雖是氣惱又不好發作,陰沉著的臉忽的換了表情,邪惡一笑,那笑透著滲人的鋒芒,引得秀兒一個激靈,這人要是回罵或者惡狠狠的要揍她,她到不覺得什麼,這麼詭異的一笑,一定有問題,不自覺的模了模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咦~~~笑的那麼惡心干嘛,嚇死人了!」
那陳老板進的內院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畫面,腳下一頓不知道該不該出聲,看向那男子殘留在嘴邊的邪笑,也不由的渾身一個冷戰。
走上前去,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面帶激動的說「姑娘,你總算來了!」
男子一愣,眉峰輕蹙,剛要說話,懷里的女子輕輕掙月兌他,俏臉上還帶著紅暈,眼角瞪了他一下,才道「起來,不要跪我!」
陳老板面帶動容,應聲而起,垂首立于一旁,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女子淺笑,向前一步站定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說話,就听見身側那人分明是假裝的輕咳一聲,頓覺無語,隨後彷如沒听見一樣說道「瓦子,許久不見!你可好?」
陳老板驚訝,臉上激動異常「真想不到,楚姑娘您還記得我!」
「記得,當然記得,我記得你們每一個人,其他的兄弟可好?」女子淺笑輕聲問著。
「好,好,大家都好,那天以後您雖然沒有帶我們走,不過我們都沒有再回軍營,國主金口玉言,也沒有勉強我們,可是我們真的感念姑娘,要不是您,我們或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出頭之日。我們幫不了您什麼,只能做些我們能做的」
一番話說的楚玥心頭一熱,看著以前憨厚的瓦子現在一身的富貴,忽然覺得酸澀,想想當初,她並沒有做什麼,就連最後她離開了甚至都沒有想起他們,可是這些兄弟卻把她當做了最重要的人,楚玥知道這麼久那些圍繞在她身邊暗暗出手的人,知道有人悄悄的幫她打理著一切。
看著他有些動容濕潤的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我知道,我只是沒有想到會這樣見到你!」
這一身的綢緞,市儈的嘴臉,怎麼看都不該出現在原本這麼憨厚的人身上,或許她該為他們做些什麼,可能做什麼?那就還給他們該過的生活!
瓦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依然是憨厚的笑著,忽然想到什麼「姑娘,一路行來辛苦了!還是先去休息!」
「不用了,我不累,還是先跟我說說南狄的現況!」
「這……」瓦子猶豫了一下,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瓦子,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姑娘」瓦子不安的再次看他一眼,揣揣的說「君公子三日前已經來到皇城了!」
楚玥身子一震顫栗,本能的哦了一聲,身側的男子小心的看著她的反應,暗淡的垂下雙眼,似是感覺的到身側的悲傷,楚玥不敢看他,微微一笑,又對瓦子說道「我們還是進屋去說!」
說罷,徑直走了進去。瓦子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也隨後跟了進去。
司空爍站在原地,看著她倉皇逃去的背影,眉心緊鎖。
那個人終究還是刻在她的心里無法拔出,他們兩人中間這層無法逾越的大山仍舊屹立著,可是他無能無力,對于那個人他出不了手!
「喂,死牛,你準備就這樣一直杵在這里嗎?」
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默,此時沒有精神與她斗嘴,司空爍落寞的垂著頭,嘴角是酸澀的笑。
秀兒走到他的身旁似是不經意的說「怎麼啦?是不是打算退出了?要是那樣的話,你可趁早,我們姑娘除了你有的是人要!」
眼角偷瞄著他,卻沒等到什麼反應,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啊……好日子真的要來了,以後得好好的給姑娘挑個好的」
司空爍仰起頭,臉色臭的要命,瞪著眼楮煩躁的看著她得意的離去,那表情似乎在說︰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秀兒站住,像是听見了他的月復語,稍側過臉挑著眉,眼帶鄙視「你想什麼我不知道,也懶得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們家姑娘是不是眼神不好,那麼多優秀的男子,怎麼就挑上你這只笨牛!哼」
司空爍頓時一愣,心下一片了然,她說的沒錯,月兒不是已經選擇了他了嗎?那麼他在悲涼什麼?難過什麼?眼下是要加倍的去愛她,令她無法逃離他懷抱,這樣,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再搶走她,縱然是那個人,他也絕不會放手!
想到這些,臉上陰郁不見,那股邪笑從新回到俊臉上,秀兒愣住,心下月復誹︰這個人,你就不能對他好心!輕哼一聲,扭頭向屋里走去。
「秀兒……」
身後陰陰的傳來他‘溫柔’的喊聲,秀兒一個哆嗦,汗毛孔里都透著惡心,要死了,好好的干嘛這麼叫她!
「嘿嘿……」耳側一聲帶著陰風的笑聲,秀兒僵硬著身子慢慢扭頭看他,就見他露著森森的白牙,笑的無比奸詐。
「你……你要干嘛?」
「嘿嘿……秀兒……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完成心願的!」
秀兒傻了,有些茫然的順著他的話問著「你……你說-什麼?幫我什麼?你會那麼好心?」
「我是說,你的心事嘛」男子笑的奸詐無比「等大事一了,我們就為你跟隱落主婚,哈哈」說完大笑著進了屋子。
秀兒以為他會冒出什麼壞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暗處「踫」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是幾聲曖昧的輕笑,騰的一下,一股熱氣沖上了腦門,秀兒大窘,真是丟死人了!自打進了院子,那些黑衣人就藏到了暗處,當然也包括隱落,他們一定是听到了司空爍的話了,這還讓不讓她活了。
秀兒羞的無地自容,氣急敗壞的大叫著「死牛,就不能給你好臉色,氣死我了!」
與此同時,死氣沉沉的珈藍城里再次掀起了一陣風波,北遼萬香樓花魁三日後在沉香樓登台的消息像陣風一樣吹遍了皇城的每個角落,經過那日所有在場目睹了風靈犀身姿的人無限渲染,所有的人都在想著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可以在北遼獨佔魁首,全都翹首企盼著三日後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