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李思揚看小說正看得入迷，季以川突然來電，李思揚嚇了一跳，趕緊按掉。
開玩笑！北寰辰就在邊上好不好，如果是跟她說什麼關于被偷pai的事，絕對不能讓北寰辰听到半個字！
「誰的電話？」北寰辰在看文件，頭也不抬地問。
北寰辰手上力道一點沒減，李思揚覺得手腕都快被折斷了︰「就算我跟季以川怎麼了你管得著嗎？你是我什麼人啊？」
確切地說，不是吻，是咬。
「什麼嘛！」北寰楓表示很無辜。
李思揚這一頓咳嗽咳得十分痛快，像是把心里面的不痛快通通咳出來了似的，李思揚笑︰「北寰楓，你真的很臭美誒！」
訥訥地轉身，大門緊閉，沒有北寰辰。
北寰辰好看的眼楮微微眯起︰「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季以川？」zVXC。
反正短信不需要開口說話，北寰辰又工作得這麼認真，肯定不會發現。
下嘴唇被咬破，血腥氣在口腔間蔓延，李思揚被嚇住了，這個吻一點也不美好，她討厭這個吻，可是她不敢掙扎，北寰辰讓她覺得很害怕。
北寰辰沒有一點要松手的意思。
「在跟誰發短信？」
「唔……」李思揚示弱，身體盡可能後退，手不敢去推北寰辰肩膀，舌頭也不再去推北寰辰舌頭。
北寰辰越看，臉色越青。
手腕好痛。
手里空了，李思揚愣了愣。
「北寰辰你放開我！」
松開捂嘴的手，手心染上淡淡的紅色。
「你沒有跟季以川在一起？」
那天北寰楓吻了她，她的唇還因此破了。
五秒之後，季以川回復︰北寰辰在邊上？
「吵架了？」
「我——」
眼淚被擦掉了，又涌出來，李思揚再狠狠擦掉，拳頭握得緊緊的。
李思揚設好靜音，然後淡定地給季以川發短信︰有事？短信。
「還說不是！」北寰辰已經失去耐心，彎腰，靠近，深邃的眼眸里全是危險的信號。
李思揚打字︰關你什麼事
話還沒說完，手機被北寰辰奪走。
「咳！咳！」李思揚放下水杯，坐直身體，「北寰楓，給你個建議。」
「什麼挺對？」北寰楓眨了眨眼，「又香又美？」
李思揚還沒有徹底從難受的感覺里走出來，沒有說話。
想了想，刪掉，打︰有事？說
北寰楓眼波流轉︰「人家本來就美啊，而且一點也不臭，人家是又香又美！」
「那請你告訴我我哪里想錯了？」邊到個不。
電話很無辜，哪里是響一下就掛了，明明是響一下就被按掉的！
「啊？」李思揚反應過來，勉強笑了笑，試圖掩飾，「說什麼呢，什麼季以川？」
北寰辰一把抓住李思揚手腕，冷笑︰「所以是跟季以川在一起的時候故意關了手機還讓記者偷pai到了什麼不該被拍到的？」
「沒有被偷pai到什麼？」
很難受。
「不、不是啊。」
晚宴前一天晚上？
「哪個混蛋？」
「沒有故意關掉手機？」
「就是！」北寰楓表示贊同，「誒！你說他會不會是怕長魚尾紋？」
北寰辰看著李思揚的眼楮，十分篤定地說︰「是季以川。」
北寰辰，你以為我有多稀罕你嗎……
「你松手！很痛啊！」
「思思你看啊，楓哥哥長得比混蛋帥，氣質比混蛋好，連眼睫毛都長得比混蛋長，會洗衣，會做飯，會做甜點會暖床——」
「思思慢點喝。」北寰楓殷勤地拿來水杯，遞給李思揚，輕輕拍李思揚後背，繼續滔滔不絕地夸自己，等李思揚咳得差不多了，北寰楓總結，「反正除了身高比混蛋矮了一點八厘米，哪一點比混蛋差了？！對不對，小思思？」
「思思，不管那個混蛋是誰，楓哥哥都借你療傷好不好？楓哥哥保證不混蛋。」北寰楓兩只手托著尖尖的下巴，好看的鳳眼微微眯起，亮晶晶的，把眼角小痣襯托得搖搖欲墜的，生動異常。
「你確定？」
「不、不是……」
偷pai？
「誒！真的吵架啦？」北寰楓鍥而不舍，眼楮亮亮的，「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乘虛而入？」「噗！」李思揚笑噴，「北、北寰楓、你、你明明、故意的！你、你想笑死我！哈哈哈！」
猜得還真準呢？
李思揚想起跟季以川聯系或見面之前會先告訴北寰辰的話，她知道說謊不好，但謊言已經開始，只能延續。
北寰辰走出辦公室，大門被狠狠摔上，砰，李思揚整個身體跟著顫了一顫。
「說什麼啊？嫌疑犯還有權保持沉默呢！你凶？！你再凶？！你凶什麼凶？！」李思揚瞪大眼楮，狠狠地凶回去。
剛要按發送，猛然發覺北寰辰已經站在一米範圍以內。
第二天，一早。
「噗——咳！咳！」李思揚正喝豆女乃，被會暖床三個字嗆到，咳得臉紅紅的，找水喝。
是真咬啊！
那個又小氣又蠻橫又暴力的家伙……
呃……
李思揚只想北寰辰快點松開她，真的很痛很痛，所以也顧不上自己說了什麼。
北寰辰的樣子好嚇人。
北寰辰嚴重生氣了，可是李思揚無法辯解，因為事實正如北寰辰所說，如果她說因為想知道季以川腰上的傷疤是不是真的，所以偷看季以川換衣服，因為怕被發現而關了手機，因為要仔細看季以川腰上的傷疤不當心一起摔地上被偷pai，這樣神展開的解釋真的沒關系嗎？
不知道她會很疼嗎……
眼淚控制不住地要出來，李思揚拿手背一擦，想，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以後一個人，反正也是一直一個人，大不了再也不要喜歡了，反正疼了也不被關心，北寰辰，你以為……
李思揚抿唇笑︰「誒！其實你說得還是挺對的。」
李思揚還是不說話。
「我是你什麼人？」北寰辰挑眉，沉聲，「真好，這個問題，問得真好。」
北寰辰一只手緊緊箍住李思揚的腰，另一只手按住李思揚後腦勺，不讓她躲開他的吻。
北寰楓拿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思思這里，很可疑哦~~」
「思思，你再不說話，我會認為你不只嘴唇外傷，你的心髒更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內傷。」北寰楓笑米米，慢條斯理地說。
說完，北寰辰狠狠吻上李思揚。
李思揚的心情被北寰楓治愈，笑米米的，一點也沒有之前郁郁寡歡的樣子。
「要我自己翻出來看？」北寰辰查看手機短信記錄，從昨天到今天為止，竟然有五十多條短信。
一口氣說完長長一句，精準無比的總結。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還好這個角度應該看不到她手機屏幕，李思揚眨了眨眼，從沙發上坐起來，故作鎮定︰「過來也不出個聲，嚇死我了。」
「我……」
等北寰辰終于放開李思揚，李思揚趕緊往後退開一步，兩只手緊緊捂住嘴巴，好痛，眼眶紅紅的，濕濕的。
照片？
北寰楓明知故問，李思揚又不說話了。
「號碼不認識，肯定是打錯了，不然不會響一下就掛了。」
不單單是手腕和唇，其實心里面也有點疼疼的。
「……」
北寰辰也笑了笑︰「不是在跟季以川聯系？」
「找個男人收了你自己。」
正廳。
北寰辰那家伙是真的在咬啊！
「沒啊，還在看小說呢，看到一百多章了。」李思揚笑了笑。
「什麼建議？」
李思揚呆了兩秒，然後拼命掙扎起來︰「放……唔……北寰……」
「什麼內傷。」李思揚總算開口，聲音低低的，嘟囔，「說得好像我跟那個混蛋有什麼一樣……」
北寰辰的吻很深入，令她產生暈眩的窒息感。
李思揚皺起一張小臉︰「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考慮考慮唄？」李思揚的沉默絲毫沒影響到北寰楓心情，北寰楓心情很好，一個人說話也興致勃勃的。
北寰辰的唇因為沾了血，殷紅，紅得有股子妖艷，他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邊輕笑︰「晚宴前一天晚上，你跟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唇是怎麼回事。」
點擊發送。
北寰楓捂住胸口︰「好受傷~~」
李思揚硬著頭皮︰「不——」
北寰辰知道？！
李思揚好不容易止住笑聲，說︰「我是指你說你長得比那個混蛋帥，氣質比那個混蛋好，眼睫毛比那個混蛋長，哎呀，跟我們楓哥哥一比，那個混蛋真的很一般啊，本來就長了一張法西斯的臉，還整天冷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生活多不如意呢。」突然覺得背地里說人壞話真是件好解氣好解氣的事。
***
「說啊！」
李思揚跳起來搶手機︰「還給我！」
李思揚一臉震驚地望著北寰辰，她並不知道，那天的吻，在北寰辰看來，李思揚還沒有一點反抗。
再寫一條︰關于偷paI？
「可能哦，動不動就裝沉穩，笑多了肯定比正常人容易長，所以只能冷著臉咯。」
……
兩個人志同道合地討論某個混蛋有多遜，有多沒品，樂呵呵地給某個混蛋編排段子，全然不知身後，某混蛋本人正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