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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未遂走私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我們也一天天地重復著機械的作業,單調死寂。我沒有找到逃走的辦法,不清楚周圍的環境,即使冒險逃跑,我想有大狼狗我就夠嗆,我跑不過大狼狗,更斗不過它。它是畜牲,我是人。人雖然是進化最好的動物,但少了畜牲的野性或是血性,多了傷害**貪婪陰謀。此時此刻,我倒希望自已能變成畜牲,變成豹或狼,然後仰天咆哮,呼嘯而去。
來了十多天,唯一讓人些許安慰的是做飯女人的豐滿**和旺盛的**。昨夜是吳剛來到這里的二度春風,今夜該輪到我了,不由心神一蕩。
上下班洗浴後,我穿著褲衩坐在床上,坐了一陣,阿武下令關燈睡覺,我的滿懷**的心,卻怎麼也融化不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很久,才在極度的困乏和極度的失落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暴雨,狂風,閃電,霹雷。難得的休息一天,睡得頭昏腦脹,到上卻睡不著,突然特別地想家。想年邁的父母,體弱多病的妻,還有剛剛上學的兒女。可是,我卻身陷黑工廠,沒有人身自由,甚至生命都沒有保障,更不用談揮灑血汗的報酬。想了許久,不禁潸然淚下。
我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我在迷迷糊糊的沉睡中不停地對自已說著。
半夜時分,刺眼的燈光和阿武低沉的喝令聲,把我從睡鄉中叫醒。
我的心一陣驚悚的顫栗,不知又要發生什麼事?
阿武低沉地說︰「弟兄們听著,現在我們去加班貨。記住,不準說話,咳嗽,更不要想著做蠢事,如果逃跑或不守紀律,我和老大不會管教各位的,當然也不會放過他,我們會把他和狼狗關在一間屋里,如果有人斗得過狼狗,也可以試試,不過後果自負。」
阿武說完,給我們分發了雨衣和雨靴,然後帶我們出了門。
門外除了狼頭和狼狗,還有幾個人站在黑暗中。
我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逃跑。看這陣勢,狼頭已布置好了,只有老老實實地听話賣命,除此一條,再沒有別的辦法。
宿舍前面的鐵絲網挪開了二米多寬,我們一個接一個跌跌撞撞地跟著。遠處仍有閃電和隱隱的雷聲,雨是小雨,夜色灰暗,但勉強能看清前面的人。
從宿舍走出約二百米遠,竟到了海邊。我一陣莫名的激動,生活在大別山區的我從未見到過海,也十分渴望海,想像中的海一片蔚藍,無窮無際,壯觀遼闊,讓人心曠神怡。誰知在今夜見到他,平添一股失落。
海邊有一艘小船剛剛離開,海灘上有一堆貨物箱,箱子約有十七寸電視機包裝箱大小,很重,約有百斤,我們每人一箱,或抱或馱,連續往返了六七趟,累得大汗淋灕,呼吸急促。
我們從海灘上搬來的貨物都裝在一輛廂式貨車里,剛剛裝完,天就亮了,貨車也開走了。阿武讓我們休息一陣,然後吃早餐,上班。
雨仍在下,小雨,我們仍在分揀著塑料廢品,分門別類地放好。吳剛在我的旁邊不遠處干著,他的面前有一捆好像是從西餐廳收上來的塑料廢品。
忽听吳剛輕咦一聲,我抬眼望去,吳剛手中捏著一把吃西餐用的刀具,可能是從廢品里找出來的。
我的眼楮飛速地瞟了一下其它幾人,都在低頭干活,看來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吳剛。我也低頭干活,眼角的余光留意到吳剛將西餐刀藏了起來,心中一陣驚喜,又有一絲憂慮。
我相信吳剛也有我的想法,準備逃跑。但其它人呢?是否也有逃跑的意願。
上下班洗浴時,我注意到那個粗壯敦厚的難友,他的和小腳肚上有暗紅色的的牙印,應該是被狗咬過,而且時間不是很久。
我的心又一陣悸動,衷心希望他是被狼狗咬過,吃過狼頭的苦頭,對狼頭狼狗阿武有深仇大恨,並強烈地渴望他能在將來的某天能有驚人的表現。
粗壯敦厚難友的口音是地道的河南腔,河南人敦厚,樸實,講義氣,我相信河南人。
其它三人,始終沒有說過話,不知是哪里人。
至于做飯的肥胖女人,這個與我睡過一夜略有風韻的女人,卻是一口地道的四川話。
接下來的幾天里仍是白天分揀廢品,上加班破碎漂洗和切料。
這天上下班後,我洗浴了一番,正在搓洗衣服,阿武叫我,我一楞,心陡然激跳起來,連忙老老實實地站在阿武面前。
阿武的嘴角往隔壁房間一歪,說︰「該你了。」
我不懂阿武的意思,呆呆地看著他。
阿武笑了,說︰「你小子是不是傻了,今天輪著你搞女人,這幾天她的大姨媽來了,空閑了好幾天,今夜肯定厲害。小心點,不要死在她的褲襠里。」
我的心一陣狂跳,待阿武說完,就乖乖地走了過去,身後邊阿武一陣肆虐的狂笑。
熄燈上床後,我立即進入攻擊狀態,但時間不長就匆匆收場。女人罵道︰「啥子男人,老娘還沒找到感覺就不行了,撩拔得老娘難受。」
我暗自苦笑,雙手在女人身上撫模著。
外面響起一陣嗡嗡的汽車聲,接著阿武敲門叫我起來。
真他媽的掃興,剛才的力氣一股腦地都撒在女人的身上,渾身軟綿綿的直想睡覺,哪里有力氣干活呢!
但我不敢違抗,乖乖地起床,到隔壁宿舍穿好衣服,走到後面平時分揀廢品的場地,一輛裝滿塑料廢品的貨車停在中間。
貨車有自卸裝置,液壓軸緩緩升起,貨物就卸下來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今天這是怎麼了?
阿武叫三人上車貨,三人下邊依次序擺放。
我爬上車,將成捆的塑料袋之類的廢品往車下推去,很簡單,省力,很快就卸去大半。
剩下的小半卻是木箱,試著搬了一下,很輕。
阿武指著我喝道︰「小心點,這些箱子不能丟,慢慢地拿下來,踫壞一只箱子,你們的命都賠不了。」
什麼東西這麼貴重,比命都值錢?我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搬著箱子。很快箱子都搬完了,約有二十多只,整齊地擺在一邊。
貨車開走後,阿武讓我們站在一邊,狼頭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穿黑衣服的人。
狼頭和幾個黑衣人低聲嘀咕了幾句,手一揮,阿武就叫我們搬箱子,扛往前幾天雨夜搬貨的海灘。
前邊狼狗猛地咆哮起來,隨即一陣哀叫,狼頭罵了一句什麼,剛一轉身,突然從前面沖過來十多人,都揮著明晃晃的砍刀,迅速將我們團團圍住,一邊大叫著︰「都不要亂動,要命的雙手抱頭蹲下來。」
我們幾個迅速地雙手抱頭蹲下,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狼頭和阿武還有幾個黑衣人都站著沒動,幾道寒光閃過,喝罵聲慘叫聲同時響起。狼頭身邊的黑衣人和阿武都倒在地上扭動著,顯然被另一幫人用刀砍傷,看情形都傷得很重,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狼頭也真的強悍,仍自凶巴巴地問︰「你們是阿三的人吧?」
有一人答道︰「我們是什麼人你猜不著,但是大家出來混得有規矩,有肉大家吃,有酒大家喝。你們把生意都獨了,我們混不下去,只有撿現成的,別怪弟兄們不客氣。」
有人撬開木箱看了一眼說︰「女乃女乃的,果然是元青花。」
十多人狂呼亂叫著,搬著箱子,狼頭欲阻止,被人用刀背拍在頭上,倒下了。我們看得心驚膽顫,很快箱子都被搬走,須臾前邊響起汽車的轟鳴聲,漸漸遠去。
我們仍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狼頭昏迷不醒,阿武和其他的幾個黑衣人都被砍傷,有人勉強站起來,但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就跌倒了。他們的傷處都在手上和腿上,看來另一伙人還手下留情,沒有下重手要他們的命。
吳剛突然站起來猛跑,眨眼間就不見了。
粗壯敦厚的河南難友高喊道︰「大家快跑。」喊聲未落,人已經跑了出去。
我倏地跑到宿舍,從旅行箱里只拿出妻給我的那雙布鞋,那鞋里藏有妻給我的二百元保命錢。出了宿舍,突然想起胖女人。沖進屋里一看,女人不見了,想是也乘機跑了。
我又轉身猛撞狼頭的住房,那張條形長桌的抽屜里有我的身份證和三百多元血汗錢。但撞了幾下,都沒有撞開。門邊躺著大狼狗,己經不再動彈,身上插著一把刀,很像是吳剛偷偷藏著的那把西餐刀。
門撞不開,我不敢再浪費時間,沿著前面難友們奔逃的雜亂的腳步聲,我疾追上去。
夜深沉,月朦朧,微風輕拂,這是一個讓人永生難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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