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37章承擔後果
短暫的驚訝之後,白衣男子隨即恢復了鎮定,只不過是巧合罷了。
白衣男子催動力量,繼續的命令那些飛尸︰「殺了他們。」
百試百靈的命令,這次竟然是石沉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白衣男子心里有些發慌,真的是不知所措。
僵尸他已經培養了很多年,幾百年的時間,竟然說不听話就不听話了?
就在白衣男子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楚子豫慢慢的走到了周瑤的身邊,笑道︰「周部。」
「看來是不用問了。」周瑤連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楚子豫沒事。
沒看到他從地洞上來之後,隨後又躍出來幾個僵尸嗎?
估計是楚子豫為了讓白衣男子掉以輕心,故意的留下了幾個僵尸,沒有讓他們全都出來,造成了一個跟他同歸于盡的假象,真的是相當的狡猾啊。
「為什麼?」就在楚子豫跟周瑤說話的工夫,白衣男子已經試了幾次,可是那些飛尸就跟失去了意識似的,動都不動一下。
「周瑤,你做了什麼?」白衣男子雙眼赤紅的盯著周瑤,憤憤的質問著。
這些飛尸可是耗費了冥界無數的心血才培養出來的,跟那些冥界整日殺戮的人不同。
要是非要仔細分一下的話,那些冥界的人就是士兵,頂多算是實力比較強悍的士兵。
而飛尸可是冥界培養出來的攻擊武器。
竟然在這麼一瞬間就毀在了周瑤的手里,他怎麼回去面對冥王?
周瑤莫名其妙的瞅著白衣男子,不解的問道︰「我做了什麼?」
「周部,真是好本事,連我們冥界辛苦培養的僵尸都可以斬斷聯系。」白衣男子咬牙切齒的瞪著周瑤,那眼神,真的是恨不得活剝了周瑤的皮。
感覺到了白衣男子的恨意,周瑤無奈的笑著︰「我說,你可是搞錯了對象。我就算是再厲害也沒有辦法一下子控制住這麼多的飛尸。」
白衣男子心里確實是很疑惑,尤其是他也有些懷疑,周瑤怎麼在一瞬間將他與這些飛尸的聯系給斬斷的。
听了周瑤這麼一說,白衣男子開始回憶最開始的情況,好像,最開始是有人喊了一聲……
楚子豫!
白衣男子的目光落到了楚子豫的身上,楚子豫正面露溫和笑意的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白衣男子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總覺得被楚子豫這麼盯上,讓他很不舒服。
「你做的。」白衣男子很肯定的盯著楚子豫說道。
楚子豫沒有說話,只是依舊笑意溫和。
楚子豫這個反應,讓白衣男子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還沒有想明白,突然的看到楚子豫轉頭說了一句︰「殺了他。」
這句話絕對不會是命令姚梓寒的,當然更不會是對周瑤說的。
除了姚梓寒跟周瑤之外,盆地之內也就只有一種其他的生物了——僵尸。
楚子豫話音未落,那些飛尸縱身躍起,不愧是千年僵尸飛躍的高度果然是高,一下子就躍到了白衣男子站立的地方。
沒有其他的落腳點,飛尸在石壁上狠狠的一抓,手指立刻深入到山壁之內,一下子就借助了力量,繼續的往上飛躍。
白衣男子萬萬沒有想到,這些他們冥界培養出來的飛尸竟然會調轉過來攻擊他。
慌亂的往上快速的奔逃。
他是可以控制這些飛尸,並不代表,他就能一個人打贏這些飛尸。
開什麼玩笑,要不是為了過來一舉殲滅周瑤他們,他何必要動用這些飛尸?
要不是這里的昆侖鏡一直沒有辦法拿到手,他又何必設下這個局?
怎麼應該是造成周瑤致命一擊的飛尸成了他的催命符?
這是什麼意思?
白衣男子只是在心里這麼想著,卻沒有時間去質問周瑤,那些飛尸的速度相當得快,在後面緊緊的追著他。
白衣男子只能拼命的往上跑,繼續的往上,盡快的擺月兌掉那些飛尸。
周瑤抬頭看著那些飛尸追著白衣男子跑走了,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家伙,非要用僵尸,真是自尋死路。」
「他還抱著僥幸心理呢。」姚梓寒在一旁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周瑤噗嗤的笑了出來︰「恐怕他要失望了。」
白衣男子快速的沖到了旁邊的山頂上,他就是要跟周瑤他們拉開一定的距離。
要是距離遠了,就連他都無法命令這些飛尸,這個距離,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平日里他控制飛尸的距離。
這樣,周瑤再也沒法控制這些飛尸了吧?
不對,是那個楚子豫,再也沒法控制飛尸了。
想到這里,白衣男子轉頭,快速的催動力量,要重新的控制這些飛尸。
「站住!」白衣男子大喝一聲,然後……飛尸就跟沒听見一樣,繼續的沖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
白衣男子心中大駭,想要問,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一個飛尸快速的沖到了他的面前,連他出手的時間都沒有給,一把狠狠的抓住了白衣男子的腳踝,奮力的往後拋了下去。
下面的飛尸配合相當的默契,一把接住了白衣男子,繼續往下扔。
那些飛尸就跟玩傳球游戲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把白衣男子扔下去。不要指望著僵尸有沒有照顧白衣男子身體情況的事情發生,所以,被扔到盆地里的時候,白衣男子已經是傷痕累累。
「呦,您回來了?」周瑤看著落到了腳下的白衣男子,笑嘻嘻的說道。
「周瑤,你、你欺人太甚。」白衣男子全身發顫,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
身上可是血跡斑斑,被那些僵尸從高空這麼給扔下來,暈頭轉向的,早就不知道磕到哪里了,只感覺到全身都在痛。
「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周瑤無奈的搖頭,「你這麼胡亂的冤枉人總不太好吧?」
周瑤可是相當的委屈,明明不是她做的,干什麼要怪到她的頭上?
這個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你以為……」白衣男子還想說什麼,周瑤可是沒有那個耐心了,直接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就你們冥界可以培養僵尸嗎?我們家也有。」
周瑤說著一拍楚子豫的肩膀,得意的挑眉說道︰「看到了嗎?這麼大一僵尸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到嗎?」
白衣男子陡然的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瞅著眼前臉上掛著溫和笑意的楚子豫。
這樣的人是僵尸?
有些飛尸落了下來,分別的站在盆地里,幾個站在了楚子豫的伸手,有一種俯首稱臣的感覺。更多的則是圍在了白衣男子的周圍,防止他逃跑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
白衣男子驚訝的盯著那些面無表情死尸一樣的僵尸臉,再看看楚子豫微微勾著唇角,溫和笑意的模樣,怎麼看都沒有辦法把僵尸跟楚子豫聯系在一起。
兩者相差也太大了吧?
「你也是千年……不,不對……你到底是什麼僵尸?」白衣男子絕對不相信一個普通的僵尸會做到楚子豫這個地步。
沒有尸斑,沒有鐵青的臉色,全很的肌肉可以隨意調動,行動如常,甚至……還吃飯睡覺。
這還是僵尸嗎?
妖怪吧?
「我活得時間比他們長一些。」楚子豫倒什麼時候都是相當謙和的,一點都沒有為自己比這里的僵尸厲害就自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是他們給我面子,听我的。」
白衣男子被楚子豫的這番說辭氣得差點吐血。
僵尸就是僵尸,根本就不是人類就算是有了一些智慧,那也不會跟人或者是精怪似的,還來個什麼尊敬長輩。
就算是精怪妖族,那也不過是有些知道尊敬長輩,僵尸、完全就是靠實力說話的。
沒有實力,誰都別想壓制住他們!
他能控制這些飛尸完全是因為他們冥界有其他的方法。
就是這樣的方法也是有距離限制的,所以……楚子豫絕對是比他手里這些飛尸還要厲害的僵尸。
為什麼沒有消息?
他們明明已經調查過真個特別行動部了,為什麼沒有人調查出來,楚子豫是僵尸?
「好,算我栽了。」白衣男子倒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主兒,一咬牙抬頭,盯著周瑤,問道,「你想怎麼樣?」
周瑤微微一笑,問道︰「不知道你是否讓我跟你們的冥王聊聊?」
她一直想跟冥王好好的談談,在冥界住著好好的,不要這麼興師動眾的跑去天界了吧。
真的很討厭,給她惹事啊。
「我們冥王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白衣男子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好吧,不能見不就不見了。」周瑤轉頭看向了楚子豫,到了這個時候,就不需要她再廢話了吧?
楚子豫微微的點頭,根本就沒有說話,那些飛尸驟然行動起來,一把抓起了白衣男子,往高空快速的飛躍。
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周瑤面前,有血腥味不太好聞。
白衣男子在那些飛尸行動的一瞬間,眼中突然的閃過了一抹狠辣的決絕光芒。被飛尸抓著飛起的同時,凝聚全身的力量。
周瑤剛要說話,突然的听到半空中一聲炸響,抬頭一看,只見那些飛躍而起的飛尸被炸了個四下逃竄。
「夠狠!」周瑤忍不住說了一句。
花費無數心血培育出來的千年僵尸,白衣男子說毀就毀了。
冥界果然是留有後手的,那些千年僵尸要是月兌離控制的話……直接摧毀也不留給敵人。
這、還真像是冥界的行事風格——狠辣不留余地!
飛尸 的一下在半空中炸裂,被他們抓在手里的白衣男子一下子月兌身,落到了旁邊石壁上的石塊兒上。
身上血跡斑斑,有他自己的鮮血也有剛剛沒有辦法躲避,被飛尸的爆裂而誤傷到了一些。
就算是這樣,白衣男子依舊忍著傷痛低頭看著周瑤,他就不信這次周瑤他們還能逃過一劫。
姚梓寒看到半空之中飛尸接連炸開,突然的臉色一變,驚呼道︰「周部,快走,他要活埋了咱們!」
周圍山上都是積雪,這麼多飛尸一起炸開,絕對會引起一次雪崩的。
「來不及了。」周瑤笑道,「就算是我們現在跑都沒有機會了。」
他們進到盆地的時候可是經過一個復雜的山洞,就算是跑到那里,雪崩也是將洞口全都堵上。
堵上了之後,山洞之中的空氣早晚會被消耗干淨,到時同樣是個死路。
不要以為白衣男子會那麼沒有準備,只是讓這里發生雪崩,肯定是山洞兩邊的洞口都會被積雪給堵死。
現在在他們面前的路好像就只有兩條,留在原地被積雪壓死,或者是跑到了山洞里,被活生生的憋死。
那種地方,白衣男子絕對是早就查探好了,絕對沒有其他的出口。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在尋找昆侖鏡,肯定是將周圍的情況全部了解得極為詳細。
白衣男子就這麼冷眼的瞅著周瑤他們,以為只有他們有其他的計劃嗎?他也是有後招的,大不了大家魚死破,他們冥界的人絕對不會吃虧的。
把周瑤他們埋葬在這里,對付起其他天師來就更容易了。
白衣男子的打算真的是很不錯,這可惜他忘記了,他可以拼死掙扎,周瑤他們也是還有應對辦法的。
姚梓寒催動力量,山壁之中竟然突然的冒出了女敕女敕的青草,那些青草在快速的生在,好像是倒刺一樣,將積雪掛在它們自己身上,不讓那些積雪瘋狂的往下落。
白衣男子看到了石壁上的情況,譏笑一聲,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嗎?
太幼稚了。
白衣男子瘋狂的催動力量,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行,比死人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下落趨勢稍微暫緩一些的積雪突然的就好像是遇到了烈火一般,從積雪瞬間的變為洪流,傾瀉而下。
嘩的一聲巨響,宛如萬馬奔騰,江河奔流。
從山頂之上,從高處,所有的積雪全都化為了雪水瘋狂的傾瀉。
周瑤他們身處盆地之中,這些山洪砸下來,周瑤他們哪里還有命在?
就算是用符咒暫時抵擋一下,那也沒有辦法堅持多久。
水花飛卷,抬頭看去,只見到周圍山壁之上白蒙蒙的一片,那是水流奔流得太過湍急,飛濺而起的細小水汽,在空中凝聚成了水霧,帶著絕望的氣息,狠狠的沖進了盆地。
白衣男子听到耳邊奔流的聲響,臉上笑意愈深,周瑤他們這次必死無疑!
這麼一會兒工夫,那湍急的洪水已經快要沖進盆地,而周瑤腳下的積雪也有了融化的趨勢。
姚梓寒眉頭緊皺,這些東西可不是她控制樹木就快要處理的。
再彪悍的樹木也沒有辦法在一瞬間吸收掉這麼多的水分啊。
姚梓寒焦急的看向了周瑤,周瑤卻是不緊不慢的抬頭,看著白衣男子,緩緩的搖頭說道︰「勸你一句,下去想要對付敵人的時候,最好調查清楚,不然的話,真的是貽笑大方。」
白衣男子心里咯 一下,他分明看出來周瑤的反應絕對不是故作鎮定,而是她有十足的把握。
別說是周瑤一個區區天師了,就算是冥界的人,面對這樣的洪水狂流又能怎麼樣?
難不成,周瑤真的有飛天遁地只能不成?
就算是飛天遁地,她也不過是一個人類,難道她要靈魂離體?
還沒有等到白衣男子想明白,只見一直站在周瑤身邊的楚子豫往前走了兩步,臉上溫和笑意一收,仰頭,陡然的發出了聲音長嘯。
嘯聲極為的奇怪,深厚中透露著一股寒意,讓白衣男子心頭直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快速涌出。
他好像是有一個地方沒有注意到。
白衣男子驚訝的盯著楚子豫,只見沒有了笑容的楚子豫,面色陡然蒼白起來,身體僵直,五官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少了那一份溫和笑意,卻為他平添了一種陰森的恐怖氣息。
就連他這個來自冥界的人,都忍不住瑟縮了縮,可見楚子豫身上的陰森氣息有多麼的恐怖。
腦中突然的閃過了什麼,白衣男子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他想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想法。
那個想法太過荒謬,讓他根本不想相信。
「不、絕對不可能的。」白衣男子慌亂的搖著頭,極力的想否認這個在他腦子里冒出來的想法。
只是,世上的事實偏偏就那麼的殘酷,根本就不會因為有人不想面對,事實就會改變。
事實終究是事實。
只見奔流的洪水氣勢如虹的沖進了盆地,馬上就要淹死周瑤他們的時候,那些洪水,那些聚集了整片山區的雪水竟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轟鳴的洪水傾瀉聲戛然而止,那奔雷一般的巨響消失得徹徹底底。白衣男子耳邊仿佛還停留著剛才那喧鬧如雷的水流聲,此時,卻安安靜靜得沒有半分聲響。
不僅所有的雪水山洪全都消失,而且就連周瑤他們所在地方的積雪也消失得干干淨淨。
地上的砂石極為干燥,山壁同樣清爽無比,沒有一絲水汽的殘留,根本就好像剛才那轟隆隆如悶雷般作響的洪水是他們的幻覺一般。
嘯聲消失,楚子豫閉上了嘴巴,唇角微微的上揚,臉上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溫和笑意。
只是,那雙眼眸冰冷森寒,竟然比九幽地府還要陰森百倍。
白衣男子的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可是所有的聲音全都卡在了他的喉嚨處,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現在他終于知道為什麼楚子豫可以控制那些飛尸了,他確實是比那些僵尸存在的時間長,這長的不是一星半點。
周瑤相當開心的瞅著白衣男子,看著他在夜色之中瑟瑟發抖的模樣,壞心的勾起了唇角,朗聲道︰「旱魃出世,赤地千里。我想,閣下不會沒有听說過吧?」
沒錯,旱魃!
僵尸之中極為罕見的旱魃!
比那些飛尸可是高級多了。那些千年的僵尸,就算是再過一千年也不見得能成為一個旱魃。
旱魃形成的條件更為嚴苛,到了旱魃這種地步,實力完全就是質的飛躍。
「旱魃……竟然是旱魃……」白衣男子終于在震驚之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無奈的低喃著。
他竟然輸得這麼徹底。
真是可笑啊。
用僵尸來對付旱魃,還要用雪水去淹死旱魃。
還真沒有听說過有被水淹死的旱魃,旱魃出世,必是大旱。
「周瑤,你狠!」白衣男子咬牙怒瞪著周瑤,他萬萬沒有想到,周瑤手里竟然有這麼多的王牌。
這些人,怎麼會投靠到了周瑤的麾下?
真是可笑!
周瑤毫不在意的笑著︰「不算太狠,我不過是見招拆招罷了。」
「好,早晚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的!」白衣男子扔下了一句狠話,轉頭,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連讓周瑤他們去追的機會都沒有給。
「逃跑的速度倒是蠻快的嘛。」周瑤看著在原地消失的白衣男子,搖頭感嘆了一句,「要是實力有逃跑速度的一半也行啊,真是可惜了。」
隱去了身形的白衣男子听到了周瑤這句話,差點沒氣死。不過,現在他也沒有什麼時間去計較這麼多了,先回去再說。
白衣男子想到這里,快速的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姚梓寒突然的問了一句︰「周部,就這麼讓他走了?」
「走唄。」周瑤笑著說道,「我可是很大度的人,絕對不會濫殺的。」
「他可是想殺咱們!就這麼放他走了,太便宜他了。」姚梓寒憤憤不平的說道。
很顯然,剛才白衣男子隱藏了行蹤的事情,並沒有逃過姚梓寒他們的感覺。
「我是放他走了。不過,你覺得他回去之後冥界的冥王會放過他嗎?一個出任務失敗,還損失了冥界花費心血辛苦培養出來的飛尸,外加昆侖鏡送給了‘敵人’……真不知道冥王知道了之後,臉色會怎麼樣呢?」周瑤笑呵呵的說道,「我這個人可想不出來太多的刑罰,還是在地府之下生存的冥王應該更精通如何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姚梓寒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周瑤,默默的轉過了頭去,她錯了。
什麼周部大度,敢情是在玩陰的。
太卑鄙了!
殺人都不帶讓自己手上染血的。
「還是那些人比較幸運。」姚梓寒看了看地上那些冥界的人,一下子就死了,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啊。
「那是當然了,他們不過就是一些听命行事的簡單矛盾,我做事可是從來不做絕的。」周瑤笑了笑說道。
楚子豫這個時候也恢復了正常,眼中的寒意盡數退去。
「我去看看蘇琰怎麼還沒有上來。」周瑤收起了笑意,走到了蘇琰掉下去的地洞那里。
這麼長時間了,蘇琰還沒有上來,是不是出事了呢?
其實,就在剛才楚子豫控制飛尸的時候,蘇琰早已經去了另外的一個地方。
那里沒有什麼特別的,同樣是厚厚的積雪,只不過,在那個地方石壁上有個小小的縫隙,正好可以在里面待兩三個人。
當蘇琰站在那個小縫隙前面的時候,里面的人立刻嚇白了臉色。
「蘇琰,你想怎麼樣?」陳永銘盯著突然出現的蘇琰,心里忐忑不已。
不是說這次蘇琰周瑤他們一定會死嗎?
那個人已經安排了好多個陷阱,就算是那個人的手下不夠看的,不是還有神器嗎?
那個冥界的人不是說單單這一件神器已經讓冥界損兵折將無數,這次周瑤他們要是將所有的陷阱全都躲過了,還有最後神器的這個秘密武器。
只要他們貪圖神器,必然會成為神器的祭品。
蘇琰好整以暇的看著陳永銘︰「你跟冥界聯合,為的就是要所有特別行動部的人死,對嗎?」
蘇琰的語氣相當的平靜,一點怒意的感覺都沒有,反倒像是兩個人在閑話家常。
只是,隱約了解特別行動部的陳永銘知道,特別行動部里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這個蘇琰看似好像人畜無害的模樣,其實,心思也是歹毒的。
「害我陳家,你們就是要付出代價。」陳永銘也沒有不承認,既然都已經做了,現在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周瑤他們應該已經知道這就是一個局。
沒錯,他就是想要特別行動部里的人全都死。
蘇琰笑著點頭︰「我明白了。」
見到蘇琰這樣,陳永銘冷哼了一聲說道︰「怎麼,你想殺了我?」
陳永銘說這話的時候,身體已經站直,沒有一絲一毫害怕的意思。
作為天師,他還是不懼死亡的。
要是這樣就害怕了,他還有什麼資格自稱陳家人?
這個,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殺你是肯定的。」蘇琰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我會讓你活很長時間。」
陳永銘心里一震,卻依舊強挺著,不肯露出膽怯的神情。
蘇琰笑看著陳永銘,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這樣評估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似的,讓陳永銘心里很是惱火。
「要殺變殺,我還怕你不成?」陳永銘忍不住強硬的說了一句,「難道你跟周瑤在一起時間長了,連個男人都不是了?婆婆媽媽的,真是個娘們。」
他就是要故意的激怒蘇琰,蘇琰要是一怒之下把他直接殺了還是好的,至少不用受到什麼折磨。
可惜,陳永銘的計劃注定是落空了,蘇琰豈是那麼容易挑唆的?
蘇琰慢慢的抬手,手中突然的多了一面小小的古樸的鏡子,慢慢的問著陳永銘︰「你知道只是什麼東西嗎?」
「什麼?」陳永銘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生死關頭了,他有那個閑工夫去注意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這就是他們要拿卻拿不出來的昆侖鏡。」蘇琰倒是相當的有耐性,跟陳永銘解釋著。
陳永銘一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不是因為見到神器才驚訝,而是想起了冥界那個人說的話,說為了拿到這面昆侖鏡,他們冥界折損了無數的人。
怎麼冥界煞費苦心,犧牲了無數人都沒有辦法拿到的昆侖鏡,到了蘇琰這里,輕而易舉的拿到?
陳永銘心思一轉,立刻笑了出來︰「你以為隨便的拿這麼一面鏡子出來,我就相信嗎?說是昆侖鏡,我就相信是昆侖鏡嗎?真是可笑。」
陳永銘一點都不相信。他知道這不過是蘇琰的一個把戲罷了,為的是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線,看他崩潰求饒的模樣。
他才不會上當。
蘇琰也不著急,只是看了看陳永銘,慢悠悠的說道︰「你知道在冥界是什麼樣子嗎?里面沒有陽光,土地是石礫,根本就不會長什麼莊稼,也不會有什麼果樹。里面的人最開始的時候都是殘殺同類,彼此吞噬才成長的。」
蘇琰說的很慢很慢,臉上也是呆著淡淡的笑意,可是陳永銘卻從蘇琰的眼楮里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無孔不入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不知道蘇琰跟他說這個是要干什麼,什麼意思?
給他介紹冥界風貌嗎?
「你知道在如此嚴苛的環境中卻生長著一種植物,一種相當其他的植物嗎?這種植物長在了石礫之中,不會依靠土地陽光的養分生存。它的養料是人的鮮血。」蘇琰慢條斯理的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緩,弄得陳永銘心里越來越涼,總感覺好像是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這種植物真是奇特呢。」蘇琰輕笑著說道。
就在陳永銘還在想蘇琰為什麼要這麼說的時候,突然的感覺到自己腿上一緊,低頭一看,一條細細的藤蔓纏在了他的腳踝上,正在往上攀爬著。
陳永銘一下子瞪大了雙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立刻就不他腿上的這個植物聯想成蘇琰所說的那種冥界植物了。
陳永銘伸手就要去抓那條快速攀爬的藤蔓,他剛剛動作,蘇琰卻突然的說了一句︰「小心啊,他要是刺破了你的手掌,可是會吸血的。」
陳永銘的動作陡然的一僵,隨即冷笑道︰「蘇琰,你這麼嚇我有意思嗎?」
「我在嚇你?」蘇琰不解的瞅著陳永銘,「嚇你有必要嗎?」
「哼,不是嚇我是什麼?」陳永銘現在愈發的堅信蘇琰是故弄玄虛,他也是一個生意人,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你以為隨便的弄出來一個奇怪的藤蔓我就會害怕嗎?以為這個是冥界的植物嗎?以為我就會嚇破了膽跟你求饒嗎?」陳永銘哈哈大笑的嘲笑著蘇琰,「你這個計策真是太幼稚了。我根本就不會害怕,因為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不會發生?」蘇琰冷睇著陳永銘,似笑非笑的反問著。
「你以為冥界的植物是你可以隨隨便便弄到的?」陳永銘擺明就不信一個天師能去到冥界還能從冥界活著帶出來冥界的植物。
要說那個植物真的如蘇琰形容的那麼可怕的話,早就在蘇琰要將它帶離的時候,先把蘇琰當做養料給吞了。
要是沒有那麼傷到蘇琰,他又有什麼好怕的?
更何況,以為冥界是想去就去的嗎?
就算是他跟冥界的人聯合合作,他也是沒有去過冥界的。
「你以為冥界是什麼地方?可以隨便出入嗎?」陳永銘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下次騙人要像個好理由,這個,真是太可笑了!」
話音未落,陳永銘陡然的發出了一聲慘叫,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到了纏在他腿上的藤蔓竟然一頭鑽進了他的腿里。
慌亂之間陳永銘就想伸手去抓,只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他動不了了。
全身就好像是麻痹了一樣,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他只能感覺到那個藤蔓刺入了他的皮肉,鑽進了他的腿里,還在往上慢慢的蠕動。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讓陳永銘臉色瞬間失了血色。
「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蘇琰完全無視陳永銘難看的臉色,悠哉悠哉的說道,「我不是可以隨便的闖入冥界,而是,我就是從冥界出來的。冥界里的東西,只要我想,我便可以隨意調動。」
隨意調動?
陳永銘額頭一下子就淌下了冷汗,可以隨意調動冥界東西的是什麼人?
只有一個可能。
只是,要是蘇琰是冥王的話,他為什麼還任由冥界的行動,這不是在跟周瑤作對嗎?
蘇琰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該你想的東西就不要想了。」蘇琰從陳永銘變換不定的臉上看出了端倪,微微一笑說道。
蘇琰晃了晃手中的昆侖鏡說道︰「你也是一個天師,不感受一下神器的力量怎麼行呢?」
「你、你要干什麼?」陳永銘還可以勉強的發出聲音,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腿上那個奇怪的植物,驚恐的問著蘇琰。
蘇琰微微一笑,好心的給陳永銘解釋著︰「昆侖鏡有控制時間的能力。我會將你身體的某些時間變得慢一些,某些變得快一些。比如衰老的時間會變得很慢很慢,恢復的能力會變得快一些。這樣,這個可憐的小植物才能一直有食物,還是新鮮的,不會死的。」
陳永銘的眼楮陡然瞪大,全身不受控制的戰栗著,牙齒咯咯咯的直響,嚇得他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要是那樣的話,真如蘇琰所說的話,他不就成了一個不生不死的**養料了嗎?
「殺人是不好的,所以,我不會殺你的。」蘇琰慈悲的笑著,「放心,我一定會成功的,雖然控制神器這個很困難,但是對于我來說,還是可以控制好的,一定會完美的達到平衡。你放心吧。」
陳永銘心髒嚇得差點停止了跳動,腦子里有什麼東西 的劇烈的敲擊著。
「殺了我……」陳永銘好不容易顫巍巍的說出了這三個字,後面的話,再也無法說出來了,因為就在剛才蘇琰在陳永銘的咽喉處輕輕的模了一下,聲音沒有了。
「不要說話,要保持安靜,不然,我控制神器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怎麼辦?」蘇琰責備的瞪了陳永銘一眼,好心的勸道。
然後陳永銘就看到了蘇琰手中的昆侖鏡閃過了一抹光芒,身體內突然的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
陳永銘說不出來,但是,他知道,是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好了,你可以在這里好好休息了。」蘇琰說著,往後退了一步,看了看這個山壁上的縫隙,給了陳永銘一個淡然的笑意。
陳永銘還沒有明白蘇琰的笑容是怎麼回事,突然的發現眼前在變暗。
縫隙的兩邊就好像是突然被什麼人給捏住了似的,在不停的靠近。
陳永銘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只可惜,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縫隙閉合,一點光亮都沒有。
而在縫隙之內,留給了他一個足夠的空間。
看著石縫閉合之後,蘇琰臉上的笑容終于是轉冷,低哼了一聲︰「陳永銘,怪就怪你干什麼不好,非要想著害她。既然你敢做,我就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代價!」
說完,轉身離開,不再去理會那個石壁。
石壁跟旁邊的山體沒有任何的不同,任誰都不會想到哪里會有一個人,一個會活很長很長時間的人。
蘇琰將昆侖鏡收了起來,快步的往周瑤那邊趕過去。
等到他趕過去的時候,正好是白衣男子隱身逃走,周瑤跑到地洞那里尋找他的時候。
「在找什麼呢?」蘇琰看到了周瑤焦急的神情,心里一暖,快步的走了過去,湊到了周瑤的耳邊,輕聲的問道。
周瑤一下子抬起頭來,盯著蘇琰。
周瑤的眼神太過犀利,弄得蘇琰心里咯 一下,難道說生氣了?
還沒有想明白,突然的脖頸一緊,已經被周瑤給緊緊的圈住,耳邊是周瑤急急的話語︰「你去哪里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沒事吧?」
焦急的話語里還帶著一絲哭腔,顯然是被嚇壞了。
蘇琰只覺得心里一片柔軟,伸手,摟住了周瑤,低聲的哄著︰「我沒事,不過是去找神器了。放心,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笨蛋,神器厲害就不要過去!」周瑤還是心有余悸的低叱著,真的是嚇著她了。
剛才的鎮定不過全都是假裝的,真的出事了,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