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樂思躺在松軟的床上,緊緊依偎在冷浩的懷里,感覺很溫暖,很讓人安心。
原本該是個熟睡的夜晚,可樂思卻突然猛的睜開雙眼,額上滲著些許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顯然是被噩夢驚醒。
冷浩也睜開眼,微微皺眉,「又做夢了?」
聞言,樂思點了點頭。
已經連續三個晚上都是這樣了。
除了來到別墅的第一晚是一夜無夢之外,連續三個晚上都是噩夢纏繞。
猛里,反反復復的都是鮮血的場面。
艾凡扭曲的面孔,冷浩奸佞的笑,南野嗜血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讓她驚出一身的冷汗。
那個場面,就是艾凡他們說的,樂天中給她制造的記憶。
她心里清楚,那些是假的,在她這幾天漸漸能夠回憶起從前的那些事之後,她便更加確定那些是假的。
可越是這樣想,那夢里的場景就越是真實,仿佛是為了證明它的真實xing一樣!
冷浩擔憂的看著樂思,「沒事吧?」
樂思依舊沒說話,搖了搖頭。
她沒事,只是今晚,她恐怕是不敢再睡了。
睜著眼直到天亮,早上起床時臉色看上去自然是不會太好。
看到樂思一日比一日憔悴的臉色,艾凡不由的蹙眉,「又做噩夢了嗎?」
樂思只是點了點頭,其余的話卻是一句都不肯多說。
很顯然,那噩夢已經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狐妖趴在南艾的腿上,雙眼卻是一直都注視著樂思,察覺到他的視線,南野忍不住開口,「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狐妖把頭埋進自己的兩條前腿之間,「哦,沒什麼,只不過再這樣下去,她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別說噩夢對樂思的心理影響,就是這樣整晚整晚的不睡覺都會給孩子形成很大的負擔。
聞言,樂思下意識的身後撫著自己的小月復,面上布滿了擔憂。
只是,艾凡察覺到,狐妖似乎是欲言又止,隱瞞了什麼。
一旁,南野不由道,「我有個提議,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話說到這,看了眾人一眼,「或許,可以讓該隱試試。」
聞言,幾個人都不由面面相窺,就听南野繼續道,「雖然該隱沒有能力完全消除樂思腦子里混亂的記憶,可至少能夠催眠樂思,讓她忘記那段記憶,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忘記那段記憶。」
南野的話說的沒錯,可這一切還是要征詢樂思的同意。
冷浩輕輕握住樂思的手,似乎是給她決定的力量。
而後,便見樂思點了點頭,「試一試吧。」夜夜被噩夢折磨的感覺,真的很痛苦。
HD集團大廈的頂樓,該隱正忙著簽署文件,絲毫沒有理會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等候多時的四個人。
直到,艾凡開始不耐煩,「喂!哪里有那麼多文件要簽啊!當初南野當總裁的時候也沒像你那麼忙啊!」
「我是新人,當然動作慢一些。」該隱不急不緩的說道,艾凡卻幾乎是咬牙切齒,「可你手上的那份文件已經簽了三遍了!」
該隱一愣,隨即便是放下了文件,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哎呀呀,被發現了。」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
「父親,我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忙的。」南野先艾凡一步開口,也是怕艾凡會收斂不住自己的脾氣。
該隱聳了聳肩,「我知道,不過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就當做做好事會死啊!」艾凡忍不住怒道,,該隱卻一點都沒放在心上,「我從來都代表了邪惡,你什麼時候听說過該隱會做好事?」
「你!」艾凡被堵的無話可說,就听南野道,「如果你不想深更半夜一個人留在公司處理文件的話。」
這算是在威脅了。
沒有他們的血,該隱無法在白天行動。
深更半夜,整棟樓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工作,雖然他不會感到恐懼,卻會覺得孤單。
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果然是我兒子。」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死穴。
說罷,站起身,慢慢的朝著樂思走去,「我不能保證會有效果,畢竟狼人從來都是抗拒任何的法術的。」哪怕他是該隱,也不一定能夠輕易的催眠樂思。
樂思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只是希望您能夠試試。」
說話間,該隱已經來到樂思的面前,就坐在茶幾上,慢慢的貼近樂思,「你比艾凡這丫頭有禮貌多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該隱已經開始在催眠樂思,所以艾凡只能忍著該隱剛才的那句抱怨。
只听樂思十分配合的開口,「我叫樂思。」
「樂思,真是個好听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樣美麗,告訴我,最近有什麼東西在困擾著你?」在該隱的循循誘導之下,樂思說出了那個令她恐懼的夢境,看著樂思隨著她的訴說而露出恐懼的表情時,該隱慢慢按住樂思的雙肩,「听我說孩子,那只是個夢……」
樂思的雙眼無比空洞,似乎是在看著該隱,又似乎根本什麼都沒有看見。
「……是夢?」
「對,只是個噩夢,夢醒了你就會發現那個夢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而且,你知道,從今以後你都不會再想起,也不會再夢到類似于這樣的夢。」
「……我以後都不會夢到,也不會想起這個夢境……」樂思遵循著該隱的誘導緩緩開口,這樣的結果讓在場的人都無比激動。
該隱也是微微挑起嘴角,「很好,樂思,你是個很勇敢的女孩,區區一個夢境是不會把你打倒的,對嗎?」
樂思點了點頭,該隱便輕笑著松開了樂思的肩膀,然後站起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而樂思空洞的雙眼也恢復了清明,顯然是已經從催眠中走了出來。
「感覺怎麼樣?」冷浩握住樂思的手,臉上帶著關心。
樂思點了點頭,「感覺很好。」仿佛心中有一塊大石頭被卸下了一般。
听到樂思的回答,艾凡不由的露出欣喜的表情,誰料一旁該隱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來,「不要高興的太早,那份記憶是被刻意在她的潛意識里的,催眠有沒有成功,要看她晚上還做不做夢。」
聞言,眾人剛剛才放下的心,再次懸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