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凡微微凝起笑意,「如果我猜的沒錯,是門外的那個人吧?」
話音落下,門外的身形一頓。я?燃?文?я
「喂喂,都被拆穿了就進來吧!」屋內,傳來狐妖的聲音。
面具下的神情有些松動,然後推開了房門。
看到會長走了進來,艾凡的雙眸不由的沉下,說起來她現在跟這只臭護理的姿勢並不是很好看。
衣衫不整,男上女下。
但現在她卻理會不了這些,只覺得心口處有什麼東西酸澀的令人難以承受,「都這樣了,這張面具還有必要帶著嗎?」
聞言,會長低下頭,伸手摘下那在艾凡面前帶了十年都未曾摘下過的面具。
面具下,一張熟悉的臉,沒有了往昔的笑意,只有緊鎖的愁容。
臉上,有著十年的歲月所留下的痕跡,不多,卻比十年前的尹子墨,比她身邊這個假冒的尹子墨,更加成熟。
「嘿,有好戲看了。」狐妖一聲笑,「要不咱倆換個姿勢?有點累。」看戲當然是要找個最舒服的姿勢看了。
聞言,艾凡瞪了狐妖一眼,松開了他的一只手臂,好讓兩個人都能坐起來。
另一只手卻還是緊緊的抓著狐妖的手臂,惡狠狠的威脅,「你要是敢亂動,當心我咬死你,狐妖的血我還真沒嘗過!」說著,還露出那兩顆尖牙作為威脅。
狐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十分興致高昂的看著會長,「來,說說你的事兒。」
聞言,艾凡也下意識的看向會長,哦,不對,是尹子墨。
察覺到艾凡的眼神,尹子墨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對不起。」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三個字就可以一筆帶過的!」艾凡微微握拳,捏著狐妖的手也更緊了幾分,可狐妖卻仿佛沒有感受到一樣,依舊饒有興致的盯著尹子墨看。
「為什麼?」這是艾凡猜到狐妖的身份,緊接著猜到了會長的身份之後唯一想要問的。
其實,猜到會長的身份並不難,狐妖是潛入別人的夢偷取的回憶,南野冷浩樂思都不可能會有對墨劍的記憶,那,就只有從來沒有露出過真面目的會長了。
當年,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大概就是跟狐妖說的差不多吧。
通道忽然塌了,讓他沒有被巨石上的鋼刺扎死,但後面的事情顯然是有出入。
他沒有暈過去,而是很快就找到了離開金字塔的通道,在她跳下金字塔的時候趕在樂思跟冷浩之前接住了她,並且把她帶走!
可她不明白。
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以尹子墨的身份?
為什麼他會隨身帶著那張面具?
為什麼這十年來他都沒有做出過解釋甚至不讓自己去看他面具下的容顏?!
答案,根本就是呼之欲出,可艾凡還是不願意相信。
這個陪伴著自己度過最艱難的十年的人,一開始就是在騙她!
「對不起。」還是這三個字,艾凡說了沒有任何作用的三個字。
「他存心騙你的。」一旁,狐妖微微傾斜著上半身,靠近艾凡說道,聲音卻不算笑,「十年前他就存心要演一場替你去死的戲碼,好讓你對南野死心。」
聞言,艾凡轉過頭來瞪著狐妖。
狐妖微微一愣,「我現在的法力已經可以直接看穿他的心思了。」雖然,看不穿眼前這個女人的。
大概是因為對方是血族的緣故吧?
艾凡沒有說話,可雙眼依舊死死的等著狐妖。
直到狐妖察覺艾凡瞪著自己並不是因為詫異自己可以說出尹子墨的心思,而是因為他靠她太近了。
坐直了身子,一臉正色的看著前方。
艾凡這才從狐妖的身上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尹子墨,「所以,他說的都是真的?」
尹子墨雙眼無比深邃,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呵。」一聲冷笑,可以听出她究竟是有多失望。
「那麼後來呢?」艾凡再次開口,「既然知道我已經對南野死心,為什麼不露出真面目。」
「因為他一露面……」一旁,狐妖緊接著開口,只是接下去的話卻消失在艾凡的怒視中。
她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她答案,甚至這個答案她早就已經猜出來。
可,太黑暗了,這樣的答案一點都不符合會長,或者是尹子墨在她心里的形象。
會長,是溫柔,善解人意,會把她當親人一樣照顧的哥哥。
而尹子墨,則是那個一笑就會讓陽光都失色的大男孩。
不管是哪個形象,都無比正面。
所以,除非是尹子墨自己說出答案,否則,她一定不會相信。
「我怕自己一露面,你對南野的憎恨就會少一些,到時候,你不但不會去殺了南野,甚至還會重新跟他在一起,那我當年設計的一切就都沒用了!」
是啊,這就是尹子墨當年的設計。
一開始,他帶上面具做會長並不是為了艾凡,只是受到了幾位長老的委托而已,但尹家的五位家長不希望他給尹家帶來麻煩,所以才會帶上面具。
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想要欺騙的,只是後來,艾凡拔出墨劍,那把象征著尹家絕對權力的墨劍選擇了她。
可她,愛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一個血族!
十年前,他根本早就知道了南野的計劃,所有的計劃。
甚至連南艾的真實身份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是,他自私。
真的自私。
就算是艾凡已經變成血族,已經跟南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還是自私的霸道的不願意將艾凡拱手相讓!
「他說他知道南野所有的計劃,嗯,還有南艾的身份。」
沒有說出口的話被狐妖一個字不落的說出,尹子墨一驚,抬頭便對上艾凡那雙震驚的眼。
「知道南野所有的計劃,是什麼意思?」艾凡站起身,竟然就這樣松開了狐妖,走到尹子墨的面前,「他沒死,對不對?!」
是了,南野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
這一定是他的計劃!
誰知,尹子墨只是搖頭,「他有沒有死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他十年前的那個計劃。」
聞言,艾凡的臉上閃過失望,可好奇心也更加強烈,「十年前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