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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邊關之事[苦丁香書屋]

都說挑食的人容易瘦,她倒是一個列外。在這幽靜的別院里面住了幾天之後,阿青的身材倒是圓潤了不少。只是卻一直沒有見到君慕言的身影。房里的丫鬟也是一副什麼不知所然的樣子。她本就是一個急性子,只有在遇到特殊事情的時候才能夠靜得下心來。現在君慕言沒有消息,她早就已經急得想要把房頂給拆了。

但奈何她被卿晨墨的人給控制住了,想要出去就得看卿晨墨的臉色。天殺的,她和卿晨墨又沒有多大的仇,為毛每一次見到卿晨墨的時候,他那水墨染成般的眸子都是冷冰冰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對她痛下殺手似的。以前總覺得卿晨墨是平易近人的,現在她就算是在夢里面想想他都覺得怪滲人的。好在她萬年不變的喜歡美男子,總歸來說親近卿晨墨的想法還是多一點。

終于在她的身體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要求出院子去見見君慕言。卿晨墨抿著唇,一言不發,眼神怪異地盯著她。久久地,她嚇得不敢再說話。

不過她在心道︰不說話就是默許了嗎?算了,反正現在和你溝通困難,我就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了。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發話,我就出去了!

三!

二!

一!

阿青在心里快速地數了三下後,立即一撒腿就快速地跑了。卿晨墨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子酸澀。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把自己異樣的情懷給掩蓋住了。她急匆匆地跑到君慕言的別院時,見到的只是落英繽紛的花叢,卻連他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一打听才知道君慕言在今早已經啟程去邊疆駐守了。

瞬間她仿佛知道了卿晨墨不攔住她的緣由了。

不過君慕言已經走了,她也沒有過多的理由還留在這里。據說欞國的邊境風景如畫,民風淳樸,她現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也可以去邊疆看看君慕言。還不用繼續對著卿晨墨這冷冰冰的臉。況且無論怎麼說她都欠君慕言一句謝謝。

她隨手摘了一朵開得正盛的鮮紅海棠花,邁著步子往回走著。心情看起來有幾分愉悅。

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卿晨墨居然還沒有走,只是靜坐著擺弄著他的七弦琴。琴身是上等的楠木所做,上面刻著梅花的暗紋,琴首垂著黃色穗子,看起來有些華麗,不像是他的風格。

「阿青承蒙殿下收留,已經在這里叨擾數日。心中實在有愧,所以阿青覺得要離開了。」

她怯生生地說著,不時卻瞧瞧君慕言的眼角。看了幾秒,沒有發怒,果真是極好的!

「你打算去哪里?」

卿晨墨的口吻強硬,頗有些審問的味道。眸子一暗,神色一冷,外帶逼供。

阿青見著卿晨墨的臉色已變,立刻笑得比手上的海棠花還要燦爛,說道︰「我想去邊疆找慕言大哥。他救了我,我還沒有跟他道謝呢!而且我想四處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她之前通過自己的一些習慣,倒是知道自己絕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斷然是不可能被家人給賣了的。只可能是被人給算計了。想著此刻說不定她的父母還在為她的失蹤而傷心,她的心里就一陣的愧疚。

半天之後,卿晨墨才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祝你一路順風。」

「啊?」

阿青有些無措,她還以為卿晨墨會說她幾句的,不過她不過是卿晨墨的小小書童罷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得到他的關注。

她收拾完了自己少得可憐的包袱,便雇了輛馬車上路了。卿晨墨並沒有來送她,只是以前那些和她在二皇子府相識的護衛趕來送了些盤纏給她。並囑咐她一個女孩子上路要防火防盜防。

她望著送她的人,瞬間淚如雨下。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她笑點太低了。這些人平時看起來一副木頭的樣子,沒有想到竟然說得出這些話。

**

不過讓阿青感到悲劇的是,她從來沒有來過欞國,以致于一路上走錯了很多路。原本一個月的路程,她生生地走了一個半月。一路上別的沒有得到,只是在路邊攤上買了一只松鼠。那松鼠長得又瘦又小,毛色也不純潔,賣相極為不好。老板買了許多天都沒有買出去,心想著怎麼也要賺一點回來。

這只賣不出去的小松鼠再送入野味店的時候,被正在街邊小攤吃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的阿青給看上了。

「小東西看著你這起來灰頭土臉的,不過我帶你會想洗一個熱水澡,肯定是惹人憐愛的。」

某個又呆又萌的女人就這樣從老板的手里面花了個白菜價把這只沒有賣相的小松鼠給買了下來。充當自己的小寵物。

不過這只松鼠和她一樣都是看著吃的東西就兩眼發愣的人。于是乎她原本打算用來買零嘴的銀子都用來買栗子了。這只貪嘴的松鼠對栗子簡直是沒有半點免疫力的,只要一沾染到就立即揮動著小爪子一副激動萬分的樣子。最奇特的是這只小松鼠居然會自己剝殼,然後當著阿青的面有滋有味地吃著栗子。

沒有絲毫猶豫,阿青便給這只松鼠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小栗子!原因無他,誰讓它愛吃這玩意兒。這只松鼠開始還挺排斥這傻不拉幾的名字,可是某女每一次都用吃的東西來引誘它,它那小骨頭也沒有硬到哪里去。兩天之後,只要听到阿青喊‘小栗子’這三個字,它便一躍到阿青的肩膀上,還用自己蓬松的尾巴在阿青的背上掃來掃去。

她都已經無法說估量自己這霉運了,剛到邊疆的時候就看到各家各戶在囤積糧食。那些女子更是收拾了包袱離開這里。邊城幾乎是全城戒備,那些打鐵鋪子都全部被征用了。

盡管如此為了賺錢的商販還是絡繹不絕,阿青進城之時也听到那些議論紛紛的兵士說道︰「這年頭要錢不要命的人還真多。」

「你懂什麼啊!君將軍作戰有方,怎會讓夕國撿了便宜去。那些人就是知道君將軍定能夠保住這里,否則你看誰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跑到這里來?」

阿青听到糊里糊涂的,進城之後,隨手拉住一個老伯,問道︰「大伯,邊城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大家看起來都很緊張啊?」

老伯用著有些渾濁的老眼上下打量了阿青一番,說道︰「看你這身打扮,你是欞國人不錯啊?怎會不知道欞國和夕國的休戰合約已經快要到期了。現在對面的夕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兵馬,只到合約結束的那日便向欞國開戰。我們這里是邊疆要塞,若是開戰,定會首當其沖。看小伙子白白淨淨的,想必是個書生吧!你趕離開吧,打仗的事情不是你們揮動筆桿子能夠解決的。」

阿青現在一身男兒的裝扮,老伯確也將她當成是一個七尺男兒。正在阿青肩頭猛啃栗子的小栗子听到了打仗兩個字時,也睜大了兩只圓咕嚕的眼楮。

「多謝老伯告之。我在這里還有點事情,等我把這里的事情一做完就回去!」

阿青回了老伯一個笑容,繼而帶著小栗子千萬君慕言在邊城的府邸。這邊城之中屬于欞國和夕國的結界處,這里受到雙方的文化影響,所以城中居民的打扮也是各式各樣的。夕國以鷹為尊,故而為表身份亦或者是闢邪都會在衣服上或者香囊上面繡著冷峻的老鷹。欞國是山清水秀之地,春季便是百花齊放之所。歷年來欞國所產的奇花異草,數不勝數。所以欞國人的服飾上面多少有點花朵的點綴。

不過阿青天生對方向不怎麼敏感。從進城開始就問路,至少了十幾個人終于才問清楚了君慕言的府邸。她肩上的小栗子呆滯地啃著心愛的栗子,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在城里面瞎轉悠了好半天,終于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了君慕言的府邸。只是她尤為好奇的是,她一到君慕言的府邸外面,那些守門的護衛便喊道︰「這位是阿青姑娘嗎?」

頓時阿青傻眼了,她的還沒有說半個字呢!而且她現在哪里有半點像個姑娘?

她的心里猶豫片刻,總覺得這府里面有些怪異,不敢進去。再見這兩個護衛,一臉的恭敬,干淨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

「姑娘,怎麼還不進去?外面天就要黑了。」

其中一個護衛是個急性子,見著阿青在外面踱步,就是不肯進來。他也跟著急了,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跟著阿青的步伐動來動去。

阿青也發現這個人一直看著自己,被看煩了,也直接走了進去。心想著里面就算是有什麼機關陷阱,大不了就和別人打一架好了。反正她現在武功已經恢復了,要是說暗算,也只能暗算別人。

然而太陽西斜,落日的余暉照耀在小橋流水的涼亭里面時,她見到卻是另外一個人。淡黃色的光暈下,他一身白衣勝雪,水墨般渲染的鳳眸,縴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都成為了魅惑人心的東西。她肩上的小栗子見到卿晨墨之後,立刻從她的肩膀上飛快地跳了下去,迅捷地朝卿晨墨跑了過去。

此時卿晨墨手中是現在欞國邊疆的民情折子,然而那只不知死活地小栗子快速地沖到他的身邊,想要跳到他的身上去。卿晨墨不喜歡被人打擾,抬手正想將這只松鼠給清理干淨,卻听到阿青的聲音。

「殿下,它是我養的!沒有惡意的!」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那只不知死活的松鼠死在卿晨墨的掌下,還是見著他心情激動。現在太子和三皇子都被囚禁,按理說他已經在京城之中部署自己的勢力,以防將來太子登基之後對他不利,就算是欞國和夕國要開打了,也有君慕言在邊疆守著,他又怎麼會跑到邊疆來?

猛然間阿青想到之前的傳聞,卿晨墨其實喜歡的男子。卿晨墨那樣一個孤傲的人能夠看得上的人自然也是人中龍鳳。論容貌,比得上卿晨墨的人就只有君慕言了。君慕言那只狐狸不時還一身火紅的打扮,扮相極為妖嬈。是女子的心尖上的人物,何嘗又不是男子欣賞的對象?

卿晨墨從京城日夜兼程到小鎮來救君慕言,又費盡心思不讓她和君慕言過多地接觸。現在更是從千里之外的京城趕了來,為的就是不讓君慕言一個人獨自面對敵人的千萬鐵騎。

怎麼可以這樣?

她的情敵居然是她現在最好的朋友?

這簡直比天橋說書先生講的故事還要狗血!

她現在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怪不得卿晨墨對任何人都看似親近,卻從未有人能夠真正地靠近他。原來他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人!

如果卿晨墨知道阿青此刻心中想的東西,才會真的欲哭無淚吧!

卿晨墨見到阿青後,雙眸含笑,只是他這一笑讓阿青更加地絕望了。她心想著他就算是對著旁人露出的笑容都這樣迷人,對君慕言的時候豈不更是溫柔體貼。

事實上只有君慕言才知道,卿晨墨對他其實很是變態,動不動就是去完成那種艱巨到要他命的任務。挑剔得要命就算了,還不準他在軍營里面找樂子。

正在軍營巡視的君慕言打了噴嚏,難道有人現在正在想他?

看到阿青一臉的不悅,卿晨墨的心底涼了半截。心道︰原來她真的不願意見到自己。她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見君慕言。現在見到的人是他,所以心中不悅,才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

不過那只不要命的小松鼠哪里管得卿晨墨的心情是不是不好,也跳到卿晨墨的肩上。以往它在阿青的肩上站習慣了,現在為了表示和人親昵便都用這個動作了。

阿青見這小栗子還跑去招惹卿晨墨,臉色慘白,立刻飛身沖上去想要把小栗子從卿晨墨的身上扒下來,但是沒有想到腳一滑,整個人都跌進了卿晨墨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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