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寧心急如焚地跑了出去,但是卻依舊不知道該到什麼地方去找涵兒。當年她是冒著被砍頭的危險才去菜市口把這個孩子救了下來。經歷了那次危機,即使這個孩子非她所出,她亦把他當做是自己親生的骨肉。
「寧兒,夜兒從來不會撒謊。我們還是去問問夜兒,涵兒到底在什麼地方。夜兒不會做出傷害涵兒的事情,只怕現在涵兒找不到在他的意料之外!」
卿晨墨深知兩個孩子的性子。這件事情只要冷靜下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他已經讓人通知城中官員派出地方的衙役一起找人。
「好,我們快去問問夜兒!」
蘇青寧說著便拉著卿晨墨的手,一同往回走。回去時,卿夜正靠著大哭的卿月兒,他的臉上依舊冷冰冰的。他見著月兒哭紅眼的樣子,心里很是不舒服。即使蘇青寧走到他的面前,他也是一片冷漠。
「夜兒,告訴娘親,你把哥哥放在哪里?」
蘇青寧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再對孩子發脾氣。
「我讓人把他放到了一堆裝茶葉的箱子里面。現在戌時已經過半了。那些船是亥時開的。你如果現在不快點去碼頭救人的話,他恐怕就會被人給送到海的另一邊了。」
卿夜抬起頭,雙眼中流轉著一絲說不出感情。蘇青寧並沒有想他說的那樣,立刻沖出去救人。而是走到卿月兒的身邊,把兩串吊著紫色穗子的玉質的花瓣型小鈴鐺拿了出來。
「這個是當初你和你弟弟出生的時候,你爹爹給你們一人一個的。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在冷宮里面一輩子都出不來了,就把這個東西偷偷帶走了。見著它們,我就當做是見到你們。這個是你們的東西,我把它們還給你們。」
卿月兒听到這個清脆的聲音,心里有些好奇也不哭了。一把抓過,仔細的看了看很是喜歡,就立刻露出了笑容。卿夜不由得嘆道,這只兔子也太好收買了吧!
「我們快點去找涵兒吧。」
卿晨墨的眼眸之中隱約透著一抹寒光。長袖下面的一雙不由得用力地握緊。他說完後,拉著蘇青寧就立刻朝碼頭趕去。
現在離亥時已經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了。為了趕時間,蘇青寧也只有快馬加鞭。只是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騎過馬了。座下的馬兒一直不肯听話,她緊緊地抓住馬韁,但還是晃來晃去。
這個時候卿晨墨飛身一躍到她的身後,一下控制住了狂躁的馬匹。
蘇青寧為了不掉下去,也顧不得害羞。只好靠在卿晨墨的懷里。雖然又不是沒有這樣做過,但是兩人的關系現在不清不楚的。她多少也覺得有些別扭。
「駕!」
卿晨墨似乎沒有注意到蘇青寧的不適,只是快速地趕著路。終于一行人在亥時之前趕到了碼頭。一路上蘇青寧的心跳都沒有平復過,直到她跟著卿晨墨下馬後,才稍微好了點。
這時那些穿著粗布衣的碼頭工人正不斷扛著箱子朝一旁的大船上走去,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蘇青寧隨手抓住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管事,有些急迫地問道︰「大叔,今天有沒有看到一個眉間有朱砂痣的小男孩?」
那大胡子的管事看了看蘇青寧身後跟著的一行人後,將手伸到唇間思考片刻後,說道︰「還真有!那個孩子在貨里面睡著了。我們還以為是誰家亂扔孩子呢!」
蘇青寧一听,立刻送了口氣。連忙說道︰「大叔,那個孩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那管事回過頭對著一個小廝打扮的青年男子揮了揮手,大聲地喊道︰「快吧那個小男孩帶出來。他的父母來找他了。」
「大叔,真的太謝謝你了。」
蘇青寧見著那個青年男子把涵兒抱出來後,趕緊過去把涵兒抱了回來。只是這個時候,蘇青寧聞著涵兒身上有著一股刺鼻的味道,這味道不像是茶葉的香味。
「誒,大叔你們這里運的是茶葉嗎?是要運去哪里啊?」
蘇青寧摟著涵兒,一臉好奇地說到。只是她問完話後,那管事先是一愣,而後說道︰「當然是茶葉了。我們只是負責搬運貨物的,哪里知道那些老板是要把貨運到什麼地方去!」
卿晨墨走到蘇青寧的身邊,暗中把手扣在蘇青寧的腰上。他帶著幾分讓人捉模不透地笑意說道︰「我娘子她,不過是一時好奇罷了。還請這個大叔留下名號,我夫妻二人改日定登門拜訪,以報大叔的恩德。」
那管事的揮了揮手,大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只是就在卿晨墨帶著蘇青寧剛要移步之時,一個搬運的工人失足將一個箱子滑落在地,那箱子一開,里面的東西立刻散落了出來。
「你們居然偷運火藥!」
蘇青寧驚呼一聲後,那些工人立刻從暗處把明晃晃的大刀拿了出來。那管事的也撕掉了臉上的大胡子,露出了一張滿是刀疤的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給過你們機會,你們不走。這就賴不到大爺我了!」
那管事的惡狠狠的說到,臉上月牙形的刀疤在火把的照耀下更為地陰森恐怖了。他見著卿晨墨的一身非同常人的打扮和身後跟著的那些護衛,就知道這家人不是什麼好惹的。可是事已至此,他也瞞不下去了。
「剛剛本來想讓你先離開,我再回來處理這件事的。不想讓你看到血腥的場面,看來也沒有辦法了。」
卿晨墨深情地凝視著蘇青寧。他的話讓蘇青寧心里一驚,怪不得剛剛他一言不發。原來他早就在發現了這個碼頭的人不對勁。可是他說著就像是她沒有見過血腥的場面似的,她當年再怎麼說也是混世小魔王,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少廢話!大爺我今天就讓你們一家三口命喪黃泉!來人啊,給我上!」
管事的一說完,那些小嘍就開始揮舞著刀朝卿晨墨這麼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