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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 新路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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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東為彼此介紹了一番,盧利含笑上前,「大娘,您好,我是盧利,這是胥雲劍,這一次來,給您添麻煩了?」

「麻煩個啥子?」滑大娘呵呵笑著,催促兒媳婦,「還不給人家倒水?人家是大城市里來的,把過年的那套茶杯拿出來。冰@火!中文.」

「不,不用了,大娘,不瞞您說,也是知青,不過不是在咱這三棵樹下鄉的而已。就隨便給我們倒杯水就行。」

滑大娘卻不以為然,「那叫什麼話?我說,你听見沒有?」

「娘,人家小伙子都說了……」

「人家那是做‘切,!」滑大娘彎腰撿起自己的鞋,直接砸了過去,嚇得兒媳婦一躲,身後傳來婆婆的怒罵,「m了個巴子的,讓你干啥咋就不听呢?」

盧利心中暗笑,卻對這個滑大娘升起一團好感,「大娘,三哥呢?又不在家?」

「出去玩了mn了個巴子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牌!早晚把這個家敗光了算完事。」

「也別這麼說,貓冬不就是休息嗎,三哥也不好別的,想玩就讓他玩會兒唄。」趙小東含笑勸道︰「哦,大娘,我這回從天(津)來,買了點肉和排骨,給您補補身子,就給您和小溝、妮子他們吃,別給別人啊。」

「你看看你,來就來唄,還買東西?你那賺得也不多••••••」

「沒事的。」趙小東拉開自己的行李,取出一大團凍得結結實實的豬肉,遞給三嫂子,「嫂子,放在家里化開,然後給大娘和孩子吃。」

「那,你家里都挺好的,小鄒也好?」

「都好,他們都好您放心就是。」趙小東從炕沿站起,「大娘,我們這一次來,還有點事要和支書說先去忙了。」

「吃過飯再去吧?那個老癟犢子是個什麼操性你也知道••••••」

「我知道的,不過沒關系,先去看看他,然後再說。」

「那行,等一會兒小三回來了,讓他等你,晚上回來喝酒。」

哎。」趙小東脆生生的答應著和盧利出門而去。從村中穿過,到了另外一戶的土坯房前,他扯開脖子大喊,「支書?支書在家嗎?」

房中立刻響起了碗碟聲,還隱約有人說話的聲音,趙小東理也不理,打過招呼,給對方以預警之後排闥直入,推開了屋門,「支書?我進來了啊。」

「誰啊你看看,我這還沒準備午飯呢。這••••••多••••••哎?」一眼看見出現的門口的陌生人,男子一愣,「你是?」

「我是趙小東啊,支書,您不記得我了?當初在這里下過鄉的,天(津)的。」

「哦、哦,想起來了,小趙啊?」男子臉上的神情變得緩和,「你看看哎,家里的,你看看,小趙回來了!小趙,吃飯了嗎?叔這•••…還沒有準備呢。」

趙小東和盧利一個是深知對方的為人,一個是猜出了一點原因只有胥雲劍,直著脖子四處看看,「我caa!說什麼沒準備,嘴上的菜還沒擦干淨呢!」

盧利回身怒斥!「你閉嘴!」

「您放心,童支書,我來之前吃過飯了,不打擾您和嬸子。」

「那就好,那就好。」听對方說不會打擾自己一家,童支書呵呵發笑,更變得熱情少許,「進來坐,進來坐。」

趙小東陪著童支書坐在炕沿上,很是聊了幾句家常,然後一指盧利,「支書,這是小盧,說起來也不是外人,您還記得我們天(津)知青中,有一個叫吳愛毛的嗎?後來改名叫吳招弟的?」

「啊••••••啊,」童支書回憶了一會兒,終于點點頭,「想起來了,有這麼一號。」

「小盧是她弟弟,71年的時候,他還和他舅媽一塊來過。您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的,那次來,把張老四家的小子給打了,是不是的?」

盧利撲哧一笑,「沒錯,童叔,就是我,那時候我不懂事,還給您添了很多麻煩,對不起啊。來,您抽根煙。」

童支書悚然動容!這個年輕人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盒中華!這是手中見過一次!卻沒有這種幸運能嘗到一口,想不到今天••••••,他用拇指和食指擒住煙卷,湊到火焰前點燃,貪婪的吸了一口,啊!真是和自己常抽的東北煙葉不是一個味道啊!

「支書?支書?」

「哎,哎!」童支書美美的吸了一口,把香煙就著自己的鞋底掐滅,珍而重之的放在櫃子邊沿,呵呵一陣傻笑,「那個••••••」

盧利把一整盒煙塞進他的口袋,「童叔,咱們爺倆第一次見面,沒啥子好孝敬您的,這個煙,您留著抽。」

「不行,不行,這哪行?太貴重了!」

「叔,我也不和您說瞎話,我這一次來,是有事求您的。」

一听這話,童支書不再推搪,反而坐直了身體,「你姐姐也是在這下鄉的,你從這個來說,也算是我大佷子,有什麼話就說。」

「叔,我想問您,咱這三棵樹大隊,有沒有養羊?」

「什麼?」

「羊,咩咩叫的羊。咱們這有嗎?有多少?」

「有啊,還不少呢!總有個三五百頭吧?你問這個做啥?」

「那,這些羊在出欄之後,是得交到什麼地方去呢?」

「得交到縣里,這都是公家的。」

「我知道,現在就想問問您,咱們公社臨近過年的時候,是不是也能留下幾只?」

「那才有多少?也就三兩只,殺了給各家各戶分分吧。

你問這些做啥?」

「一句話,我想要。您給我一只羊,我給您三塊錢。一百只就是百塊錢,您算算,個價碼怎麼樣?」

童支書和妻子相顧駭然!3塊啊?大隊一年的收入也不到這個數呢!「這……這哪行?這都是要交公的啊?」

「叔,您別瞞我了,咱農村有句話,家財萬貫帶毛兒的不算(所謂帶毛的,也就是指農村飼養的牲畜,農作物也可以歸納在其中。理論上來說,這些東西隨時可能受傳染病或者天氣的影響甚至有一夜之間全都死絕的,所以有這樣一句順口鎦),對不對?」

「呃……」

「所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少產,您只要能給,我立馬給錢!胥雲劍?」

胥雲劍拿過隨身帶著的旅行包,當著夫妻兩個的面拉開拉鏈里面放得滿滿的,都是成捆的鈔票!「怎麼樣,錢,我這里有的是,就看您的了。您只要點點頭,現在我就給錢。」

「這……這……這這這……」

「叔,您別著急,我呢還得在村里住幾天,您好好琢磨琢磨,在sb動身離開之前您要是同意了始終有效ue@怕犯ex誤那當我什麼話也沒有說,怎麼樣?」

「那……我琢磨琢磨?」

「行。」盧利二話不說,起身告辭。和趙小東、胥雲劍出到門外,趙小東立刻問道︰「小盧,咱一開始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還得到縣里去嗎?」

「眼下看來,用不到了。這個童支書足夠雞賊,足夠貪婪!最初步的需要就在他這里解決就行。」

胥雲劍也問道︰「那,他能答應嗎?就是他同意了,一百只羊啊,他怎麼和上邊說?」

「辦法自然是有的,你想想,打上去一個報告說羊得病都死了,誰會來問?就是真有人來問了,請對方喝一頓酒,塞上個二三十塊錢的,不就全擺平了嗎——反正要換做是我的話,就這麼辦!」

趙小東還是第一次和盧利做這種方面的交往,忍不住嘖嘖贊嘆,「你小子可是真靈啊!」

「那是,小小要是不靈的話,我們哥幾個還能這麼鐵了心的跟著他干?哎,趙哥,我看你這個人不錯,怎麼樣,和我們一起干吧?絕對比你在工廠里來錢多,而且來錢快?!」

「再說吧,我們先回去,今天晚上好好喝酒,然後等童支書的消息。」

在滑大娘家,盧利見到了剛剛玩牌歸來的滑家老三,是個壯實憨厚的漢子,黝黑的膚色,粗手大腳的,可能今天的手氣不錯,他贏了幾塊錢,高興的合不攏嘴,和母親並肩坐在炕里,趙小東、盧利、胥雲劍幾個陪坐,至于那兒媳婦和叫小溝的孩子,是不能上桌的。要單獨盛出來在廚房吃。

「來,嘗嘗俺們這自己個兒做的酒,這可是純玉米、紅薯、土豆做的,賊拉有勁兒。」

說起旁的盧利不敢自夸,要說喝酒,可是從來不曾怯過場,笑著拿過茶缸,咕咚咕咚的倒滿,低頭抿了一口,酒精度數相當高!喝下去像咽了一口烈火一般,灼燒得渾身發熱,細細一品,有幾分甜絲絲的後勁,「好烈的酒!」

「好小子,一看就知道是會喝酒的。」滑家老三也不示弱•端起酒杯喝了口,抹了一把嘴角,夾過一筷子大鐵鍋炖排骨,放在母親碗里,又給幾個客人各夾了一筷子,「來,嘗嘗,這是俺們用大鐵鍋燒的,你們那吃不到的。」

排骨自然是好東西,但在東北這,吃鹽太重,好好的一鍋肉,做得都苦了!盧利幾個微皺著眉頭啃了一口,「嫂子,有干糧嗎?」

「咋地了,餓啦?」

「不是,太咸了!拿塊干糧來就著吃。」

「小溝,給叔拿去。」那個孩子听話的拿起兩個高粱面的餑餑,從外面走進來,盧利一眼看見,孩子的碗里是白菜、粉條,下面放著一塊肉,小家伙把餑餑放在桌子上,可憐巴巴的看著阿爹和女乃女乃跟前的肉,怎麼也舍不得挪開步子了。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不舍得吃掉僅有的一塊肉,要留到最後才下嘴呢。

「你叫小溝是吧?今年幾歲了?」

「七歲,大兄弟,別理他,咱哥倆接著喝。

盧利憐惜的揉揉孩子的頭,突然抓過他的碗,把孩子抱到了炕上,「來,跟叔叔坐著,我給你夾肉吃。」

「看你爹干什麼?今天听叔的。」盧利伸手取過棉襖,從中模出一張五元的紙幣,「這個給你,嗯,算是叔提前給你的壓歲錢,過年的時候,讓你娘帶著你去縣里,買兩件新衣服。」

「還有……俺妹子。」

「你還有個妹妹?沒看見啊?」

「去姥姥家了。」

「那行,再給你五塊,這是給你妹妹的,嗯,可不許給你爹、你娘啊?他們要是跟你搶的話,你就說是叔叔給你和你妹妹的——滑大哥,大娘,您二位可得保證,不能和孩子要,還有嫂子,您也是!」

「哎呀,可不敢啊!哪有給孩子這麼多錢的?……」

「大娘,您別和我客氣,我和您,和大哥、嫂子一見投緣,以後我可能還會常來,就拿您這里當個家了!我第一次來,給孩子點見面禮怎麼了?」他夾起一塊肉,放到娃兒碗里,「吃,就坐在叔跟前吃。」

孩子看看父親,見他沒有什麼反對,小小的心靈中覺得高興極了,埋頭拿起餑餑和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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