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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 他鄉遇故人(1)

開通了,休息一下眼楮吧,听听書也不錯哦!

在招待所里度過難熬的三天,李成勝和朱國英終于帶了他想知道的消息,李成勝這邊能給他的眼鏡數量是每個月37副,單價是每一副648.至于貨款,一如從前,以、40%和40%的比例繳付。

另外一邊,則是朱國英打听出來的,事情從兩個人說起,一個叫李正榮,一個叫衛鐵梁——。

李正榮之父就是現任羊城市委副書記(在當時,這個職務叫革委會副主任)的李挺,西北野戰軍出身,曾是彭大將軍的愛將之一。

他有四個孩子,三男一女,李正榮是最小的一個,文革大潮襲來,李挺一夜之間被打倒在地,幾個孩子也成了狗崽子,等到上山下鄉運動發起,他的長子、次子和三女分別被發往祖國的邊疆,只剩下一個李正榮,交托給李挺原來的警衛,名叫衛恆的代為照顧,當時李正榮只有十一歲。

衛恆是羊城本市人,他有一個兒子,就是衛鐵梁,和李正榮同歲,兩個人的父親是上下級關系,他們兩個年級相當,從小就是非常好的朋友,等到李正榮被寄養的衛恆家中,兩小更是形影不離,如同親兄弟一般。

十年的時間攸忽而逝,兩個小女圭女圭也長成了年輕力壯的漢子,衛鐵梁和李正榮眼見家中生活日漸困頓,二小開始學得一手坑蒙拐騙的功夫,當時衛恆給發到某工廠保衛科任職,這兩個小家伙就經常乘老人工作之便,在廠子里偷東西,一則換錢解饞,二來也是貼補家用;最凶的一次是翻進了廠子的小賣部,打開貨架上的罐頭一通狠造,等到第二天早上,值班人員開門看時,滿地都是散落的水果罐頭瓶•各種楊桃、隻果、梨、菠蘿的殘渣更是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廠子里為此大怒,在當時的特殊年代,這被認為是‘階級敵人蓄意破壞,,因此命令保衛科嚴厲調查•但任誰也不會懷疑兩個未成年的孩子,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等到長大一點,李正榮和衛鐵梁在初中畢業的1971年,下鄉到甘(肅),一直呆到1978年,平地一聲雷,李挺官復原職了!

羊城是南國第一重鎮•粵省省委、省政府全部坐落于此,當時省委一把手是習老爸(不用具體說明了吧),市里的一把手更是大名鼎鼎的楊上昆。李挺論資歷當然不能與這二者相比,但私交甚好。習老爸在文革結束且復起之後,第一時間把李挺招到身邊,做了省會城市的三把

安頓下來之後,李挺首先是把身在外地受苦的四個孩子接回來,然後親自到了衛家•拜謝衛恆撫養幼子之恩,並且在話中表示︰這份恩情,我一定要報答!我報答不完•讓李正榮接著報恩!同時讓李正榮認衛恆做t爹,和衛鐵梁成為異姓兄弟。

李正榮和衛家人的感情非常好,甚至超過了和親生父母;其中尤其是以和衛鐵梁,兩個人真像的親哥倆一般,即便是在他進入大學之後,仍舊和衛家保持著最親近的往來。

衛鐵梁返城之後,卻沒有繼續上學,而是走上了社會,他們兩個人自幼跟隨衛恆長大,都練得一身的好功夫•彼此又都是在這樣的年紀,打架斗毆也就成了家常便飯,衛鐵梁知道自己上面有李正榮和李挺,不怕有人敢管自己,因此和人打架的時候放手施行,相當狠辣;不久的時間•就成為羊城市內赫赫有名的人物,身邊也聚集了不少的弟兄。

李正榮在羊城市內上大學,平日也不住校,放學、放假了,就和衛鐵梁以及他手下的這些人在一起胡混日子,李挺很是責罵過幾次,但終究不頂用,老人也覺得為難,他總感覺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讓幾個孩子吃了苦,現在自己回來了,還能天天耳提面命嗎?其他三個孩子願意上班的就找了他們喜歡的工廠,願意參軍的就進入部隊;只剩下一個李正榮,兩頭不到,說他也根本不听——他做老子的,說話還不及衛恆好使呢!

但不久之前的一次,李正榮難得的來找乃父,要求只有一個,要他通過關系,從二商局方面調撥一些用來出口的衣物,他要拿這些東西來做買賣。李挺聞言大驚,「這怎麼行?國家有政策的•你算是干什麼吃的,你也想做買賣?」

「爸,您就別管了。左右是我的事情,您就給我批一張條子就得了唄?」

「不行,這樣我要犯錯誤的。」

李正榮二話不說,倒地打滾,總之不把爸爸手批的條子拿過來就是不行!最後纏得李挺沒有辦法,只得答應了他。

朱國英一邊說一邊苦笑,「小小,這下你听明白了嗎?」

「明白了。」盧利點點頭,他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反而對這個李正榮有了幾分好感,他的經歷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也是寄養在別人家中,也是有一個可以交托性命的好哥們,也是有一身的好功夫,這樣數一數,相像的地方還真的是挺多的呢?

「小小?我和你說話呢。」

「啊,英哥,您說什麼?」

「我呢,通過關系找到了這個什麼李正榮還有衛鐵梁,有些事我說不清楚,但意思已經差不多傳達到了;他們呢,雖然不太敢說什麼,但我也看得,是太願意買賬的,特別是那個什麼衛帙梁,丫的一副粵腔,明明會說普通話,故意裝听不懂,孫子玩意!」

「不過李正榮倒是說了,這件事,最好當面說,雙方有什麼話都可以擺出來。所以,就定在今天,在衛家黃花的家中,由我帶你去,和他們見一面。」

「行啊,」盧利笑著說道︰「英哥•這回多謝你了。」

「別說這樣的話,你和樺哥是朋友,就是我朋友,更不必提我們本來就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嘛!再說了,我看這些蠻子就來氣,操蛋玩意,看他們就不順眼!」朱國英喃喃自語的痛罵,「一個個長得沒個人樣兒,還楞充大瓣蒜?」

盧利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火氣,轉念一想•有些明白了,「英哥,為我的事情,讓您也跟著受委屈,真過意不去。」

朱國英不想他腦筋會轉得這麼快,一句話就猜到了重點,當下呵呵一笑,「算了•都是為朋友嘛!」

汽車一路奔行,終于到達了黃花,這里距離羊城市中心已經有不短的離•正是下午時分從田間歇t回sk的男@sisiske式@@頭上戴著尖頂的斗笠,說著完全不懂的粵語,向家中走去,「我們也到了,就在這下車吧。」

朱國英帶著盧利順泥濘的土路疾走,街邊不遠處就是衛宅,推門直入,里面的空間相當大•過了天井是堂屋,正有幾個人在用粵語說話,嘰哩哇啦的,又急又亂,盧利是一句話也听不懂,「啊?朱大哥來了?」

一個古銅膚色的男子從凳子上站起•快步迎出堂屋,「對不起,沒注意,沒注意。」

「這就是李正榮。」朱國英給他介紹一句,擠出一絲笑容,「是我們來得早了。小李,給你們介紹,這就是小盧,盧利。」

李正榮比想象中要高,只比盧利矮半頭的樣子,他生得鼻直口方,倒並不難看,「听朱大哥提起過,你好,我是李正榮。」

「我是盧利。」

堂屋中又擁出六七個人來,為首的是個典型的南地漢子,比這三個人矮了一大截,古銅色的肌膚,凹眼凸下巴,臉上、頭上原本有毛發的地方一概沒有,光禿禿的像個大雞蛋;一雙小小的黃眼珠,穿一件對襟小褂,故意敞著懷,露出健壯的身軀,••••••••••••

「這是我兄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衛鐵梁。鐵梁,這是盧利。

衛鐵梁生就一副凶相,微微向外呲著牙,向盧利伸出手來。盧利和他兩手一握,雙方同時用上了力道。

朱國英一愣,暗道不好!上一次來的時候,衛鐵梁故意找茬,和他干了一場,朱國英在軍中多年,也曾練過相應的套路,但大約是放下的時間太久了,也可能是確實比不過對方,一場比試下來,大敗虧輸!雖然不至于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但丟面子卻是難以避免的。他不知道盧利會功夫,只以為他要吃虧,正待勸阻,卻發現情況不是那麼回事?

盧利手上力道逐漸收緊,衛鐵梁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弱弱的年輕人會有這麼大力量,一再收力,對方卻似乎全無反應?這讓他有些模不準了,便在這時,盧利放開了他,「我听英哥和我說過,您應該比我大一歲,我是58年的,屬狗,您呢?」

「我57年,屬雞,比你大。」李正榮也算是練家子,看出來最好的哥們可能吃了虧,否則的話,以他的為人,斷不會讓對方說放手就放手!「來,進來坐,進來坐,哎呦這個天氣啊•真是太熱了!我听朱大哥說,您是天(津)人?那邊的天氣沒有這麼熱吧?」

「是,而且熱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這邊好像濕度挺大的。」

「沒錯,就是這樣,總感覺身上黏糊糊的。除非是像我、鐵梁這樣從小生活在這里的,初來乍到的人,都會覺得不習慣。」李正榮笑呵呵的說道︰「說起來啊,感覺倒是武威那邊好一點,該熱就熱,該冷就冷!這里……」他笑著搖搖頭,不再多說下去了。

一個女孩兒拿著水壺出來,為盧朱兩個倒上水,一陣酸甜口味的香氣襲來,「這是涼茶,我契媽——對不起,你可能听不懂,就是干媽的意思—親手做的,這是他們衛家祖傳的,據說是什麼傳媳不傳女的,這樣的天氣喝這種東西是最好,又解暑又敗火。」

盧利端起來品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和舅媽在夏天做的酸梅湯沒什麼區別,他也嘗不出來怎麼個舒服法,「我听您說話,好像祖籍不是本地人吧?」

「是,我祖籍豫省。」

盧利有些語塞,這個李正榮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在兩個人之間卻像有一道牆一般,他們的對話都是隔著牆在進行,要是不能破除壁壘,今天白跑一趟倒在其次,只恐以後也沒有什麼機會了!該

他拿起涼茶,抿了一口,「我來的路上,听英哥說起過了,這個……衛家老爺子,真夠條漢子,我今天第一天登門,能不能讓我拜見一下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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