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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 一章 徹底的瘋狂

夜越來越深,月色朦朧。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睍蓴璩曉

病房內,鐘淼原本休息的病床上躺著兩個各有所思的人,淺淺的呼吸聲低低的傳入彼此的耳膜內,敲打著各自並不平靜的心。

「顏,謝謝你生下我們的兒子。」良久後,鐘淼低低的開口,其實有好多話想要說,想問問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懷孕了,想問問她這三年過的真的開心嗎,想問問她心底可曾想起過他,但是話到嘴邊,他卻是感謝她在離開後還願意生下這個孩子,這個留著他們兩個人血液的孩子。

鐘淼側過臉對著顏的方向,明顯的看到他話音落下女人原本就僵著的身子微微一顫。

他在等她的回應,然而病房里再次陷入一陣長久的靜默。

顏強迫自己不去管身後的人,雖然她背對著他,仍然能感受到後背上那書灼熱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三年多的委屈終于化作一滴無聲的淚從眼角開始滑落。

當年她嘔吐的不行,心里就一直有種不安,檢查證實了自己懷孕的事實,她是有很長時間都神志恍惚的,那時候鐘淼跟程家千金訂婚的喜訊滿檳城的擴散,她決定要徹底離開卻又多了這麼一層牽掛。

在顏下定決心打掉孩子時,卻因為看到街角一堆母女相擁的畫面改變了主意,現在想想真的好慶幸當時做的決定,無論大人之間如何,孩子是無辜的,這三年她也竭盡全力的為球球創造最完滿的生活,當然如若沒有沈司寒,球球的生活定然會缺失很多。

所以,她最痛苦最難的時候,都是沈司寒陪在她身邊,無論自己對于沈司寒動沒動心,他必須是自己最不能辜負的一個人。

「謝謝你對球球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不想打亂現在我們的生活,你養好胃病,我們--都回歸到原本的生活軌道上去吧。」顏聲音不大,極力調整自己的呼吸,頓了幾頓才將這段話用近乎平靜的語氣說完整。

雖然,有些思緒還在拉扯著什麼。

「球球是我的兒子!」鐘淼原本就做好了她各種拒絕生疏的回應,可是听到她說回到各自的軌跡上,什麼勞什子的不打擾現在的生活,他的心還是被刺得生疼。

「對,他是你的兒子!可是你想怎麼樣,再用你強勢的手段將他搶走?這三年來你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嗎?」听著他篤定的語氣,顏猛地翻過身子,直直的對上他的眸子,黑白分明的雙眼里不再是堆積的感性,而是憤憤不平的質疑,他憑什麼這樣?!!

「我從不知道他的存在!」不是他不想盡父親的職責,是他壓根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三年來他根本打探不到她的消息,天知道他三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你當然不知道!我孕吐的幾天吃不進飯的時候,你在和程語喬享受訂婚的幸福,你讓我挺著肚子去打擾滿檳城都祝福的你們嗎?」說到那些日子,顏的眼底又是一陣紅彤彤的委屈。

「我有我的苦衷,我可以解釋。」

「算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已經沒有意義了。放過我,放過球球,算我求你了!」顏對視著他的眼楮,可以去忽略他眼底的落寞,掀開被子想要下床,這樣的對話進行下去,再沒心沒肺的人也無法一起躺下去了吧。

察覺到她的動作,鐘淼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動作急速而有勁,生怕這次她的離去將是永遠的離開,「不是沒有意義,我愛你,你也愛我,一切就還有意義!」

一句話,急急地從鐘淼口中吐出,也成功的止住了顏的動作。

他說,他愛她!

他說,她也愛他!

他是如何有這樣的信心的?

四目交織,在這黑暗的空間,他們卻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那麼晶亮的存在,那麼真實的存在。

被鐘淼緊緊抓住的手腕晃了晃示意他松手,眼神由剛剛的震驚慢慢變得平靜直到現在的嘲弄,顏好看的唇扯出一個上挑的弧度,「你愛我?我愛你?你不覺得這是個玩笑嗎?」

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顏還是起身站了起來,「鐘淼,難道要我提醒你我已經結婚了嗎?我結婚三年了!」

結婚,他怎麼能記不得她已婚的事實,當年是他親眼在那神聖的教堂听到她開口的「我願意!」,可是,有些事情就是百轉千回。

「結婚了又如何,你愛的根本就不是沈司寒!」鐘淼步步緊逼,語氣也越發咄咄逼人,他只能拼這一次了,若是拼贏了,他高興,若是拼輸了,他便答應沈司寒就此罷手,絕不牽扯!

看到緊逼自己的顏,她步步退後,開始回避他的視線,他那鷹一般犀利的眼神在這暗夜里更顯得懾人,他害怕他從自己眼神里看出慌亂讀出內心情緒。

「不,我愛他,我們結婚了,我們很幸福!」

顏退,鐘淼進,直到顏已經退後到門口牆角處再無處可退,鐘淼已經緊緊的跟了過來,就站在離她僅十厘米的地方,犀利深沉的眼神直直的盯著顏,絲毫不放過她臉上變幻的神情。

「你--」

鐘淼還在繼續靠近,濃烈的麝香氣息和高大的身影將顏整個團團圍住,她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小手抬起抵在他的胸膛處企圖阻止他的繼續靠近,然鐘淼反應敏捷的一手就將她的雙手抓住反剪在了她的頭頂,滾燙的胸膛就這麼緊緊的貼上了她。

「你愛的是我,是我鐘淼!」像是回到了顏最初認識的那個鐘淼,冷漠懾人,霸道強勢,帶著無法質疑的氣魄輕易的擊碎了自己所有的防線。

「不,我不愛你!」她不愛他,不愛他,顏一遍一遍的在腦海中重復著這句話,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避開他審視般犀利的眼神,開口自欺欺人的回答。

「你愛我!」

似是咬牙切齒一般再次質疑她的回答,另外的一只手已經捏住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抬頭正視自己。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鐘淼狠狠的咬了下去,不帶一絲溫柔。

「痛!」被咬的發疼,顏胡亂的晃著上身,這男人是瘋了嗎?

然而鐘淼篤定的事情又怎麼可能這麼放棄,原本只是想咬上她的唇懲罰她的自欺欺人,但一觸到那柔軟的唇瓣就舍不得放開了,在她開口喊痛的一瞬,舌頭靈活的擠入其中。

舌尖在她的檀口內恣意侵犯,舌尖刮過她整齊的貝齒,勾住里面不安分的丁香小舌,時而吮.吸時而輕咬,這久違了三年的味道哪里是這幾秒鐘就能彌補的。

他像是嘗到了罌粟,不,眼前的這個女人本身就是罌粟,從第一次踫她就上了癮,如今這麼久的時間,他還是戒不了她的癮!

記憶像是出了閥門,怎麼關都關不住,想到他們曾近在一起的畫面,想到曾經擁有她的情景,想到三年的空缺,他忍不住將這個吻加深,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吞入月復中!

顏在感受到那涼薄的唇瓣強勢的貼上來又強勢的打開自己的唇瓣,那條靈活的舌頭在自己口中恣意侵襲,那一瞬,顏只覺得頭皮一陣眩暈,全身都是要命的酥麻,腳底也開始虛弱的有些站不住了。

他的吻,帶著他獨有的強勢和氣息,像是一劑毒藥,讓她忘記了所有,像是一卷漩渦,將她所有的理智全部卷走。

終于回神,顏強迫自己抓回一絲理智,手還被他高舉在頭上無法撤離,只能掙扎著亂晃自己的上身卻換來他更重更狠的吻。

對她的反應太過不滿意,鐘淼報復性的在她下唇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卻始終不離開她柔軟的唇瓣,他太迷戀這種味道了,迷戀到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

顏根本無法承受他這力道的吻,三年前承受不了,現在依然成受不了。這個男人太過危險,從第一次見他她就有了這種認知,單單是他的吻就有著無法抗拒的危險氣息。

他和沈司寒太過不同,三年來,她用了很長時間才能接受沈司寒的吻,而那吻也只是蜻蜓點水的溫柔,從不曾像他這般霸道懾人。

每每夜深,她還會夢到他,夢到他強勢的霸道的深重的吻,如今再次真實的感受到,她卻怎麼都不能開心起來了,如今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她曾近以為,再也不會和他見面,就算見面也是陌路人,卻沒想到因為球球他們竟然還會如此靠近。

這種親昵,顯得太過諷刺,太過恐懼,但是有根隱形的線條在不斷的拉扯著她,讓她越陷越深。

原本還在抗拒的顏,突然酸了鼻尖,原本一直閃躲的小舌竟然不受控制的輕輕探了出來與他的相撞。

雖然只是細微的反應,也讓鐘淼感受了出來,猩紅的眸子更加炙熱,舌尖毫不客氣的卷住她的,奮力吮.吸著邀她起舞。

顏胸口緊繃的一根弦徹底斷裂,身子也不再那麼僵硬,放任的將自己投入到這場激烈的吻中,或許一松口,他便再也不能離自己那麼近,就再放任自己一次,淪陷一次吧。

吻的越發激烈,鐘淼已經將原本桎梏住她的手放了下來,落到顏不盈一握的柳腰上,而顏因為被吻的幾乎虛弱又不舍得松開,得到自由的手順勢摟在了鐘淼的脖子上。

一個原本由鐘淼主動,強迫的吻最終變成了兩人契合度極高的深情之吻,吻的十分激烈,口水潺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病房內听得讓人好生羞澀。

這麼對年了,鐘淼在這個吻里似乎得到了太多的滿足,至少他能肯定她是愛他的,這一點任是她如何口頭否認,此時的狀態也無法質疑了。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顏整個人幾乎已經倚靠在了鐘淼的身上,而鐘淼原本搭在她腰身上的大掌緩緩的開始移動,從她上衣的下擺處探了進去,輕車熟路的握住了她胸前的飽滿上。

那熟悉又想念的觸感,讓他隱藏的**徹底拉扯了出來,不再滿足于隔著胸衣的觸模,鐘淼從她胸衣上方將手往里貼近,手指即要觸踫到那朵紅梅。

有些粗糙的大掌劃過自己的皮膚,在冰涼的觸感觸及到自己的胸口時,顏徹底清醒了過來,在鐘淼沉浸其中沒有防備之時將他一把推開。

「你干什麼?」

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顏在鐘淼後退的一刻,身子再次往角落里縮了縮,滿臉漲紅的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服。

被突然推開,原本還沉浸在自己剛剛喜悅的認知之中的鐘淼有些發惱,她明明是對自己有感覺的,她明明是愛著自己的!

想要繼續去攻陷她的自欺欺人,卻在抬頭看見她發紅的雙眼時,所有的不悅全部被心底的那抹柔情所取代,或許是自己太過著急嚇到了他,是他太心急了。

鐘淼抬腳才走了一步,顏就全身戒備的護住自己的身體,退到無處可退的地方,聲音里已經開始帶著濃烈的哭腔,小腦袋不停的搖晃著「不要過來,求你不要過來!」

看到小羊羔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鐘淼心疼極了,暗自為自己剛剛的失控後悔抱歉,「好,我不過去,不過去!」

顏剛剛的話說完,眼淚已經開始止不住的往下落,原本就有些站不住腳的身子順著牆角緩緩下移,最終蹲在了地上,將頭埋進雙膝內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听。

剛剛她是不是真的瘋了,她竟然那麼沉迷于他的吻,竟然舍不得松開了。

他一聲聲的質問,說她還愛他,她口上否認著,可是她自己的心自己無法否認啊。

他堅定的說他愛她,她一直等著的三個字,從那時自己確定了自己的心就等著奢望著這三個字,如今終于等到了,可是她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她是沈司寒的妻子,那個她此生都不能辜負的男人的妻子,她已經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她現在說這些,該讓她如何自處。

現在的她,連推開門的勇氣都沒有了,她怕走出這扇門,看見沈司寒會羞愧死,她是多麼的沒有良心啊。

她該怎麼辦?

為何現在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她該怎麼選擇?

不!

她不要選擇,不要選擇,太痛苦了,她不該承受這些矛盾。

各種思緒在顏腦海中劃過,往日的一幕幕像是放電影一樣重現著,從她招惹上鐘淼,失去自己寶貴的第一次開始,到成為她的情婦,身體淪陷再到心里淪陷,想著他對自己的霸道、對自己的溫柔,想著所有和他有關的場景。

而沈司寒那張俊美的臉出現在自己腦海中時,她又不得不將鐘淼留存在自己心中的一幕幕人為的抹去,想到撞上他的車,想到一次次因為鐘淼的討伐得到他溫柔的照顧,想到三年來他對自己種種的溫情,她心揪的更疼了。

眼淚止不住的順著眼角滑落,顏維持著蹲在牆角的狀態,而鐘淼維持著一步之遙的距離緊緊的看著她,看著她瑟瑟發抖的小身體心也跟著發顫。

顏,顏,顏……

不敢開口,也不敢向前走一步,鐘淼只在原地站立著,一遍遍在心底叫著她的名字。

哭的累了,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一樣,顏原本蹲著的姿勢變成了坐在地上,雙臂環著自己,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嬰兒狀態,抽泣聲在許久後也不再發出。

「顏?」低低的試探性開口,鐘淼輕聲的走近才發現小女人哭累了已經睡著了,無奈的嘆息一聲將她抱在懷里然後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許是感受到被移動,顏睡的有些不安,原本就哭紅的雙眼此時更像是個核桃,小臉在鐘淼的懷里蹭了蹭,小手抓住他的衣角,給自己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繼續睡去了。

原本想將周越趕出去,讓給顏這個床,卻因為她剛剛的動作再也舍不得抽身了,順勢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鐘淼摟著顏緩緩的睡去。

次日清晨,周越早已離開,安靜的病房內只剩下鐘淼和顏。

陽光低低的開始撒入病房內,視線一點點開始明亮起來,鐘淼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女人,心柔軟的像是化了一般。若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感受到懷里小女人輕微的顫動,知曉是她醒過來了,閉上眼楮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是怕她醒來太過尷尬了。

顏頭有些發懵,整個身子似乎是被什麼環抱住,昨晚的事情開始慢慢過濾,想到那個瘋狂的吻,顏猛地睜開眼楮,熟悉的那人臉龐和堅硬的胸膛讓她徹底醒了過來。

沒好氣的掰開他壓在自己腰上的大掌,小腿不甘心的在他身上踹了一下,看著男人一臉無害的樣子,真是有火也不知道怎麼發作。

算了,昨晚的瘋狂已經是極限了,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從另一旁跳下床,顏頭也不回的走到病房門口,伸手拉門。

男人的聲音從後面低低的傳來,「顏,跟著自己的心走,好不好?」

來不及多想,手緊張的擰開門把手快速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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