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楊雪懷孕,就能進駱家門。可是她都不讓他踫,如何有孩子?
駱北辰苦惱的站在陽台上抽煙,蒼茫夜色中,萬家燈火,是這世界最溫暖的光。可是為什麼他感覺這樣寂寞?
他終于明白,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切。譬如楊雪的心理陰影,這便是致命傷。
「雪兒回來了,我不能辜負了她!所以只能辜負了你,對不起……我們記住你們,但我不能留下你們……」
夜風輕輕吹過,鼓起他的襯衣,指尖的煙火明明滅滅,空氣中便有了煙草的香味。他緊皺著眉,秋天了,連風都變得涼涼的。
楊雪站在天台上,張開了雙臂,白色的睡衣被晨風鼓起來,像一只巨大的蝴蝶,即將殞落在深秋。
「哦……」
「雪兒,你不要在意。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啊?」楊雪回眸一笑,睡衣隨著她的動作一繃,胸前兩座山峰便突顯出來。
「好……」
「阿辰,你的眼神好可怕……」
這樣的她,讓人立刻聯想到了十一年前跳海前的她。也是這樣,生無可歡,萬念俱灰。他緊張得快要暈過去了,顫聲勸道︰「雪兒你不能跳,你忘了你答應過爺爺要回去看他的嗎?」
目送她去換衣服,輕飄飄的睡衣勾得玲瓏身段若有若無,駱北辰下月復一緊,沙啞的喚︰「雪兒……」
臥室里,沈修晴卻再也睡不著,她睜大眼楮看著天花板,思緒萬千。
楊雪看著他期翼的目光,終于點了點頭︰「好……」
得到的時候是寶貝,丟掉的時候就像垃圾?駱北辰難堪的漲紅了臉︰「沈修晴,沒人當你是垃圾!」
「不要說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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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樣子,讓駱北辰有些泄氣,改口道︰「我昨晚也沒睡,現在很困。我保證不踫你,我就抱著你一起睡覺,好不好?」
「駱北辰,你半夜不睡覺,跑我房間里來做什麼?」她壓低了聲音吼道。
「你……」
她知道是她的錯,不能接受他的撫模,可是她真的很害怕,她緊張得快要暈過去了!
「即便是與你有了關系,我也從未糾纏你,反倒是你糾纏著我。」說到這里,沈修晴自嘲的彎了彎唇角,「得之是寶,棄之如敝。駱北辰,你若還有一點兒良心,就請你離開。」
秋末的早晨白霧茫茫,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臥房里,沈修晴已經睡了,笑笑枕著她的手臂,唇角揚著安心的笑容。她們看起來很幸福。
就在這時,駱北辰的電話響了,是陳碧蘭。
「啊?」楊雪嚇了一跳,意識到焦灼的目光正落在她胸前,她僵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砰砰直跳,她很害怕,很緊張。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變得透明的起來,光潔的額上沁出冷汗。
他們在天台上站了許久,才回房間。茶幾上,一行大字觸目驚心。
這個想法一起,他就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重新把報紙拼湊起來,果然,事情描寫得並不詳細,雖然是上了頭條,但寫得很簡單,顯然對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北辰,姐姐怎麼樣了?她沒看到吧?」
「這是事實……天下之大,幽幽眾口你能堵得了多少?只怕現在,整個A市都已經知道了。」楊雪的淚落得更凶了,「我應該听爺爺的話留在法國的,我不應該回來……」
心里一陣痛,他彎下腰去扶著牆,一手還拿著那日歷,有些迷茫。她毫無眷戀,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為什麼心會這樣痛?
「我們,試一試,好不好?」
「當然至于,你別忘了我是怎麼被人一步步設計到這里來的!」沈修晴冷笑,移開笑笑,坐起來靠著床頭擁被瞪著他,目光警惕。
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不會停止轉動,沈修晴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床上的人兒動了動眼皮,慢慢睜開了眼楮,迷茫的眼楮慢慢聚焦,在看清床畔的人時,沈修晴差點兒尖叫起來,若不是意識到笑笑在捂住了嘴巴,她真的會放聲尖叫。
他掐了煙頭,轉身朝臥室走去。只能給雪兒找個心理醫生了。
楊雪怯怯的開口,喚醒他的神智。他壓下心頭的憤怒,柔聲哄道︰「你放心,今天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駱北辰有些不悅的撇撇嘴︰「你至于這樣嘛!」
「她已經看到了……」
他用力握握她的手,皺起了眉︰「你的手好冰,現在已經開始冷了,你穿著睡衣站了那麼久會著涼的,快去換衣服,我給你叫杯姜湯來驅驅寒氣。」
「姐姐沒事吧?北辰,你一定要好好查查,姐姐她現在承受不了二次傷害的。你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針,很難想像的,千萬不要讓悲劇再次發生!」
心一沉,他的目光變得陰鷙起來,他用力把那些碎報紙捏到了一起。沈修晴,你太過分了!
楊雪沒有說話,輕風吹過,揚起她烏黑的發絲。她站在天台上,只要身體的重心不平那麼一點點兒,就會失足掉下去。
「啊?天啊,我也是剛剛才看到,怎麼會這樣?這件事情不是十一年前就被壓下去了,怎麼還有人翻出來?」蒼寞于色。
「雪兒,你先下來,好不好?」駱北辰哀求著,稜角分明的面容哪里還有冷峻可言。
他搖頭苦笑,打開燈,一本日歷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過去拿起來,日歷上畫滿了紅圈圈,從他們結婚的那一天起就開始畫圈,到最後已經有六十個圈了。心一沉,他看向臥室的門,她竟然用圈圈勾劃著協議的日期。三個月九十天,算得精精確確。她已經對他毫無留戀了嗎?
顧恆不可能,陳家也不應該,那麼知道的就只剩下……女人心,海底針,難道是沈修晴的報復?
「雪兒,你也要保證,不能再嚇我了,好不好?」
「好。」
駱北辰無言以對,他在床畔站了一會兒,訥訥的往外走去。
駱北辰緊張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雪兒,求你了……」
駱北辰急匆匆的趕過來,站在離她三尺遠的地方,緊張的叫道,心砰砰跳得飛快。如果不是他也看到了今天的報道趕來,恐怕他又要失去她了。
「阿辰,對不起,我又讓你難過了……」她低低的說,淚涸濕了他的肩膀。
一天又過去了,明天起來又可以劃掉一天。
駱北辰尷尬的模模鼻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這些字像一把小刺,扎傷了他們的眼。
「到底是誰把這些陳年往事給翻了出來!」駱北辰咬牙切齒,抓起報紙來撕成碎片扔到垃圾桶里。
不過沒關系,反正這也不是他想要的幸福。他的幸福在雪兒身上,從十一年前,就系在了她身上,她的一喜一怒才是他的心情。至于床上這對母女,算了吧,雖然也曾給他也快樂幸福,但終究只能是生命里的過客。
她躺在床上發呆,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的重新睡過去。
「爺爺……」楊雪的目光似乎清明了些許,淚簌簌而下,「我應該听爺爺的話留在法國的,回來只會讓自己再度受傷……」
「我……」
下一秒,便把他用力攬進懷里︰「雪兒!雪兒!你怎麼這麼傻……」
他淺淺一笑,拉著她躺到床上。她的身體很僵硬,讓他哭笑不得︰「雪兒,你不要緊張,我們就躺一會兒。你這樣子我怎麼睡得著?」
「走吧,不要嚇著我的笑笑,不要再我瞧不起你!還有三十天,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沈修晴滑下去,抱著笑笑閉上眼楮不再理他。
楊雪只是一個勁的哭泣,柔弱的模樣令人于心不忍。
「是嗎?那好,我自己當自己是垃圾。」
幸福?駱北辰怔了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為這幸福是把他排除在外的。
「我也不知道。」
「雪兒,不要!」
「駱北辰舊愛楊雪十一年前曾被人倫殲,跳海自殺未遂」
一滴男兒淚,流了下來。楊雪怔了怔,看著他心痛又自責。她總是讓他這樣難過……嘆口氣,她輕輕的跳下來,落在他面前。
楊雪聞言一怔,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他,揚了揚唇角,淒美艷絕︰「阿辰,我配不上你……」
他很想要她,給她溫暖!他緩緩的站起來,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雪兒,我想要你……」
掛了電話,駱北辰就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誰挖出來的?十一年前這事就被壓得干干淨淨了,只有熟知的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可是他們都不可能干出這種事情來的,到底是誰?zVXC。
「我知道……」
他前腳才出臥室,後腳就听到「 嗒」的一聲,沈修晴竟然把門往里面反鎖上了!她這是把他當賊一樣防啊!
楊雪調整了一下,在他的安撫下慢慢松懈下來,慢慢的倒也真睡覺了。
軟玉溫香在懷,卻不能踫更不能吃。駱北辰無比郁悶。
難道真要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嗎?還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醫生會不會再度勾起她的傷心事?駱北辰又頭疼了,要怎麼才能驅走她的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