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錦瑟最愛的便是吹簫了,師傅從國外帶回來的特質長簫,她往往休息日的時候一擺弄便要擺弄上半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會想那骯髒的罪犯,更不去想那臭烘烘的監獄。
然而可惜的是,當時的她並沒有遇見個知音,懂得樂器的人不少,然而懂得樂器感情的人卻不多,她甚至可以用樂器演繹出數十種心情︰孤獨、快樂、惆悵或尷尬,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完全听懂。
當然,除了眼前的合心之外,她是第一個能夠暢快地和自己用樂器對話的人,當一曲結束的時候,錦瑟重新看了看這個美麗的女子,仿佛剛剛已經促膝長談了一夜一般,她現在甚至大概知道她經歷過什麼,現在正含著怎樣的心情在此地接客彈琴。
走上前去,錦瑟行至合心身邊坐下,拿起一旁的茶壺給她倒了杯茶,算是聊表安慰,然後合心卻被這簡單的一杯茶惹下眼淚,說了他們見面的第一句話,「公子真是好簫聲。」
錦瑟連忙擺了擺手,「合心姑娘的琴聲才是天下一絕。」說實話,了解到合心的心境之後錦瑟更緊張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個曾經被人拋棄過的女人,就算不是被人拋棄,也絕對是在男人身上受過傷的,因為她初次看著自己的眼淚有些憤恨,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無奈。
「公子在合心前面倒是不必遮掩,來這花香樓便圖個輕松,合心不該說的絕對不會說的。」
當真是個性情女子,這是在說自己進來這個為什麼還帶個帽子遮住容顏了。錦瑟有些尷尬,這並不是說與不說的問題,一個女人逛青樓,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就是變不BT的問題了。
「咳……無礙,在下這幾日有些膚疹,怕姑娘見了害怕,這樣也未嘗不好。」錦瑟連忙推月兌,心下正盤算著怎麼出口詢問小黃蜂的事情才算妥當。
「既然如此,那合心也不便在言,」合心突然抬起頭有些期盼地看著錦瑟,「只是想問問公子,公子的簫聲是師承何處,有無認識的同樣的……」
砰砰砰!砰砰!
「合心姑娘!合心姑娘不得了啦!」
如果不是外面突然響起這麼急促的敲門聲,錦瑟都要忘了這門是什麼時候關上的了。
被打斷了話頭的合心皺了皺秀眉,處于職業性禮貌,起身對正在服侍的客人錦瑟彎腰鞠了一躬,這才張口回了外面的話,「有何事?」聲音不卑不亢,讓人產生宛若大家閨秀的錯覺。
「合心姑娘不好了,」听著聲音像是日常在花香樓維護秩序的護院,是個小廝聲音,透著萬分的惶恐,「鄭大人他……鄭大人他喝醉了酒,突然要見合心姑娘,正往這般闖,合心姑娘您看如何是好。」
花香樓不是一般的青樓,平常少不了有些喝醉酒的嫖客們不遵守規則鬧事,所以請來的鎮樓護院應該也不是一般水準的,否則怎麼鎮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