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傻瓜。」莫經年輕輕說了一聲，手機那邊傳來蘇時壓抑的哭腔。
「我不想失去不管是藍伊還是，我應該好好照顧你們的，會好好照顧你，把你照顧好，我有很多事情沒做好，都沒有帶藍伊去過游樂園。六一兒童節那天還說他是外國小朋友不過中國節，只送了他一塊西瓜吃，現在想起來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假裝自己那麼堅強做什麼。」莫經年揉著眉心拇指和食指捏起眉間的褶皺，「藍伊還好嗎？」
「很好，小孩子知道什麼難受。」
「他心里不是沒有難受，只是沒有把悲傷看得那麼重要，快樂才是最重要的，老師。」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參觀了藍伊叔叔的工廠之後，我覺得香水應該還不錯，我想投資下去，一是因為我現在待業而且蘇末手術需要一大筆錢。有一個和末末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患了地中海貧血，但是醫院找過她，她家人不肯捐獻心髒，要一千萬才肯自願。事情還不是很確定所以沒和蘇末說，但是我覺得我應該為那筆錢做準備。」蘇時又補充道，「如果手術成功，末末至少能多活二十年。」
「還差多少，我這里有五百萬。」
「你怎麼有那麼多錢？你沒拍什麼廣告啊可是我只有不到一百萬」
「沒事的時候做了點投資，香水？難道是布魯家族的Mermaid-stears（人魚之淚）？」
「恩，密瑟先生說現在投資，等新品上市的時候，利潤是現在的十倍。我已經投進去了呵呵。」
「這叫商量？」莫經年翻了個身，「蘇末什麼時候可以手術？」
「喔，等那女孩子去世。她爸爸說如果一千萬湊齊了，可以直接手術，呃小女孩沒有成年，這些都只能監護人做主。」
手機那頭莫經年沉默了，久久沒有說話，蘇時喚了幾聲，莫經年輕聲應了，「不是每個人的家庭都溫暖，有些人的行為很難理解。」
「這個問題很沉重，我們家如果不是末末的病，真的很幸福，時間應該不早了，莫先生晚安。」
不是每個人的家庭都溫暖，有些人的行為很難理解。通話結束之後，莫經年卻沒有睡，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著窗外的星辰滿天。這樣的意外，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不是在經年的休息室出現的就是經年的結婚照，你仔細看看，仔細再看看，是這本嗎？看清楚了，這是我和我老婆的結婚照！！！看什麼看，平時不怎麼樣，我化了妝就是這麼上鏡！以後誰要是再胡說八道公司藝人的事情，就別在這干了！」陳思說了一長串的話，沒帶喘氣的，站在一旁的幾個清潔阿姨努著眉頭看著桌上精致的婚紗藝術照，只有莫經年抱著吉他斜倚在沙發上靜靜看向窗外。
「知道怎麼說了嗎？」陳思把幾個信封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