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明彩夏昨晚睡得很安穩,連雲珍兒和宋安琪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早晨醒來時才過六點,房間里還灰蒙蒙的,稀薄的日光鑽過窗簾扣的間隙,漫入房中,明彩夏坐起身,借著微光瞟向還在安睡的兩人,輕手輕腳地下床,套上拖鞋走向浴室。
怕自來水沖出龍頭的聲音過大,明彩夏只打開半截,等細小的水流把牙刷杯灌滿。
刷完牙,洗好臉,把校服穿戴好後,她安靜坐到化妝台前,順手打開桌上的一盞小燈,細細端詳鏡子中的這張臉。
明彩夏的皮膚就算不化妝,也細白晶瑩粉女敕無暇,讓她妝前妝後判若兩人的,還是這眼妝。
拿起化妝盒,取出眼線筆,明彩夏湊近鏡子,開始細心勾畫眼線。
等她畫完之時,雲珍兒和宋安琪也剛好起床。
「你今天好早啊。」雲珍兒洗漱完畢後同樣坐到化妝台前開始忙弄起來。
「嗯。」應了聲,明彩夏滿意地看著鏡中自己的成果,那氣場強烈,冷艷高貴的明彩夏又回來了。
宋安琪對著鏡子撥弄自己暗紫色的頭發,斜睨一眼明彩夏,一大早就開始冷嘲熱諷,「自己形象那麼在意,怎麼沒見你注意注意組合形象?」她還在為昨天明彩夏罰跑的事情耿耿于懷。
明彩夏知道宋安琪何出此言,但對她的挑刺卻不予理會,她拿起唇蜜開始涂抹櫻唇。
宋安琪見明彩夏不以為然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她在心中冷哼,她能驕傲的不就是一張臉蛋麼!
「走了!」宋安琪白了一眼明彩夏,拿起包就往門口走。
打開門,只听宋安琪「啊」的一聲驚呼,隨後就是她氣急敗壞的聲音,「柳善美,你死人啊!一大清早站在我們寢室門口干嘛!」
柳善美原本徘徊在門外,等的是明彩夏,听到里頭傳來腳步聲,以為是她,于是就沖上前去。
「我……」柳善美不好意思地支吾著,「我是來找明彩夏的。」
宋安琪瞟了眼里頭,撥了撥頭發,恢復一貫平靜冷艷的形象,斜視柳善美,「請便,但麻煩你以後有事敲門。」扔下這句話,她就蹬著高跟鞋,氣勢盎然地離開了。
哎,她怎麼又來了……
明彩夏收拾好東西,與雲珍兒一同出門。
柳善美一看到明彩夏,就立馬迎上前,還是昨天的那一臉愧疚神色,「你的傷沒事吧?」說著,她低頭看向明彩夏的膝蓋。
「沒事。」還是這個回答。
她不想跟柳善美再糾纏這個問題,所以回答後,她腳步不停,朝前面走去。
但看來柳善美早有準備,這回她故意支開了余小雪,為的就是想跟明彩夏好好道歉,並且想得到她的原諒。
「彩夏,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柳善美背著書包,緊跟在明彩夏身後。
明彩夏現在真想翻白眼,她都說了多少遍「沒事」了,她還在一個勁的道歉,真是善良到傻啊,她沒話好說了。她想她知難而退,所以便不再理睬她。
見明彩夏不回答自己,寸步不停地朝前面走去,以為她不原諒自己,柳善美急了,連忙跟在其後,一邊道歉著。
就這樣,柳善美尾隨明彩夏她們,下樓,出宿舍,去食堂,以及去教學樓。
最終,明彩夏還是被柳善美一路不停的絮絮叨叨弄得不耐煩了,她不想別人以為是她對柳善美不依不饒,讓自己的形象在班級人的心中又惡劣一分,所以,在離教室幾步之遙的地方,明彩夏停下腳步。
「夠了,柳善美。」聲音雖輕,但透著絲絲不耐煩的冰冷,柳善美識趣地住嘴,「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已經原諒你了?」
「我……」看著明彩夏冷漠的神情,柳善美還想道歉的話卡在喉嚨口。
「好了,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已、經、原、諒、你、了,所以——」唯恐柳善美還是搞不清,明彩夏說的一字一頓,「麻煩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柳善美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忍著性子,明彩夏說完,爾後一個華麗轉身,揚起尖尖的下巴無奈搖了搖頭,踩著高跟鞋走向教室。
雲珍兒看著呆著不動的柳善美,也似是無奈,嘆了口氣,跟著明彩夏進教室。
怎麼辦,明彩夏看上去還是不像原諒我了啊……柳善美那張可愛的小臉皺成了苦瓜。
明彩夏坐到自己位置上,隔著一條走廊的安承允朝她打招呼,她也不去理會,真希望這位花心安少的注意力快點被柳善美吸引。
方老師踏著上課鈴聲走了進來,今天的她還是一身波西米亞長裙。
「同學們,今天上課前我先要做些安排。」方老師的女圭女圭音響起,回蕩在整間教室。
「下個月就是我校成立一百周年的日子,為了校慶,每個班級都要出一個節目。」
話一出,同學們或興奮或期待的討論開始了。
方老師在講台上繼續說,「我決定,我們班的節目是,自編話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