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豹!
冷皓然要她除掉林豹!
從他們的談話中,靳蘭馨隱約猜出,冷少派人到日本破壞林豹和青木堂的交易,只可惜並不成功。依冷少的性格,這麼久以來,他肯定是想除掉作為蘭凌夜的左右手——林豹。
「你父母的命。」zVXC。
守在隔壁外面的小弟就趕緊來回報——
蘭凌夜莞爾一笑,忽的放開她的手,改為攬著她的縴腰,「既然這樣,那就這樣。」一手輕輕挑起她精致帶媚的臉,灼熱輕薄的呼吸撒在她的臉頰上,「你打算怎麼回報我?」
靳蘭馨之所以敢這麼求情,完全是抱著試一下的態度。
但是,直覺告訴她,絕對不能答應蘭凌夜提出的要求!
靳蘭馨依舊拉著他的衣袖,試圖掙開,最終無果,才說,「錯的人不是他的父母。」
林豹示意站在門口的小弟,他們上前,就把那個叛徒拖下去,拖到隔壁的包廂里。他們動作很快,靳蘭馨就看著他們帶了一個女人過去……
薄唇微揚,帶著一絲輕蔑,蘭凌夜才說,「不是交易,你還沒有那個資格和我做交易。」
靳蘭馨沒說什麼,被蘭凌夜強行帶出桃色酒吧。她又上了那輛敞篷的卡宴,男人依舊優雅打著方向盤……
男人被勾起了興趣,試探的問,禁錮著靳蘭馨的右手已經漸漸松開,「什麼?」
靳蘭馨凝視他的側臉,幽清深邃的瞳眸,深處只是一片駭人的冷意。偏偏嘴角還帶著一絲笑。目光不禁移到眼前的男人,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被他這種幾乎是玩命的車速,靳蘭馨只能抓著安全帶,側過臉,凝視著那張忽明忽暗的俊顏,此時只剩下一片冷漠酷寒……
此時,那個男人經過一番天人交戰,才痛苦說出︰「我答應……」
武學文搶過話,急著回答,「剛才老大確實留情了,只不過他不領情。」
靳蘭馨一怔,眸里微沉,所謂的「解藥」便是女人。他們肯定是不可能放過他的,又怎麼用得到給他們找女人?
被身旁男人握住的手,想要抽出,卻抽不出,她只能是扯著他的衣袖,「……他的父母是無辜的……」
靳蘭馨透過杯子,接收到雙飛鳳充滿敵意的眼神,斂眉,視線往下,靜靜听著他們的談話,以及,那不堪入耳的聲音……
畢竟,如果她不曾在幫里待過,面對這種事情,起惻隱之心是正常的。而他的父母確實沒有什麼錯。而那個男人確實有錯,她先前求情就必定會遭到懷疑。現在,她如果不出口求情,她更容易遭到懷疑。
兩間包廂的門,並沒有關上,便讓那婬.靡的聲音,更加清晰可聞!
而在他們這間包廂,沉默如死寂……
他緩緩吐出這麼一句,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男人被他說得有些心動,身體的那股燥熱急需釋放,迫切的說,「你這是在和我做交易?」
可是,他們真的要對那男人的父母下手?
大掌依舊握住她的手,觸到一陣涼意,才柔問︰「怎麼這麼涼?」他身子往前傾,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她的手心。
林豹揮著手,沉聲吩咐︰「讓那個女人吃藥!」
至于冷少這麼針對南城黑幫,她猜想,除了道上生意的沖突,肯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那名叛徒已經自盡。」
靳蘭馨被他摟在懷里,坐在他腿上有些不穩。听見他平靜說出那麼殘忍的話,她身子一顫時,他卻拉過她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接著,他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方幽藍色的手帕。沉默許久的雙飛鳳扔了一根快熄滅的煙,狠狠踩在地上,冷冷探視著靳蘭馨,說︰「這種人,連死也要連累自己的父母。說到底,人都是自私貪婪!」
靳蘭馨心里沉甸甸的,雙飛鳳句句都是針對她,而不是針對那個叛徒。蘭凌夜到底會怎麼做?
剛才,老大開出那個條件,無非就是給他一個機會。既然他可以為了自己的父母背叛自己人,現在卻為了一個或許就不存在的種,就選擇讓自己父母犧牲。這樣的人,更是無恥!
果真如此,靳蘭馨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剛才,如果那個人不答應,那麼事情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
正還想看,卻被蘭凌夜帶著站了起來,他的大掌依舊放肆,摟著她的肩,坐回原來的位置。
小弟听得吩咐,就下去。接著,隔壁那間包廂也安靜下來了……
隔壁包廂就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接著,有人倒地……
靳蘭馨搖了搖頭。
她輕微受傷的地方是右腳踝。
他們都知道,只要那個人不答應,他死是難免,但是必定不動他的父母,更甚至讓他留種。只不過現在,他選擇錯了,不止是他自己,也連累了自己的父母。
沒隔多久,申銀聲交織著喘息聲,從隔壁的包廂傳來……
那死氣沉沉的氣氛,先被脩凱打破。他懷里沒有抱著女人,倒顯得有些不自然,只能是干喝著酒,「你們大家喝酒,今晚不是算在我和豹哥身上嗎?」
靳蘭馨接過,他莫名的溫柔,總讓她覺得不安。難道是因為這里有那麼多人,他在演戲?
那個男人已經答應了,蘭凌夜卻像是沒有听見一樣。
靳蘭馨的眼神稍微掠過林豹。她真的要對他動手?
她知道,情形很不妙!
「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你們剛從日本回來,早點休息。」
靳蘭馨心里沉到底,看著蘭凌夜的笑容,忽而閃過一絲詭異。他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替她擦干淨血跡,就將手帕翻過來,再將它束在受傷的地方。
車子飛快駛著,就像是一匹月兌韁的野馬!
旁邊的武修文也端著酒杯,和他的一踫,沉默著喝著酒。武學文卻一改常態,不說話,煩躁的坐在高腳椅上。
林豹熄了怒火,才沉聲說︰「大哥,嫂子說得也是!」
男人發出一陣痛苦的冷笑,就知道會是這樣,「那你為什麼……」
「你好好考慮,機會只有一次。我知道你沒想活著,但是至少能有自己的一個後代。你也不想你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脩凱繼續干笑,帶著絲邪氣,「蘭少,你剛才為什麼要手下留情?」
林豹越說越氣,一是氣自己帶出叛徒的手下,二是氣那手下竟然不從一而終!「那叛徒也真該死!婊.子無情,就算我們真的要留下他的種,他也得想那個女人自己願意。他自己跟在我身邊也有一年多了,怎麼就看不清這種人?」
蘭凌夜低沉勾笑,「照他的選擇。」見身邊女人手中杯子的水喝得差不多,才接過杯子放下,「臉色有些蒼白,沒事?」
雙飛鳳又給自己點了根煙,冷冷說著︰「他父母怎麼沒有錯?他們錯就錯在生出了一個如此敗類的兒子!」
蘭凌夜氣定神閑站在眼前,重瞳在流光溢彩的光線下,更是燁燁生輝。唇邊,是一抹如影相隨的淺笑,「放開她,我幫你找解藥?」
而後,幽深的目光一一從在場的人的身上掠過。
「你為北城黑幫做事,不就是為了你家年邁的雙親?你自己倒想想,你死了,一輩子卻什麼也沒留下,難道就不遺憾?」蘭凌夜沉聲道,听不出是什麼情緒,「我給你解藥,給你留一個種。只是,你要得到某件東西,就必須失去某件東西……」
男人並沒有看著她,淡聞︰「嗯?」
蘭凌夜拿著那方手帕替她擦去血跡,動作輕緩而溫柔,就像是呵護著一件稀世珍寶。
她只是覺得,無論他選的是哪一個,最終的結果絕不會是那麼簡單!他死是必然,只是蘭凌夜又真能留下他的種?他的父母又真能活下?
直到替她包扎好傷口,他才微微抬眸,看著的人卻是臉色蒼白的靳蘭馨,修長的指劃過她漸漸淡下去的巴掌印,不疾不徐說︰「豹子,帶他下去,給他解藥。等他辦完事,讓他自己了斷。」
靳蘭馨被剛才的聲音打斷思緒,根本就沒有想什麼回報的事情。接著,她就被人摟著站了起來,再接著,身旁男人醇厚磁性嗓音響起——
心里猛地一震,她端著水杯,急急喝下一口溫水。
沒過多久,林豹一臉怒氣走了進來,在看見蘭凌夜時,卻收了收自己的怒意,「剛才大哥你沒有立刻回答他,就是為讓他有機會反悔。那小子卻不知悔改!大哥你說,他家的父母要怎麼處理?」
蘭凌夜俯子,那男人卻有些害怕退後了一步。他輕輕拉過靳蘭馨,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親昵的理著她有些凌亂的發絲。
話才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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