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的心腸倒是挺好,老夫懂點面相之術,不如讓老夫幫你看看,權當做感激小友的救命之恩。」老者也意味深長的看了林靈青一眼,突然開口道。
「噢?那再好不過了。」林塵淡淡一笑,這面相之術他從前也曾在南海城見過,大多是些江湖道士為騙錢之用,面相之術是否真實存在他也無法斷言。
「伸出手來。」老者將目光移回林塵身上,林塵依老者所言,伸出自己的右手,老者則伸出自己那雙髒手在林塵手掌上一模,然後順著向後抹去,老者的雙手速度很快,林塵還未反應過來,老者就將林塵身體各處要害模了個遍,最後眼神有些失落,搖了搖頭微微一嘆。
「骨骼經脈低等,魂魄契合度太低,唯一的優點,精神力極佳,適合的念力類功法。」老者簡簡單單作出這三點判斷,一下子將林塵身體的缺點和長處指了出來,幾乎和獸魂傳承當時那只魂獸對林塵如出一轍。
「老先生,請收我為徒吧,這七天的時間我願意跟著您學習。」林塵突然間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道,他知道老者說的不是面相而是自己的武學天賦,這一評價在獸魂傳承之時他就曾听那只噬血狂熊說過,當時他只道是出現了幻覺,沒有過多理會,直到這一次再次听到,他才意識到這是真的。
「不行啊,你的習武天賦實在太弱了,老夫可不想收一個廢物徒弟。」老者很直白,也不怕林塵發怒。
「塵哥,干嘛求這老乞丐,他不識抬舉,哼,青兒來教你就好,青兒不會讓你出事的。」林靈青怒瞪了老者一眼,她原本想動手教訓一下這老頭,但是似乎在擔憂著什麼,因為她看得出來這老乞丐不是一般人。
「青兒,我相信老先生的判斷,青兒也相信我的判斷好嗎?」林塵望著林靈青,眼神中帶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堅定。面對林塵眼神,林靈青很快就敗下陣來了,臉蛋微紅,回了一聲,「嗯。」見青兒不再反對自己,林塵這下子雙膝著地,給老先生磕了一個響頭。
「老先生,在下林塵,懇請老先生收我為徒,林塵定當付出百倍努力,定不會辱沒師門。」林塵的聲音很大,立時將四周的參賽選手吸引了過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可林塵的眼神依舊停留在老者身上,他人的眼神他不在乎,他只想學到真正實用的東西。
「你真的決定好了?要拜我這個老乞丐為師?」老者對于林塵的堅持和舉動頗為驚訝,自己的話已經說得夠難听了,沒想到林塵非但不怒,反而更堅定了拜師的決心,這一次他故意又加重了乞丐二字,在這麼多人面前看看林塵是否有那麼大決心,還是僅僅耍耍嘴皮。
「嗯,決定好了。」林塵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就說。
圍觀的人議論馬上就開始了。「這人有病吧?百家之學博大精深,七大流派諸子掌門親自授課不學,反而拜一個老乞丐為師。」
「我看也是,這小子不肯定是個傻子,你看那乞丐得意的模樣。」
「哈哈哈….,想成為老夫的徒弟可沒那麼容易,現在有兩個考驗,你若能完成,我就收你入我門下如何?」听了林塵堅定的回答,老者大笑起來。
「我願意接受考驗。」林塵回答得很快,心中更加確定了這老者不是普通人。
「好,第一個考驗,從我的胯下鑽過去。」老者的笑聲戛然而止,然後將自己胯下的雙腿張開,圍觀的人立時陷入沉寂,他們是被老乞丐的話驚住了。
「什麼!」林塵跪在地面上,眼神陷入呆滯,面色變得陰沉,這就是考驗?受胯下之辱?開什麼玩笑,這胯下之辱若是受了,林塵以後就真的沒臉做人了。
「老東西,你夠了,再敢侮辱塵哥我就殺了你。」青兒這下也真的怒了,胯下之辱那可是奇恥大辱,而且還是鑽一個老乞丐的胯下,一個乞丐胯下有多髒多臭,光想想就能知道,這根本就擺明了想羞辱塵哥,她豈能再忍?
「青兒!」林塵將青兒一把拉住,不讓她出手。
「塵哥,你不能相信他,這老東西肯定是故意羞辱你的。」青兒急了,目光中布滿殺意,惡狠狠的瞪著那名老乞丐,侮辱塵哥就是在侮辱她啊。
「怎麼?不敢了吧?完不成考驗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老者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擺了擺手就打算離開,眼見老者一步步遠去,林塵咬緊牙關大喊道。
「等等,我鑽。」
老乞丐的步伐突然停住了,他的身體也怔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轉過身來,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笑容,緩緩的張開自己的胯下雙腿。
「這小子瘋了吧,他真鑽啊。」一名圍觀者無奈道。
「對啊,他肯定是瘋了,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我原本以為他會狠狠揍這個老畜生一頓呢。」另一名圍觀者回應道。
「廢物,我看不下去了。」「廢物。」,「廢物。」圍觀的人已經鬧起來了,許多人高喊大罵林塵是個廢物,不是男人,各種石頭,果皮丟向林塵,林塵就好像一只喪家之犬。
對于這些,林塵仿佛都不在乎,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低下頭,向老乞丐又髒又臭的胯下爬去,爬的速度很慢,那些丟來的石頭和果皮砸在林塵身上啪啪作響,甚至有一顆鋒利的小石子割傷了林塵的額頭。
「不許傷害塵哥。」青兒一聲怒喝,渾厚的青色魂力掀起一層狂風,將圍觀的人吹飛,知道林塵身後還有這麼個保鏢,在場的人再也不敢亂求東西了。
爬呀爬呀,林塵已經爬到老乞丐的身邊,距離他那胯下只有五厘米不到的距離,一股難聞的惡臭傳入林塵的鼻間,林塵吞下一口吐沫,強行將那股惡心的氣味卡在鼻外,將自己的頭低到幾乎與地面平行的地步,然後向老乞丐的胯下艱難爬去,眼看林塵的頭就鑽入老乞丐的胯下了。
老者臉色得意的笑容突然凝固,露出贊許的目光和笑容,將雙腿一緊繃,並在了一起,而林塵的頭剛好撞在老乞丐的膝蓋上停了下來,林塵驚訝的抬起頭來,不明白老者的意思,而老者卻咳嗽了幾下開口道。
「你的第一個考驗通過了。」
「啊?」林塵好像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原來剛剛的一切不過是老者考驗自己決心的一種方式,不是真的要自己受那胯下之辱,若然自己有一絲遲疑和不願,那就真的失去機會了。
「你做的很好,老夫已經許久沒有遇到像你這麼有恆心的人了,你知道嗎?廢物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廢物,那就真的永遠只是個廢物了。」
「林塵受教了。」老者的話很有道理,林塵心下豁然開朗,是啊,別人看不起你不要緊,只是他們沒有發現你的長處罷了,但是自己卻不能看不起自己,因為一個連自己都看不起的人,是永遠不可能成功的。
「孺子可教也,你可以起來了,咳咳,咳咳。」老者不斷咳嗽著,這好像是突然間引起的,林塵有些擔憂站了起來,老者卻擺了擺手,讓林塵不要擔心,隨後對著地面上一吐,一口青綠色的大痰落在地面上,痰被吐出老者仿佛瞬間舒暢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再咳嗽了。
林塵也沒在意,可能是這前輩的老毛病了吧,雖然可能是有點不衛生,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第二個考驗。
「前輩,不知我的第二個考驗是什麼?」林塵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現在他連稱呼都變了。
沒想到老者卻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啊?我沒說嘛?噢噢,你看我這記性,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你的第二個考驗是它。」老者指了指地上的青痰。
「啊?它?前輩能夠說的清楚一些嗎?晚輩不是很明白。」一口青痰?這是什麼意思?林塵滿臉的疑惑不懂得老者在說些什麼。
「我說得已經夠清楚了,就是它啊。」老者還是指著地面上那塊粘稠惡心的青痰。
「前輩的意思是讓我用手將之擦干淨嗎?」林塵還是不明白,這老者的考驗往往讓人出乎意料,剛剛的胯下之辱就已經讓他很意外了,想來這第二個考驗也不會簡單到哪去,其實不止是林塵不明白,在場圍觀的人同樣對老者的話感到不解。
「不對不對,我說讓你把它吃掉,吞下去。」老者很不經意間冒出這麼一句話,他的話再次將在場的人驚呆。
林塵感覺自己有些站不住,滿臉的無奈,「吃掉它?吞掉這口青痰?這也太….」
「這也太欺負人了,塵哥,不要听這家伙胡言亂語了,我們走。」青兒走過去將林塵一把拽住。
林塵身體有些僵硬,他難道真的要吞下這口痰?且不說這痰里有多少細菌,要是這老前輩有什麼病,那不都得傳給自己?可是若不這麼做,那好不容易才通過的第一次考驗就要白費了。
他該怎麼辦?眾人都在等待林塵的抉擇,無論是看笑話還是別的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