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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大結局

南宮煜看著她已經睡了過去,安靜的將手從她的手里抽出,輕言細語的對著陳鈺穎說︰「我去警廳把傅炎弄出來,你好好的看著她。」

陳鈺穎明白的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南宮煜不帶聲響的開門而出。

今天,是個炎熱的一天,幾乎整間醫院都被暑氣籠罩著。

空調不停歇的制造處冷氣,四周,也是安靜的氛圍。

「姐。」林覺站在病房外,一听到南宮煜的電話,他立刻急匆匆的趕來。

項安琪在夢中被人驚醒,醒來第一眼便是林覺兩眼含淚的湊到她的臉前,離她幾乎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她淡笑,「你小子失蹤了一個月,我還以為你回加拿大了。」

林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其實我沒有失蹤,我只是怕你再罵我,就沒有出現而已。」

「既然你怕你姐罵你,那你還領著這個丫頭來。」陳鈺穎從病房外回來,就看見獨自懺悔的林覺,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這大概就是安琪口中把林覺給拐跑的罪魁禍首。

林覺緊緊的抓住齊媚的手,一本正經的說︰「姐,我已經跟媚兒相處了一個月了,她真的是個好女孩,我用我的生命起誓,她一定是個好女孩。」

「我有說她不好嗎?」項安琪苦笑,搞得她硬生生的拆散了這一對兒。

「項姐,我真的不是有意來打擾你休息的,只是林覺一听說你住院了,立刻就跑來了,你要怪就怪我,千萬不要怪林覺,他一直很尊敬你的。」齊媚聲音很溫柔,就跟一陣風似的。

項安琪認認真真的看著有些愧疚的林覺,長嘆一口氣,「都這樣了,我還敢說什麼,我又不是他媽,有什麼資格去談論你們合不合適?」

「姐,你說這話就擺明了沒有原諒我。」

「呵呵,傻小子,你做錯了什麼需要我來原諒了?」項安琪輕輕的模模他的頭,這小子就是怕她生氣才躲起來的?

「好了,你姐沒有生你的氣,說起真的生氣的話,只是怨你一個月都不回去看一看,連她的婚禮你都參加。」陳鈺穎倒滿一杯牛女乃遞到安琪面前,囑咐她喝完了。

林覺有自知理虧,低下頭,「不是不來參加,是我進不去啊,姐。」

「噗。」項安琪險些把牛女乃全部噴出來,笑道︰「我忘記了給你發請帖,只是你人我都不知道在哪里,怎麼給你請帖?算了,也不能怪你,是煜安排的,不怪你。」

陳鈺穎也是偷笑,原來搞了半天是被拒之門外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住?」項安琪看著他,他不會打算真的不回來了吧。

林覺略顯詫異,卻是喜極而泣,「姐,你同意我回來了?」

「什麼叫做我同意你回來了?我又趕你走嗎?我只是讓你出去避兩天,家里危險,現在危險解決了,你倒好,生氣不回來了。」

「不是,姐,我以為你不想我回去了。」林覺失聲而笑。

「既然如此,回去收拾好行李,搬回來吧。」項安琪看了一眼的齊媚,「她也一起來吧。」

齊媚驚詫,卻是大吃一驚,「項姐——」

「林覺說的沒錯,應該好好的相處一下才知道你跟我弟合不合適。」

林覺激動的抱住項安琪,「謝謝你,我愛死你了。」

項安琪扯開他撲倒而上的身子,擦掉臉上的口水,鄙夷道︰「還像個小孩子亂親,等一下你姐夫看到了,會揍你的。」

「那我不介意讓他再親回來。」林覺拍拍自己的臉。

「還皮,鈺穎,你送他們回去收拾行李吧。」項安琪看了一眼喜不自勝的兩人,這下,終于團圓了。

陳鈺穎看了看點滴,「我可是听從我哥的吩咐要寸步不離的照顧你,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會回去。」

「今天有點熱了,讓他們出去打車也麻煩,你送送吧。」項安琪坐起身,「我是個健康的人,不需要人照顧。」

「還是不行,我也沒車,車被警察拉走了。」陳鈺穎說的若無其事,這是事實。

林覺急忙解釋︰「姐,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等一下再來看你。」

「也行,那我送你們出去。」項安琪翻身準備下床。

「別動。」陳鈺穎驚慌失措的阻止她的下地動作,「你想害死我啊。」

項安琪不明所以,「什麼叫做想要害死你?」

「你忘了醫生說的話了,回去躺好。」陳鈺穎將她的鞋子直接丟進垃圾桶,這下看你這麼下地。

項安琪又無可奈何的坐回床上,「我就出去一下,也不行?」

「想我被我哥的口水噴死,你就出去吧。」陳鈺穎不以為然的坐在椅子上,伸腿擋在過道上,顯然是不放行的姿態。

林覺再三苦笑,「姐,我也不想成罪人,你還是好好的躺著吧。」

項安琪臉皮薄,本來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經過他們兩人的行為,病房內的所有人都好奇的盯著她,剎那間,她只感覺自己臉頰陣陣發燙,乖乖的躺回床上,這算什麼?

林覺興奮的領著齊媚出了病房,兩人愜意的手拉手。

齊媚淡笑道︰「你姐人真好。」

「只是你不熟悉她而已,等你真正了解她後,你會發現她比現在還好。」

「是嗎?我好期待跟你們一起生活。」

「當然了,我們這個家,很有愛的。」

林覺摟住齊媚的腰,兩人大步朝前,不到一分鐘就走出了醫院。

外面如同火爐子,只是站著不動,身上也是汗如雨下。

傅炎從警廳出來,一臉黑沉,「他們擺明就是訛詐我們。」

南宮煜並不在意的一笑,「隨便,反正今天爺高興,就當做普天同慶罷了。」

「呵呵,真想的開啊,賠償的錢夠買兩輛新車了。」傅炎嗤之以鼻,瞧他那富二代的模樣,不敲詐他,還去敲詐誰啊。

「炎炎,別忘了,現在是我們求著人家撤訴,畢竟是我們撞車逃逸,雖然交警也說了,有隱情不留案底,但撞壞了人家的車,賠償是應當的。」南宮煜笑不攏嘴,心里滿滿的得意。

「反正今天就是讓你斟茶認錯你也甘願。」傅炎扣上安全帶,只是可惜了他的駕照。

兩人迫不及待的趕到醫院,只是,病床上,空無一人。

南宮煜心底一慌,急忙問向隔壁床的家屬,「請問這張床的病人去哪里了?」

「好像是出去了吧,我也沒怎麼留意。」

「那照顧她的人呢?」

「一起走了吧。」

南宮煜大喘一口氣,一起走的,還好。

傅炎環顧四周,「她們會去哪里?」

「不知道,一定是她又不听話了。」南宮煜著急的跑出病房,果然不能讓她肆無忌憚的在醫院里,明天就調一個團過來守在醫院里。

大院子里,一顆荔枝樹下,顆顆飽滿的荔枝讓人心情舒坦。

項安琪踮起腳尖,夠著離她最近的一顆果實。指尖流轉在荔枝四周,就是扯不下。

「我的大小姐,你別亂動啊。」陳鈺穎大驚失色的拉下她的手,這丫頭是不是打算惹得她心髒病發才滿意。

項安琪一把扯下樹枝上的荔枝,淡笑,「听他們說這棵樹是無公害的樹,所以果實也一定是無公害的綠色食品。」

「大姐,這是一顆綠化樹,你懂綠化樹的意思嗎?意思就是它只是讓它看的,這上面的東西你知道受了多少污染嗎?醫院里的空氣是無公害的嗎?」陳鈺穎著急的奪下她剝開皮的荔枝,她還真是不嚇死她不滿意了。

「誰說綠化樹的果實不能吃了,更何況這樹也不是綠化樹,那一排才是,這是一棵果樹。」

「廢話,種在醫院里的樹都不是好樹,不許吃。」陳鈺穎將荔枝扔進垃圾桶里,直接切斷她想要奪回去的沖動。

突然,在她愣杵的瞬間,一陣風撲面而來。

「項安琪。」她的身後,一陣咆哮。

南宮煜健步如飛的上前抱起她,眉頭緊皺,「你不知道醫生怎麼說的嗎?」

項安琪似笑非笑,「放我下來再說。」

「不放,醫生說過,你不能下地,鈺穎,不是讓你別依著她性子來嗎?」南宮煜勃然大怒,就知道她特定 不過她。

項安琪臉頰通紅的靠在他懷里,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她搖搖頭,又要開始罵了。

南宮煜深吸一口氣,變得異常溫柔的說︰「听話啊,以後不許私自出來了,等明天我接你去私家醫院,那里安靜一點。」

「你先放我下來。」項安琪指了指地。

南宮煜詫異的把她放下來,「怎麼了?」

項安琪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道︰「老公,我想吃荔枝。」

「炎炎,立刻去買。」南宮煜吩咐道。

「不行,我想吃你親手摘得。」項安琪隨手指了指她身前的那棵樹,這不就是現成的。

南宮煜抬頭望去,苦笑,「親愛的,這課樹上的果子吃了不利于——」

「你果然只是看在我懷孕的面上才這麼對我的。」項安琪轉過身,不看他一眼。

「不是,我一直都是——」

「那你替我摘。」項安琪指著那棵樹。

南宮煜猶豫三分,長喘一口氣,月兌下外套,解下領帶,放下腕表,伸手踢腿,準備充分。

傅炎不敢置信的抬頭望去,整整一個粗的樹干上,他蜿蜒上行,一下蹬著一下,接著躍上了樹干。

「在做什麼?這里是醫院,不是猴園,要爬樹去動物園。」護士急忙阻止整整摘荔枝的某人,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不顧樹上的牌子明目張膽的摘荔枝。

項安琪隨著目光望去,才看見上面有一塊牌子,牌子上寫著︰私人物品,拒絕采摘。

陳鈺穎抑制不住,放聲大笑,「哥,你不禁成猴子了,還被當成賊了。」

項安琪也是一臉難為情,這下玩笑真的鬧大了。

南宮煜從樹上跳下,並不理會一旁黑沉著臉自稱是樹主人的某人,徑直走到安琪身前,將采摘下的荔枝撥下皮,「吃吧。可是一天不能超過十個,荔枝容易上火,明白嗎。」

「這——」樹主人惱羞成怒,吼道︰「你沒看清楚上面的牌子啊,你是文盲嗎?」

南宮煜回過頭,淡淡一笑,「按照市價,我付錢。」

「付錢?我需要你的那幾個臭錢嗎?」樹主人惱怒。

「就幾個荔枝而已,沒必要計較。」護士將樹主人拉開幾步。

樹主人臉色鐵青,「這醫院里怎會有如此野蠻人,我希望院長能處理好,我不想再看到野蠻人一眼。」

傅炎冷笑,「一棵樹,幾個荔枝,你就有權利趕病人出去?」

「這上面寫的很清楚,如若偷摘,趕出醫院,難道你也不識字?」樹主人理直氣壯,被他趕出去的病人何止他們一個。

「這倒是奇了,這公家醫院竟然能如此肆意妄為的趕走病人的。」陳鈺穎嗤鼻,看這情景,這男人應該跟院長有些交情啊,不然,這樹怎會種在這院子里了。

護士有些為難,畢竟這趕走病人的後果也不是她一個小護士可以承擔的,正當再要解釋什麼之時,她似乎看到了救星。

她急忙迎上前,「主任,林先生的荔枝樹又被人私自爬了,這不,林先生今天復診,踫巧看見,又在趕病人了。」

迎上前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站在樹主人面前急忙解釋著︰「其實林先生的這棵樹在醫院里本來就是一棵綠化樹,有些病人好奇摘兩顆荔枝,沒什麼影響,你當初種樹的時候不就是只圖讓大家乘涼解暑的用意嗎。」

樹主人冷冷一哼,「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了,院長親自批示按照上面行事,他們爬了我的樹,偷了我的荔枝,後果就應該自己承擔。」

「笑話,這棵樹還不及一條人命重要了?」南宮煜忍無可忍,走到樹前,看來起碼也有十年光景。

樹主人絲毫不妥協,「不管如何,我的樹除了我的夫人以外,誰都沒資格踫。」

「既然如此,那我替你想個萬全之策。」南宮煜一手輕輕的拍打著樹干,不讓人踫?這主人還真是霸道啊。

「你想做什麼?」樹主人迎上前,扯開他的手。

「我替你移走它而已,既然你舍不得讓別人踫,那我替你選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藏著掖著自己慢慢欣賞。」

「你敢。」樹主人霸道的推開南宮煜,擋在樹前,「給我把院長叫出來。」

那位主任顯然是有些為難,卻又不得不讓人去請院長。

在這家醫院工作的員工,有哪個不知道這男人是誰,他的東西,除了他以外,誰敢踫,誰要是踫了,統統趕出院。

院長听到響動,急忙從辦公室出來,卻只能看見這兩難的局面,又來了,又是一個摘了他果子的病人。

「不是讓護士今天一定要看好這棵樹嗎?怎麼又出這種事了?」院長焦慮,這下又的趕人了。

主任也是為難,「護士就走開了一會兒,哪知道這空擋就被林先生給抓到了。」

「林先生,其實當初我也說過了,這棵樹在醫院里,大家難免就想看一看,又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你沒必要這樣——」

「你懂什麼?你爸以前都不敢這麼對我說話。」林先生憤然打斷院長的話。

院長吃癟,卻也只能賠笑,「可是,因為這棵樹,醫院已經做出很大讓步了。」

「你的意思倒成我無理取鬧了?」林先生冷漠一笑,微微點頭,「好,我立刻撤出贊助醫院的所有東西,包括你們正在動手術的那些刀刀叉叉什麼的。還有,讓你爸來見我。」

「林先生,我不是——」

「這醫院不是公家的嗎?什麼時候由一介商人攙和了?」傅炎突然想起了什麼,大笑道︰「難怪覺得你眼熟,原來是你,林粵海。」

林粵海點點頭,「既然知道我是誰了,那就不用我趕人了,自己走吧。」

項安琪靠在南宮煜的身上,喘上一口氣,「老公,不鬧了,我有點累了,回去吧。」

南宮煜輕柔的抱緊她,微微點頭,「我抱你走。」

「不要,這麼多人看著,我自己能走。」她依偎在他懷里,再這樣僵持下去,她真怕他會對那棵樹連根拔起,听林粵海的語氣,看來是他為她老婆種的,都是痴情的人。

「院長,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林粵海站在他們身後,冷漠出聲。

南宮煜腳下一停,卻被安琪制止,她搖搖頭,「一棵樹而已,沒必要較真。」

「傅炎,我不想看到這棵樹。」南宮煜不顧懷里的人是否掙扎,直接將她打橫抱緊在懷里。

傅炎也並沒有回復什麼,只是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臭小子,一生氣就叫人家全名。」

院長左右為難,瞧這氣勢,兩邊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

傅炎走到林粵海身前,看了一眼這棵掛滿了荔枝的樹,有些惋惜,「這麼好的樹,可惜遇到一個冥頑不靈的主人。」

「你的手挪開。」林粵海大怒的掀開傅炎,任何人都甭想靠近這里一步。

傅炎擦擦手,「其實沒必要砍掉的,可惜了。」

「想砍我的樹?就憑你?」林粵海大笑。

「其實我很喜歡低調的,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行,你的沉粵公司,我也一並收購了。」

「你——」

「你想知道他是誰嗎?他如果想收購你的公司,易如反掌。」傅炎抬頭望了一眼荔枝樹,冷笑,「SK副總,新任陸軍總司令——南宮煜。」

「院長,如果您還想趕走他的夫人,我保證今天晚上你的整間醫院連一只蚊子都別想飛出去了。」

林粵海驚慌失措的靠在樹干上,剛剛他說了什麼?他是誰?是那個剛剛被選上陸軍大帥的南宮煜?是那個史上最年輕的總司令南宮煜?怎會是他?如果真是他,他又怎會屈居在這醫院里?

「不可能。」林粵海怒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真是南宮煜,他的夫人住院怎會在這里?」

「你難道不知道他昨天在這附近結婚嗎?生病了當然要選最近的醫院了。」陳鈺穎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搖搖頭,「其實,嫂子很好說話的。」

林粵海呆愣在原地,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讓他去求她?

回到病房不足五分鐘,醫生護士一個個喜上眉梢似的涌進病房,三下五除二便把項安琪給塞進了豪華單間病房里。

話說這個院長除了辦事效率非常之快的同時,還牆頭草能力不低。

如沐春風般喜氣洋洋的走進病房,更是立時組建一支婦產科專家團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為安琪檢查了一遍,敢情以前那些檢查都是帶著敷衍的行事做的。

南宮煜不為動情的與院長握手一下,淡笑道︰「其實沒這麼麻煩,我已經通知了瑪麗醫院,明天就來接她過去。」

院長面上笑容有些僵,卻仍然強顏歡笑,「私家醫院醫療設施的確高于我們醫院很多,瑪麗醫院也算本市數一數二的醫院了,尊夫人一定能很快康復的。只是——」

「只是什麼?」南宮煜有些緊張,為何還有一句只是?

院長淺笑一聲,「沒什麼,只是目前尊夫人身體弱,瑪麗醫院離這里恐怕也有一百來公里,這樣長時間顛簸很容易——」

「很容易什麼?」南宮煜更顯緊張,他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

院長側過身,有些勉強,「很容易……流產。」

南宮煜心底一驚,臉上的表情難以看出他此時此刻的矛盾心理,雖然很明顯是這個院長夸大其詞,可是一想到她今早的大出血,他還是有所顧忌,還是再多停留兩天吧,等她穩定了再說。

「不過這只是建議而已,我們醫院的醫療設備的確是不如瑪麗醫院,雖然尊夫人明天就轉院了,至少今天我一定會好好讓醫生照顧好夫人,您就放心吧。」院長還是那淺淺的一笑,這麼說,他會留下來吧,其實他並沒有夸大其詞,面對項安琪的病例,的確不宜長時間坐車,雖然是救護車。

南宮煜猶豫了一下,也只是輕微點點頭,「那拜托院長費心了。」

院長激動的握住南宮煜的手,「感謝您肯相信這家醫院,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尊夫人的。」

醫院利益面前,這張活招牌可比那什麼破贊助有益多了,至少,院長心知肚明,等他們一出院,立刻掛橫幅︰陸軍大元帥攜夫人入院治療,本日已痊愈出院,同喜祝賀。

赤果果的商業想法,院長忍不住的竊笑一番。

看來,今天的天氣不只是悶熱,還是清爽啊。

病房外,一道身影獨自徘徊在門外,這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終于,他推門而進。

病床上,項安琪正偷笑著看著電視里的綜藝,卻見陌生的一個身影。

「是你?」她驚訝的是這不是剛剛飛揚跋扈要把她趕出去的那位大老板嗎?他來這里做什麼?

林粵海欲言又止,最終走到了床前,他看著她,三緘其口。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听著。」項安琪按下遙控器,屋子里,再次恢復安靜。

林粵海低垂下眸,深吸一口氣,「你能听我講一個故事嗎?」

項安琪點點頭,「請坐。」

林粵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嘆一口氣,「十五年前,有一位不算美麗,但卻非常感性的女人,她二十五歲,年輕,有活力,那一年,她認識了一個正在創業,辛苦的奮斗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有家室,有妻兒,她說她不介意做他的紅顏知己,不求名分,只求能好好的照顧男人。」

「男人終于在五年後事業有成,想著離婚娶她入門,她很高興,卻又很傷心,她高興是因為她愛著的男人終于成功了,傷心卻是因為他為了她而拋棄自己的糟糠之妻,她不願意看到因為自己傷害別的女人,選擇了離開。」

「那一年的冬天,她留下了一封信,徹底消失了。」

「也許是天意弄人,男人的原配在一個月後死了,也是這家醫院,她自殺的,男人守在她的病床前,親自為她蓋上白布,而後,當她出殯的時候,她終于出現了。」

「她深深的懺悔,是她將她逼死了,她恨自己的當初,郁結于心,她也生病了,還是這家醫院,她親手為他種了一棵樹,一棵只是根小苗的荔枝樹,她說等荔枝樹結果後,她一定要爬上樹為他摘下最大最飽滿的果實,只是,不到一年,她也死了,自殺在這棵樹下,帶著那僅有的尊嚴,她一直被當做小三,最後,還是被逼死了。」

「你很愛她?」項安琪也是深有感悟,原來那棵樹藏著他深愛女人的最後生命,也許正因為如此,他舍不得任何人沾染一分一毫,只是,醫院里,本是人多,他怎可一意孤行的以為這是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呢?

林粵海兩眼含淚,痛不堪言,「是我害死了她,我不應該這麼自私的以為跟她在一起是幸福的,卻忘記了她身為一個女人最不堪的便是被人喚作第三者。而我卻不能讓她清白。」

「所以你打算在她死後留下那棵樹,然後呵護保護,最後,因為它失去理性趕走同樣是病人的普通人?」項安琪冷冷說道,愛到痴是可憐,可是可憐不是你作惡的理由。

林粵海苦笑,「我一直都在壓抑自己,別動怒,可是一旦這夏天,那滿樹的荔枝成熟時,我心里就陣陣刺痛,那是她心盼的果實,可惜她卻永久埋在地下了,我唯有做的就是守護著滿樹是她的心的荔枝。」

「那你的意思是以後你還會這樣做?」項安琪靠在枕頭上,長嘆一聲,「林先生,其實我不知道你妻子為什麼要自殺,既然已經在一起了,以前都那樣不顧一切了,為什麼在一起後卻選擇了死?你應該清楚,她不是不愛你,是因為太愛你了,讓你承認兩個人的愛,是沉重的,一個人的心只有一顆,如果一顆心里有了兩個人,天平也會失去方向。」

林粵海詫異,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對你亡妻的愧疚和對她的愛成了兩條平行線,你愛她,可是你心里卻愧對你的亡妻,兩個女人,兩條線,你說你很愛她,可是你卻遲遲不給她名分,一年,你也說了是一年,一年里,她郁結在心,你有想過娶她進門嗎?」

林粵海驚詫的站起身,後退一步,其實,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從未想過女人應該求的終究是個名正言順,而他卻忘了給她這個名正言順,一直以來,她都是以第三者的身份留在他的身邊,直到死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間病房的,只是听她最後一句︰

她說︰「煜不會砍掉那棵樹的,你請放心吧,只是,以後別再這樣了,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你思念人的場所,如果你想睹物思人,你應該她最想你去哪里找她,她留給你懷念的地方,最不可能的就是醫院。」

林粵海抬頭望望天,淡淡一笑,是啊,怎麼會是醫院,而且還是這一家醫院,他親手送走她和亡妻的醫院……

南宮煜推開病房的門,臉色瞬間暗沉。

「你在做什麼?」

一聲怒吼,項安琪慌亂的放下手,本來只是電視信號突然中斷,她只是看看能不能學著電視劇里的那些人一樣拍打拍打,或許拍著拍著信號就出來了。

南宮煜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眉頭微皺,「你真是不讓人一刻省心。」

項安琪回復笑意,「你不是回辦公室處理公務去了嗎?怎麼又跑來了?」

「我根本就沒走。」南宮煜抱著她走向床邊,輕輕的放下她後,笑道︰「我現在一刻都不想跟你分開。」

「那我會被背上紅顏禍水的名聲的,我可不想咱們歷史上最年輕的的大帥被我給毀了,快些回去吧,剛剛才就任,你還想下個月就被批斗然後下台?」項安琪連下逐客令,他分明就是借口不想去工作。

南宮煜依依不舍的抱緊她,嗅著她身上的那股消毒水味,傻傻一笑,「要不,我把你接去辦公室里住吧。」

「出去吧。」項安琪推開他。

南宮煜看著陳鈺穎走進,立刻厲聲說道︰「鈺穎,如果我再發現你把這個不听話的女人給帶出去一步,我就讓傅炎把你給關起來,你也甭想出去了。」

陳鈺穎不以為然的從他身邊繞過,「我還求之不得你把她收回去,免得我日夜擔心她是不是又偷跑了。」

項安琪苦笑,「大哥大姐,你們談這些話的時候,可不可以背著我啊,這樣當面,很傷我的自尊啊。」

陳鈺穎輕咳一聲,「傅炎已經在外催了,快去吧,我會二十四小時替你監管好她的,絕對放心,她一步都不會踏出去。」

「記住你的保證。」南宮煜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走到病床前,瞪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她,「別下床,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別再任性了。」

項安琪臉頰一紅,輕微的點點頭,「你現在變得好嗦。」

南宮煜疾步出門,大概是真的有急事吧。

陳鈺穎切開隻果,一顆一顆的遞給安琪,「親愛的,你不知道你老公剛剛差點把我吃了。」

「真的?打算紅燒還是清蒸?不過看你這皮,估計這有炖了。」

「項安琪。」陳鈺穎怒吼一聲,卻又難掩笑意,「不過看他那著急的模樣,你這女人報復心也太強了。」

「誰讓他昨晚上把我一個人丟房間的?新婚第一天就鬧脾氣,如果不是因為這娃,他還指不定會跟我慪氣多久啊。」項安琪按著肚子,這段時間,想想怎麼好好的欺負欺負他。

「姐。」門外,林覺滿頭大汗的看著兩人,終于找到她們了。

項安琪驚愕的盯著如同剛剛被解放出來的他,笑道︰「我剛剛忘了通知你們了,對不起啊,找了很久吧。」

「沒有,安琪姐,問一問就知道你在這里了。」齊媚也隨後而現,那抹笑容很似天真無邪的少女。

陳鈺穎上前拎著二人的行李,說︰「你們應該先回公寓的。」

「沒關系,媚兒說想陪姐說說話。」林覺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真是很渴。

齊媚也站在一旁,喝了一口,「今天真的很熱。」

「真是辛苦你們了。」項安琪抽出紙巾替她擦掉額上的熱汗,一張臉被暑氣照的通紅。

齊媚笑容很甜,有些不好意思的隨著安琪的擺弄,「謝謝安琪姐。」

「好吧,你們既然來了,那她先交給你們了,我要回酒店一點,要退房了,東西還在酒店里,你們好好的照顧你姐啊。不許她跑出去了。」陳鈺穎拿起傅炎送來的車鑰匙,這一刻酒店應該在敲門了吧。

項安琪對著門外的她,喊道︰「鈺穎,替我也收拾一下啊,記得,那些東西。」她似有暗示。

陳鈺穎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昨晚的洞房花燭怎會少了那些情趣的玩意,這下必須得趕緊回去了。

齊媚臉色通紅,坐在椅子上,繼續接著陳鈺穎未削完皮的隻果,「安琪姐,醫生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呢?」

「大概要一周吧。對了,這些日子你們都在做什麼?」項安琪看了一眼林覺,他有找到工作嗎?

「我們都在一家外企上班,林覺英語很少,現在已經是翻譯組的組長了,而我成績稍差,是個墊底的。」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讓你翻譯的文言文,一句都不通。」林覺談笑,又說︰「她的英語真的很爛。」

齊媚臉頰一紅,更是難為情了,「我在學校里選修的又不是英語,人家好好的法語被你弄去英語組,當然有些吃力了。」

「法語組那麼多帥哥,萬一你哪天紅杏出牆了,我可怎麼辦?」林覺不經意的摟住害羞的她。

項安琪忍俊不禁,「你小子就是佔有欲太強,人家小姑娘可不喜歡這麼粘人的男朋友。」

「不,姐,你不知道她粘人粘起來更是一絕。」林覺月兌口而出。卻被齊媚死死的捂住嘴。

齊媚很是不好意思,急忙的站起身朝著洗手間跑去。

林覺大笑一聲,「看吧,知道這些話肯定會——」

項安琪瞥了他一眼,難不成他不知道女孩子臉皮薄嗎?

「好吧,姐,我不說了。」林覺被她的眼神瞪回,只好安靜的坐在床邊。

項安琪按了按肚子,有些倦意,「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吧。」

林覺一個翻身而下,立正說道︰「遵命。」

「少貧嘴,快去。」

齊媚從洗手間里出來,與林覺照了個面,淡淡笑道︰「我也餓了。」

「知道了,小媚兒。」林覺得意的在她鼻上一刮,知道這丫頭餓了一定會出來。

病房里,再次恢復安靜,只是,彼此看著彼此想看的東西。

安琪好奇目不轉楮的盯著齊媚,而齊媚則是臉頰通紅的看著那串隻果皮。

「你們打算結婚嗎?」

話語一出,齊媚一愣,「安琪姐——」「我看得出林覺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喜歡林覺嗎?」

「安琪姐,我知道或許只有短短的一個月,你們都會相信我們之間不是愛情,可是——」

「我相信愛情不是時間來決定的。」項安琪溫柔的握住齊媚的手,當初不管她是出于什麼目的,至少現在她這個弟弟很幸福,也許,幸福不是目的,而是那顆心。

齊媚點點頭,「我想嫁給他,可是他說再過兩年,我願意等。」

「他是想自己事業有成後再娶你吧,更何況太早結婚對女人吃虧。」

齊媚抬起頭,有些欲言又止,卻還是開口問道︰「安琪姐,你同意我嫁給你弟弟嗎?」

「呵呵,」安琪忍不住一笑,「我同意頂什麼用?他的父母還在,我最多替他物色物色,真正掌權的是他母親,我姑姑,不過我姑姑人很好,她會喜歡你的。」

「可是我擔心自己做不好——」

「沒有人天生就是做好媳婦的料。」安琪再次失聲而笑,她剛剛嫁進南宮家,還不是照樣跟她的婆婆翻臉過。

齊媚微露笑顏,點點頭,「林覺人很好,他父母一定也是好人。」

「這的確是事實。」安琪坐起身,伸個懶腰,好像又躺的腰酸背痛了。

齊媚有些驚愕的跟著她身後,急忙擋在門前,伸出手阻止她想出去的沖動,「安琪姐,他們都說過你不許出這道門。」

「呵呵,我不是出去,我只是運動伸伸腰而已。」項安琪苦笑著往後走,沒想到連她都阻止自己出去,這日子還真是如同坐牢啊。

齊媚大喘一口氣,幸好自己反應及時,不然她準是出門了。

安琪揮動著雙手,又坐回床邊,「媚兒啊,過來坐坐。」

齊媚腳步有些遲緩,為什麼覺得她笑的有些狡黠,看似有所目的似的。

她戰戰兢兢的坐在床邊,「安琪姐,就算你想出去也得林覺回來好嗎?如果你在我手里跑出去了,林覺會生我氣的。」

「我沒說要出去。」安琪再三強調,「我現在知道自己的責任,你放心好了,我說不出去就不會出去的。」

「安琪姐,你能這樣想最好了。」齊媚如釋重負。

項安琪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仍然做著伸展運動,或許真的是躺久了,腰間酸酸麻麻。

齊媚擔心她會閃著腰,溫柔貼心的索性替她按摩腰板得了,免得被她這突然的一伸手一踢腳給嚇得膽戰心驚。

「媚兒啊,你手藝不錯。看來我弟弟很會享受啊。」項安琪享受的感覺到她的力度適宜,的確讓人心情大好。

「只是以前學過一點而已,我爺爺以前是按摩師,小時候偷學了這麼一點。」齊媚笑著說出,仔細的留意著項安琪的表情,是不是自己力度大了?

項安琪回頭看她,卻是淡淡笑道︰「教教我吧。」

齊媚手下一松,有些哭笑,她要學這個做什麼?「安琪姐,你沒必要——」

「當然有必要了,人都有累的時候,更何況他現在身份不同了,總有用上的時候。」安琪示意齊媚躺下,自己站在床邊,學著她的動作在她身上慢慢的游轉。

齊媚被她輕飄飄的動作弄的渾身酥癢,連連笑場,「安琪姐,你需要大點力,這樣不但沒起到作用,還弄的被按的人一身癢癢。」

安琪適量的加大力度,笑道︰「這樣呢?」

齊媚微微點頭,「安琪姐,要五個手指頭一起用力,你這樣蘭花指力度不均勻啊。」

安琪有平坦雙手,繼續有模有樣的學著。

突然,她的手微微顫抖,身體不受控制的軟榻在地,一手按住隱隱作痛的小月復,一手抓住床邊,不讓自己受力的倒下,瞬間,痛意漂白了她的臉。

「安琪姐——」齊媚翻身從床上跳下,驚慌失措的扶起跌倒在地的安琪,著急的吼道︰「醫生。」

項安琪忍痛伸手按下床頭的紅色按鈕,剎那間,眼前一黑,徹底失去知覺。

……

天黑了嗎?感覺好暗啊。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著,什麼東西游走在自己的肚子上,好癢,好想笑,可是眼皮好重,睜不開啊。

「安琪,安琪。」

他的聲音回蕩在耳邊,而她,眉睫微動,卻依然緊閉雙眼。

「媚兒,究竟怎麼回事?我出去前不都是好好的嗎?」林覺臉色黑沉的站在病房外,身前,是自始至終都在哭泣的齊媚。

他不敢去看病房內的身影,從他健步如飛的趕到醫院時,他就知道黑暗來了,畢竟姐是在他的監管下昏迷了,他百口難辯啊。

齊媚抓住林覺的衣角,淚水已經讓她融化了她的整個妝容。

「好了,不哭了,等下姐夫出來,你什麼都別說。」林覺將她拉扯在身後。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南宮煜面無血色的站在門外,沒有說話。

林覺擔憂,「姐夫,你罵我吧,我是沒有看管好姐。」

南宮煜揮揮手,「她這個人我比誰都清楚,當初胎位不正時,她不是也照常若無其事的跑去上班嗎?沒事,這不怪你們。」

林覺微微放松,卻依然眉頭緊皺,「姐現在的情況只能靜養,可她閑不住,姐夫,要不要讓醫生也住進這病房里?」

「等下我跟她談談,你們都累了,回去吧。」南宮煜再次起身,卻又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明天你們就不用過來了。」

說完,關門,不帶挽留。

齊媚腳下一沉,兩眼含淚的看著林覺,他姐夫嘴里的不用來了,他們都清楚。

林覺強忍一笑,「沒關系,我們都要上班啊。」

兩人各自安慰各自的出了醫院,果然天色已晚了。

「該醒了吧。」南宮煜坐在床邊,似乎知道了什麼秘密似的盯著項安琪。

說著,項安琪也乖乖的睜開了眼,像是演出一樣,你呼我,我就出現。

她苦笑,「其實真不是林覺他們的錯。」

南宮煜坐在她的床邊,輕柔的拂過她的面容,冷冷一哼,「如果你再不听話,我會考慮不要孩子。」

項安琪心里咯 一響,惱羞成怒的推開南宮煜,兩樣惡狠狠的瞪著他,現在倒成了他用孩子威脅她了。

「對于我而言,你比孩子重要。」他強行的抱緊她,如果非要做個選擇,他會義無反顧的選擇讓這個未見面的孩子離開。

項安琪激動的依偎在他懷里,雙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西裝,淚水肆意的染著他的外套,當然,不優雅的鼻涕混著淚水一同擦拭著。

「好了,不哭了,等一下又不舒服了。」南宮煜輕聲安慰著她,真是年齡越大,心智反而越小了。

「等他出來,如果讓他知道你不要他了,他一定會報復你的。」

「他不會的,我南宮煜的種,最少也會是個孝子,跟我一樣,百行孝為先。」

「如果真跟你一樣,我還真是擔心他的未來。」

「什麼意思?」

「你忤逆爺爺、爸爸、媽媽的時候,我又不是不在。」

「那是以前,那是我故意裝的。」

「我還不是傻子,假裝和真是之間,我還是能分辨的出,你沒遇到我項安琪之前,就是一個碌碌無為,整天只知花天酒地的三無公子。」

「敢情我還得多謝謝你啊,謝謝你大發慈悲救贖了我這顆被塵埃蒙蔽的心。」

病房內,笑聲不斷。

病房外,兩人長嘆。

傅炎挽著陳鈺穎的手,感嘆兩人來的不是時候。

「炎,突然間,我也想要一個孩子了。」陳鈺穎淡淡的語氣,淡淡的話。

傅炎卻如同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一般,激動的跳了起來,「你說真的?」

陳鈺穎不由自主的一聲啼笑,「假的,就憑你這小兄弟,他有本事跟我哥比嗎?」

傅炎咬住她的耳垂,嘴角蔓延而開一陣得意,「小妮子,敢褻瀆你老公的本領,今晚,我磨死你。」

「你敢。」陳鈺穎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索性,直接翻身爬上他的後背,反正天黑沒人看見。

傅炎就這樣背著某個女人走在醫院已經恢復安靜的院子里,不時抬頭望望天,不時低頭看看人影。

(天,這是要結局了嗎)

當每個人都以為終于恢復安靜之時,不料,天邊一陣電光火石,一瞬間,只是在雷聲結束後的下一秒而已,大雨傾盆而下。

這兩日,已經恢復大好的項安琪不再被監禁,醫生準許出病房散散步了。

鈺穎因為忙著婚禮的事情,這幾天也是少來了醫院,相反取而代之的便是被南宮煜給下令不用來醫院的齊媚,畢竟,她的工作畢竟輕松,沒事可以來醫院坐坐。

「安琪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齊媚心情大好的拉著項安琪的手,兩人躲開醫院里的醫生護士,坐進了計程車里。

項安琪眼見齊媚如此神秘,也不妨有些好奇,「你想帶我去哪里?」

齊媚打開車窗,隨著風輕拂而過,「嫂子,你應該知道過兩天就是林覺的生日了,我們認識時間太短,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

「原來這樣,見你神秘兮兮的,還以為我們倆要去做什麼驚天大事。」項安琪突然發現自己還是一身病服,這樣出門,是不是太惹眼了。

齊媚臉上浮出淡淡笑意,也順勢看了一眼她的病服,「沒關系,等一下我去百貨公司換一身。只是,被姐夫知道了,他會不會罵我?」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我們快去快回。」

「嗯。」

或許是被囚禁太久了,安琪一時之間感覺醫院外的空氣就算是臭了,現在在她鼻中也是回味無窮。

一路通暢無阻,兩人到了百貨大樓前。

安琪先是隨便挑了一套休閑裝穿上,然後細心的收好這套病房,畢竟是公家財產,出院時得歸還的。

買好衣服,齊媚興致勃勃的將安琪領到玉器專櫃前,仔細的挑著什麼東西。

安琪有些疑慮,「你打算送玉?」

「玉寓意好,保平安的。」齊媚一臉幸福模樣。

項安琪也是點點頭,「既然這樣,我也買一塊吧。」

「安琪姐,你說林覺會喜歡哪一種?」齊媚掂量了一番手里的幾塊不同形狀不同顏色的玉佩,有祥雲的,有龍鳳的,也有佛陀的。

「要不,買這個情侶玉指環吧,玉通透,顏色也好,最主要是一對。」項安琪指著玻璃櫃里的一對祖母綠,綠中帶著點點紅線,像是花紋,卻又感覺很是天然,這大概就是自然的條紋,只是自己勾畫出了一副畫卷。

「嗯,好。」齊媚拿起兩只玉指環,心滿意足的結賬買單。

「好了,回去吧。」項安琪也是收獲頗豐的握緊手里的玉佩,听說這種玉中帶血的玉佩更能逢凶化吉,她低頭細看了一番,原本是冰冷的玉佩已經被她握的有些溫暖了。

「好巧不巧。」

一聲熟悉的聲音讓安琪從夢境中醒來,她詫異的抬起頭,馬路邊,一輛商務車。

齊媚大驚失色,擋在項安琪身前,兩眼含淚。

徐玉婕打開車門,一手掐住齊媚的脖子,冷笑,「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把她帶出來,我還真不好去醫院搶人了。」

項安琪驚慌未定,卻又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詫異的瞪著一旁失驚的齊媚,她們是一伙兒的?

兩個男子下車將兩人給塞進車里,不管不顧周圍的異樣,駕車離去。

車內,氣氛詭異。

「你接近林覺就是為了今天?」項安琪不禁一聲苦笑,虧她弟弟如此深愛她,原來她竟然是一個處心積慮被別人派來的臥底。

齊媚自知愧疚的低下頭,滿臉委屈,剛剛還在挑選禮物,她沒有想過,真的沒有想過會這樣被撕破謊言,她說過,多給她兩天,只要幫他過完生日,她一定會找機會把項安琪給帶出來,為什麼?為什麼就短短兩天也不願意多給?

「你愛林覺嗎?」項安琪的話如同細針刺進她的血,不見出血,卻心如刀割。

齊媚驚愕的抬起頭,與她對視那一刻,心底只是抽痛,她想要回復什麼,想要辯解什麼,只是,只覺得喉嚨被人生生掐著,她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車內,徐玉婕忍不住的仰頭長嘆,「項安琪,我知道你們謹慎,你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接近到你們,只是,沒想到你這個傻弟弟挺好騙的,一騙就上鉤了。」

「呵呵,我也沒有想到,或許我不該傷心,因為你不配我傷心,我傷心只是心疼林覺,他愛你,他為了你跟我鬧矛盾,只不過認識一天而已,一天就抵消了我們二十幾年的親情,他就是個笨蛋、白痴、傻子。活該被騙。」項安琪冷冷的咬牙看著一言不發的齊媚,她心里很舒服吧,現在終于可以撕破臉皮了。齊媚自始至終都是一聲不吭,直到,車子經過一段崎嶇後,靜止不動。

這一處,不是是什麼地方,四周,越發的黑沉,讓人從內而來產生一系列的恐懼,難道今天她項安琪就要葬身在這里嗎?

怎麼辦?南宮煜知道她失蹤了沒有?能來就回她嗎?她其實是真的害怕了,這樣無止境的死亡恐懼蔓延在她心頭,她著實的心里陣陣慌亂不安。

她現在還不能死啊,她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啊,她不能死,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害怕了?」徐玉婕並沒有綁住她的手腳,只是得意忘形的盯著花容失色的她,落到她的手里,不好好的折磨一番,她怎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項安琪咬緊牙關,兩眼如同火燒一般直視著她,「你無非就是想替王瑋楠報仇,只是你相信他是真心愛你的嗎?」

徐玉婕臉色一沉,一手抓住項安琪的手臂,冷冷哼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至少我是愛他的,任何傷害他的人,我都會把他玩死。」

「可悲的女人。」項安琪冷冷發笑,「他夜夜在外尋花問柳,日日徘徊在風月場所,美名曰︰公事,實質卻是男人的那點花花腸子而已。」

「看來你就很認為南宮煜沒有那點花花腸子?」

「不,相反我認為他跟王瑋楠是不相上下,我們認識的時候,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可是卻沒有會相信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愛,唯一的牽掛便是孩子,至于後來流產離婚的事,想必你清除的。」

「那你沒資格說我。」徐玉婕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一腿。

項安琪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本能的雙手掩肚,「是啊,我是沒資格說你,可是我終于知道他跟我離婚的目的,以至于到現在他對我真心實意,總好過某些人的虛情假意。」

徐玉婕沒有回復,神情冷淡的看著她。

項安琪繼續冷笑,「說起王瑋楠,我也很好奇,你說你愛他,的確,他現在已經瘋了,你還對他如此情深意重,難免我也要佩服你一下至情至聖的人。」

「只是,可惜,你看似太冷靜了,冷靜到根本就不想是在為一個瘋子報仇。」

徐玉婕指尖泛白,想是用力過度,「沒錯,我是愛他,可是我還沒必要為了他而綁架殺人。」

項安琪長嘆一聲,「你綁架我,無非不是為了威脅南宮煜。說吧,你想他幫你做什麼?」

徐玉婕站起身,走到項安琪的身前,得意的拍拍她的小臉,嗤笑,「很聰明啊,當然了,我這個人也是將仁義,我爺爺害他爺爺下台,他害我爺爺下台,這是因果報應,可是我卻沒有傷害過他,他不能因為我爺爺就連我也一並鏟除了。是吧,南宮夫人。」

「你也想學著他威脅你爺爺那招也來討個官做?」

徐玉婕輕微的點點頭,「既然你清除了,那你應該知道怎麼說了。」

「當然,打電話吧。」項安琪並不在意的繞過她身,安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也翹起一條腿。

徐玉婕眉頭微抽,卻是不以為然。

手下一人撥打了號碼,卻又臉色暗沉的回來,「手機關機中。」

「看來他還不知道你失蹤了,要不要我們提醒他一下?」項安琪攤開手,這是你們的問題了,我的任務只是幫你們威脅一下他而已,別的用不著我去幫你們想吧。

徐玉婕咬咬牙,「打傅炎的電話。」

男子又試著撥打了一通,終是搖頭。

「哦,我听他一早說過,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大概會從早上進行到晚上,連吃飯都是會議室里解決,期間,電話一直關機,所以,他才會讓齊媚來陪我解悶,現在電腦也打不通,可不是我不配合啊。」

徐玉婕一手抓住說的毫不在意的項安琪,兩眼充血的瞪著她,「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你們幾個看好她,我親自去找南宮煜談。」

看著徐玉婕離開,項安琪不時望角落里不言不語的齊媚看去,她就這樣安靜的站在一旁,好像在想著什麼。

項安琪起身朝著她走去,身旁的男子卻如臨大敵,急忙攔住她。

她淡淡一笑,「你們老板只是讓你們看好我,並沒有讓我不能動。」

男子依然不放她前行一步,「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帶你走?」

「既然如此,那算了。」項安琪側過頭,看了一眼齊媚,踫巧齊媚也探過頭,兩人的目光在那一刻交集。

齊媚緩緩的走上前,「安琪姐。」

項安琪嘆一口氣,「我們聊聊吧。」

齊媚微微點頭,走到她的身旁,兩人安靜的坐下。

四周,仍然是那十幾個奉命監視她們的男子,不時徘徊在她們身側,以防她們偷跑。

安琪長嘆一聲,「他們那麼多人,怎麼跑啊?」

「安琪姐——」齊媚有些驚愕,卻是回復一笑,「安琪姐,我知道這一次我跟林覺再也沒機會在一起了,這枚指環你能替我送給他嗎?」

「要送自己送,我可不當郵遞員。」項安琪只是把玩著手里的玉佩,看也不看齊媚遞過來的玉指環。

齊媚的手在半空頓了頓,卻又無可奈何的收回去,「安琪姐,你很恨我吧。」

項安琪微露一絲淡笑,「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齊媚深吸一口氣,看向這簡陋廢宅里的數十人,笑道︰「我自小就是一個孤兒,是一個殺手——」

「殺手?」項安琪難免有些心驚,雖然料到齊媚絕不是什麼好人,卻不曾想到她會是一個殺手,一個以殺人為存活方式的女人?

齊媚點點頭,「我沒有父母,自小就是被一個殺手組織收養,從小到大,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更別談什麼愛情,我們這些人就跟沒有血肉一樣,純粹就是行尸走肉。」

「那你是真心喜歡林覺的嗎?」

她又是一驚,卻恢復平常的笑顏,「自從遇到他,我感覺我積攢了二十二年的感情一下子迸發了,我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單調,很喜歡那種平凡的相愛方式,只是,我沒那個福氣陪著他一起——」

「怎麼會沒有福氣?如果你離開那個組織,你就是一個平凡人。」項安琪認真的看著她,好像在看待一個小孩一樣,她低頭不語,在思考什麼?

齊媚再次發愣,最後卻是搖搖頭,「不可以,一旦我背叛了殺手閣,不僅我會死,連林覺也活不了,我不能,安琪姐,我不喜歡他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好了,那我們先不談這個,先說說徐玉婕為什麼會找上你?她是你的雇主?」

「不,她是我們的老板。」

一語驚人,項安琪不敢置信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她、她只不過是個女人——」

「你知道為什麼別人都叫徐溢閣老嗎?就是因為他是建立殺手閣的老板,所以基本上認識他的人都稱他為徐閣老,卻沒有一人知道這閣老是這個殺手閣大老板的意思。」齊媚冷笑,他當初初建殺手閣,就是為了暗殺那些政建不合的人,而現在卻是奪權的武器了。

「真有意思,看不出堂堂正正的徐溢,竟然會有這麼骯髒的手段。」項安琪坐回椅子上,再次長嘆,「殺手閣用多少人,你知道嗎?」

齊媚愣杵,「安琪姐,你不會打算剿滅了他們吧。」

項安琪苦笑,「我只想知道我們的敵人有多少。」

「一級殺手五十人,二級殺手五百人,三級殺手上千人。」

「呵呵,」項安琪微露一絲尷尬,靠,這麼多人。

「我只是屬于三級殺手。」齊媚再次補充,她似乎是殺手閣里最不起眼的那一類。

「三級?最低級?」項安琪有些啞然,那以她的身手就算兩人拼死殺出去,也只是以卵擊石了?

「不,殺手一共九級,我算是中上。」

項安琪徒添一絲安慰,「那你們最強的殺手——」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武器,任何東西在他們手里都可以作為武器,最不屑的武器就是手槍,有人說殺傷力太低,有人說速度太慢,也有人說子彈控制了數量,反正他們的能力能摧毀一支軍隊。」

「哈哈哈。」項安琪忍不住的失聲而笑,那她還是乖乖的坐回原位,等南宮煜來救吧。

「不過,一等殺手不是殺手閣的直系屬下,他們根本就不會听徐玉婕的話。」

「也對,如果真有這麼厲害的人,那徐玉婕干嘛不直接殺了我們,何必多此一舉再來個綁架勒索。」項安琪的心砰砰直跳,看來偷跑還是有可能的。

齊媚看著如釋重負的安琪,笑道︰「他們的組織有個很美的名字︰碧落閣,听說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建立的,他是個很恐怖的男人,有多強,無人知道,殺手閣里只流傳著一個傳說,他曾經徒手,不用武器十分鐘之內了解上千人,一個讓所有人、所有殺手都聞風喪膽的男人。」

「他、他,這麼說我倒想起了那七姐妹,一樣的不是人。」項安琪苦笑,為什麼這個世界里,竟然有這麼多——傳說?

「可是最近他消失了,帶著整個碧落閣從殺手界里退出了,大概是休養生息去了吧,所以徐玉婕很著急似的,她接手了殺手閣,卻沒曾想到最大的合作伙伴宣布退出,無奈之下,她只能提前行動,命令我們這些小二小三的出來行動。」

「這也是幸事啊,如果真是那麼厲害的人物,我們不就死定了。」項安琪突然握住齊媚的手,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的眼楮。

齊媚有些驚愕,手,卻從她的手里抽不出,「安琪姐。」

項安琪一本正經的說︰「就問你一句,如果這件事我們就當做沒發生,你還願意回到林覺身邊嗎?」

齊媚手上一緊,驚慌的抽出手,「安琪姐,我跟你說過,我一旦背叛組織,不止我會死,連林覺也活不了。」

「那你的意思你是為了保護林覺才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嗎?」

齊媚發愣,胸口的痛意已經回復了她的話,她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過兩個平凡人的生活,只是,太多的身不由己,她不能自私到為了短暫的幸福就徹底毀了他的一生。

「殺手閣會徹底消失的。」項安琪看著她,手依然抓住她的手,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答案了,從她的眼神里,早就一目了然了。都說人可以說謊,可是眼楮卻騙不了人,果然不假。

齊媚沒听明白項安琪的這句話,可是從她的眼神里,她卻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們走吧。」項安琪溫柔的抓住她的手,拉著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齊媚大驚,她這樣出去——

「我們不打女人,可是你再這樣——」

話音未落,阻攔她的男子卻轟然倒地,一剎那間,所有看守的男子全數倒地不起。

齊媚大驚失色的緊跟在安琪身後,她似乎還沒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突然,大門外,一眾身穿防彈衣的男人站立在四周,不動聲色的將二人迎接上車。

「安琪,沒事吧。」南宮煜深情的抱緊她。

「徐玉婕抓到了嗎?」項安琪雙手捧住他的臉,兩人膩歪了一會兒,說進正題。

南宮煜指了指另外一輛車,「她想約我,我懶得浪費時間,親自來找她了。」

「安琪姐,這——」齊媚不知所措,難道他們早就知道了她的不對勁?

項安琪淡笑道︰「我們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想知道一下誰是你的大老板,齊媚,你會記恨這件事嗎?」

齊媚苦笑,「其實你剛剛有機會殺了我的。我騙了你們,我是一個臥底,一個想要殺掉你們的壞女人。」

「可是你剛剛並沒有動手,對不對?」項安琪握緊她的手,看著她的眼,「听我說,我相信給你機會的話,你會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你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嗎?」

「安琪姐,你相信我?」齊媚不可置信,從未有一個人這麼相信她,殺手的世界永遠是冷血的,沒有一個人會輕易的去選擇相信另外一個人,有的,只是你爭我奪,勇者勝。

「我相信我弟弟的眼光。」她看向南宮煜,也相信他說的話,沒有一個人是改變不了的,只要給她機會。

齊媚只覺得眼角濕潤,回過頭,卻早已是淚流滿面,「謝謝你,安琪姐。」

「跟安琪說的一樣,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我們會給你一個新身份,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只是你要幫我一個忙。」南宮煜知道這話有些為難,可是卻不得不說。

齊媚在猶豫,卻還是點點頭,「殺手閣沒有一個準確的位置,我們每次聯系都是靠暗號,有些時候,他們只是普通上班族,一旦有了任務,才開始聯系,或許我們身邊就有這種人,他們不動聲色的每天上班下班。」

「現在看來得看管好徐玉婕了,不然她跑掉了,一旦聯系了殺手,我們就麻煩了。」項安琪瞟了一眼他手里的資料,原來他已經查出了一部分人了。

只是,13億人里面找幾千人,這無疑就是大海撈針。

臨近黃昏,三人終于回到了公寓。

一進門,迎面而來一陣清風。

項安琪哭笑不得的回過頭,只見,林覺緊緊的抱住身後的齊媚,甚至還激動到泣不成聲。

「好了,我們都沒事了。」南宮煜最後進門,卻見這兩人緊緊相擁,似乎,他們幾個成名副其實的電燈泡了。

「丫頭,讓我看看,有沒有哪里受傷了?」林覺急忙檢查齊媚身上腳下,仔細的看著她在外的肌膚,竟半分也沒有顧忌到這里還有四雙眼。

齊媚略顯尷尬,臉頰一紅,「我沒事,你沒動,等一下就走光了。」

林覺雙手一停,有些傻笑,回過頭,身後果然是四雙眼緊盯不放。

「檢查完了嗎?」項安琪一手敲在林覺的腦袋上,就不知道回房後再慢慢的檢查嗎?

林覺緊緊的握住齊媚的手,再次傻笑,「你們沒事就好,我一听到你們失蹤了,擔心死了。」

「打住,什麼你們啊,你的眼里分明就只有你的媚兒而已。」項安琪雙手環繞在胸前,她這個姐姐可沒人會這麼認真的檢查。

南宮煜一手摟住她的腰,輕言細語的在她耳邊說道︰「回房間,我也替你好好的檢查檢查。」

項安琪臉頰微微泛紅,掀開他的手,「你忘了協議上寫的了?」

「我沒有做什麼,協議上沒說不能檢查身體。」

「你……」項安琪臉上一陣滾燙,轉身走回房間,突然,身後響起一陣陣哄堂大笑的聲音。

這臉,丟盡了。

南宮煜尾隨她回到房間,輕輕的帶上門,按下反鎖。

項安琪站在床前,他詭異的笑容讓她後背微微發涼,他怎會笑的如此邪魅?

「安琪,讓我好好抱抱你。」南宮煜溫柔的伸出雙手,緊緊的摟住她。

項安琪心底一驚,突然,臉頰上,有一滴暖暖的液體,液體順著她的臉,緩緩的流落,她瞠目。

南宮煜的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語氣謙和的說︰「以後不可這麼不顧危險了,知道嗎?看你被帶上車,我真怕徐玉婕會忍不住傷害你。」

安琪再次雙手捧住他的臉,靜靜的為他擦掉臉上的淚水,淺笑,「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倒好,動不動就哭,太娘了。」

南宮煜沒料到她會如此說,竟忍不住月兌口而笑,「這還不是因為你,討厭。」

「以後不許再哭了。」項安琪忍俊不禁,失口大笑,「我怎麼覺得我們兩個反過來了?」

南宮煜也是一笑,「應該是我對你說,親愛的,以後不許耍小性子了,不許再哭了,不然就不美了。」

「討厭。」項安琪依偎進他的懷里,靜靜的听著那有條不紊的心跳聲,卻是夕陽的陽光映射在窗前,緩緩的,染紅了一片天。

「接下來你每天就待在家里,我會讓人保護你們的,記得,我沒有吩咐,你不許偷跑出去。」南宮煜將她抱在床上,一手輕撫過她平坦的小月復,真希望早點見到他。

項安琪順著他的手,有些擔憂︰「這次對手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我真的很擔心。」

「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的,更何況只是一個三流的殺手,齊媚不是說了嗎,碧落閣遷出了,目前以我的能力想要滅掉這支殺手閣,恐怕是有點難度,不過那些二三流殺手,還是容易對付的。」

「你也知道碧落閣?」項安琪翻身靠在他的胸膛處,不經意的伸手在他胸口處勾勒。

「碧落閣是高級機密,我也是剛剛上任時不經意在檔案里看到過一次,那一次,是一個神秘男人,記載上記著他一個人毀掉了一個團,而且還是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你要知道軍隊可是殺傷力最先進也是最強的武器,他徒手,就輕易而舉的殺掉了上千人,看到這兒,我相信所有人都會不寒而栗。」

「真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她繼續游離在他的胸口處,嗅著那獨有的芬芳,手勢往下移動。

「反正自此以後,碧落閣是我們的大敵,幾乎沒有人敢再輕易的派兵剿滅,只是按兵不動不過也奇怪,他們突然之間就選擇退出了殺手界似的,或許這也是徐玉婕心中的大痛,她想要借助他們的力量殺掉我們,結果,人家不買賬,一夜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他們還會回來嗎?」她的手臨近他的腰身,再次緩緩下滑。

「別鬧了。」南宮煜倒吸一口氣,打掉她不安分的手。

項安琪嘟起嘴,還是往下探去。

南宮煜翻身壓倒她,嘴角勾起一陣得意,「我告訴你別鬧了啊,不然我不知道會不會扒了你。」

「這動作是我不鬧,還是你應該不鬧?」項安琪指了指某人不安分游離在胸口處的手,輕咳一聲。

南宮煜躺在一旁,伸手抓住她的手,「安琪,要不要減少一個月,我輕一點啊。」

項安琪一手搭在小月復上,笑道︰「不行,等他出世了再說。」

她起身,準備逃離。

他抓住,扣倒在她身上,「可是你要知道男人都有那個需要,你忍心讓我獨守空房?」

「再說,你就真的會獨守空房了。」項安琪撐開他不安分的唇,一手擋在兩人的唇之間。

南宮煜扯開她的手,肆掠的俯身親吻上她的唇,不能做那種事,又沒說不能親嘴。

「好了,真的不鬧了。」項安琪站起身,還是準備逃跑。

南宮煜從身後摟住她,雙手靠在她的腰身上,「就再待一會兒。」

「不要,再獨處下去,我真怕你荷爾蒙上竄。」項安琪打開房門,門外,卻是四個趴在門上險些跌倒的身影。

陳鈺穎輕咳一聲,反身指著身後的三人,「告訴你們偷听是不對的,怎麼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偷听人家的私事?真是不懂,一群大人竟干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太幼稚了。」

三人啞然,卻不料跑的最前的她竟然會反將一軍。

項安琪冷冷一笑,盯著大義凜然開口大罵的某人,笑道︰「好像是你站在最前面。」

陳鈺穎恍然一笑,「其實,其實我們只是來問問你們需要吃晚飯不?」

安琪滿懷笑意的靠近做賊心虛的她,湊到她的耳邊,輕輕的一吐氣︰「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們肚子里的那點小心思,別告訴我,你們就不怕隔牆有耳的說法。」

陳鈺穎臉頰一紅,想起曾無數次兩人興致勃勃的趴在牆上偷听他們干哪啥事,卻不料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偶爾也是這樣,情難自禁之時,嬌嗔連連。

「你、你們——」陳鈺穎有些慌亂的退後兩步,此時此景,再談這個話題,無疑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安琪回身挽著南宮煜的手臂,嘴角浮現一絲勝利的笑容。

南宮煜苦笑一聲,「你究竟跟鈺穎說了什麼?她怎麼表情那麼難看?」

「女人之間的秘密。」項安琪朝著呆愣住的鈺穎看去,她還真信了啊。

傅炎有些擔憂,急忙扶住鈺穎有些顫抖的身子,「你怎麼了?」

陳鈺穎倒吸一口氣,陪笑,「沒事,天涼了,我回房去換件衣服。」

項安琪跟隨她一起回到房間,坐在床邊,守著她月兌衣,然後再穿衣。

「別人都說懷孕的女人胸部都會大一個罩杯左右,你看看我大了多少?」安琪挪挪自己的內衣。

陳鈺穎放下自己的外套,露出從小到大都讓人羨慕不已的那兩座雙峰,得意的一挑眉,「無論你再怎麼漲,發育都過了,等你這娃生下來,一定縮回去。天然的就是天然的,怎麼弄都不縮水。」

「不說實話會死啊。」項安琪弄好自己的衣服,想想的確如此,自己再怎麼漲也漲不到她的D罩杯去。

陳鈺穎自信滿滿的穿上衣服,卻突然間覺得胸口處一陣暖意,低頭望去,某人不安分的手正在蹂躪著她傲人的柔軟處。

「你干嘛?」鈺穎大驚,她自己的捏著不舒服嗎?

項安琪滿臉通紅的盯著她起伏不定的胸口,笑道︰「這東西究竟是怎麼長的?怎麼跟我的就差別那麼大呢?」

「……」陳鈺穎無話可說,此時此刻,太尷尬了。

項安琪抬頭盯著一言不發的她,微微皺眉,「你倒說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吃了什麼豐胸的東西?」

「啊?」陳鈺穎驚慌失措的推開正在垂涎三尺的安琪,苦笑,「你究竟想說什麼?」

安琪抬起頭,笑意滿滿的湊到她的面前,「其實我想說我沒有你那麼夸張喜歡偷听。」

陳鈺穎從臉紅到耳根後,她嘴角微微抽動,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了,一陣尷尬。

「你們兩個弄好了沒有,快餓死了。」傅炎在門外輕輕的叩門,她們在聊些什麼?

陳鈺穎很是尷尬的側過身,冷冷道︰「出來了。」

「親愛的,你怎麼了?」傅炎看著臉色不對勁的安琪,擔憂的握住她的手。

「走吧。」陳鈺穎一看身後的安琪,就突然臉色一變,滾燙滾燙的。

項安琪迎上前,溫柔的抱住南宮煜的臂膀,「听說你跟項氏事務所解除了合約?」

南宮煜微微點頭,「慕正天這個人心太狠了,我這座小廟可容不了他那座大神。」

「可是你就不擔心他會耍什麼花樣?」

「不用擔心,他離開了SK,現在已經自身難保,哪顧得了我們了。」

「什麼叫做自身難保?」項安琪有些吃驚,以項氏的能力來講,應該不至于離開了SK就運營困難了?

「他做的那些假賬被他的秘書泄露了,現在檢察廳正在調查他,恐怕這一次項氏是要倒閉了。」他的語氣有些低沉,就算慕正天再壞,可是項氏畢竟是她爸爸辛苦建立的。

項安琪不以為然的淡淡笑道︰「爸爸現在也老了,是該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也對,我會像個大孝子一樣好好的照顧他的。」

「嗯,走吧,餓死了。」

六道身影,先後緩慢的走出了公寓,一道陽光,傾斜而下,世界,好像再也沒有了風波。

半年後︰

忙碌不已的總辦公室,因為一則新聞,瞬間轟動全城。

雜志上,一道形似南宮煜的背影被眾大媒體爭相報道,標題則是︰某陸軍領導,因老婆懷孕,出外尋歡作樂。

這麼明顯的標題,一看便知指的的誰。

檢察廳︰項安琪臉色暗沉的丟下這本雜志,瞬間,整個辦公室都靜如無人。

偌大的辦公室,十幾個人,不敢吭聲的站在辦公桌前,有些驚慌,有些忐忑。

「咳咳。」項安琪輕咳一聲,「三天之內,把偷拍的人給我揪出來。」

「那個是獨家新聞,一去報社就可以查出了。」身後,戰戰兢兢的新晉檢察官瑟瑟發抖。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相信某人比我更快,我要的不是假口供。」項安琪大月復便便的坐在椅子上,臉上表情嚴肅。

「咚咚咚。」陳鈺穎拎著背包站在辦公室門外,「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同樣的情況,陳鈺穎也是挺著微微隆起的小月復,笑如春風。

項安琪長嘆一聲,打開身前的雜志,「等一下,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說完話,她盯著剛剛說話的新晉檢察官,「你去開車,我親自去一趟雜志社。」

陳鈺穎不明所以,走到她的身前,「靠,我哥又出軌了?」

「什麼叫做又出軌了?」項安琪盯著急忙捂嘴的鈺穎,散退所有人,看來這里面有很多她不知道的貓膩了。

陳鈺穎後背發涼的退後一步,急忙笑道︰「我只是想著他以前的那些花邊新聞,親愛的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最近的確挺多應酬的。」

「應酬需要應酬到酒店呢?」項安琪冷冷發笑,看來他們瞞著她不止一次了吧。

「嫂子,你想做什麼?」陳鈺穎心生忐忑,以安琪現在的表情告訴她,她想去干架。

項安琪抓住陳鈺穎的手臂,兩人拽著走出了辦公室,「干什麼?干架去。」

三個字,如雷轟頂,陳鈺穎心里默默念叨︰哥,你快跑吧。

靜謐的陸軍辦公室,實則是鴉雀無聲。

南宮煜伸個懶腰,一覺起來,竟然發現已經日上三竿。

「公子,您總算醒了。」秘書急忙送上早點。

南宮煜從洗手間里出來,已經換了一套干淨的衣服,「今天的會議暫且延遲,我需要回家一趟。」

「是,只是有一件事需要告訴您一聲。」秘書有些驚慌的送上雜志。

南宮煜突然大變臉色,嘴里的咖啡險些噴出,「誰報道的?」

「已經派人去雜志社了,讓他們今天之類必須澄清此事。」

「叫傅炎過來。」

「傅總現在還沒有來辦公室,好像昨晚上喝多了。」秘書退後,她心里猜忌,明明一大早就見煜公子在辦公室里睡覺,想必昨晚上根本就沒出這個辦公室,可是雜志上的背影的確很像是他,這里面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宮煜站起身,拿起電話,撥下號碼,可是一分鐘後,電話里只是出現電話已關機。

「去,趕快去酒店把傅炎給我揪出來。」

秘書慌亂,準備安排人去酒店。

身後,南宮煜卻急忙走出,「算了,還是我親自去。」

聖華酒店︰大廳里,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走在前面的女人臉色暗沉,氣勢逼人。走在後面的女人神情緊張,想要臨陣月兌逃。

項安琪站在前台處,一聲不吭,只是重重的丟下手里的雜志。

前台接待一看上面的照片,就明白了此人是誰,前段日子她陪同南宮煜一同參加慶典之時,名聲早已轟動了全城,幾乎現在沒有人不認識這對小夫妻。

「是南宮夫人啊,請問您是要住宿嗎?我替您安排一間安靜和適于養胎的房間。」經理查看這電腦。

項安琪卻是再次放下手里的雜志,「我想要知道他在哪間房。」

經理有些尷尬,「煜公子沒有入住本酒店。」

「是不是需要我派人來搜房?」項安琪神情冷淡,「你應該知道我隨意找個借口,你的酒店今天就別想住任何客人了,快點告訴我,這上面的人住哪間房?」

「安琪,別鬧了,等一下鬧大了此事,對你們名聲不好。」陳鈺穎苦笑,這是在賠誰的臉啊。

經理仍舊陪笑,「南宮夫人,煜公子真的不再本酒店,您若不信,您大可以搜搜。」

「別挑戰我的耐心。」項安琪一字一句的吐出。

「南宮夫人,您別著急,我替您查查。」客房經理急忙翻找著上面的記錄,著急的朝一旁愣住的經理使個眼色,他難道不知道寧肯得罪南宮煜,也別得罪項安琪嗎?

「昨晚上並沒有南宮煜的名字登記入住,不過有一個人您們認識的人登記了。」客房經理娓娓道來。

項安琪眉峰一動,「他用假名字登記又不是第一次,我只需要知道他在哪間房。」

客房經理笑道︰「3606號總統套房。是傅炎傅公子登記的。」

一句話,身後的陳鈺穎臉色暗沉,「你說是誰?」

客房經理有些哭笑,「是傅炎傅公子。」

「原來還有他。」陳鈺穎大吼一聲,難怪昨晚上問他在哪里竟然敢跟我吞吞吐吐,原來他也有份。

「等等。」

正當兩人準備上去捉某兩人時,身後大廳里,風燎火燎的沖進一道身影。

南宮煜氣喘吁吁的站在兩人身前,幸好趕得及。

「哥——」陳鈺穎詫異的望著從大廳出現的身影,他不是該在上面嗎?

項安琪走上前,「我想听解釋。」

「親愛的,你應該知道的,我現在除了你以外,別說女人,我連看我媽都要考慮三分。」南宮煜溫柔的抱著她,輕柔的撫模著她的小月復。

項安琪冷冷一哼,「那這你怎麼解釋?」

南宮煜拿下雜志,「這世上長得像的人那麼多,更何況只是一道背影,而且昨晚上我可是有在場證人的,那個辦公室我的助手,我們一起工作到了早上六點,我今天放了他一天假,你若不信,我現在打電話讓他過來對峙。」

項安琪拿下他手里的手機,淡淡笑道︰「我相信你。」

「那行,我們回去吧。」南宮煜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漫不經心的帶她離開。

「等一下。」陳鈺穎依舊按下電梯,「既然這上面的人不是你,這事就更好玩了。」

項安琪心底一驚,剛剛那前台說上面登記的人是傅炎,南宮煜在這里,不在酒店里,那說來這上面的人就是……

南宮煜眉頭微皺,「現在捉到現行了。」

項安琪驚愕,「你老實告訴我,這上面的人是不是傅炎?」

南宮煜微微點頭,「除了他還會有誰穿我的衣服?」

「走吧,哥、嫂子。」陳鈺穎走進電梯,手里的雜志攥的生痛。

安靜的走廊里,三道身影走到厚厚的地毯上。

陳鈺穎握著手里的房卡,輕輕劃下,門,微微露出一條細縫。

她深吸一口氣,步履維艱的走進客房。

「鈺穎,咱們還是說算了吧。」項安琪著急的握住她早已生汗的手心,這種心情,她剛剛還浮在心頭。

陳鈺穎回頭露出一絲苦笑,「如果是安琪你,你會不會就這麼算了?」

項安琪略顯發愣,卻是冷冷搖頭。

南宮煜站在兩人身前,「要不我先進去,就算捉奸也不要太過尷尬了。」

他先推開里間客房的門,撲鼻而來的便是那濃郁的酒氣,久久揮散不去。

「啪。」大床上,像是什麼東西在蠕動。

南宮煜身體一僵,他們不會大早上的還來這一出?

他擋在門前,不想讓兩人看到這一幕,這一幕一旦出現,必定見血。

陳鈺穎不管不顧的推開擋在身前的南宮煜,憤然走進。

「傅炎。」她冷冷的掀開床上的被子。

瞬間,一切靜止,氣氛靜止,尷尬靜止,連呼吸也隨著靜止。

床上,是兩個身影,只是,都是雄性動物。

項安琪輕咳一聲,兩人雖然都是男人,可是抱在一起的動作難免讓人有些想入非非,原來他傅炎還有這個嗜好。

陳鈺穎大喘一口氣,掄起一手,重重的打在傅炎臉上,「給我起來。」

傅炎臉上微微吃痛,緩緩的睜開雙眼,「啊。」他驚愕的大喊一聲,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的情景,怎麼回事?

「你需要怎麼解釋?」陳鈺穎坐在他的身邊,雖然衣衫凌亂,至少還算是衣服在身。看來應該沒做什麼不正經的事。

傅炎終于回復,苦笑著看向身側的男人,輕輕的推推他的臂膀,「你怎麼也在這里?」

男人微微的睜開雙眼,揉揉沉重的眼皮,「昨晚上您喝醉了,我送你來酒店。」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傅炎指了指兩人身處之地,同一張床,同一張被子,此情此景,他忽然覺得兩人不發生點什麼好像還對不起這漫長的一夜。

「我大概也是累了,所以——」

「所以你也睡在了這里?」傅炎似明白的點點頭,然後很是無辜的看向一旁不吭一聲的鈺穎。

陳鈺穎仔細的觀察了整間房,「雜志上還有一個女人,她人呢?」

「什麼女人?」傅炎大驚,急忙看向一旁的助手。

男人驚慌失措,「夫人您誤會了,昨晚上沒有什麼女人,那個人是酒店里的服務員,她好像下班了,但是看著我扶著傅總一個人有些困難,就順手搭了一把手,這里面壓根就沒有什麼女人的出現,不信,您大可以搜搜。」

陳鈺穎倒是直接找了起來,任何地方,任何角落,連衣櫥都翻了三遍,最後確信沒有女人的氣息後,才肯坐下。

傅炎不敢吭聲的站在她的身前,很是委屈,「我錯了,以後住酒店一定先通知你,得到你的許可後,再行登記入住,入住時,必須讓第三人觀察房間里的情況,如若有任何女人的氣息,必定退避三舍。」

「還算虔誠,這次就放過你吧。」陳鈺穎瞟了他一眼,忍不住的捂嘴偷笑。

看完熱鬧後,項安琪忍不住的抓住南宮煜的手臂,眉頭微皺,「你以後也這樣。」

「是,夫人……」

「今晚上,睡沙發。」兩女異口同聲。

兩男瞠目結舌,卻是敢怒不敢言︰憑什麼?

……

(全文完)

注︰有人想看番外嗎?生子記與情敵一號。

如果沒有人想繼續看,那妞就這樣完結了。

這段日子,謝謝親們的陪同了。

最後,吶喊一聲,新文人氣低,跪求支持啊。

------題外話------

辦公室︰

保鏢︰凌爺,夫人來電說國情局最近經費緊張

凌爺︰金庫鑰匙給她,要多少提多少

保鏢︰爺,夫人還說最近需要大單,五爺的那批軍火……

凌爺︰找個機會再加十車送去國情局

保鏢還想說,凌爺憤怒起身

凌爺︰不知道某妞的首長完結了?她這次準備拿我們小兩口開刀了,這妞狠得,差點硬生生的虐死了南宮那兩口子

保鏢︰其實爺和夫人如此強大……

凌爺︰不知道我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嗎?

凌爺︰這妞太狠了,槍火、暗殺、中毒、強攻,她什麼想不出來?

保鏢︰要不我帶一群人辦了她?

凌爺︰不,身為新文男主角,必須要經得起折磨,受得了虐身,擔得起生死,扛得住她變態的狗血。

新文《美色撩人,老婆太惹火》期待親們的支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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