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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箏……」才準備回家,被人叫住,自己回頭看了過去,那個誰那個誰,就是上次打算帶著她一起出去賣的那位師姐。

師姐笑呵呵的走了過來,一點也沒有上次被拒絕之後的尷尬,自己給她介紹的就是好路子,自己在那圈子也混的挺久的,也算是老人了,今天有個公子哥開派對,讓帶一些新面孔去。

師姐身上的裙子很短,腳上的高跟鞋很漂亮,這樣比較起來,江箏這一身就太不出色了,帆布鞋牛仔褲襯衫外面裹著一件小型的大衣。

「晚上帶你去一個地方見見世面吧。」

江箏卻是莞爾一笑,跟你們玩,難道會比跟管惕玩有意思嗎?

她承認自己生活的圈子很窄,就連朋友也沒有幾個但她心甘情願就這樣過,跟師姐擺擺手,師姐上手拽了她一把。

「我听別人說你最近接活了,缺錢是吧?」自己從錢包里掏出來一沓的人民幣,就要往江箏的手上塞。

拿了自然就沒有好事兒了,這圈子要玩就是玩得開的,幾個男人玩一個女人都不算是瘋狂,當然去參加派對的都是成功人士要麼也是家里有錢的,去的女人走的時候可以自己拎走一樣禮物,並不是買個幾千塊的東西那就叫禮物的,圈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今年你的禮物沒有被人挑走,那麼明年絕對不會有人邀請你的,那些有錢的人帶過來的禮物可能是某名牌大鑽戒,可能是一些特別貴的包包,她有幸去年參加了一次,可惜自己出道太早了,沒有趕上,有個美女桌你知道是怎麼樣的?

就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躺在轉盤上,身上帶著一條一條的女乃油男人進了那道門是可以品嘗的。

江箏把師姐手里的錢推了回去,她一直不說自己有男朋友是不願意將自己的私生活講給別人來听。

「師姐,我有男朋友。」

公認的校花說自己有男朋友,消息就跟長了腳似的立馬就擴散了開,很多人都好奇,江箏的男朋友到底是干什麼的,估計是有錢人吧,可是有錢人也不像,之前來接她的車也不過就是一輛十多萬的轎車,這是怎麼找的人?

在學校里不缺乏一些很有根基的所謂二代,江箏距離那些都遠遠的,每天該上課上課,不上課就在家里睡覺,有點小饞嘴,喜歡吃美食,更多的時候接了活,自己干完拿到錢然後扔到存折里,這樣竟然都被她掙到了七七八八的錢。

管惕一直忙一直忙,好像就沒有松懈下來,那一年江箏的生活好像應該能被算得上是被嫉妒的生活,管惕等于在一個月之間就突然發財了,莫名其妙的有錢了。

「我們明天去看房子。」

他依然記得自己所說的話,想給她換個大房子,這里再好也不是他想要的,想要給她買很多衣服或者珠寶,只要能讓她高興就好,管惕的血液里帶著一股子的興奮,他就說自己是可以的,你看果然吧,這種成果當然只能跟她分享。

江箏還在睡覺,被他弄起來,眼楮還沒有睜開,頭一直晃。

她昨天後半夜四點才睡著,能不能不要來打擾她?要慶祝就自己去慶祝嘛。

「別睡了……」江箏又要躺了下去,管惕扶住她的腰身,雙手鉗住她的腰就是不讓她去睡,江箏有點火,這兩人就全部都屬于睡不好就會發飆的人。

「你能不能別來煩我、」

「不能。」管惕回答的斬釘截鐵。

江箏站立在衛生間,自己看著鏡子里面的人,捧了一把水往臉上潑,好不容易精神了精神,自己換了衣服。

「我不想換房子,我就想住這里。」

「這里不安全,環境也不好。」管惕試著說服她。

成長的環境不同,江箏就喜歡這樣的地方,房子看著有些舊,每家跟每家之間似乎都認識,一回家樓下好多小朋友,爺爺女乃女乃帶著他們,搖搖晃晃的走,這陣子也不知道是生育期還是怎麼樣的,樓下小孩兒就特別多,江箏打從心里不太喜歡孩子,但是她喜歡看。

肉球一樣的,圓滾滾的。

「我喜歡這里,我覺得這里就是家,而且我很討厭搬來搬去的。」拽著他的胳膊,恨死搬家了,一次都不要搬了。

管惕伸出手推推她鼻梁,小傻子,人家都恨不得住的好點在好點,你就這麼容易滿足。

折騰一圈,什麼都沒有買,因為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多大的興趣,想給她買些東西戴,可江箏嘴挑的很,這樣的設計看著太傻,那樣的完全設計就不合理,管惕算是對她服氣了,學藝術的人果然腦子有點構造不同。

「停停……」江箏喊了一聲。

她說自己頭發很久沒有修過了,管惕陪著她進的理發店,找了一家很不錯的,看起來也很高檔,發型設計師就站在後面,似乎在想什麼樣的發型適合江箏。

「想怎麼剪?」

「剪短。」

管惕單手撐著臉,這些事情他插不上嘴的,自己說了她也不願意听,最後從里面出來,她如果在把胸裹的平一點的話,跟男孩子也沒有多少分別了,深深嘆口氣,江箏快走了一步,自己回頭詫異的看著他的臉。

「不好看?」

不,特別好看,很青春很年輕很陽光。

手指勾著她的,雙手交纏著往停車的地方去,江箏看見路邊有賣烤地瓜的,管惕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能不能就讓他請吃一頓好的?這樣有點不像了吧?

「想吃。」

笑眯眯的點頭,跟大貓似的,乖巧巧的,她要是听話,絕對就是個好寶寶,不听話的時候就完全無視你,一句話不帶跟你說的,簡直就是冰火兩重。

買了拎在手里,江箏就一路上一直往里面看,偷偷的看,自己想吃。

「馬上就到了。」

上了車她果然迫不及待的就打開袋子,有那麼一種女人,哪怕是不值錢的東西被她吃進嘴里,你都會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值錢的東西了。

一個人背著包準備打車回家,管惕沒有在請司機來接她,而是叫她每天打車回家,這是他們兩個就商量好的,江箏不想自己過的太過于招搖,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學生而已,學生就得有學生的樣子,前面听見歡呼聲,自己好氣的看了過去。

是一對即將畢業的師哥師姐,據說師哥在求婚,場面應該算是很唯美吧,師姐一直哭一直哭,師哥嘴里說著動人的情話。

有路過的兩個女孩子就在嘟囔,言語間帶著一絲絲的羨慕向往。

「太浪漫了,有這麼一個男人對我,這輩子都值了。」

「就是啊,看的我都想哭了……」

江箏站住腳自己也算是見證了他們結合里面中的一員,她就遠遠的看著,江箏會覺得場面很好看,但是她不會感動,對于感情,有些感情不見得是有了那張證就能保證一定會幸福的,就如她母親,結婚了最後迎接的卻是傷痛。

很多很多年之後,當身邊的人陸續都結婚生孩子了,江箏跟管惕的關系依然沒有那張紙牽著,很多人就不解,問江箏是不是管惕的生意做的很大,所以他有了別的花花心思,或者說管惕不想被套牢,江箏也只是雲淡風輕的笑笑。曾經她見證過的那一對,早就因為生活被磨掉了激情,鬧離婚的時候男的女的外面都有人,說來可悲,結合的時候是那樣的幸福,分手的時候卻是那樣的狼狽。

站在那邊感受著那種喜悅,可一絲的激動都沒有,看著哭花了臉的師姐,微微歪著頭,她想不通的就是,有那麼激動嗎?

從校園里慢慢踱步出去,順路去買襪子,自己現在試著照顧自己的生活,管惕生意忙,每天都好像在忙,永遠的忙不完,不過有點很好,他會把錢都交給江箏管理,哪怕她根本就不懂什麼叫理財,錢到了她的手里也不過就是扔進銀行,然後吃著不咸不淡的利息。

管惕應酬完了準備回家,路過花店的時候就心癢癢的買了一束花,本意是想討江箏的歡心。

果然推開門她還沒有睡,她簡直就是夜貓子。

「還沒睡?」

江箏嗯了一聲,也沒有抬頭去看,自己手上的筆就沒停過,才有點感覺,管惕換了拖鞋,帶著一身的酒氣,自己把花送到她的面前,江箏的眉頭糾結著。

誓言並不是一束花就能代表的,相反的她覺得用花來表達心里的感受的人都很滑稽可笑,她不喜歡這樣。

「這花的顏色我討厭,品種我討厭。」自己點點頭都沒有伸手去接,事實上她並不是一個怕浪費的女人,那花就被他放在客廳里,他自己忙,想著想著白天給插起來的,結果自己早早就出門了,江箏是動都沒有動,等管惕在回家的時候,花已經蔫了,沒有買的時候的光彩。

江耀年工作調動,整個人忙了起來,家里送東西的人是越來越多,王導也是覺得總是這樣收禮物不行,早晚會拖垮他們的。

江耀年變身成了江市長,家里開始拒絕收禮物,誰送的都一樣,這些都是表面做給別人看的,而內里呢,他要的並不是那些小錢小禮物。

袁丹所管的村子動遷,就單單這麼一個村子,袁丹在里面就貪了將近十萬,這時候的十萬塊是個天文數字,很好花的。

袁丹給江耀年去了一個電話,他現在真是把江耀年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夫。

江耀年很忙,沒有時間出去見他,也不會在家里見他,畢竟他現在的太太就是王導,他得尊重王導,至于袁家這邊,說他虧欠袁湛的也好,虧欠江箏的也好,可能是因為江箏不願意接受他的好意,他就換種方法,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盡量去幫助袁家的人,這樣也算是他彌補了。

「姐夫。」袁丹喊了一句。

錢這個東西真是好,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仇恨。

江耀年比比眼前的椅子,袁丹坐了下來,袁丹懂什麼?他就是貪他也害怕,怕被抓起來,一開始根本就不敢,這不村里要動遷了,他就合計過來取取經。

江耀年掛了電話,自己喝了一口水,發現茶碗里沒有水了,袁丹立馬起身拿著江耀年的杯子給倒的水又恭敬的端了回來。

江耀年看看里面水溫的熱度,看了袁丹一眼︰「我听說你負責的那片已經確定要動遷了?」

袁丹點頭,這不是就因為這個來的嘛。

袁丹說自己看著大筆的錢就從手里劃過,你說不貪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貪心,真的要被抓起來了……

這些江耀年就是有經驗的,看了袁丹一眼,一個大男人怎麼做事情怕東怕西的?嗓子有點啞,前幾天才從外省回來,為了自己的名聲,他可算是下足了本錢。

輕輕喉嚨,端起來杯子。

「拿就拿大的,三千五千一萬兩萬的拿起來有什麼意思?」

袁丹一听,眼楮立馬就亮了,自己搓著手,他不是沒經驗嘛。

江耀年瞟了袁丹一眼,袁丹的做法很絕,村里有幾家大戶,都是帶很大果樹林的,動遷辦那邊給出來的錢差不多一家能有二十多萬,連續二十多家,江耀年的手點在上面。

「找就找沒本事的,這樣的話即便鬧騰起來,也出不了什麼ど蛾子。」

袁丹回到家里,細細的回味著江耀年的話,自己覺得這個姐夫能混到今天確實有兩把刷子,整個動遷的過程當中,村里有一家跟袁丹老婆庾亮沾著一點的親戚,人家也送禮了,即便就這樣,袁丹也愣是在老兩口動遷上面扣了一萬。

那老兩口就只是有房子,沒有地,動遷也不過就給了四萬塊錢,給個地號,挪到別處蓋房子,自己還得往里面填錢。

庾亮接過來存折,自己都嚇懵了,哪里來的錢?天老爺,這就是要發財了嗎?

自己從沙發上跳起來,抱著袁丹的脖子狠狠親了一口。

「袁丹,這是真的嗎?」

袁丹一下子地位就起來了,哪怕是在丈母娘家,對他的態度都改變了,畢竟過去袁丹不行,現在袁丹很行。

庾亮家條件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換了大房子,她家動靜這麼大,毛麗芬那邊自然要問的。

毛麗芬就為這事兒跑了好幾次婆婆家,現在不跟公公婆婆住一起,那二兒子是兒子,老兒子也是兒子啊。

外婆並不是不想幫袁周,可江箏這邊沒影子,江耀年現在壓根就不听她的,過去自己找過去還能見見她,接接她電話,現在是壓根就漠視她,她就是在外面站一天,那也見不到江耀年就是見不到。

毛麗芬就哭,說自己家本來條件就不好,哭的外婆腦袋疼。

外婆給江耀年打電話,江耀年只是听不說話。

「耀年啊,這袁周怎麼說也是江箏的舅舅,江箏是個女孩子早晚有結婚那麼一天,將來受委屈了,誰能替她出頭啊?」

指望你們家的那個狼崽子?

外婆心里冷笑著。

江耀年腦子不但不笨,相反的轉的很快,用江箏來說事兒過去對他好使,他媽回來就說了江箏這跟人家就同居了,小小年紀的,這要是說,那根本就不是被收養,就是跟一個男的同居了。

「袁湛養出來的好女兒啊,好姑娘就這樣干啊?等人家把你睡的臭死爛夠的,一腳就把你蹬了……」

江女乃女乃說的是不經心,可江耀年一听卻覺得心里一痛,當父親跟當丈夫這是兩碼事,他哪怕就是到今天都不認為自己對不起袁湛,畢竟兩個人一起生活,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但自己的女兒一旦要站在袁湛的角度,他都有殺了管惕的心。

知道管惕現在做生意呢,江耀年為什麼對袁丹好,因為袁丹嘴巴會說,他就想有一天,真的江箏跟管惕遇到事兒了,自己當父親的能幫一把,多少錢,他就是沒有他去貪污,他也敢給江箏送過去,就指望有那麼一天。

外婆現在說這些話,江耀年是沒什麼感覺,你如果能說動孩子的話,孩子早就跟我走動了。

「沒事兒那我就掛了。」

外婆憤怒的掛上電話,他這是什麼態度?

江耀年坐在書房里,早上到了辦公室,給管惕去了一個電話,這電話當然就是袁丹的杰作了,外婆從袁顧的嘴里問不出來,可庾亮就給問出來了。

江耀年用的手機是用別人姓名登記的,他做事兒自己很小心的。

管惕也是一愣。

自己回過神,表示自己不需要用錢,江耀年繃著臉。

「就當我這個當爸爸的求你,你對她好點,她媽在她那麼小就沒了,我現在也顧忌不到她,你既然喜歡她,就好好的對她……」哪怕將來你就是不喜歡她了,如果錢能買到你的喜歡,那我就給你們出錢,只要你們快快樂樂的就行。

管惕沒有說別的話,自己心情有點沉重,他是局外人,他能理解江箏的憤怒,但是之于江耀年來說,其實他沒有道理做這些的,你不認那就算了,心里到底還是有江箏。

嘆口氣,好在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用他去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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