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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慢慢散步賞景的心情,因為身後緊跟著名聲極差的譚凌軒,眾人不由得紛紛加快腳步,帶著一絲趕路的心情來到長孫大夫人所說的東院。

只是,當眾人立于小徑的盡頭往前方看去時,眼底均是浮上滿目的詫異與震驚。

原以東院會被樹木環繞,卻不想東院竟是依山傍水建在湖心中,而通往湖心的則是一條曲折蜿蜒的走廊,走廊兩旁掛著精致遮陽的卷簾,此時正值正午,卷簾已被放下,擋去了外頭炎熱刺眼的陽光。

由入口處往湖面望去,陽光灑照在湖面上,伴隨清風拂過,一片波光粼粼,東院便是建在湖心的一棟四面鄰湖的兩層樓閣,而方才提到的水車則建在閣樓背後,眾人不由得微抬頭越過閣樓往後方看去,只看到圓形的水車慢慢地轉著,一道道清澈晶瑩的湖水自水車上緩緩流下,一陣陣清晰如珠玉落盤的水聲傳入眾人耳中。

再往後望去,便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山上種滿綠樹,一眼望去竟是一片青翠翡綠,因著山下便是一汪湖水,水汽裊裊升起竟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煙霧,襯得近在眼前的青山竟有些縹緲虛幻,景致獨一無二、空氣極為清新,不由得讓人精神一振,因為炎熱而導致的疲憊不禁散去了一些。

「當真是好景致啊!」眾位夫人小姐紛紛被眼前的景致所吸引,不禁紛紛頓足有些欣羨地望著傍山依水的東院,如此炎炎夏日,若是自家府中有如此清涼的院落,也不必為夏日的炎熱所煩惱了。

一時間,眾人眼中均是露出羨慕之色,紛紛出聲贊嘆眼前巧奪天工的一景。

長孫大夫人只微微笑著,卻已舉步踏上走廊,領著所有人往湖中的樓閣走去,同時對那些眼中依舊含著玩耍興致的小姐們開口,「一會用完午膳,若是夫人小姐們興致好,大可在湖邊走走。」

一些小姐見長孫大夫人開口,不由得連連點頭。她們從小雖嬌生慣養見慣了精致美景,但如今見到太傅府中如此有趣卻又清涼的景色,心底便升起一股賞玩的雅致。

玉輕塵走在人群中,與眾人一同透過卷簾往外望去安靜地欣賞著外面的景致,正在這時,一道滿是庸俗脂粉味的身軀卻在無聲無息間朝著玉輕塵等人快步走了過來。

玉輕塵對此早有所絕,瞬間收起所有賞景的心思,腳步略微加快,往前方走的同時往脂粉味的另一邊退去,敏捷地躲開了趁機湊上來的譚凌軒。

譚凌軒本是逮住了玉輕塵走在宋夫人之後的空隙,想捉住她垂在身側的那只細女敕小手,卻不想眼前的小美人居然敏銳地很,眨眼間便站到了宋夫人的另一側,害得他伸出的右手尷尬地舉在半空中。

宋夫人見玉輕塵忽而轉了個方向來到自己身側,心底有些狐疑,轉目一看,卻發現譚凌軒竟不聲不響來到了自己的另一側,原本平靜的眼中劃過一抹不悅,目色微沉地射向譚凌軒,眼底帶著一絲警告之意,更是伸手拉近另一旁的宋書瑤,讓其安全地待在自己的身邊。

被宋夫人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譚凌軒面色微微一紅,卻極快地收回右手,瞬間恢復了鎮定,朝著宋夫人投去討好的笑容,貪色的目光越過宋夫人落在玉輕塵如玉般瑩潤的側面,極為討巧地開口,「想必這是輕塵表妹第一次來東院吧,不如由我這個表哥領著表妹四處走走,熟悉下四周的環境。」

玉輕塵豈會看不穿譚凌軒的心思,收起臉上所有的情緒,隔著宋夫人冷淡地開口,「多謝表哥美意。只是書瑤方才已答應帶我四處轉轉,就不勞表哥費心了。」

聞言,宋書瑤眉心微微一皺,原本平視前方的目光不禁轉向玉輕塵,卻發現玉輕塵竟與她一樣,視線淡淡地落在前面的長廊上,宋書瑤不禁抿了抿紅唇。

宋夫人更是在听到玉輕塵對譚凌軒的回復後轉目暗瞪了玉輕塵一樣,只是礙于此處人多嘴雜,縱使她心底怒氣沖天,亦沒有出聲將事情鬧大。

譚凌軒見玉輕塵將宋書瑤拉來做擋箭牌,原本專注在玉輕塵臉上的目光慢慢轉向宋書瑤,眼底目光微閃,心底卻比對待玉輕塵多了一層顧慮。

他雖愛花花草草,但哪些花能踫、哪些花不能踫,他卻是極為清楚的。宋書瑤自小便是宋培臣的掌上明珠,吃穿用度極為謹慎精致不說,言談舉止琴棋書畫更是朝著宮中皇後而努力,加上兩家又是親戚,旁人不知道的,譚凌軒卻能知曉一二,因而對于宋書瑤這個美貌的表妹,他即便是有心沾染,卻也沒有那個膽子。

但是玉輕塵卻不同,這個有著天仙美貌的表妹,雖佔著相府嫡長女的名頭,卻是宋培臣半路認回的女兒。對于這個從小長于深山老林的女兒,宋培臣將她送進宮的機會怕是極小的,既然如此,自己就算沾染了她,想必姨夫亦不會多說什麼。更何況,表哥表妹自古以來本就是良緣,這個表妹如此美貌性子又這般招人,僅僅一面已撩撥地他心頭直癢,自己自然不願放過她。若此事不巧被人發現,大不了自己便娶了她,有這麼天仙一樣的正妻,他的面上也有光。

如此一想,譚凌軒的目光再次由宋書瑤的身上轉向玉輕塵,一雙暗含欲火的眸子火辣辣地直盯著玉輕塵,恨不能當場將人摟入懷中好好疼惜一番,腳步更是隱有越過宋夫人往玉輕塵身旁走去的趨勢,方才面對宋夫人略微收斂的無恥,在面對玉輕塵時卻肆無忌憚地表露了出來,更是帶著一絲調笑道︰「表妹莫怕,表哥可是知道……」

「玉姐姐,咱們到前面看看。」正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譚凌軒的油腔滑調,一道水粉色身影快速地來到玉輕塵身邊,握住玉輕塵的手,帶著人直接離開此處,朝著前頭走去。

再次被人打擾了好事,縱使譚凌軒愛護花草,此刻眼底卻是升起了一抹怒意。目光瞪向拿道將玉輕塵拉走的水粉色身影,卻發現那道背影透著凹凸有致的曲線,一絲邪念漸漸在譚凌軒心底生成,眼中怒意漸漸被欲念取代,一時間立于原地望著離開的那兩道身影露出一絲邪笑。

玉輕塵任由唐悠然牽著自己往前走去,心思並未放在譚凌軒身上,反倒是落在了唐悠然的背影上,心中漸漸開始懷疑唐悠然的身份,只是此處人多,玉輕塵依舊是冷冷淡淡地表情,並未將心底的懷疑表露在臉上。

「哎呀,真是涼快。」緊跟在長孫大夫人身後來到閣樓,只見垂掛著珠簾的閣樓內竟沁出絲絲涼意,讓立于門外的眾人不禁出聲感嘆。

長孫大夫人只淡淡一笑,示意守在門口的婢女打起珠簾,領著眾人踏入閣樓。

方踏入閣樓,便見長孫策已領著眾位男賓候在席間,長孫大夫人不免告了聲罪,這才領著眾位女賓落座。

閣樓極大,大堂內則擺放了幾十桌喜宴,男女賓分左右兩邊而坐,中間留有一塊空地可讓舞姬表演,既做到了男女有別,又能讓賓客盡歡。而大堂的四角上各放著幾口大缸,大缸內則放著由地窖中取出的冰塊,幾名婢女手持芭蕉扇立于大缸邊輕扇著,將冷氣扇向眾位賓客。

難怪乎方才眾人立于閣樓門外時感受到陣陣涼氣,原來便是這幾口大缸所致,可見這太傅府要麼是不宴客,要麼便會做得如此出色,讓原本抱怨天熱不願出門的夫人小姐們竟生出不願離開的心思。

玉輕塵收回看向四角的視線,目色極淡地掃過已經落座的男賓,只見朝中眾臣來了大半,皆是手握實權的重臣,其中與長孫策同桌而坐的有宋培臣、湛子慕、簡玨、沐靖一、商之燁、齊王、五皇子、六皇子等人,而湛然、沐清一、商之隱三人則坐在另一桌,想來定是簡王府世子不能赴宴,便將簡玨安排在同一桌。

至于長孫策的兒孫們,則是分坐在其他席間,如此看來不會怠慢了其余賓客,這般安排倒是極為妥帖,也足見太傅府面面俱到一面。

婢女們領著眾位女眷落座,玉輕塵收回視線之際,幾道目光卻從不同的方向射了過來,玉輕塵早已看清了眾人所坐的方位,只挑著其中一道與之相觸了片刻,隨之收回視線走到桌前安靜地坐下。

只是拿道視線卻不滿足于僅僅的一眼,竟是緊跟著玉輕塵的身影不放,直到玉輕塵再次抬頭與他對視,簡玨冰冷淡漠的黑眸深處這才泛起一抹笑容。

玉輕塵的眼中卻沒了笑容,明眸微閃,卻是對簡玨做出了某種暗示,隨即轉開了目光。

簡玨見之,心下明了,遂轉身對身後的袁天低聲吩咐了一句,便見袁天微一點頭趁著太傅府婢女上菜的空隙退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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