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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些請來的人都走了之後,那原本就破舊的小院子更加的不堪了,那扇屏風早已經被人踩踏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而高氏、林翩翩、衛青玉三人則分別坐在院子的地上,早依舊淚流滿面,那些人怎麼就跟強盜似的,那些人怎麼可以搶她們的東西。

三人就這麼一直對坐著,直到夜漸漸的深了。

到了第二日,今科探花在狀元宴上的事便傳遍了整個上京,林子軒的大名又狠狠的出了一回風頭,只是這一次卻是惡名遠揚,人人鄙視。

皇上那邊的回話到是很快,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便是皇上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早朝的時候皇上先是自我感悟了一番,表示大夏朝需要才華橫溢的人才,但更需要的是人品端正的官員,以後更地在舉薦學子的時候也要注意考察學子的品性,而林子軒這種萬萬不可取。

皇上先是將林子軒的探花功名給收了回來,考慮到底下的名次都已經定了下來,便也沒再改動,只這一年的恩科考試缺了前三甲的探花。至于陳昌 所告之事,皇上也直接下令給了京兆伊,讓他不得尋思,欺師是大罪,這樣的人難保以後不會欺君,所以皇上下令一定要從嚴處置,務必要讓天下學子以林子軒為鑒,注重學識的修養的同時也要注重品格的修養。

青鸞都不用刻意去打听林子軒的情況,就有一只小麻雀時不時的跑來給她匯報陳林兩家官司的最新進展。

「別著急,先喝口水,再慢慢說。」青鸞笑嘻嘻的將一盅茶遞給陳寶玉。

陳寶玉一口氣灌了,雙眼亮晶晶的,臉蛋也是紅撲撲的,看上去情緒很高昂。

「鸞兒表姐,你是不知道啊,那林家的老太婆竟然還跑到我家來,想讓我爹高抬貴手,你說好不好笑,當初他們自己將小弟抱走了卻只跟我們說是他們救下的,我都想不明白,這個世上怎麼能有這麼無恥的人啊。想想當初爹娘對他們的厚待,以至于後來爹爹收了那林子軒為徒,還有兩家的親事,皆因為我們將他們林家當成了恩人,要不然他林子軒以為自己是誰,還敢嫌棄我們家,簡直就是不知所謂。」陳寶玉跑威遠侯府還算勤,到是陳碧玉在那狀元宴之後便一直都沒有出門。

不過青鸞知道她已經走出了那條死弄堂,只是如今滿城都在說林子軒的事,她作為這件事當中的受害者少不了要被別人討論,與其出來受這些目光,還不如自己躲在家里頭不听不問,當個木頭人。

林家的兩個男人如今都在牢里,想必那高氏和林翩翩也已經急昏頭了,只是青鸞怎麼都沒有想到失蹤的衛青玉居然會和林家人在一起,不過在外奔走的一直都是高氏和林翩翩,衛青玉到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陳寶玉是覺得自己被壓地太久了,如今終于能夠揚眉吐氣一回了︰「那高老太婆是鄉野村婦,而林翩翩素來都是目中無人的,這幾日的奔走想必也該讓她們學會如何低頭了吧。」

「這件案子大概再過幾天就能判下來了,到時候姑姑和姑父也能睡好覺了。」衛青鸞說道,說實在的也是陳家太過倒霉了,才會在上京的路上遇到了心眼多多的林家,粘上了一條惡心的跗骨之蛆。

陳寶玉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邊兩表姐妹說了一會話,夏至卻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姑娘,夫人剛才在議事廳暈倒了。」

青鸞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問道︰「可去請了大夫?」

夏至道︰「已經去了。」

青鸞急急忙忙的下榻穿鞋子,大概是太過心急了,出門的時候還重重的撞倒了桌角,疼地她齜牙咧嘴。

陳寶玉連忙上前扶住她道︰「表姐,你也別太著急了,嫂子的身體向來是好的,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我陪著你一起吧。」陳寶玉年歲雖小,卻最是明白恩情的,如今她陳家也多虧了青鸞表姐才不至于被那林子軒算計了去,就算才上京沒幾個月,她也已經將衛青鸞當成了姐姐一般。

青鸞一把握住陳寶玉的手,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她是該冷靜,不能亂,如此告誡了自己兩句,那慌亂的心也稍稍的平了下去。

青鸞這才重新站定,問道︰「如今嫂子人在何處?可通知祖母了?」

「已經回德馨院了,德馨院跟榮壽堂隔地近,怕是老太太這會子已經過去了。」

青鸞點了點頭,又吸了一口氣,這才對著夏至道︰「去德馨院!」

一行人匆匆趕到了德馨院,果然如夏至所說的,老太太已經比她們先一步到了,柳芊芊也已經醒了過來,青鸞進去的時候,她正半靠在繡著富貴竹的大迎枕上,只臉色看上去還有些白,精神到是還可以。

老太太正在床榻前詢問柳芊芊的情況︰「怎麼會突然暈倒的,是不是管家太累了啊,如果真是這樣便讓青鸞幫你一把,這丫頭也不是好糊弄的,你帶在身邊一段時間定能成為你的好助手的。」1ayfb。

到了跟翩之。柳芊芊道︰「祖母說的是,鸞兒,這話可是祖母說的,你也不能再推月兌了。」柳芊芊一早便想著將青鸞帶著身邊跟著學習管家理事,畢竟這項技術是每一位當家主母必備的,可是青鸞這丫頭卻有諸多借口百般的推月兌。

青鸞上前道︰「嫂嫂,我學我學還不成嗎?只求你別在這麼嚇我了,我的心肝都要被嚇出來了。」青鸞一臉的嗔怪,這一次倒也是她憊懶了,想著有些東西上輩子都學過的,便不需要花這個時間去浪費了,更何況前段時間她正在集中精力想著如何將林子軒一舉拉下馬呢。

柳芊芊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祖母跟寶玉妹妹都可以做個見證。」

三人見柳芊芊似乎也沒有什麼特比的不適,便也稍稍的放了心,只這把脈還是要把的,這正常的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暈倒的。

太醫院的太醫來地很快,青鸞和陳寶玉都避到了隔壁的稍間,只留老太太一人。

那太醫凝神屏氣的把了一會脈,臉上的神色也松了下來,站起來笑呵呵的說道︰「恭喜恭喜,威遠侯夫人這是喜脈。」

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可模準了?可她剛剛暈倒了,可是身體不好,還煩請太醫開幾貼要保胎。」

太醫道︰「大概八成的準,也才十來天,若是要確準滿一個月的時候再來為夫人把一次脈,不過夫人這身子確實是有些虛,也是要操心的事態多了,這懷胎頭三個月最是重要的,夫人也需注意著些,我會開幾貼藥留下的。」

老太太連連點頭應是,她也知道太醫說話一向都不會說死,這八成的把握那就相當于確診了,又朝著連嬤嬤使了個眼神,連嬤嬤明白過來忙引著太醫出去寫方子以及注意事項去了。

太醫的前腳才出門,青鸞便滿臉喜色的跑到柳芊芊的跟前道︰「嫂嫂,我要做姑姑了,我要做姑姑了。」青鸞想起上一世那個乖巧伶俐的佷子,眼眶都紅了。

柳芊芊一臉的愣怔,等到青鸞沖過來喊她要做姑姑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左手下意識的扶上了小月復,這里竟然已經孕育了一個寶寶,是她和衛澈的寶寶。

想著想著柳芊芊的臉上便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對著老太太說道︰「祖母,阿澈那邊……」

老太太「哎呦」了一聲,隨即笑道︰「瞧我這都開心地暈頭轉向了,都忘記通知孩子的爹了,快讓人快馬去宮門口,想法子往里頭傳個消息,這天大的喜事也該他這個做父親的最先知道才是。」

柳芊芊肚子里的這一個孩子對于威遠侯府來說那是意義十足啊,威遠侯府是百年的勛貴世家,在大夏朝也是數一數二的,可是同其他的大家族想比,威遠侯府可以說子嗣艱難啊,男丁這邊也就只有衛澈一人在那邊撐著。

雖說柳芊芊這肚子里的孩子就算培養出來也需要十來年,可至少代表著老樹開始長出了新的枝椏啊,只有新的枝椏長出來了,長好了,才有可能讓威遠侯做到真正的屹立不倒。

「嫂子,太醫說了頭三個月操勞不得,既是如此你便歇著吧,這家便讓祖母來當,我也會幫襯著祖母的,這一次我發誓絕對不會再偷懶了。」青鸞一手舉過肩頭,笑吟吟的答應道。

柳芊芊也只當青鸞的能力,當初她都還能將衛澈的婚禮都給打點的妥妥當當呢,這樣的姑娘若是真管起事來也不是糊涂的,更何況還有老太太坐鎮,她只管安心養胎便是了。

「如此便麻煩祖母和鸞兒了。」柳芊芊道。

「不麻煩不麻煩,你只管安心躺著就是了,這段時間什麼事都不用理會。」老太太連連擺手道。

那邊連嬤嬤拿著一沓紙走了進來,先是給屋子里的幾位主子福了福身道︰「老奴先在這里恭喜老太太,夫人,小姐了,太醫開地藥,老奴已經命人去取了,這是頭三個月的注意事項也是太醫寫的,夫人讓身邊的丫鬟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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