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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萬籟並非俱寂

大教文明源遠流長,神荒十億大道三千六就是巨臂,就是豐碑,他們的成就就是史詩,就能夠覆蓋神荒威震無窮,這是不爭的事實,誰不承認都沒用,不管哪個派系分化出來的力量,大教文明都是主體,可以直言不諱的講,大教就是一切文明的發端。

可是,很少有人清楚大教為什麼是豐碑,是史詩,是一切文明的發端,少有人真正清楚大教為什麼能威震神荒覆蓋無窮。

風歌吟清楚一些,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古以來,大教都得到遠古神靈的道統傳承,之後的悠久歲月,大教中人就不斷銳化與發展了這一道統,經過久遠年代的積累與不斷繁衍,大教當然就佔據了一切文明形式的至高鋒。

這一幕就好似有本日記,記載了很多復雜而深奧的學問,有那麼一群人繼承了這本日記的內容,並且勤而行之,在億萬年的歲月中,這群人並非總是墨守成規,相反,他們不斷總結經驗汲取教訓,在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中吸取有用的,驅逐沒用的,總是用一種銳化的方式去發展,那麼,時間一長這群人及其後代想不強盛都難。

何況,不同人群繼承了不同道統之後,進行了一場漫無邊際的宗教戰爭,戰爭又恰恰是發展的源動力,出于被消滅的恐懼感,又沒有足夠的安全性,這又反過來催生了不同人群的協同奮進。

這麼說吧,也恰恰是戰爭使得大教文明得以發展和繁衍,本質上說,由于缺乏安全感,不同體系的人群都在努力爭取進步,以防止被別人消滅,如此一搞,大多數人都沒有安全感,由此構成的安全困境,剛好成了催促大教激烈奮進的根本原因。

實際而言,大教的宗教戰爭對所有人都不利,但反過來說,這種戰爭是有受益人的,大教的頂層們可不就是徹徹底底的受益者,所以呢,他們也是由衷熱愛,沒人願意停止宗教戰爭,也是因為受益人太多所致。

這些事凡俗中人不知道,也沒有這個概念,但風歌吟是知道的,他畢竟也算啟蒙于大道派系,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事。

由于懂得很多,風歌吟也恰恰知道如何去完善自身,也因為知道怎樣去完善,他也深深明白自己走的是什麼路,這是一條沒有邊際的路,或者說,這是一條歷史上就沒人能走通的路。

為了盡最大可能達到理想中的目標,他需要在方方面面爭取進步,最基礎的不是功法如何牛皮,也不是門徒如如何眾多,而是需要一本日記,這將是記錄他逐漸沖擊遠古神位的日記,倘若成功,這將是給後人最重大的禮物,假設不成功,也將是記錄一個修士苦痛的經歷,這日記有個名字,叫「至尊平衡升神篇」。

這當然就是風歌吟的功法,他要創建自己的道理,當然要有足夠強大的基礎,更要有足夠高遠的意境指導,否則是走不遠的,想以凡俗間散修混日子的心態是不成的,這個問題必須立足高遠,才能初步建立起來。

眨眼間又是三月有余,這段日子,風歌吟一動不動,一門心思開始了他的證道之旅。

「至尊平衡升神篇」的最高境界就是平衡之道,最高目標就是要沖擊遠古大能的境界,證道是最根本的追求,神通是輔助證道的武力保障。

大教的功法分得極其細致,每一個細節都有專人去做,包括法理的,哲學的,學術的,神通的,治世的等等,都很完善,能治理與管制無數皇朝,當然是一個極為龐大的體系。

平衡之道不過是剛開始,還談不上那麼復雜的體系,他只是暫時給自己一個境界,也是「至尊平衡升神篇」的第一個大境界;「萬有平衡……」

「萬有平衡」也分成十個子境界,他很容易的將以前修煉的不同階段與之對應起來,眼下算算的話,他剛好處于「萬有平衡」的第五個子境界。

「萬有平衡」是一個廣義的境界,大意是說十億神荒如是種種皆在平衡之中,如何平衡自己的同時,又能平衡外界就大致修成了,廣泛的說就這樣。其中很多理論和神通是以後需要琢磨的事,眼下都關注不了那麼多,需要足夠的修行和磨礪去逐漸證得什麼是「萬有平衡」,說是這麼說,但具體去證得「萬有平衡」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呼……」風歌吟輕噓口氣,他如釋重負般清醒過來,在境界之中,他足足體悟三個月眼下的境界,這種平衡之力真是很奇特,更難得的是三千六百個大穴發出的聲音在意識本源交匯之後,他產生了一種平衡意識,對自身的了解也急劇拔高,那種宏大的聲音也听不到了,算是少了一種騷擾吧。

其實,他已經不知不覺間多出很多神通,比如說听力,他能听出三千六百種韻律,一句話,隨著修為提高,個中神奇會一一展現出來。「萬有平衡」是需要逐漸去驗證的,到底是‘怎樣的萬’,‘萬又是怎樣平衡的’,這需要他身體力行的親自去驗證。

「大人,你醒了。」孤星一個蹦跳躥了過來。

「嗯,醒了。」風歌吟暗罵一聲,這四個家伙怎麼還不跑呢,他稍顯尷尬的站起身,以為這次入定醒來就看不見四大靈仙了,可誰想到這四個家伙貌似真認他做主人了一樣,這反而有些意外。

其他三個靈仙也都飄飛過來,三人很禮貌的問候,一點不失禮。

風歌吟點點頭,他故意不用目光去看,感覺上直接用眼楮看會很尷尬,四大靈仙缺少人類價值觀,但他可不缺,這麼赤果果的對視也很不好意思,修煉一年多也有些疲勞,畢竟,煉功本身也疲勞,加之體悟三個月之久的境界,當然付出了很多腦力,休息休息再繼續完善萬有平衡,他信步向前邁進一步。

嗡——

一陣奇特之極的韻律自境界中徐徐震蕩著,風歌吟驚奇不已,他眨巴眨巴眼楮,仔細體會著境界上的奇特變化,他忽然發覺,這一瞬間耳聰目明,不用看就能听到很多東西,甚至絕大多數的物體都有聲音,這些聲音竟然可以反射出形態,比如說雲海,石頭,樹木,甚至光芒都是有聲音的,這些聲音的反射直接讓他判斷出物體形態,這是非常讓人震驚的事。

心頭一陣倏然,風歌吟心思奇特,他悄然閉著眼楮,順著聲音去感受,他腦海之中,四大靈仙赤果著一絲不掛,身軀內每一個細節的震動都清晰無比,他甚至‘听到了對方的性感與誘惑力’,這是一件極其不尋常的事,有眼楮看到不奇怪,可他竟能‘听到對方的誘惑力’,這讓他驚奇萬分。

這還不算,听力仿佛活物,稍一移動出去,他竟然能听到光芒,光芒有聲音,絲絲細密,有著不同于人類發出的聲響,這太奇怪了。

風歌吟心頭掠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萬籟並非俱寂,而是萬有聲音,不得不說這是境界變化之後最顯著的一個方面,之前修煉的功法吐血也沒可能听到陽光發出的絲絲響聲。

「原來,神荒萬般都有聲音啊。」風歌吟怪異的喃喃自語,仔細品味著各種奧妙,不多一會,他就發現,這些聲音貌似雜亂無章,但又好似有一種音樂的韻律。

孤空驚訝的問道︰「大人,你在說什麼?」

「呵呵,有意思。」風歌吟背著手,他淡淡笑了笑,神荒自然真的很奇妙,聲音也能自成一個世界嘛,以前搞到破魔吟排序的時候,偽君子就在其中提煉出破魔神通,自己能听到萬般事物的聲音,是不是也應該能悟出點什麼才說得過去。

孤星莫名其妙的道︰「那你笑什麼,看上去很詭異啊。」

風歌吟心中一動,四個靈仙境界不低的,剛好能陪他練劍,他道︰「你們陪我練劍,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笑,這是件很奇怪的事。」他也不多話,天啟封元祭倏然伸展一丈,美麗的劍體閃著淡淡金光,他左手劍訣一掐,淡然一磕,叮的一聲清脆嗡鳴閃出,聲音很動听,就好似自然界中本就有,出現的非常自然。

宛若天籟,平衡萬般。

砰的一聲,孤空四人毫無懸念暴碎,身軀化作仙光,四人驚呼一聲,飛退著再次凝結成人型。四人猶如發光的透明體,這一整合的瞬間,顯現出生靈的獨特而強大的一面,要不是親眼看見,真就難以置信。

「怎麼會這樣?」孤欲驚訝不已,她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攻擊,沒有任何壓力,身軀莫名其妙的碎成仙光,這是不曾有過的怪異一景,以前遭受攻擊難以消化才這樣,這是本能,也是天賦,但清脆而美麗的聲音響起時,她們就糊里糊涂被崩碎,雖然沒受傷,但這感覺怪異極了。

風歌吟心中流淌出一絲平衡特質,他撫模著劍體沒吭聲,神荒萬般自有平衡,萬般事物本就在平衡之中,假設這個預設成立,那任何物體都有可能在特定的共振之下被瓦解,這一幕和四大靈仙的際遇應該是一樣的,靈仙出于天賦問題很容易被瓦解震散,要這麼看的話,所有看得見看不見的物體都應該具備這種被聲波解體的特性才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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