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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戴了好多頂綠帽!

「呃!」被喝盡了液體的酒杯,捏握在了姚庭軒的掌心,一副思考狀……

靜知沒心情去觀看姚庭軒的反應,她只要一想到香雪欣那句︰「我們也曾是一個屋檐下的姐妹。」

舌忝不知恥,誰與你是姐妹?你也不過是一個搶人家老公的卑鄙小三而已,她很想這樣沖口而出,可是,在沒明白屋子里這群人的關系之前,她還是選擇了把即將要沖出口的話生生壓了下去,從來她都不是沖動的人,沖動只能讓某些事更復雜,再說,現在,她還要仗著榮子祿的關系在榮氏混下去,榮子祿不是那種看人身後裙關系的人,以前,雖然知道了她與江蕭離了婚,如今,江家也垮了台,除了對她沒有以前的那份敬畏外,其他的,待她與從前一般無二,也不枉費她與子旋苦苦想方設法去為榮氏拉訂單,想辦法將銷售額提高了一至兩倍,這也是榮子祿最賞識她們的地方,當然,這些也是她打算繼續跟著榮子祿死心踏地干的最重要原因。

「即然大家都是舊識,這就讓我們之間的關系更進一層了。」榮子祿神色怔凝片刻,燦笑著對靜知道︰「林特助,敬姚總裁一杯吧!姚總裁手中可是捏握了我們上億的工程呢!」他向女人使了一個眼色,靜知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雖是百般不情願,還是彎腰從荼幾上端起了一杯紅酒,走到姚庭軒面前。「姚總裁,我敬你,也希望我們榮氏能與貴公司合作愉快。」

姚庭軒粗黑的眉宇一擰,他坐在那兒沒有動,任靜知的酒杯僵在了空氣中,片刻,這才清了清嗓子徐聲道︰「即然你稱呼我姚總裁,我自是不能把你當做是君辰的媳婦兒看,不過,你是江蕭的前妻,我與江蕭關系你比誰都清楚,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即便是離婚了,昔日的夫妻感情總是在的吧!你也應該跟他喊我一聲‘庭軒’,你說,林小姐,江家倒了,你心里一點都不難過麼?也或者說,你的心早就不在了江蕭的身上,一邊是我弟弟,一邊是一生摯友,我簡直成了夾縫中的門板,心里難受的緊啊!」他這話讓人听了,感覺是她讓他夾在弟弟與好友之間左右為難,是她怨讓江姚兩家成了宿敵,怨她把他好朋友陷入了萬擊不復的境地,指責著她多麼地沒有良心,離婚了,昔日的夫妻情份就煙消雲散了,絲毫不念及江家人對她的好,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姚家老大可有一絲的難受心理就不會在江家出事後袖手旁觀,更何況,身為姚家的老大,父親背手動手整垮江家,他不可能不知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如今,卻把什麼都避得干干淨淨,到以為姚家多麼干淨似的。

「姚總裁,緣份是天注定的。」子旋見靜知被他晾著,急忙接過了話頭,想讓靜知退下去,然而,靜知卻就那筆直站在了姚庭軒的面前,嘴角含笑,絲毫不為姚庭軒的話感到什麼難堪。

「我與姚君辰雖曾辦理婚禮,可是,並沒得到大家的見證,也從未辦理過結婚手續,所以,自不算是你們姚家的人,又怎麼可以喊你大哥?再者,我與江蕭已經離了,自不可敢喚你‘庭軒’,再說,姚總裁,我們現在談得是公事,這公事與私事混為不談,傳出去也不太好吧!」

婉轉指責姚庭軒明明一個大人物,卻是一個公私不分,公報私仇的偽君子。

「哎喲!林小姐,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肚子里的孩子是姚君辰的,都懷上人家兒子了,咋還不是姚家的人啊!莫非你懷不是姚家的骨肉啊?」香雪欣見縫插針,嘻笑著湊上前,這話大有奚落之意。

「香小姐,即便靜知真的懷的是姚君辰孩子,即然她們沒有結婚,就不可能是姚家的人吧!再說,現在是談公事,稱喚姚先生姚總裁是再正確不過,何錯之有,你又何必這樣苦苦相逼?」子旋實在是氣得發慌,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那個讓江蕭與靜知離婚的罪虧禍首,這個女人就是江蕭的初戀情人,曾經那段荒唐歲月愛上的女友,還為江蕭生了一個私生子。

「我在與林小姐說話,與你有什麼干系?」找不到話反駁,香雪欣只得冷下了臉孔,很無理地直接罵開了口。

「香小姐,你與江蕭沒有辦過婚禮,據我所知,也從來沒過結婚手續,還偷偷跑去國外生下了江蕭的兒子,你算是江家的人麼?」靜知皮笑肉不笑地反問。

「當……然算。」香雪欣盡管臉色很黑,可是,不得不回答她的問題,如果回答‘不算’,那麼,她剛才出口的話就與自己的這個答案自相矛盾,豈不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真好,你說你算江家的人,那麼,在江家落難之際,你這個江家人都做了些什麼?連人影都不見了,怎麼能算一個真正的江家人呢?因落難而離棄老公的人是最不道德的。」靜知的這句話間接是在說她狼心狗肺,見江家垮了,就迅速帶著江浩浩撤離,深怕被那把大火燒到了身,同時,也是在說她是一個多麼視利的女人,不但為了錢財背著江家生了一下孩子,幾年後,帶著孩子歸來想去爭奪江家的財產,見江家敗了,就迅速抽身了,讓大家都知道這個穿著光鮮華麗的女人是一副怎麼樣的嘴臉?真是讓人惡心極了。

「林靜知,不要給臉不要臉。」香雪欣徹底不在裝腔作勢,手中的空杯子重重地擱置在了荼幾,發出‘ 當’的聲響。

「榮總裁,即然你的助理這麼有本事,還是讓她來幫你搞定得了,我看,我就是一個多余的人,站在這兒也礙你們的眼。」語畢,她伸手去拿披掛椅子靠背上的那件昵子大衣,踩著五寸高跟鞋,扭著豐臀,不顧身後所有人的反應,也不顧這是什麼場合,迅速抽身離開。

「香小姐,香小姐。」榮子祿見狀,急忙拔腿追了出去,然而,女人的腳步邁得很快,不多時,毅然消失在了長廊盡頭,榮子祿臉色有些黑,退回到房間,凌厲的眼神掃向了仍然還端著酒杯的靜知,眼神里的幽怨是那麼明顯,他雖然欣賞靜知的才華,能力,但是,這畢竟是上億合約的生意,再說,他對他們的私人恩怨不感興趣,這女人能不能公私分明一點,他可不想在生意上因為她的私人事情而搞砸了。

靜知面無表情,放下手中裝滿液體的酒杯,對榮子祿道︰「榮總裁,如果你不滿意我的表現,我可以辭職。」語畢,她也不想再呆在這里,總之,現在,她不想看到姚庭軒那張莫測高深的臉孔,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與算計當中,是的,她是很想在榮氏呆下去,如果榮子祿執意想與香雪欣為中章人,想與姚家合作,那麼,照目前的這個情況看來,他只能選擇其一,要麼,是她走,要麼是他不與姚氏合作,但是,在這兩者之間,榮子祿是生意人,他絕對不可能放棄那即將要到手的上千億生意,所以,自然是她得離開了,無所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語畢,靜知頭也不回地邁出了304包廂,不顧榮子祿的異樣神情,也不顧子旋的疾聲大呼。

「姚總裁,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放開這些不談,我們榮氏與你們集團合作是彼此有利的,我可以再給你們百分10的優惠。」

榮子祿怕到手的鴨子經靜知這樣一攪合飛了,所以,他索性端起了酒杯敬姚庭軒,姚庭軒英挺的五官一片雲里霧里,很是讓人難以看清,這人一向城俯很深,也沒人能夠猜測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急,榮氏的生意我們是做定了……」

*

靜知剛走到了通道上,就听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對面飄了過來,她凝站在原地,感覺那兩個糾纏的身影是向她這個方向邁過來的。「听我說,蕭,你听我說嘛!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是香雪欣的聲音,她才剛從包廂里走出去,為什麼又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她喚男人‘蕭’,莫非,與她糾纏的高大身形就是江蕭麼?呂辰不是他去‘迷香大酒店’了嗎?為什麼又在這里?

就在她閃神之間,感覺對面那兩個糾纏的身影離她越來越近,已經來到了離她大約五米遠的距離,怕她們看到自己,她急忙轉過身面向牆壁,但,眼眸觸到了一道門板,伸手,握住了銀灰色的金屬門柄,輕輕一旋轉,緊閉的門板居然沒鎖,就在後面的腳步聲越離越近,幾乎就在身前的那一刻,她急忙閃身而入,沒想到,她剛走進去,後面就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然後,眼前突然一亮,她反應敏捷地急忙挪移動了兩步,閃身到了窗台邊,撩起了厚重的窗簾,躲到了窗簾後。

門開了又合上,‘啪’的一聲,屋子里亮起了一盞淡淡柔柔的一抹燈光。

透過窗簾面料細小的縫隙,她看到了男人走進了屋子,坐到了中央的那組大紅色沙發椅子上,修長的腿重疊,從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很上檔次的中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家境不如從前了,他不可能連一包中華都抽不起,抽出一支,‘ ’的一聲,點燃了香煙,一邊吸著煙一邊擰眉望向身後跟進來的女人。

「香雪欣,即然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跟著我干什麼呢?」

「不,你誤會了,蕭,我不是那樣的人,媽入獄後,房子被人查封了,我也聯系不上你,浩浩那麼小,他需要一個對他身心健全發展的環境,我暫時的離開,並不代表我不顧江家的危難,蕭,長久以來,我都是愛你的,只是,你一顆心總是在別的女人身上,這讓我有些心寒。」香雪欣走進來的時候,反後就闔上了門扉,一副玄然欲泣的勾人模樣,靜知在心晨冷嗤,這女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上蒼給她這樣的天賦了。

「未出事前,江家可能還能給浩浩一些優越的生活環境,如今,江家什麼也沒有了,我也沒能力再給他什麼了,所以,從今往外,江浩浩就交給你了。」江蕭的話有些絕別的味道,他一邊吸著煙,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藍色的火苗一明一滅,能夠依稀隱約看到他陽剛的面情,堅毅的下巴青澀依舊,但是,整個神情已經多了些許的凌厲之氣,特別那對幽深的眼眸,帶著前所未有的稅利光芒。

「我早就說過,我把浩浩帶回你身邊,從來都不是想讓他過什麼優越的生活,如果我有這樣的想法,又何必在五年前離開你,江蕭,孩子需要一個爸爸,需要一個健全的家,我知道你心里難受,我也不好過,爸與媽,還有哥如今在里面苦受煎熬,我心里痛如刀割,所以,我發誓要將那些陷害江家的劊子手找出來,讓他們也償一償我們江家人所受的苦,事實上,我也已經在行動了。」

說這話的時候,香雪欣精心修飾的玉容帶著無比的深情,還夾雜著些許的義憤填膺。

「那麼,你查了什麼?」依靜知的角度,她清楚地看到了江蕭陽剛的俊顏劃過了一抹不意察覺的陰戾,以及嘴角勾出的譏誚笑痕。

「我……正在查。」香雪欣沒想到江蕭會這樣問,她還以為他會說︰「我的事無需你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操心,你還是滾吧!」,然而,他直接這樣問出,讓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知道,爸的這件事很棘手,那麼多的錢擺上台面上,就算有人肯幫忙,如果輕易就解決了,是難堵悠悠眾口的。再說,現在所有的人都是一群勢利的家伙。」

聞言,江蕭細長的眼眸眯了起來,里面閃耀的訊息,靜知看不真切,她只是知道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凌厲之氣,就猶如草原上將稅昨光芒隱藏的非洲豹,在養精蓄銳,等待時機,一旦時機成熟,它就很可能伸出凶狠的爪子,讓傷害它的人嘶啞的一個也不剩。

「香雪欣,就憑你,也想擺平這事兒,你有這樣的本事麼?」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陰測測的味道。

在他眼中,這個女人沒有柳恕那麼愚不可及,雖然,處處充滿了算計,但是,又缺少了靜知身上的幾分精明與純樸,這也正是他深深迷戀知知那份真正的原因。

「為了你,我什麼龍潭虎穴都敢闖。」香雪欣一副誓要為拯救江家覆湯蹈火的模樣,江蕭瞟了她一眼,視線越過她,掃向了她的身後,透過白色的煙霧,視線垂落,不經意間,眸光定在了一雙白色的平底皮鞋上,視線迅速上移,才發現窗台邊角落下有一直地方微微凸起,白底皮鞋在他腦海里閃現,他回憶著,嘴角的那抹笑痕勾長。

這女人躲到窗簾後干什麼?想看他與香雪欣之間到底有沒有那層關系麼?而且,她到這種娛樂場所來干什麼?呂辰不是是她去找柳恕了嗎?

千萬個問題在他腦子里閃現,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可能把她揪出來問一個所以然,他江蕭已經深陷囫圇,已快萬擊不復了,他希望她能離這場是非遠遠的,不要讓江家的事對她有所牽連,不過短短十來天,他的心境已經與前面有太大的差別,十天前,他是巴不得將她捆綁在自己身邊,如今,他是巴不得她離這場瘟疫遠遠的。

「其實,雪欣,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初次見你,那時的我年輕氣盛,你雖身處紅塵,在我眼中,卻是那麼地出於泥而不染,對于我來說,一朵夢中的水仙,看你的第一眼,令我回味一生,所以,當時,為了你,我寧肯忤逆父母,不要听從她們從小為我安排的婚姻,可是,我沒想到你會是那麼樣的一個女人,我媽的一百萬,就把我與你之間的幾年的感情全部抹殺,我忘不了你絕情離去的身影,所以,當你帶著我們的兒子歸來的那一刻,我無法原諒釋懷這一切,你可知道,這五年來,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日日夜夜,腦子里裝裁的全是人鐵身影,有一段時間,我只能靠酒精來麻痹自己。」他深情話語令香雪欣感覺地平線上突然間就升起了千萬個太陽,把她黑暗的心口照得通透大亮,她激動地撲進了他的懷抱,深深地擁抱著他,淚如泉涌。

哽咽道︰「可是,我回來後,你一直都不理我,還說,你對我從來都沒有感情,江蕭,你狠心了,嗚嗚。」

靜知沒在陰暗的角落里,听到江蕭深情的告白,心口立即就變成了一片荒蕪,原來是這樣啊!她一直就覺得他過了那道坎,原來,他果真是在乎香雪欣的。

「可是,你卻不要我們母子,還為了林靜知,做出那麼瘋狂的事出來,還讓那個禍害把江家害成這個樣子。」

「對,你說太對了,林靜知之于我就是一禍害,要不是為了她,我們江家也不會垮,我爸我媽我哥,更不會郎當入獄,現在,我也恨死那個女人了。」他的聲線陡地拔高,話語里一字一句都象是利刃一樣在無聲切割著靜知的心,她是禍害,是紅顏禍水,她死死揪住了綠色的窗簾,指甲深深陷進了肉里……

「江蕭,你說,如果你不愛她,怎麼可能去破壞人家的婚禮,那女人可是連姚家的老二的種都懷上了。」香雪欣這一刻的聲音多了一抹得意,還有一絲譴責男人的味道。

突然,男人噌的一聲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推開面前象八爪魚般粘著的他的女人,別開臉,眼角劃過重重陰慶之光,眸光閃現狠絕,隨後,把指尖的煙蒂砸到了地板上,抬腳狠狠地擰滅,回首,眸光望向香雪欣,深黑的眸子染了些許的笑意,還帶著一種吊兒郎當的神情︰「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姚老二的?說不定那女人懷的還是我的純種呢!」

「想得美。」女人抬手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輕聲怒斥︰「想給人家老二戴綠帽,江蕭,你說你這人是不是太風流了點,我都為了你生了一下浩浩了,現在,還妄想著林靜知也來為你生一個私生子,坐享齊人之福啊?」

「對了,你與庭軒有聯系沒?」

「噢!」香雪欣總覺得江蕭的話題轉得太快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我與他又不是很熟,怎麼可能時常有聯系?不過,我以前認識那個E市的榮子祿,他想與姚庭軒的公司合作,拉我去做中間人,對了,江蕭,你前妻也在那兒了,304包廂,你想找姚庭軒幫忙?」

香雪欣腦子也轉得快,這樣的答案算是為江蕭突如其來的問題交了滿分吧!

「江家已經這樣了,如果真救不出來,我也打算就這樣了,雖然,我與姚老二有些過節,不過,庭軒畢竟還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嘛!」

「走吧!去會一會他。」江蕭拉著她,毫不猶豫就走出了這間包廂,並沒有刻意再回頭去望那雙隱藏在角落里,香雪欣一直都未曾發現的白色平底鞋。

待她們走出,靜知才放開了手中的緊緊揪住的窗簾布塊,綠色的布塊從她身上飄落到地,她走出那個陰暗的角落,視線就落到了剛才男人丟煙蒂的地方,煙蒡已經被他踩得稀爛,黃色的燈芯顆顆粒粒散落一地,江蕭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盤旋︰「說不定那女人懷的還是我純種呢!」

男人與女人的譏誚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放大,讓她的心口布一層幽冥,她看不透這個男人了,他對香雪欣有沒有感情,她真的好糊涂,明明是姚庭軒陷害了江家,把江家逼入了地獄,他居然說他不介意這些事,朋友還是朋友,江蕭,我看錯了你,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孬種。

她走出了那個幽冥布滿的房間,低著頭,一聲不響地慢步在通道上,腦袋撞到了一堵人牆,撞得她頭疼得要命,心情沮喪,居然還有擋她的道,他媽的,簡直是找死啊,林姑娘連粗話都差一點兒冒出來了。

抬起頭, 里叭啦就罵開了︰「走路都沒長眼楮啊!撞人成啞巴了,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會說,真沒素質,有娘生沒娘教的家伙。」

話剛說完,男人就格格笑了出來,那清脆的笑聲熟悉的深入靈魂。

「我就是一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家伙,這個你是知道的。」

靜知瞳仁瞠大。「莫川。」抬首,視野里印出的俊逸輪廓讓她驚呼出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上這號人物。

「是了,我還以為你得了健忘癥,把我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莫川知道她心情不好,有意與她調佩,視線落到了她微微隆起的月復部上,心里突然間就憑清了幾許的傷感。

「幾個月了?」「呃!快三個月吧!」這男人怎麼問題一下子就轉到了她的肚子上了。

這女人迅速太快了,為什麼他莫川這輩子一絲的機會都沒有?他不過是去香港出了一趟差,看望了一下哥哥,她差一點就嫁給了姚君辰,並且,還懷上了姚君辰的孩子。

他,江蕭,姚君辰,他們三個男人,他是第一個遇到這個女人的,也是與她相處時間最長的一個,只是,過去他不知道珍惜,當然,也是形勢所逼,如果整個事件再次重來一遍,也許,他還是會選擇離開。

他與她緣份是最長的一個,也是最短暫的一個,江蕭與她沒有婚禮,卻辦理了結婚手續,做了一次真正的夫妻,姚君辰與她,沒有辦理結婚手續,卻有了一次真正的婚禮,雖然不太作數,但是,也是他羨慕,嫉妒,恨了,而且,兩個男人都與她共同孕育過一個孩子,不過,即然當初是他選擇放手的,那麼,一切尊從她的決定。

「我不管,這孩子生出來,我要做干侈。」

做不成真正的爹,做一回假爹地也不錯,那讓他做一做靜知孩子爹地的癮。

「你這臭男人說什麼呢!這干爹可不是亂做的,得給大紅包才行。」莫川的這句話把靜知逗笑了,心口郁結的陰霾一掃而光,她開始與他訴說著期待著這孩子出生後的一切景象。

「當然,肯定會紅,而且會一個大大大紅包,反正,多一點也無所謂,整個身家給了也不心疼,就怕是有人要不起啊!知知,你說,這孩子的爹地不在你身邊,我干兒子出來後,我就天天粘著他,讓他幫我給他媽咪說說情,說不定近水樓台先得月,從干爹地升級成真正的爹地,那樣,我可就賺慘了。」

「想得美,去死吧!」這男人拐彎抹角佔她便宜,靜知的繡花拳狠狠地砸到了他的手臂上。

「哎喲!痛死了,能不能輕一點,太重了,我寶貝干兒子會心疼的。」這一幕很灰諧,搞笑,完全與剛才那傷人的一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了,知知,你這孩子真的是姚君辰的?」莫川突然正色詢問。「當然。」她都開誠布公早申明過了,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對這個孩子的身份有所懷疑?

「我覺得不太可能,你不是那樣的女人,算了,不談這個了,有一個美國的客戶約我去底樓大廳見面,走吧!阿陪我去一趟。」

說著,他牽起了靜知的玉手,也沒問人家願不願意,就邁開了步伐,拉著她乘座電梯下樓。

樓下一片歌舞升平,燈光昏暗,帶著一股朦朧的色彩,大廳的角落有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椅子里站起,向他們揮了揮手,莫川帶著她走了過去,看清楚了,是一個金發碧眼的英美混血兒,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一雙眼楮湛藍色的,比大海還比幾份的深沉。

「這位小姐真漂亮,莫總裁不介紹一下?」金發男人十分碩士地從桌子下面拉出一把椅子,彬彬有禮地請靜知坐下,然後,揚眉用著生硬的國語腔沖莫川問出。

「我朋友。」「女友?」金發男人的話語里帶著幾分暖昧的色彩。「NO,NO,NO。」莫川伸出一根指頭,在看到靜知稍微變了的臉色後,急忙澄清,怕這女人又生他的氣,做不成愛人做朋友,這就是他與靜知最終的歸宿。

「呵呵呵!」金發男人扯唇笑開,然後,兩人就談著他們的生意,由于事不己,再加上心里有事,對于他們談話的內容,靜知沒有去細听多少,談生意嘛!都是那個樣子,有人喊價,自然有人殺價,幾番回合,如果中意就一錘定音,如果覺得不劃算,就一拍兩散,這都是談生意的正規程序,而且,從這兩人熱絡的程度看來,他們已經不是初次合作了,第二作,雙方開紅燈的機會更多,自然不可能談不攏。

靜知百無聊賴喝著手中的白開水,白開水淡而無味,可是,如今懷著身孕,她又不可能喝其他的飲料,寶貝,有你在身上真不方便,唉!就在她的玉手再次擱置在肚子上時,有一拔人從吧台那道弧形的圓木門踱了進來,一伙人向正中央的那張大方桌走去,那個台子是大廳里最大的,一般情況下,人少的極不容易上那個台子。

「服務員,過來。」大廳里響徹的男人聲音有些氣勢囂張,目中無人,見這拔人已經大刺刺地坐到了椅子上,服務員比兔子還跑得快,捏著冷汗輕聲詢問客人們有何需求。

從這一伙人華麗光鮮的衣著,她就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上流社會人物,說不定又是那個高官之後。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水,點心,冷淡杯全都擺上來。」

「是。」服務員應著兒遠去,靜知一向對這號人物很反感,尋著聲音望去,她看到了剛才那個對服務員頤指氣使男人,男人單手撐在沙發椅子上,懷著抱了一個化著濃妝,穿著清涼的美人,不時與之調佩間,也招呼著身邊的幾個男人女人落座,男人女人的調笑的聲音不絕于耳,在這眾目睽睽的大廳太過于大膽開放。

隔著一定的距離,雖然燈光灰暗,可是,靜知還是認出來了那個為首的,給人感覺腰纏萬貫的男人,莫飛,她曾經見到他與江蕭,還有姚庭軒一伙人玩過,那時候,她與江蕭才剛簽完一紙婚姻契約,有一次,她與姚君辰去KTV,就在那兒見到過這個男人,當時,姚君辰不過當著她的面兒說了一句︰「等會兒給你吃。」

讓江蕭誤會了,那天晚上,江蕭可是一直都給她扯著那個老二不放,她記得很清楚,似乎听江蕭說過,這男人好象是他的發小之類的話,應該是說,江蕭與姚庭軒關系最好,與這個也好,不過,比起他們倆人之間的關系就差了那麼一截吧!

就在眾人都反感他們的吵鬧之際,門口有幾抹身影又走了進來,每一個身影靜知都很熟悉,因為,進來的這拔人全是304號包廂里的人物,只是,少了一個她,還有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而已,他們走進來向在廳望了一眼,就在離吧台最近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燈光下,她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轉過臉,凌厲的眸子在全場掃了一圈,明知道沒有看到她,可是,她還是不自禁地畏縮了一下,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男人似乎已經沐了浴,換了一身的穿戴,連下巴上的青澀也不見了,深邃的眼眸異常晶亮,亮若星辰的眼,筆挺的鼻,薄薄的唇,整個五官象是經雕刻家之手的一件藝術品,出色俊美,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陽剛氣息迷得讓人移不開眼瞳,他居然可以那麼旁若無人地坐在姚庭軒的身邊?還與姚庭軒一起談笑風聲,這男人太沒志氣,靜知在心底里暗罵。

香雪欣就坐在他的旁邊,子旋與榮子祿坐在她們的對面,也許是听到了客廳中央的喧鬧聲,姚庭軒起初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連莫飛也在這里,他扯著嗓門兒喊了一聲︰「莫子。」

听到喊聲,莫飛停下了與一伙人吵鬧的動作,從座位上緩緩起身,步伐有些踉蹌,顫顫魏魏地走過來,一看就知道是已經喝高了,他走過來,湊上前,眼光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圈,先向姚庭軒打了招呼︰「庭軒,你咋也在這里?」然後,眸光停在了坐在那兒一聲不啃的江蕭面孔上。

都已經一無所有了,為什麼渾身散發的尊貴氣息還是不會散去?他莫飛一直都認為,這人的氣質是跟隨著環境走的,江家已經沒落了,一無所有了,為什麼江蕭還能擁有這樣的王者風範?在他看來,如果沒有了權勢與財力,他身上那種氣質就應該消失才是,只是,虧他還是掌握著千萬名員工生殺大權的老總,也不知道,這些氣質是天生俱有的,早已經過了環境的董陶,已經早已根置在了人的骨子里,不會因為環境的一時改變而消失。

「老蕭,好久不見了,來,我敬你一杯。」他模索著從荼幾上端起一杯服務員才剛倒滿的酒,遞到了江蕭的面前。

「你喝得太多了,莫子,免了吧!」

江蕭淡淡地笑說,從衣袋里掏出一支香煙點燃,徐徐抽著,見江蕭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莫飛一下子就動怒了,以前,他只是看在江政勛的面子上想巴結江家,如今,江家昔日的風彩與輝煌已經不見了,還傲什麼傲?

以前,他尊敬他,不過是尊敬江政勛手中的權,如今,他一無所有了,說得難听點,他還得看他們這群大爺行事做事,莫飛把杯子往桌子一頓,由于力氣過大,酒水濺出了杯緣,滴落到了桌面上,在玻璃桌面喧染出一朵朵小小的亮晶晶的水花。

「老蕭,今時不同往日了,敬你是看得起你,你看看身邊所有的人,個個都視你若瘟疫。」

他出口的話讓全場啞聲,是醉話,還是這些話一直就藏在了一個人的心靈深處,借著耍酒瘋講了出來。

他巴望著江家垮台,猛然間,江蕭唇邊的笑容迅速隱去,這就是他交往了十幾年的好朋友,曾經,他們一起瘋,一起鬧,一起在PUB里晝夜不歸,一起經在了最純真幼稚的歲月,還一起相約下海去游泳,那一年,他十二歲,姚庭軒十三歲,莫飛十一歲,游到深水區,莫飛腳突然抽筋,差一點被水淹死了,要不是他拼命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拉離了那個深水區,恐怕這男人早就一命嗚呼了,而那時的,姚庭軒,見莫飛出事,嚇得只能在慌亂中迅速游蜀犬吠日了岸,都說三歲看大,七歲就能看到老,這句話也許早就應殮了某些事。

「莫子,你這話是不是太早了一點,某些領導人還三起三落不到老呢!」江蕭嗤笑,笑容冷澀,右手五指已經捏握成拳,手背處有青筋突然冒起,他是硬生生壓下心頭那股狂漲的憤怒,捏緊的拳頭又松開,指節模向了右手的那支大掌,旋轉著右手尾指上的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

「學人家三起三落?做夢吧!你爸的事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听說,你舅舅都不敢管你們了,老蕭,人還是務實一點兒的好,你就回E市好好做你的檢察官吧!這兒真不再適合你。」

他的話讓眾人驚若寒蟬,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只是真讓人寒心,交往了幾十年的朋友,在傾刻間露出了這惡心的嘴臉,莫飛,他江蕭一直都不曾用真心來對待他,不過是在他最危險的時刻伸過一次援手,不過,即便是一般普通的朋友,在人家危難之際,不伸出援手也就罷了,卻還要在這一刻落井下石,讓江蕭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下不來台,有好戲看了呢!

「你說什麼呢?莫飛。」香雪欣站起來,沖著發酒瘋的莫飛叫罵。

「這人,可不能一碗涼水看到底。」

「再說,你以為自己是好貨色麼?不就是一個整天靠著你家老爺子出來招搖撞騙的敗類麼?風水輪流轉,就算是江家再也不起來,你又怎麼敢擔保今日的江家不是你們明天莫家的下場,曾經,江蕭是拿你當最好的朋友,甚至還救過你的命,七歲孩童都在進行感恩教育了,如果你連這個也不懂,我建議你重生回到七歲,再一次去好好傾听老師的感恩教育課。」

「香雪欣,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與江蕭在這兒只不過是逢場做戲,你當初想傍上他,不是看中他家的權勢與錢財麼?江家剛一出事,你就帶著江浩浩閃人了,如今,又與別人打得火熱,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你說,是不,庭軒。」

姚庭軒一直坐在原位上,不啃聲兒,他眯著眼楮欣賞著這一幕精彩的戲,眼楮里閃發出狐狸般狡猾的光芒。

「老蕭,你真不值得,綠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少頂了?你說,以前,我們哥兒三個,你是最風光無限的一個,

如今,你是最落魄灰敗的一個,你的前妻,林靜知那個女人,剛與你離婚就懷上了姚家的種,大家都在傳言,她還沒有與他離婚之前,就與老二有染了,暗地里都在嘲笑著你戴了好大的一頂綠帽子,這個為你痴心不改的初戀情人,表面上給你生了一個私生兒子,在江家剛一出事就另找好了下家……」

人太放肆了終究是要遭殃的,一杯荼水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從莫飛的頭頂筆直澆下,荼水把他的頭發打濕,順著他的飽滿的天庭,沿著他粗黑的眉毛慢慢順著他的鼻子流到了嘴唇間,摻進了嘴里,莫飛第一次嘗到了荼水洗過自己頭發的味道。

緊急著,光影一閃,凌厲的鐵拳就狠而準地落到了他凸起的肚子上,男人交際應酬太多了,營養過剩,不過才三十歲就已經發福,挺著一個大肚子了,莫飛的身體有些肥胖的虛弱,不經打,三兩下就發出‘嗷嗷嗷’殺豬般的慘叫聲,可見,出拳的男人下手之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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