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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要嫁人,除非我死

暗黑的夜,滄芒的夜色中,涼亭里站著一抹高大冷峻的背影,男人嘴角的猩紅煙頭在黑暗中一明一滅……

夜涼如水,他佇立在微風,望著某一個方向,看不清楚他面容上的表情,三個小時,將他所有的耐性全部磨盡,然後,他又拔通了那個號碼,電話再次接通,仍是那霸道冷妄的嗓音︰「出來,我只等十分鐘。」

最後再給她十分鐘,如果她還不出來,他就只身殺進姚家去,不顧一切,象那天上午一樣,他相信,自己能夠做得出那麼瘋狂的事出來,反正,遇到林靜知那個女人,他被她刺激的還有什麼不能做出來?

「好狂妄的語氣,你等到死她也不來。」不是柔柔軟軟的聲音,陌生中帶著一點熟悉的味道。「她在哪兒?讓她听電話。」不想與這個女人廢話,直接了當讓汪子旋滾蛋。

「江蕭,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沒離婚時,初戀情人歸來,優柔寡斷,如今,將她的心傷透了,你們也辦理了離婚手續,男娶女嫁各不相干,不知道你還要糾纏個什麼勁,如果你真這麼在乎她,為什麼要離婚呢?即然離了,就要提得起放得下,不要這麼沒有風度。」汪子旋的話讓江蕭很反感,皺起了眉宇,他媽的,要什麼風度?老婆都沒有了,還要風度做什麼?

去他娘的風度。

「這是我們倆口子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廢話那麼多,讓她來接電話。汪子旋,傳個話兒,告訴她,如果再不出來,信不信我鏟平姚家,讓她當不成新娘子。」

「你去鏟平姚家啊?」這死男人,嘴巴幾時變得這麼凶了,以前見著她,不是一副文質彬彬,斯文俊俏的樣子,如今,給一個流氓,地痞差不多,子旋在心里暗罵。

「別仗著家世雄厚,就這樣子欺負人,你做對知知做的事情,人神共憤,你讓她以後在姚家人面前怎麼抬得起頭來?」這也是汪子旋最憤怒的地方,江蕭是臭男人膽子真夠大的,公然闖到姚家,在人家新房里強上人家的老婆不說,還用槍打殘了人家的一條腿,這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靜知給她講的時候,她都以為江檢察官真瘋了,精神失常了。

「閉嘴,讓她出來。」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性,額頭的青筋一根根地賁起來,面容陰暗,嗓音嘶啞。

「她回E市了,要找她,你就來我這里吧!」子旋覺得江蕭這樣糾纏著靜知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她們得把等方面兒說開,嘆了一口氣,她還是把靜知身在何方告訴了江蕭。

掛了電話,江蕭愣神了片刻,原來林靜知那女人已經回E市了,她不在姚家,也是,他那樣對她,她在姚家人的面前是抬不起頭的,不過,他不會後悔,誰讓那女人當著他的面兒與別的男人秀恩愛。

江蕭不是傻子,他沉思了片刻,如果汪子旋說了謊的話,那麼,靜知的手機就不可能在她那兒,他下午才打過電話給她,他對她的聲音十分熟悉,當時,是她接的電話,至少,現在,靜知是與汪子旋在一起的。

暗夜中,江蕭是驅著車,風馳電掣,整整開了一個小時車才回到E市的。

直接把車開到了汪子旋住的那幢小區,他雖沒去過,可是,曾經听靜知提起過,好在他這人記性超好,由于自身有過許多辦案的經歷,所以,對E市所有的建築都了如指掌。

找到那幢樓下,車身緩緩停下,車燈閃爍,鳳凰小區上空不斷打過一道又一道亮麗的光圈。

鳳凰小區第4幢4層5號住宅區的窗口,子旋與王毅將正在陪著女兒看電視,見窗子口車燈劇閃,抬腕看了一下靜,剛好一小時零12分,這霸道的男人真是神速,這麼晚了,居然真的驅車過來了,子旋急忙起身跑到窗台口一看,微弱的路燈下,有一輛黑色的奧迪大刺刺地停靠在小區的門口,正被保安攔在外面,子旋認得那男人的車,那是檢察院為他配置的專用車,車牌號是獨一無二的,看來,他對靜知應該是真心的,真是冤孽,子彈藥旋嘆了一口氣,急步奔向了隔壁的客房,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客房的門就打開了,此時,靜知正躺在床上看書,她剛洗了澡,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袍,是幾乎是躲到子旋這里來的,自從發生江蕭打傷姚君辰腿的事件後,她就感覺自己在姚家抬不起頭來,就連那些下人都背後竅竅私語,看她的目光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鄙夷與憎恨,在她們看來,她就是一紅顏禍水,要不是她,姚家二少爺腳也不會受傷,第二天,她就離開姚家了,並且,打算與姚君辰取消婚約,沒想到,姚君辰說什麼也不同意,在電話里,姚君辰給她說了一大堆,說他並不介意,說姚家人也不會介意,只要他們以後能夠好好地相處,還說,請貼已經發出去了,親朋好友都知道了她們即將大婚消息,如果婚禮取消的話,他們姚家就會變成一場笑話,可是,已經是笑話了。

面對姚君辰一大堆有理的話,靜知感到十分無語,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知知,江蕭真來了。」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見好友一臉驚喜地走進客房,出口的話讓她一下子就從床上躍起。

「就……是。」提到這個,子旋支支吾吾。「你去洗澡的時候,我看你手機響了沒人接,所以,就替你接了,是我告訴他你在我這兒的。」

「汪子旋,你真是一白痴。」現在,她最最不想見的就是這個男人,她都躲到她這兒來了,做為幾十年的好朋友,她居然會將她的去向告訴那個死男人。

「知知,別說我管得太寬,你與他的桃色新聞整個世界滿天飛,我覺得也許是他真心愛你,所以,才會做出那麼瘋狂的事,目的只是不想讓你嫁給姚君辰,再說,你懷的終究是他的孩子啊!」

她只是想做一件好事,想讓她們一家三口團圓而已,只是希望好友能得到幸福嘛!她又沒有做錯!

「你理解錯了,你知道嗎?他親口告訴所有人,說我是一件附屬品,是一件貼了他江蕭名的東西,他就是一大男子的瘋子男人,他不可能真心愛我,他對那個香雪欣始終還戀戀不忘,更何況,如果我回去的話,江浩浩怎麼辦?他永遠都是江蕭的兒子,他早對我說過,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子旋,我與他已經不可能了,與其,以後與他進行一場奪子戰,還不如讓他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是的,這就是靜知的現在的心理,她分析的很透徹,知道自己與江蕭已經走向了平行線,再也不會有交集,所以,她要瞞著江蕭,這個孩子的存在,她會默默地生下他,將她撫養成人,如果江家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那樣的大家庭絕對不可能容許子孫流落在外,如果江蕭要給她爭奪這個孩子的撫養權,以她目前的經濟狀況,她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听知知一番話,子旋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靜知一向都很理性,她分析問題邏輯思維也強,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她的理科成績在那一拔同齡的女生當中是最高的一個。

「可是,他好象很急,知知下去給他說清楚吧!要不然,他真的會闖上來的,到時候,驚擾了左鄰右舍就不好了。」男人平時看起來儀靜堂堂,可是,耍起混蛋來,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子旋是真心怕,她勸說靜知下樓。

「我不去。」靜知固執地將她往門外推。「再考慮一下,知知,不然,以後就沒後悔藥吃了。」子旋還是真心希望好朋友能得到幸福,帶著人家的種嫁給姚君辰,這對于姚君辰,對于江蕭都不是件公平的事兒。

剛說完,屋子里就充斥著一股歡快的音樂玲聲,靜知退回到床邊,拿起床上喧鬧不已的電話,手機屏幕閃爍的就是那混蛋男人的名字。

真是討厭死了。電話剛接通,她還沒有說一句話,混蛋男人陰測測的聲音已經襲上了耳膜︰「我在汪子旋樓下,你給我下來。」

他是她什麼人啊!憑什麼這樣命令她,上次那樣欺負她還不夠,害得她現在都不敢出門,怕被人指著鼻子罵婬婦。

「我沒在子旋那兒,我在姚家,要不,你再闖進來一次,挨一挨槍子兒的味道。」

她平穩氣息,出言譏諷,始終無法釋放他那天的理智全失之時為她帶來的煩惱與傷害。「我不是智障,被你耍著玩,你出不出來?」男人的語氣橫起來,對于她的說詞,他壓根兒不相信一個字。汪子旋說她在她這兒,她又說,她現在姚家,把他當猴耍啊!真是低估了他江蕭的智商。

接下來,電話是一陣沉默,听聞著手機另一方輕淺的呼吸聲,他知道她沒有掛,這一陣沉默讓江蕭的聲音軟了下來︰「我有事找你,出來吧!」

知道她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倔性子,不想與她硬踫硬,俗話說,好男不與女斗嘛!暫時讓一下也沒什麼,反正,他便宜都佔盡了。

靜知掛了電話,她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走出了子旋的門,子旋望著她消失在門邊的身影,眼楮笑成了天邊的月亮,她不停在王毅將耳邊說著什麼,兩人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邁著輕盈的步伐,穿走過陰單的長長通道,燈光下,鳳凰小區門外停靠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男人碩長的身形倚靠在車身上,在腳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男人眸光深邃,面情雖彌漫著一貫的冷沉,但,一頭零亂的發絲,唇邊一明一滅的猩紅都在無聲訴說他內心的狂燥與不安。

向門衛室的保安大約四十左右,靜知向他點了點頭,表示打過招呼,保安家也是住在鳳凰小區,下午,靜知過來的時候,與他聊了一會兒天,所以,自是有些熟悉,保安見了靜知,擰緊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原來,這小子是找這位林小姐,他探出頭又瞟了一眼那個傲慢無禮的家伙,剛才,他沒攔著他的話,他就會大刺刺地跨過欄桿闖進小區了。

看他穿戴人模人樣,全身上下也自然流露出貴族的氣息,只是,做事咱就象是青春萌動的毛頭小伙子,老保安

不知道的是,其實,城俯深沉的男人也有沖動瘋狂的時候,如果連心愛的女人都要嫁人了,就算是蓋世英雄恐怕也不會沉得住氣,要不然,怎麼會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呢?

「說吧!找我什麼事?」靜知有意把視線調往別處,面情冷若冰霜。

她疏離的態度,完全把他當做陌生人一般無二,胸膛口軟化的那個角落又因她冷漠的態度旋即又冷凝。

「林靜知,很恨我是吧!」盯望著她柔美的臉蛋,薄唇輕掀,出口的話不再是甜言蜜語,現在,他們之間再也不需要那些東西了。

「你都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出來了,難道你還希冀著我能什麼情緒也沒有?」唇畔牽著一縷恥笑,他做出那麼瘋狂的事情,把她質于何地?讓她以後怎麼在這世面上見人?

「是你逼我的。」聲音揚高,他的怒氣來得這樣快,胸膛不斷起伏,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這個女人。

她逼他?他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情,卻把錯歸綹于無辜的她,靜知唇邊再次閃現幽忽的笑容,那笑容很美,卻美得不真實,讓他感覺怎麼也留不住?

「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她啐啐罵了一句,男人細眼一眯,定定地盯望著她,扔掉了指尖的煙蒂,抬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他的指節還彌留著炙熱的溫度,是剛才那煙蒂殘留下來的余溫,那溫度滾燙熾人,順著他按壓著地方,穿透過她雪白肌膚傳入她心里,燙得她心好疼好疼。

「有種你就再嫁給他試試?」光是想到那個場景,他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都在叫囂,那狂暴的因子在他血管里蠢蠢欲動,他的情緒如此不穩,他都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事出來。

手指死命地捏握,雪白的下巴幾欲變形,很快地,她尖瘦的下巴就迅速染上了幾道怵目驚心的紅痕。

「我已經不是你老婆了,你沒權利管我。」所有積壓的情緒在一瞬間全部爆發,她沖著他歇斯底里怒吼,’啪’的一聲,凶悍地打開了那支讓她疼入骨髓的大掌,她想嫁給誰,是她林靜知的權利,她恨這個自大的沙文豬。

痛恨他讓自己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是,你恨我,恨不得我身敗名裂,所以,才會到法院去檢舉我,只是,林靜知,當時的狀況只有你我在場,那是嗎?你不也享受的很,你那地兒的水流都流不完,讓我暢通無阻,你知道我辦過多少的案件?很多的女人嚷嚷著被男人,實則上,如果不是女方自己願意,真正能闖進去的有幾個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楮是死死盯望著女人的,見女人一張玉容刷地慘白,面情遍布愕然,嘴唇也在止不住地顫抖,杏眼圓睜,退開一步,仿佛在她眼前是一條毒蛇,猛獸。

「難道我說錯了麼?你口口聲聲說我不要臉,如果你要臉就不會把那種事告上法庭。」父親的惱怒的責罵還言猶在耳。

「我沒有。」靜知很想抽身離開,只是,轉念想了想,這男人說她向法院起訴了他自己,只是,她並沒有這樣做,如果這男人不是胡說,那麼這中間肯定是有問題,所以,垂下眼簾,她幽幽吐出了幾個字。

江蕭見她不承認,從風衣口袋里掏出父親砸向自己的那張起訴信,他將信件亮到了靜知的眼前,抬眼,掃視了信件一眼,快速地閱讀完畢,靜知的臉孔變得更加慘白。

「江蕭,這不是我寫的。」

這根本是有意冒她之名寫的這封起訴信,她還沒想過要起訴江蕭,雖然,覺得他對自己做的事太不要臉了點。

「別人知道我拿皮帶扣住了你手腕,對你做那種事?」江蕭壓根兒不信,當時,在浴室里的時候,只有她們倆個人,再沒有第三者在場,還有,這是她的親筆簽名,他認得她娟秀的字體,她抵不了賴。

男人的話讓她想起了自己被他壓倒在浴缸里,被他強行進入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心,猶如被萬支弓箭刺穿,痛,侵入骨髓,銳利的疼拼命地下咽。

是,沒人知道這件事,視線落到那娟秀的字體上,那字也是她的筆跡,可是,她真沒簽過,除非她得了失憶癥,不過,現在看來,她是百口莫辯,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但,她已經不想去追究這件事了,越追究她的心就會越痛苦,她不想讓這場風波趕快過去。

「你做出那種牲畜的行徑,就算是我寫的,難道我天生來就是要被你這樣欺負麼?」

什麼叫做就算?江蕭听了這句肺都快要氣炸了。「女人,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告是需要很多法律程度,還需要提供許多的相關證據?當時,你有去驗身嗎?」

他的話兒全是關于這種案件的專業性,靜知的心再難保持平靜,雙瞳里剎那間就浮現氤氳的霧氣,淚光點點,用齒拼命咬住下唇,聲音破碎地喊出︰「江蕭,你到底是人還是魔鬼?我沒去驗身,我也提供不出那種證據,因為,我沒你臉皮那麼厚,這輩子,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要不然,我會拿把刀捅破你的胸膛,混蛋。」

在淚水劃落臉頰之前,她拼命咬住唇方才能止住自己失聲的痛哭,然後,她轉身,捂著臉跑向那條陰暗的路,江蕭站在那里,第一次,他看到了女人眼角的淚,他想追,可是,追上去後,還能說什麼,現在,給她多說一句就會多給她一分的傷害,難道這封信不是她寫的?可是,他發瘋的時候,明明浴室里就只有她們倆個,莫非遇上了鬼不成,望著她迅速消失在鳳凰小區小路上的窈窕身影,他的心頓時陷入矛盾之中。

……

第二天,浴室的那一場恩愛纏綿的戲碼就被人上傳上了網絡,一時間,在零距離頁上掀起一陣狂潮,拍攝的畫面雖清晰,但,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楚男人女人的臉孔,女人的臉是半掩在水里的,再加上一頭烏黑的海藻絲,而男人的是背對著拍攝的方向,只能隱約看到兩個背影,還有是用什麼體位在做那檔子事,女人哼哼唧唧的聲音很清淅,百且,整個面孔是泛著一層緋紅,雖雙手被縛,可是,那有一點被上強上的樣子,這分明是一層淋灕盡致的椽致歡愛,讓人看了熱血沸騰,每天留言的人上達好幾千人,只是,新聞雖沒有直言男人女人的姓與名,不過,某些字眼含沙射影直指某政界之人。

江蕭是到網頁上瀏覽資料無意間看到這則新聞的,當時,他肺都氣炸了,最初,他以為是林靜知那個死女人放上去的,可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據他對靜知的了解,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又想到了前兩天她說過那封檢舉信不是她寫的,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如果不是靜知上傳的,那麼,當時,他在理智全失變成一只野獸時強要了她的身體,那間布置優雅的新婚房肯定鑽了攝像頭,或者,是有人偷偷在別的地方窺視,不過,他記得那浴室的窗開得很高,一般的方位拍不到,那麼,就是前者了,是有人故意在里面鑽了攝像頭,是誰?是姚君辰,不可能,他斷然否絕,如果姚君辰真愛靜知,就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有人在暗算自己?想到這個可能性,他拍案而起,火冒三丈,這一生,他辦了無數起出名的案件,贏了E市優秀檢察官的美譽,自然也得罪不少的人,如果真有人要暗算自己,就目前而言,他還真揪不出那只幕後的黑手,不過,來日方長嘛!他江蕭有的是信心,而且,他猜測,即便是想讓他身敗名裂,至少,他們目前是別希望了,因為,他斷定,靜知那女人是不會向法院提供有利證據的。

他猜得不錯,在他陷入困擾的時候,靜知的也好不到那兒去,她想讓姚君辰取消婚禮,可是,姚君辰死活不肯,自從出了那件事後,李培蘇就對靜知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姚君辰卻用死來威逼父母,他說,如果這輩子娶不到靜知,他寧願去死,姚家二老一向將姚君辰捧在掌心,深怕這孽障會再做出什麼讓她們倆人不得安寧的事兒,只好順了他的意。

婚禮照常進行,本月15號這一天,‘華榮’大酒店是本市最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一向權貴富商之子婚宴都是在那兒舉行,婚慶公司的經理一大早就帶著一幫人馬到‘華榮’酒店打理,布置婚禮現場。

姚君辰一身白色的筆挺西服,特意做了一個與平時不一樣的發型,額角搭落一綹發絲,頭發染了顏色,黑夾雜著淡淡的紫紅,讓他看起來更時尚青春帥氣,比雜志上有的男模更多幾分魅力,由于他是娛樂圈再創輝煌的明星,婚禮自是倍受世人矚目,大清早,天還沒亮,‘華榮’酒店門口就圍了好多的鐵桿粉絲,個個盛裝出席,都想見證姚大明星舉世矚目的曠世紀婚禮。

今天對姚家來說是一個難得的大喜日子,姚庭軒結婚時,由于與父母鬧著別扭,場面並不是十分盛大,李培蘇一襲淡紫色的旗袍包裹著庸容華貴的身軀,肩上搭了一張絲質的披肩,披肩是從法國買回來,質料是上等的,色彩與淡紫色旗袍很匹配,穿梭在宴會現場,一邊舉著杯子向大家致敬,一邊盈盈笑著不停向大家說著「歡迎觀臨,謝謝。」

片刻後,她走至了某個角落,噓了一口氣,恰巧這時,身著湛藍色西裝的姚利宣向她走了過來,嘴角含笑,他們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兒子大婚,不能表現出一絲的不高興,即便是心里想哭,也必須得扯著一張笑臉,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嘛!

其實,身在權貴之家也很累,到不如老百姓生活來得真實,阿諛奉承,兩面三刀,八面玲瓏,是富貴子女必修的一門功課。

「利宣,我真擔心……」李培蘇瞟了一眼喜氣洋洋的婚禮現場,每一個程序她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可是,一大早,她的眼皮總跳過不停,有了上次的事情,她心里總是不踏實,總覺得不安。

「怎麼?兒子有人管了,你還瞎操心?那小子可喜歡咱媳婦兒了,再說,我觀察了靜知,那丫頭機靈著了,別擔心,沒事的。」姚利宣拍了拍妻子後背,溫和地安慰著妻子。

「只有你才想得開,還真把她當成是媳婦兒……」突然感覺有幾道目光向自己掃射了過來,李培蘇才驚覺自己的聲音太大,也覺得自己在這種場合不能說出這番話,便及時住了口,有什麼都藏在心里吧!反正,等那賤人過了門,她會好好收拾她的,她會教她如何好好做人家媳婦,怎麼好好地做人家妻子?

化妝室里,化妝師為靜知化了妝後走出去了,她一個人,站在窗邊,滿臉幾無表情,掃了一眼外面人山人海的熱鬧場景,想不到第一次披上婚紗是這種心情,心里漲痛的很,酸酸痛痛的,說不出的滋味兒,她沒有讓老媽來,娘家的親戚她一個也沒有通知,因為,一年後,她與姚君辰不可能再繼續走下去,有這一場婚禮,只是讓孩子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管姚君辰怎麼想,總之,她就是這樣想的,孩子生下來後,會隨了姚家的姓,也是姚家名正言順的子孫,其實,如果她不說,姚君辰不說,又有誰知道她懷的不是姚家的種呢?

婚禮還有二分鐘就要進行了,她走回到梳妝台前,坐到椅子上,望著鏡子里的女人,看著鏡子倒映的那張被精心修飾過的容顏,看著有點陌生,也有些虛無飄渺的感覺,象是置身于雲端,感覺是那麼不真實。

斂下眼,她把玩著自己戴了白色手套的玉指,一根一根地把玩,猜自想著,玩完了十根手指,就是十分鐘,如果右手再來一遍的話,時間估計就應該到了。

當她玩完了十極手指頭,又把右手玩了一遍,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她以為听到預期的敲門聲,可是,她抬起眼簾時,被鏡子里那個身後的身形嚇了一跳,男人的五官仍舊鮮明硬朗,一雙如星空般深邃的瞳仁蘊含著一縷灼熱的色彩,那眸光定定地透過鏡子落到她的臉蛋上,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只是那笑,沒有昔日的斯文,眼眸里掠過的晶亮也象極了雪山上的野狼,不,靜知嚶嚀一聲,暗想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她閉了閉眼楮,再度睜開時,鏡子里那身形已經離自己很近了,象是預料到了什麼,迅速拉開抽屈,玉手拿出一把尖刀,陽光下,刀峰寒光閃閃,銳利無比。

「不要過來。」她顫抖地吶喊,這個男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盯望著她,似乎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他心愛的女人終于拔刀相向了,真是難得,如果是古代,該是一名巾國女英雄了。

陰狠一笑,在女人揮刀過來之時,他火速避開了身體,盡管他閃躲及時,身後也很敏捷,不過,刀口還是從他手臂處劃了過去,手臂上的西裝面料破裂,殷紅的血漬汩汩沿著那個破裂袖口流淌而下,剎那間,女人小臉驚疑,男人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白色手帕,一個箭步沖上去,白手帕死死地捂住了她微張的檀香小口,女人的眼楮倏地瞠大,眼眸里帶著絕烈的恨意,她想舉起手中的尖刀向男人胸口凶猛刺去,然而,渾身卻軟弱無力,片刻後,縴長的黑睫毛漸漸闔上,尖刀從她手中無力滑落到地,听到尖刀落地聲響後,男人薄唇貼在她的嘴唇上,隔著一張白色的絲巾,稍退了數寸,幽幽吐出兩字︰「閉嘴。」然後,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靜知醒過來時,感到頭疼痛得厲害,眼皮晃動了一下,感覺四周靜謐一片,太安靜了,這似乎不是婚禮現場,徐徐張開眼楮,能入眼的是一片斬新的世界,這是一間裝潢豪華的房子,房子打掃的干干淨淨,窗明幾亮,屋子里還擺放了許多的綠色植物,她不知道這是那兒,可是,明顯她有一種感覺,這是一間密閉的房子,四周都是玻璃牆,沒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猶記得,婚禮前,她坐在化妝室里等待人來讓她一起出席婚禮,沒想到,那男人就來了,她用一把尖刀劃傷了他的手臂,然後,他用一張白色的絲巾蒙住了她的嘴,她當時說不出來一個字,而且,感到渾身軟弱無力,直至現在,她身上也是沒有多少力氣的,對,那混蛋男人綁架了她,多麼狗血的行為,他居然悄無聲息地潛進了化妝室,用抹了迷香的絲巾蒙住了她的嘴,她本來是準備了那把刀子侍候他的,沒想到,她的力氣那麼小,只能劃傷他的一點皮肉。

「少女乃女乃,你醒了。」一記熟悉的聲音飄來,她尋著聲音望去,視野里就閃現了一個男人的臉龐,是呂辰,江政勛的勤務員,他是從哪兒進來的?為什麼她剛才都沒有看到?

「這是為你準備的午飯,趁熱吃吧!」呂辰臉上的笑容很僵硬,他怕少女乃女乃發飆,所以,他把手上的那個木質托盤放在了不遠處的那張檀香大圓桌上,就想要閃身,可是,靜知那肯就這樣放過他,雖然罪虧禍首不是他,至少,他是江蕭那混蛋男人的跟班,是他狗腿子。

「站住,放我出去。」

面對靜知出口的命令,呂辰標準的五官上閃過幾抹難色。「少女乃女乃,我不敢,再說,我也沒有鑰匙,鑰匙在少爺那兒,我也是被鎖在這兒的。」

這狗腿子滿嘴胡言亂語,他也是被鎖在這兒的,這話她怎麼會相信。

「江蕭在哪兒,讓他跟我滾出來。」在進行婚禮前幾分鐘前,她被人擄走,現在,‘榮華’大酒店肯定一片混亂,想起姚君辰滿臉焦急地穿梭在人海里尋找她的下落,她背心就冒出一層冷汗,她們都是成年人,知道面對那樣的窘境需要多大的勇氣?姚家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包括她在內。

她雙眼發紅地嘶吼,連嗓子都喊啞了,呂辰也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听著她的河東嘶吼,她真想撲上去掐死這個幫凶,她四處尋找著出口,在屋子里轉了幾圈,發現這是一間密閉的臥室,根本連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少女乃女乃,別找了,你出不去的。」江蕭是何許人也,即然,決定將人擄來,怎麼可能輕易讓她找到出口就這樣出去?

听了呂辰的話,靜知倚在牆上的身體無力滑坐到地,這一刻,她就象是被折了翅膀的天鵝,失去了飛關翔的能力,只能無助地呆在這片天地里,靜靜地等待男人的出現。

呂辰望著她一臉的落寞與幽傷,轉身走向了另外一間連通的臥室,桌上的飯菜不一會兒就冷掉了,男人用鑰匙打開門進來的時候,問了呂辰一句︰「她吃飯沒有?」

「沒有呢!」呂辰老實地回答,男人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去做其他的事,呂辰低下頭自然是退開身體,將男人迎進屋子,男人月兌上那件灰色的長大衣,衣服上還沾染了一些碎雪,這鬼天氣又開始飄雪了,瞟了一眼那坐在地板上白色的身影,女人身著婚妙的模樣很美,比他想象中還要漂亮,雖漂亮卻很礙眼,因為,那是她為別的男人披上的婚紗。

「披上吧!」他走上前,把手上的大衣披在她肩頭,動作親昵,語調也很溫柔,好象又恢復到了從前那個對她百般榮寵的男人面目。

「拿開。」女人話音很冷,她沒有看他一眼,眸光瞟向了玻璃牆外,外面又下雪了,那滿天飛墜的雪花改變了這個世界原來的顏色與面目。

衣服被她單手扯下來扔出去老遠,男人望著那件被她棄如敝履的大衣,嘴角的笑容有幾分冷澀與無奈。

她雖著婚妙,不過,這是屋內,而且,早就讓呂辰開了暖氣,溫度調到很適中,知道她不會冷,也就由著她了。

眸光從大衣上移向了她,不期然間,視線就觸到她微微隆起的月復部,上一次,他都那麼用力,但是,她卻沒有一絲流產的跡象,這孩子懷得還真穩,為什麼她與他之間的那個孩子就如天上的一片雲,來得快,去得也快,好似彈指一揮間,怎麼也抓握不住?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誰也不再開口講話,只是,這樣的沉默讓人簡直快要窒息,誰曾想到,曾經同床共枕的兩個人,如今走到了這個地步。

「放了我吧!」她的語調很輕,但是,絕對不含一絲的乞求。

「放了你,讓你去嫁給那個男人?」他反問,聲音粗嘎,心情似乎也沒見得比她好。

「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願意嫁。」這是她對自己的誓言,她們之間搞成這樣,她已經恨他入骨了。

「你可以死,否則,這輩子你都休想嫁給別的男人,也或者是我死。」

嘶吼出的話帶著滔天的狂怒與絕烈,還有幾分的不可理喻,男人發起瘋了,是完全失去理智,讓人毫無招架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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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下一章大大**,男主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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