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听石黑虎說要去找霍保,連忙說道︰「石黑虎,你莫沖動,不能傷了霍保。」
「景卿,你放心,我自有辦法,你就在此地等著吧。」說著石黑虎帶上兩個弟兄就出門了。
且說石黑虎很快就確定了霍保住處,原來自從龍家出事後,龍貴和三姨太掌了家,幾次三番刁難霍保,霍保為了在病榻上的龍皓山不忍離開龍家,索性就躲在里耶圖個耳根清淨。
石黑虎沒成想事情如此順利,竟然毫不費力就霍保帶來,當下心中歡喜,想著景卿總該給自己好臉色了。
「誰?」
「卿,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連雲寨雖然窮,但是還是襯點東西的,一直以來我們有一個只有當家的才知道的秘密。」
「景卿你這是醉了嗎?」景卿在清醒的時候從來都是石黑虎石黑虎的叫著,好听點叫虎爺,只有在醉酒或者被干的神智不清時才叫哥。
「霍頭領,石某沒有惡意,只是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石黑虎,哪里來的這麼多錢。」這驚的哥都不叫了。
「秘密,那算了,我還是不要听了,最煩秘密。」
「那現在我看都籌備的差不多了。」
「為什麼不要,我是你男人,就興你給我嫁妝,不興我給你聘禮了,再說了也不是白給,是讓你給我賺錢,賺錢懂不懂呀。」
「卿,你看。」說著石黑虎從懷里掏出一疊子銀票,都是龍山通行的萬寶洋行的銀票,景卿接過來數了數,足有6萬塊。
「那哪能呀,哥,別提這檔子事兒了,我錯了還不成,要不我請你吃頓好的當賠罪。」
「霍頭領,我已經不是什麼少爺了,如果你不嫌棄我稱你一聲霍叔,你叫我句景卿就行了,至于那個女人我一生再不想見。」
「石黑虎,還是還給你吧,我心里沒底。」
「不會賠,我信你,卿,我們一定能賺錢。」
「種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早年他不風流成性,一個個女人娶回家,今天斷不會有如此下場。」景卿語氣淡淡的,卻有說不出的悲哀之意。
「虎爺說的沒錯,這個龍貴和三姨太有些首尾,府里的下人說兩個人經常單獨呆在房里,一呆就是大半天,這孤男寡女,甘柴獵火的能做下什麼好事?唉!老爺的這一輩子真這兩個踐人給毀了。
「你大少爺的臉變的跟那六月天似的,一會陰一會晴,我怕我還來不及給你堵窟窿先讓你給氣個大窟窿了。」
白巧巧能這麼做本就打算著白送給景卿的,哪還會要什麼錢,當下霍保就替她答應下來,當晚,大家在一起吃了個舒心飯,因小酌了幾杯,景卿覺得有點上頭,回房就膩著石黑虎討歡。
石黑虎沒有見過大太太,但是從景卿的描述里,他覺得那是一個有蛇蠍心腸的女人,可現在一听又覺得這個女人手段了得,石黑虎不同于景卿,他當家作主多年,知道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敵人,更何況他們之間更有扯不斷的關系,當下就對景卿說︰「景卿,霍頭領說的對,你仔細考慮一下。」
景卿當即岔開話題,把找來霍保的用以說了,末後還加了一句︰「霍叔,我知道你對龍家忠心耿耿,可是現在的龍家已經被龍貴佔了,你幫我也算是給龍大老爺討回一個公道,」zVXC。
「對,相傳平西王吳三桂兵敗李自成于山海關,得了李自成的不少錢財,後來他引清兵入關坐封雲南平西王,自己煮鹽冶銅,相傳他收集黃金,鑄成金磚,以作為最後和清廷分庭抗禮的經濟支柱,後來他在衡陽兵敗這批黃金的一部分落在大將軍馬寶的手里,可就因為這數目太過龐大,且因為知道的人都相互爭奪,竟沒有真正落在誰手里。民*國初年,日本軍國主義組織黑龍會利用在中國和國*民黨結盟的優勢到處搜刮中國的財富,一直活躍在雲貴等地的黑龍會首領櫻井純一郎通過馬家一個不成器的後代得到了這批黃金,可同時也被好幾股帝國主義勢力盯上了,更有中國政aa府,他們本要運回日本,中途出了岔子,轉走湖南,進入了八面山。
石黑虎正端著個茶碗喝茶,他听這話差點一口水噴出去,好在大當家忍耐力超凡,最終扭著臉咽下去,卻連連咳嗽︰「景卿,那個三姨太多大呀,我看龍貴都三十多了。」
「什麼,還給你,我可不能要。」
「是差不多,就是缺錢。」
「這樣都可以叫娘,果然是有女乃便是娘呀。」石黑虎頗為感嘆。
「可是你們那麼不容易,賠了怎麼辦?」
「少爺,不管他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現在也都後悔了,大太太到處找你呢。」
「沒有,就是頭暈,就是覺得有你在身邊真好,干什麼都覺得安心,就好像我把天捅個窟窿,你也能給我堵著。」
「石黑虎,你有沒有正經呀?」景卿也繃不住笑出聲來。
這日也是巧了,他正想出門去茶樓喝茶,被三個黑衣漢子堵在一條窄巷里。
「雲南?」
景卿模著石黑虎臉上的疤說︰「哥,我錯了,這幾天對你態度不好,你見諒。」著事貴上。
「龍景卿。」
「少爺,你怎麼這麼倔呢,就像你說的我們現在的共同敵人是龍貴,他現在就算是瘦馬還有大骨架,更何況背後還有陳遠橋給他撐腰,我們只有聯手才能扳倒他。」
今日一見石黑虎,往日的蛛絲馬跡掠過心頭,霍保已然知曉這少爺和這個土匪的關系不一般,也沒再做懷疑徑直跟著去了。
這個名字又是一道劈中霍保心口的閃電,前段時間發生變故時霍保出門在外,回來時什麼都變了,大太太和大少爺不知所蹤,二太太命喪黃泉,而且听來了各種糟蹋這些人的故事版本,再後來听說他少爺被抓後就生死不明,卻于不幸中的萬幸遇到了大太太,或許可以說大太太自己找上了門,霍保不想多惹事端,就找地方把大太太安頓了,可大太太一直懇求霍保尋找景卿的下落,可是有人說景卿死了,有人說景卿上山當土匪去了,他在大海里撈針,談何容易?
「你听著,我只告訴你,在我們山寨的某個地方埋藏著一批黃金。」
「這是連雲寨所有的家底子。」
「虎爺,說起來三姨太和龍貴同年,龍貴的生日卻比三姨太大了四個月。」
霍保眼中含著淚說︰「少爺,你在霍保心里永遠都是少爺。」
景卿冷靜一想,經過這麼多事,他不再是那個熱血沖動的單純學生了,他仔細的斟酌著利弊,最終點了頭,但是他也提了條件他不想見到白巧巧,等賺了錢會給她按照兩成分紅,若賺不到,她一個銅板都沒有。
石黑虎看著他這幾日操勞過度的黑眼圈,心里疼的緊,便忍著他的三昧浴火替景卿按摩。景卿被伺候的像只舒坦的小貓,一路哼哼的叫著,惹得石黑虎幾乎馬上就想把自己埋在他的身體里。
為首的漢子摘了禮帽,他左臉上長長的傷疤像道閃電劈中了霍保,他張著嘴艱難的說︰「石黑虎,怎麼會是你?」
霍保說龍貴現下還不敢把老爺怎麼著,倒是他和三姨太干了一件最齷齪惡心的事情。為了名正言順的掌管龍家,他把自己過繼給三姨太做兒子,現在兩個人母慈子孝,把龍家搞得烏煙瘴氣。
霍保和景卿相見,頗有點萬水千山的意思,兩個人之間牽扯著與各自相關人的消息,景卿細細的問了龍家的情況,再怎麼著他也叫過龍皓山二十多年的爹,如若他落在壞人手中遭受凌辱,他心中不忍。
「黃金?石黑虎,你別編了,不就是哄我用錢嗎?你找個靠譜點的理由,湘西這麼窮,去哪里找黃金,」
「霍保,我不要,我和她的事太復雜,我也不想和你解釋,總之我是不會要的。」
「卿,是真的,黃金不是湘西的,而是來自于雲南。
「那就算了,不過卿,我覺得你有些燥,這事情急不得,得慢慢來。」
「少爺,其實大太太早就料到你只要活著就會來找我的,她說您在里耶買房置地的事她都知道,她手里有大船三條,六漿白木船10條,另外還有小船,她說都是給你準備的。」
「哪有那麼些時間,我們這現下的情勢不好,指不定什麼時候軍閥又亂起來了,先把商號運作起來,多進些米糧藥材,肯定能賺。」
他們那批人本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亡命之徒,但因為折損的厲害,又趕上水災,這批寶貝竟然給連雲寨給劫了,當打開箱子蓋子的時候,當時的老當家都嚇呆了,那些裝了十二幾個大箱子,大約2000斤那麼多,老當家是個小心的人,他知道這筆橫財來的太蹊蹺,每個人分了一塊兒金磚,剩下的全部埋起來,知道這件事的不過是十個人。那時候滕大當家也不過是個青伢子。
後來就印證了那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話,那十個人相互猜忌,相互殘殺,最後竟然死的沒有一個活口,老當家臨死前告訴接他位置的滕大當家這筆財寶是被詛咒的,誰沾了就得死。本以為這件事能過去,可是後來的二當家竟然是當年十個人中的一個人的後代,他手里握著一張殘缺不全的地圖伏臥在連雲寨卻一直不得其法,再後來他就勾結外人想霸下山寨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他為了讓大當家說出藏寶的位置,給他用上了鴉片,最後還是誰也沒能得到,兩個人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