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已至此,就必須得找出解決的辦法,我沒有多想,看著七人的打算,我跟隨就可以了。
「這……這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想早點抵達A區,晚上,誰還願意留在這荒郊野嶺的!」蒼老的話語,我看不出,他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這里還距離A區有多遠?」楊老師問到那位駕駛員,這個問題,是現在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眾人都齊齊的看著那中年男子。
「還有多遠?」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左側的「光明」大道。(右側的路已經被枯葉所堆積,實屬荒涼)
「車程還有三個小時,步行的話,恐怕明r 也難以到達……哎。」
「那怎麼辦?今晚我可不想在這里過夜!」楊梅再次強調著,神s 極為慌張。
「那這條路是通往哪兒的?」楊老師詢問道,眾人也將目光放在這荒廢的小道上。
「這條路?」中年男子默然念叨著「這路是條捷徑,只可惜,荒草山路太多,已經很久沒人走過了。」
「那這條捷徑需要多久?」楊老師的話語音調,提升了一個層次,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如果你們不嫌路難走的話,八點之前,或許能抵達。」
「八點?這深秋,到時候,就已經完全黑了。」我心里暗道著。
最終,七人,不……八人,也包括我,決定,冒險一試,加快腳步,希望能在七點之前抵達。沒有再逗留,從車上,將行李拿了下來,便踏上了這一條廢棄小徑。
猛然間,我忘記了一件事,就是詢問駕駛員,關于那五毛錢的事,剛一扭過頭,就發現遠處的中年男子,正對著我,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讓我頓時毛骨悚然,一旁的文玉拍了拍我的肩頭。
「李凡,再不快一點,我們就得露宿野嶺了。」我看了看她,然後再次回望那中年男子,卻見他轉過身,走上了汽車。
我自認為這是我的幻覺,嘆了聲氣,便跟隨著眾人而去。
正如那中年男子所言,這條捷徑荒草山路太多,加之很久都沒有人踏足,路程的狀況,就越來越嚴重。之前半個小時還好,我們一直在小徑上穿梭著,雖然道路兩旁有些y n森恐怖,但天s 光明,人員不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小徑的盡頭之後,這條路,就變成了死亡之路。我們在叢林里前行,隱約可見的路徑,已經模糊不清了,若不是帶頭的楊老師,對于這方面有些經驗,恐怕,我們就會遺失在這叢林!時間過得很快,我真是希望,天s 變暗的速度能夠放慢一些。已經六點了,差不多,我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
在一座凸起的丘陵上,我們稍作歇息,前方,除了叢林,再無其他,連眺望的山頭,都看不見。
「楊老師,這……這恐怕下去,還是翻越不了這座叢林,到時候,天s 晚了,我們反而更加危險。」吳志民有些擔憂的說道,他額頭的汗液已經浸透了黑發。
楊老師沒有多言,向前觀望了一陣子,眾人都不多言,此刻,心里的恐懼,迫使人們心緒安靜。
「楊老師,志明說得不錯,這叢林不是一般的大,我們天黑之前,很難走出去,加之路徑又模糊不清,我反而擔心天黑後會迷失在里面。」原本一直不說話的書呆子上前一步,走到楊老師的身旁,低語著。
領頭的他,楊老師點了點頭,示意了方案,深吸一氣,有些輕快的說道「哎……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回到車里過夜吧,車里總不會蟲子叮咬,呵呵。」調節著氣氛,他淡然的轉過身。
可面容的神態,突然僵硬,讓我心驚一顫,隨即,我亦是轉身而望,我不敢相信我的雙眼,可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已經完全迷失在這叢林里了,來時的路,已經湮沒在荒草里,我們無路可退。
「天啊!我……我們……我們迷路了。」不知道是誰,驚嘆了一句,引發了一系列驚恐的哭叫聲。
在場中,四個女子都害怕得哭了,而書呆子李勇,則癱坐在廢棄的草叢堆里,吳志民被嚇得不知所措,楊老師的面容也顯得尤為驚恐。
這種不安惶恐的情緒一直持續了近十分鐘,那楊老師才回過神。「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沿著原路返回,我們仔細模索,一定會找到小徑的!」說著,楊老師便朝著荒草堆中而去。
看到這一幕,我無奈低吼一聲。
「老師!」我的話語,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時間,都將目光轉向我。老師……你應該比我清楚,我們不可能找到來時的路,若現在回去,唯一的結果,就是永遠迷失在這片叢林里!」
話語有些直接,但眾人都明白這樣的道理。
「楊老師,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那吳志民已經失去了陣腳,只得祈求著幫助。
我看了看表,已經過去了十五分了,天s 比之前稍微暗沉許多,我們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隨後,便要生活在黑暗里。
「楊老師,李凡說得對,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繼續前進,希望能盡快趕到A區。」文玉說著,她雙眼泛紅,淚光粼粼的看著我。
楊老師也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他點了點頭,似乎重拾了信心。「我們繼續向前出發,不要再過多的停留,一定要盡快的趕到A區!」
隨後,我們便再一次的隨著領隊人,楊老師,前往無盡的的廢墟。
後面的路越來越難走,我們的效率又談何容易能提高,有的時候,幾乎要花上兩分鐘,才能找到正確的路徑。天s 越來越暗,可視度也急劇降低,人們心里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激動。四個女子,包括吳志明,有好幾次差點被廢棄的枝干所絆倒。
七根手電筒,成為了唯一的照明方式,我走在中端,在文玉身後,像一條長蛇般,蜿蜒向前而去。
艱難的路程,我們已經疲憊了,看看時辰,已經快九點了,抵達A區的希望已經破碎了,眾人不提,只是不敢面對,我清楚的察覺,幾個女子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強壓下哽咽的響動。
「不行……不行了,我……我走不動了,我走不動了……嗚嗚。」楊梅歇斯底里的嘶吼起來,內心恐懼,隨著淚水無盡的散發出來。如此,幾個女子,也都紛紛被不安攻破了心里最後的防線。
「你們一個個坐下干什麼?趕緊起來……快!」吳志民嘶吼著,他眼角泛著的淚光,已經揭示了他此刻的脆弱。
隊伍停了下來,我走到楊老師的身旁,他此刻,似乎也完全累了,麻木的神情,像是背棄了希望,拋棄了生存的信念。說也奇怪,我心里所承受的負擔,不算太過沉重,竟然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
「楊老師,可能,我們今天真的趕不到A區了,前面有處荒草礦地,我們可以在這里露宿一晚。」我說著,朝前面看了看,楊老師抬起手電筒,掃sh 著前面的路段,一處荒草礦地,顯而易見。
夜晚的氣溫,急劇下降,我之所以不覺得,是因為穿的戶外衣,可圍聚在荒草堆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們一個個冷得卷縮成一堆。升起營火之後,驅寒的效果,才稍加明顯,八個人,連我在內,圍聚一團,火光映透在眾人憔悴的臉上,早已失去了原有的s 彩。
帳篷只有五個,文麗兩姐妹一個,楊梅和鄭秀娟一個,剩下的李勇,吳志民,楊老師各一個,只可惜,我之前並未想這麼多,否則,也不至于會「流落草頭」。當然,這種事,是不會發生的,我同這個書呆子李勇公用一個帳篷。
在營火堆旁,我們坐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原本想要講一些笑話,緩解氣氛的,只可惜,每一個人此刻的內心,都不是愉悅的。深夜,十一點,困乏的滋味,讓眾人都無j ng打采,最後選擇了休息。
起身之後,一股y n風拂過,那營火不由的被掀起,哆嗦得聲音更加明顯了。
「咦?」遠處,正準備去上廁所的吳志民默然的說道,他轉過身盯著我們。「你們有听到嗎?」
「听到什麼?」楊老師不解的詢問著,似乎對于他的問題,有些驚訝。
吳志民雙眉緊皺,片刻之後,又轉過身去。
「哦……沒什麼,可能我听錯了。」伴隨著他的自言自語,和他手電筒里sh 出的一絲光,漸漸的消失在黑暗里。
「听見什麼?」我心里暗道著,我確實沒有听見,也因此,認為他只是疲勞而產生的幻覺。
帳篷里,我委婉拒絕了李勇共同用睡袋的邀請,有多件戶外衣作為被子,想必,我也不會感到寒冷。我和李勇睡覺之前,聊了一些話,得知他為什麼喜歡看書。對于地理的知識,就像是他的生命,非常的珍惜,也難得,如今還有人會終于某件事,而廢寢忘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