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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嫁衣 第二十五章 金屋藏嬌

第二十五章金屋藏嬌

向趙靚穎解釋是件頗費腦筋的事,何況還不能把徐清風說得太不堪讓自己臉上無光,這就更加增加了楊科完成這項任務的難度。幸好楊科一向是個哄女人的高手,跟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往往會人品大爆發口才堪比保險公司的推銷員,于是成功地把徐清風塑造成個備受長輩寵愛、在蜜糖里泡大基本上沒有生活經驗、總認為老子天下第一全世界都應該以他為中心的標準的公子哥兒形象。這種公子哥,趙靚穎以前曾見到過不少,表面上看牛氣沖天從來不顧別人的感受很難伺候,但一般都是紙老虎,而且本質大都不太壞,只要順著他們的毛去理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其實是很好糊弄的。既然徐清風是這樣的人,趙靚穎就懶得跟他計較了。

楊科追趙靚穎追到了她的房間,話說得差不多把趙靚穎哄得喜笑顏開心情非常不錯之後,氣氛就變得曖昧起來。正當楊科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動心,頭腦一熱準備趁熱打鐵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比如借此機會研究研究她身上的肉有多女敕先過個干癮再說的時候,徐剛給趙靚穎打來了電話。

徐清風他們走後,徐虎的體溫一直很正常沒有重新發燒,覺得不會再有什麼變故,給兒子喝完藥,徐剛就放心地往和平飯店趕來,打算向徐清風表示感謝。走到樓下,突然想到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徐清風可能早就吃完飯回房休息,就給趙靚穎打電話詢問,驚散了這對野鴛鴦。

看到徐清風一副愁眉不展的惱火樣子,司雲飛衣衫不整臉上掛著淚痕,一臉驚慌地緊靠徐清風站著,他們對面的曾章格臉色怪怪的有些尷尬,徐剛心中第一個想法是可能曾章格剛才又在調戲司雲飛了,清風道長看不過去與他產生了沖突。曾章格對司雲飛的野心,徐剛是早有耳聞的,也隱約听說他至今還沒得手,心想這小子也太不注意時機場合了,怎麼能當著清風道長的面做這種事呢,不會是喝多了吧!再看到房間里還有三個小姐,徐剛心中更不舒服,心說這不是壞清風道長的修行嗎?

有關司雲飛的真實情況說出去太丟人,尤其是現在楊科和趙靚穎也在,迎著徐剛責備的目光,曾章格靈機一動笑了起來說道︰「徐哥,咱們雲飛想拜清風道長為師,不過清風道長好像不太願意,所以雲飛一著急就哭了。是不是啊?雲飛!」說著向司雲飛使了個眼色。

「拜我為師?」徐清風有些模不著頭腦,心想怎麼扯到拜師上面去?發覺司雲飛在偷偷地扯著他的衣袖,很快意識到有些事情是不能讓趙靚穎、尤其是自己的晚輩楊科知道的。對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現在他已經開始後悔,對司雲飛起了惻隱之心,想到徐剛才是真正的老板,司雲飛想順利地離開這個地方,恐怕還需得到徐剛的首肯才行,因此僵硬地點點頭說道︰「是的,剛才是在說這事!」話雖這麼說,但以他的習慣,是最不喜歡被別人所左右的,哪怕形勢所迫也不行,于是翻個白眼接著又嘟囔了一句︰「她是個女的,咱比她大不了幾歲,怎麼收她當徒弟啊!」

竟然會是這麼一回事,楊科心里對徐清風的敬佩之意簡直是「罄竹難書」,心說曾章格花了大半年功夫都沒采到這朵鮮花,自己才離開多大會功夫,這小表叔到底使了什麼妖法,就迷得人家女孩子主動貼上來了?

趙靚穎壓根就不信司雲飛真的想拜徐清風為師,心里贊了一句︰「這小丫頭看來還有點心眼,知道抓住機會!」存心要跟一向飛揚跋扈與她不和的曾章格過不去,順便再將得罪過她的徐清風一軍,「咯咯」笑了起來,用特別輕佻的語氣調侃道︰「怎麼不能收呢?老輩人不都說達者為師、有教無類嗎?差不了幾歲怎麼了,是個女孩子又怎麼了?反正心正不怕影子斜,道長你就讓咱們雲飛跟了你好了。就算不收作徒弟,給你打個下手什麼的也行啊!咱們雲飛長這麼漂亮,你以後再給人看病的時候讓她往邊上一站,還能起到心理治療的作用呢!」說這話的時候,特地在「跟」字上加重了語氣,還嫵媚地飛了徐清風一眼。

連趙靚穎都猜到到的事情,徐剛這個老江湖怎麼會看不出來?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司雲飛想找借口離開曾章格、徐清風有幫助司雲飛的意思卻是肯定的。對曾章格以前做的許多事,說實話徐剛也覺得太過分,認為有必要趁此機會給他提個醒,就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了,于是故意裝糊涂附和起趙靚穎來︰「趙經理說得有道理!心正不怕影子斜,我們小司是個特別機靈的孩子,還特別善解人意,道長你會滿意的!」因為很清楚白雲觀沒那麼多清規戒律,他也像趙靚穎一樣話里有話。

和徐剛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趙靚穎作出一副思索的樣子說道︰「道長呢是個道士,小司拜他為師的話——,應該算半拉身子遁入空門了吧!這出家——嗯——出嫁,其實是差不多的,小司是從我們這里走的,徐哥!我們是不是應該像嫁女兒一樣,給小司陪一份嫁妝過去?」說著又「咯咯」大笑起來。

趙靚穎越說越離譜,徐清風皺起眉頭想說點什麼,徐剛偏偏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趙靚穎話剛說完就接著說道︰「道長你不說小司年齡和你差不多,又是女孩子,所以有顧慮嗎?那你覺得我家那小兔崽子怎麼樣?如果你覺得行的話,我現在就回家去接來,讓他拜你為師!你們白雲觀沒有女道士,小司一個女孩子家跟著你確實不太方便,那咱們這麼辦好不好?小司就不用正式拜師了,我為道長出資在你們白雲觀旁邊買套房子讓她住下,然後隔三差五地把我家那小兔崽子送到她那里去,讓她領著我兒去向你求教。我兒年紀太小,你教的他肯定听不太明白的,不過這無所謂,只要小司能听明白,回來後再教我兒就行了,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

和同樣滿臉疑惑的趙靚穎對望了一眼,楊科心中感覺怪怪的,心想徐剛這個傳說中的黑老大什麼時候變成大善人了,這麼替司雲飛著想?替徐清風掏錢在白雲觀附近買套房子給司雲飛住,司雲飛卻天天往徐清風那里跑,這到底算是徐剛金屋藏嬌,還是徐清風在玩金屋藏嬌?但仔細一想,總算明白了徐剛這樣做的意圖。徐清風如此年輕就已是大名鼎鼎的清風道長,忠實粉絲中有不少是雲城排得上號的大人物,以後的價值更是不可估量,徐剛讓兒子拜他為師,即便只是掛個虛名,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所以才肯下這麼大的本錢又送房子又送美女的。

轉過頭看到司雲飛憂喜參半一臉期待地望著他,徐清風不禁猶豫起來,心想既然已經決定幫司雲飛一把,就得把好人做到底,但從目前的形勢看,如果不給徐剛點面子,恐怕不僅幫不上司雲飛,還會讓她陷入更加水深火熱的境地之中,想干脆點馬上答應徐剛,卻又不太甘心,于是遲疑著說道︰「收你兒子當徒弟倒不是不可以,但我能教他什麼呢?」

「你教他什麼?」徐剛被問住了,剛才只是一時興起,他還沒來得及去想讓兒子跟徐清風學什麼。學畫符?學算卦?這麼小的孩子去學這些玩意,好像不太合適。但這位清風道長就這兩樣出名,除了這,他還能教別人什麼呢?不過他並沒有真的希望兒子能在徐清風這里學到什麼,呵呵干笑兩聲說道︰「學什麼是次要的,關鍵是這師得先拜!要不是聖母保佑今天把道長送來,我家那小兔崽子過幾天就算不燒死也會被高燒給燒傻了,這就叫命數,他命中注定要拜你為師!來——,倒酒!光顧著說話,差點忘記給道長敬酒致謝了,我先自罰三杯!」等服務員把酒倒上,徐剛連續三杯全都一飲而盡。

徐剛自己不知怎麼回事沒想到,旁觀者清的趙靚穎卻替他想到了,不懷好意地對站在旁邊呆若木雞的曾章格笑笑,拉了拉徐剛的手說道︰「徐哥,清風道長怎麼會沒東西教呢?你讓小虎跟他學醫啊!」

「對啊!我說總覺得有句話堵在嗓子眼里沒出來呢!學醫,就是學醫,讓小虎跟你學醫,中醫西醫一塊學,以後成為道長這樣的神醫!」徐剛如夢初醒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道。

「跟我學醫啊!」不知為什麼徐清風扭捏起來,心虛地望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低下頭小聲說道︰「我大學畢業前被學校開除了,沒拿到畢業證書……,我那兩本職稱證書都是假的,前幾天自己做出來玩的。」

「假的?」徐清風的職稱證書竟然都是假的!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徐剛更是馬上為兒子擔起心來。震驚過後,徐剛小心翼翼地問道︰「道長你剛才說你上過大學,上的哪所學校,是學什麼的?」

「他上的是南州大學,醫學系,臨床醫學專業。他上學期間一直都是班里的第一名,有好幾個教授對他很欣賞,都打算不用考試直接招他讀研究生。可惜後來出了點小事,差幾天就要畢業的時候被學校開除了。」回答這個問題的是楊科,說的時候沒忘添油加醋為徐清風吹捧一番。

「南州大學?名牌啊!」徐剛再一次感到意外,心想既然是南州大學醫學系的高材生,過幾天就可以畢業,實際水平和那些雜牌大學畢業的有證書的醫生相比應該差不到哪里去,何況他對徐虎的病因判斷之準確以及針灸手法之高明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心中稍定。故作豪爽地「哈哈」大笑著說道︰「有沒有證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真水平,有個說法叫‘無冕之王’,道長你就是那無冕之王,來——,我替我家那小兔崽子、替小司敬你一杯!小司過來倒酒,給你未來的師父滿上!」

沒喝幾杯酒,嚴琪的電話來了。嚴琪說喝完藥後沒多久徐虎就睡著了,呼吸很均勻睡得特別香,體溫一直都正常沒出現反復。經過王醫生確診,徐虎的病算是好了,以後幾天注意補充營養好好休息即可。既然兒子沒事了,徐剛原來還高高吊著的心終于徹底落下來,敬起酒就更來勁了。徐清風是個賭仙而不是酒仙,原先已經喝下去一瓶多紅酒,沒一回功夫就被灌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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