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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嫁衣 第一部 嫁衣 第一百四十五章 輪葉蘿芙

第一部嫁衣第一百四十五章輪葉蘿芙

「不是我,是別人教我的!」紅旗袍的主動看來只浮于表面純屬虛張聲勢,本質上還是個沒多少處世經驗的閨閣少女,見自己這招不僅沒起到應有的效果反而惹惱了徐清風,一著急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話一出口感覺不對,羞愧難當地馬上跑回臥室。

「這都什麼事!」徐清風哭笑不得,沒想到小丫頭這麼不經調戲。看到藍旗袍捂著小嘴睜大眼楮傻呆呆地盯著臥室,翻個白眼說道︰「逗你們玩呢,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這個時候也懶得去管面子不面子的了。

「啊——不,我行的!」藍旗袍不知是魂魄沒有完全歸位還是外柔內剛爭勝心起,竟然一臉堅毅地直搖頭。

「隨你!」徐清風真懶得再跟她磨牙,既然這小丫頭非要留下,那就留下吧,「你在客廳等著,我洗完澡喊你,你把我換下來的髒衣服拿去洗洗。」也不管藍旗袍有什麼反應,拔腿往臥室走去。走進臥室,從大開著的衛生間門看到紅旗袍已經套上衣服,正在手忙腳亂地扣著扣子,她這件旗袍的扣子很多還全都是布紐,小丫頭眼楮余光看到徐清風進來,一著急把里排扣子扣到外面,稍吃點勁只听「嗤啦」一聲,干脆撕裂了小半側。苦笑著搖搖頭懶得看她,徐清風在房間里四處張望找著自己的箱子說道︰「回去再穿吧,該看的我剛才都看到了,外面走廊也沒人!」

「啊——是!」紅旗袍聞言魂不守舍地答道,慌忙掩著衣襟哈著腰匆忙從衛生間跑出。跑到徐清風身邊的時候,不小心踩到吊著的旗袍下擺,「啊」地一聲撲倒在地打個滾,這下旗袍干脆整個撕開,一點遮擋作用都起不到了。

「也摔倒了?」徐清風覺得很不可思議,記得當時簡素言就摔倒過,想不到今天換個人又演了一出類似的劇情,心說這丫頭不會像簡素言那樣也是奔著「模特大賽」來的吧!不過這里是南州,女神杯「模特大賽」是洪州的事,應該不會那麼巧。光顧著琢磨了,都忘了把紅旗袍扶起來。

紅旗袍雖然不知道「也摔倒了」什麼意思,但見徐清風只在邊上站著看熱鬧沒有一點把她拉起來的意思,還說著風涼話,臉上更掛不住了,爬起來掩著臉跌跌撞撞地往外沖,帶著一路輕泣。

徐清風這才意識到自己做得有點過火,遲疑一下追了出去,追到臥室門口見到藍旗袍站在客廳中間看著洞開的套房門發呆,說道︰「那個誰——你去看下她,別讓她想不開出什麼事!」見藍旗袍聞言轉過身滿臉驚訝地看著自己,老臉一紅說道︰「這事不賴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衣服也是她自己腳踩住撕壞,跟我沒關系!」說完後才想到自己解釋什麼,這不顯得做賊心虛越描越黑嗎?干脆「 當」一下把臥室門關上,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藍旗袍其實是眼看著紅旗袍摔倒的,只是此時她大腦一直處于短路狀態,紅旗袍從她面前跑出去了都沒反應過來。听到徐清風叫她出去看下紅旗袍接著就把門關上,這才「啊」了一聲下意識地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猶豫著停下,臉色陰晴不定地變了幾變,咬著嘴唇反而將門輕輕關上,回過身往臥室的方向望了一眼,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那張朝里的沙發前坐下發呆。

徐清風有潔癖,頭腦清醒的時候從來不在外面泡澡,因而只是簡單地沖了沖,洗去一路風塵了事,只是把頭發吹干費了不少功夫。從衛生間出來覺得口干舌燥,泡杯茶有點熱,而且這種賓館提供的袋裝茶葉根本喝不下口,心想還是到客廳的小吧台拿瓶礦泉水吧!

「清風師父您洗完了?」听到徐清風推門的動靜,藍旗袍像底下安了彈簧似的迅速站起來,聲音顫抖地問道,目光游離著不敢直視徐清風。

「你還在這?」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徐清風剛才想這想那早把藍旗袍忘到了腦後,听到她的聲音吃了一驚,然後才發覺自己只穿著條小褲衩,趕緊轉回身去說道︰「等著拿髒衣服是不?稍等一會我馬上拿給你!」藍旗袍沒有回答,咬了下嘴唇低著頭輕手輕腳跟進臥室。

徐清風剛打開衣櫃拿出件睡衣準備披上,听到藍旗袍因緊張而粗重急促的呼吸聲,手中的動作不由滯了一下,無奈地說道︰「髒衣服全放在洗臉盆邊上,你自己進去拿吧!」

「我給你按摩!」藍旗袍非常堅決地說道。

「看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徐清風心說,真不知韋家富是怎麼跟倆丫頭交待的,他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這丫頭還在堅持。徐清風始終認為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雖有韋家富逼迫之類的因素在內,但主要還是她們自己的問題,根本不值得同情。再說他是個道師自然追求自我突破的道士,而不是佛教那個號稱救苦教難普渡眾生的人妖菩薩,解救受難婦女同胞這樣的偉大事業,專業不對口啊!但看這小丫頭臉急得通紅都快哭出來了,不由心軟,披上睡衣嘆口氣說道︰「來——,咱們先坐著聊聊天。」

藍旗袍顯然把所謂的「聊天」當成某種行動的前奏,認為這是徐清風隱晦地同意她的請求,「嗯」了一聲走到床邊站在那里,捏著旗袍上的搭扣想解又不敢解緊張得渾身發抖。

轉過身看到藍旗袍反而往更里面走,徐清風不禁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心中直罵韋家富真不是個東西,苦笑著說道︰「去客廳吧!」顧自往外走去。

「啊!」藍旗袍嚇了一跳,再次誤會徐清風的意思,以為他跟傳說中那些變態一樣,喜歡在客廳、浴室甚至陽台之類的特殊地方做那種事情。但事已至此,由不得她發表不同意見,想想從床上撈起一個枕頭,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

「你坐那,枕頭扔給我!」徐清風剛在沙發上坐下把電視打開,見藍旗袍抱了個枕頭出來,不禁愣了一下,指著側面的單人沙發說道。攤開手腳在沙發上躺下,舒服地申吟一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有二十了嗎?」。

「有二十了,虛歲二十一!我叫——我叫玉葉蘿。」藍旗袍發現徐清風暫時好像真的只跟她聊天,不由松了口氣,但心中更加忐忑,不知道這人磨磨蹭蹭地要拖到什麼時候,幫徐清風把枕頭墊在腦袋下面,站在他面前緊張地絞著手指盯著自己的腳尖。

「哦!」徐清風如有所思地說道,「听你口音好像是西南那邊的吧!少數民族?難怪皮膚這麼細女敕,鐘靈毓秀出佳人啊!姓玉——如果是那個民族的話——應該只是首字而不是姓氏,你們這個民族的平民歷史上是沒有姓的,那‘葉蘿’二字——應該就是‘輪葉蘿芙木’意譯後的簡稱嘍!這是你們那邊一種很漂亮的植物,用來給女孩子起名字還真挺合適。嗯——,‘輪葉蘿芙木’還有很高的藥用價值,根睫入藥治高血壓效果不錯。」

光憑一個名字,徐清風就分析出這麼多東西,玉葉蘿很吃驚。其實「輪葉蘿芙木」的華語原名是「蘿芙木」,但當時鄉里為她登記名字的人覺得‘玉蘿芙’不太好听,就查了下資料斷章取義讓她以‘玉葉蘿’為名。徐清風能念出一大串洋文卻避重就輕給她留足了面子,不由讓她大生好感,覺得跟這麼個長得帥知識淵博又會體貼人的大哥哥那啥,好像也不是太難以接受,心情因而好了許多。

扮過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哥,感覺到玉葉蘿已經不再那麼緊張時候差不多了,徐清風突然話峰一轉單刀直入︰「他們說給你多少錢,或者向你許了什麼條件?如果是用什麼事恐嚇硬逼你來的話,你也跟我實話實說,如果不是太復雜的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心想世上不平之事千千萬,他一個窮道士哪管得過來?這事好辦則辦,不好辦反正跟他沒多大關系,犯不著費太多功夫,所以說話之間給自己留足了余地。

「他們說給我兩萬——不!如果事情辦得特別好的話給我五……啊!」不知是不是徐清風問話的時候語調怪異極富催眠效果,玉葉蘿想都不想月兌口而出,等發覺不對已經來不及,不由驚呼出聲。隨之想到把話挑明了早點完成任務也好,免得總擔心這擔心那憋得慌,于是挺起胸大膽地正視著徐清風說道︰「沒人逼我,我家里有事急需用錢,誰要給我錢,讓我干什麼都可以!」

徐清風心想不會又是賣身救父之類的狗血故事吧!是她父親得了白血病需要進行骨髓移植,還是母親得了尿毒癥沒錢換腎?雖說華國這麼大加上人這麼多,發生這種事的概率很大,但怎麼偏偏就讓自己踫上了呢?真要是這種治病救人的事,他不僅專業對口而且力所能及,那到底幫還是不幫?其次兩到五萬雖然不足以救治白血病、尿毒癥這樣這樣的重癥病人,但比徐清風听說的出賣的正常行情高了不少,可見武連超為了女兒很舍得下本錢。不過話要說回來,自己的女兒是寶貝,別人的女兒難道就可以拿點小錢給賣掉?至少他覺得,眼前的玉葉蘿要比武晶晶那個小花痴可愛得多,更不用說一副半死不活樣子的武瑩瑩了。早晨武連超光是給司雲飛「買點吃的」的錢,就又比這多許多倍。既然武連超有錢沒地方花,那干脆直接贊助玉葉蘿好了!因此徐清風對武連超用這種方式來收賣自己感到很生氣,對收治武晶晶的決定也產生了動搖。

第一部嫁衣第一百四十五章輪葉蘿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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