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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苦難

「笑死人了!」李凡後退了一步,心中警戒之意再度提高了幾分,可是他嘴上卻依舊不慌,出言對著死靈法師諷刺道︰「剛剛凌天一定也讓你吃了不少的苦頭吧?就憑你,現在也想吞噬我?」

「你很聰明。浪客中文網」死靈法師有些嘆惋地搖了搖頭道︰「要不是到了這一步,我真的想把你收做我的弟子。你說得沒錯,我現在的狀態的確是是差到了極限,就算憑你現在的靈魂力量,如果稍懂運用之法,也能將我抹除!」

死靈法師定定地看著李凡,他之所以敢說出這些,就是篤定了以李凡的年紀根本不可能掌握運用靈魂交戰的方法。而且他知道李凡是修煉斗氣的武士,對于這一點就更加確信了。

果然,李凡听到這些之後並沒有什麼舉動。而只是毫不回避地注視著死靈法師墨菲斯,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還白費功夫干嘛?」

「嘖嘖嘖•••」墨菲斯絲毫不急,到了眼前這一步,他似乎已經感覺勝券在握了。朝著李凡逼近了一步,他淡定地開口道︰「說起來還真的要感謝這里原來的主人,其實在我入主此處之前,這里確實是一個蘊藏了大機緣的秘藏。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僅為我提供了這麼多尋寶者,還讓我借助這其中的寶藏來完成奪舍的最後一步!」

「你的靈魂是那麼的純淨,甚至都不亞于那個愛麗絲了。能夠得到你的靈魂和**,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完美了!」死靈法師獰笑了一聲,突然一揮手,厲嘯道︰「來吧!在你消散之前,我再來給你看一出好戲!」

「轟!」

李凡警惕地環顧著四周,雖然說這是在他自己的心靈世界之中,但是他卻感覺自己根本不佔半分主動。因為對于靈魂方面,他根本是一竅不通啊!

風平浪靜的心靈世界之中陡然憑空炸響了一記驚雷,李凡驚駭地臉色大變,抬頭環顧四周,他突然看見了無數光點螢火蟲一般地紛飛涌現了進來!

「小蘭,不,不!!」

一個光點從李凡的指尖劃過,頓時他就陷入了一副無比真實的畫面之中。一名青年男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被當地的惡霸強行擄走,而他則是被打斷了雙腿,無力地在血泊中掙扎。

「為什麼?為什麼?!」跪在心愛女子的墳前,李凡此時就像是化作了男青年,一股窒息般地疼痛在胸口處蔓延,他仰天發出了心碎地嘶吼。

「變強,一定要變強!變強了才能為小蘭報仇!」

這深埋的執念就像是冬眠的種子,在仇恨的灌輸和催化下生長成了參天大樹,于是男青年尋到了這里,最後化作了一只綠毛怪。

猛的一個激靈,李凡從畫面之中清醒了出來。痛苦地捂著胸口跪倒在了地上,雙眸之中滿是無限的悲憤和不甘。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完完全全地體會了那名素昧平生的男青年的心痛。徹徹底底地感同身受、深入骨髓。

「想要變強,呵呵,這就是他們的意志啊!」死靈法師冰冷的大笑聲從高處傳來,此時他恍若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冷漠地俯視著這些生命的掙扎、執著。

「 !」

還不等李凡恢復過來,另一個光點便又是貼上了他的額頭。瞬間,他便是又陷入了另一個不同的故事之中。

如此循環,不斷地清醒,又不斷地沉淪。

李凡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像是經歷了百世輪回一般,切身體會了無數來此尋寶的強者們內心深處最疼痛的傷痕。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李凡此時已是淚流滿面。原本平淡而冷靜的內心已經被一股深沉的悲傷給完全充滿,如同染了墨的白紙。

「這就是卑微的願望啊!」死靈法師不屑地看著李凡,冰冷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高傲,厲嘯道︰「而只有參透了生死的我才是不朽的!」

「咻!」

李凡掙扎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緊接著,一枚拳頭大小的光暈便是破空而來,撞進了李凡的胸口。

恍若投入了一片冰涼的湖泊,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清晰地襲來,似乎連靈魂都能冰封。

這是一個雕飾華貴的深宅大院,歌舞笙簫,鶯鶯燕燕往來不休。富貴堂前,一笑抵千金,花開直須折。妖童媛女,蕩心互許,將青春付做了靡靡的低吟淺唱。

而李凡,此時卻是化作了那個蜷縮在角落之中默默看著這些的孩童。

孤獨的眼光羨慕地眺望著歡笑著的哥哥姐姐們,就像是**渴望那籠外的枝頭上燕雀的自由。

咬了咬嘴唇,孩童終于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撩起長袍,懷著滿心的渴望,邁著小碎布奔向了他們。

「哥哥•••」

可是剛剛等他臨近,還沒有開口,那流轉的琴瑟音韻卻是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一般。

「又是這個沒爹沒娘的小跟屁蟲!」

「真是掃興,他怎麼還沒被趕出去?」

「你看他那娘娘腔的樣子!我看他的皮膚比女子還細膩,眉目比女子還陰柔呢!」

「真是丟我的人,快走吧!」

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兄弟姐妹們那厭惡不屑的眼神,孩童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轟然崩塌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拋棄我?」

「我究竟哪里做錯了?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

時光荏苒,轉眼之間,孩童已經長成了一位翩翩公子。他的相貌本就偏陰柔,越長大便就是越發俊美,甚至超過了所有的兄弟,是一個比女子還要漂亮的男人。

翠湖畔的那一次凝眸,他那冰冷的心,又再一次有了跳動的感覺。那是怎樣一個女子?仿佛只要一個笑容便是可以讓無數英雄為之折腰。

「不知,姑娘可否賞光過來同飲一杯?」

壓下了心中的緊張,仿佛鼓足了一生所有的勇氣,他像她發出了邀請。

「啪!」

酒樽被無情打落的聲音讓他愣在了原地。

「我需要的不是你這種軟弱無能的公子哥,你不要白費心機了!」

「軟弱無能嗎?」

「是我一直太軟弱無能了嗎?」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們都不能認同我的存在嗎?!」

「噗•••」

李凡驀地吐出了一大口殷紅的鮮血,從第三層那翩翩公子的經歷之中跌落了出來。而此時,他的臉色已經白如金紙,虛弱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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