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以嵐並不知道這男人要她什麼東西,還是說要的是她帶著的一百萬存折?
可這件事只有她和耿雲之間知道,耿雲即便會說,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除非那個臭三八不想讓她走了。
這樣的可能性可以說為零,所以歐以嵐也並不顧慮她兜里的一百萬,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她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值得這個男人大費周章的趕來。
不過听剛才的語氣,似乎只要他把想要的拿走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走了?
一度以為這是被薄野凌抓回去,會像上次她被薄野御天抓回去那樣不能逃走,但听聞他剛才的話,只要她將他想要的東西留下就可以走人了。
這男人該不會是騙她吧?想先把她騙回薄島,所以才這麼說的?
可既然是騙,他又為什麼要給他們拷上手銬呢?看來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歐以嵐有問過薄野凌要拿自己身上什麼東西,可這男人一直都沒回應,鷹眸底下一片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知道很嚴肅。
由此可以得出,他想要的東西是他所沒有的,與金錢和物質沒有關系,甚至可以說是那三只惡魔都要的東西,而他們都沒有的東西。
從重生開始,歐以嵐並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值錢的,看來這有可能和自己身體的主人有關,所以她並不了解現在的狀況。
這麼想,歐以嵐想得更深遠些,便是之前在薄野御天安排的那所靜園里,看到自己身體主人原本是歐氏集團的千金,後來歐氏集團被薄野家收購,她也落入了薄野家人手中。
原以為這只是他們有錢人不解恨,把她領養過來當奴隸使喚,以證威風。
可就算有天大的仇恨,都十多年的時間還不覺得厭倦?
耿雲對于歐以嵐是否在薄野家現在已是持有趕人的意思,那麼現在這樁事情應該和她沒有關系,只會和那三只惡魔有關系。
飛機降落到原來的地點後,耿雲已沒了蹤影,應該是以為她走了,可如果一會兒見到自己再回來,估模又是氣打不出。
一路上,兩人的回頭率可說是百分百,單憑那個手銬來看,就知道有多少人看著他們倆了。
歐以嵐簡直覺得臉面掃地,並不是因為自己被扣住,而是那些人的眼神是把她當成犯人來看,畢竟薄野凌穿著一身軍裝,人人都認為他是警察,她是賊子。
事實她才是警察好不好!
好不容易離開機場後,這男人又喚人開車去了醫院。
下了車後,歐以嵐才發現他們到達的是葛少源開的那家醫院。
可他帶自己去醫院干嘛?莫不是想拿她的器官不成?現在很多電視里不都是說賣器官賣腎的麼?
歐以嵐伸手就護自己心髒,兩眼警惕的看著他,「你想要我什麼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問題問了太多遍,還是這次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這個男人難得有閑情回答她,只是神情恐怖了點,「要、你、命。」
薄野凌一字一頓將話說出,像是怕她听不懂一樣講出口,眼里仍是一望無際的深潭,凌威、無情。
若是平時的話歐以嵐還能把他的話當成玩笑,可今天從頭到尾他的表情都太過嚴肅,現在又身處醫院,真讓她覺得他是想要她的命!
歐以嵐欲要掙扎,最後是被他連著手銬一同拽進了手術室!
自己沒有病,沒事進手術室做什麼?心下慌張的同時,讓歐以嵐知道他是想取自己身體里的東西。
進了手術室。
歐以嵐才發現可以說所有人都到齊了,薄野妖則是躺在手術床上,旁邊站著兩個男人,黑衣服的毋庸置疑是薄野御天,另外穿白衣大褂的人是葛少源。
這場手術是由葛少源做主治醫生?暫且可以這樣理解。
估模是手術還未開始,所以這里只有他們幾個,其它醫生都還沒進來。
她可以將這樣的場面理解成,他們幾個是在等自己過來,然後開始進行手術嗎?
薄野妖躺在手術床上似乎處于昏迷狀態,只是他的情況看上去並不妙,不單是臉色偏白發白,就連那雙唇的顏色都變得奇怪。
一般來說,生病的病人唇色只會變淡,或者少數發紫發青,可如今病情發生在薄野妖身上後,這個男人的唇色非但沒有這樣,反而是發黑的那種。
當然不是烏黑烏黑的那種黑,只是在原有基礎上唇色變得晦暗,這種顏色只有在電視里才會看到,還大多數是中毒時看到的那種顏色。
難道說……這個男人中毒了?
要死了?所以他們讓她來見他最後一面?
歐以嵐細細打量了番,並不覺這是在作假,盡管這種情況很少見,可這幾只惡魔辦事向來利索,完全沒必要為了哪些事還撒個彌天大謊。
更何況現在他們處在葛少源的醫院,薄野凌向來討厭他,去誰的醫院也不可能去他醫院,這次薄野妖出了事,他會二話不說把他送這里?恐怕另有原因吧?
通常病人出事,還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一家醫院,除了發生過同樣的病例,並被解決之外,就無其它原因。
由此,歐以嵐得出的結論就是,薄野妖不是第一次像這樣有過‘中毒’的面貌了,並且之前的每次都是有葛少源治療好的。
至于到底是中毒還是其它原因,她就不知道了,也沒有踫到過這種情況。
觀察了下在場人的神色,首先恰巧與站在薄野妖病床旁的薄野御天打了個正眼,他眼神冷霜不悅,那種不悅顯而易見,與平時看不清他冷眸底下是什麼眼神不同。
只是不知道是對薄野妖現在的情況感到不滿,還是對她再一次逃走感到不滿。
歐以嵐看來是都有,她再次離開的這件事薄野凌應該已經告訴他了吧,或許不說,也會有很多種方式知道。
歐以嵐只一掃而過,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她本就不是薄野家的人,這幾只惡魔他娘不是說了嘛?她早晚都會離開薄野家,那現在還束縛她在這里做什麼?
更何況這次她溜走耿雲也有一半的責任,要怪怪他們娘去。
瞥開眼,視線又回落到了薄野妖的病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剛才走神那片刻,這男人竟然已經醒了,鳳眸半眯著,可以看出他的情況很是虛弱。
歐以嵐原本以為他會用什麼迫切或者仇恨的眼神看自己,畢竟尚且還不清楚他的病情是怎樣引起的,指不定是自己原身主人害的。
或者就是薄野凌剛說要她命,不就是要她身體上某樣東西嗎?如今想來是她的器官?
歐以嵐不由顫栗了一下,床上那只妖孽似乎病得很嚴重,一般來說,病人看到救星都懷有迫切的眼神,可發生在薄野妖身上就沒有。
那只妖孽就算病倒了,照樣還有那種妖嬈不羈的眼神,病態只是讓他增添了幾分慵懶,唇色晦暗,面色本就是白種人,如今變得像雪一樣白,瞬間從妖孽升級到了吸血鬼。
吸血……鬼?
難不成這幾只惡魔把她抓到醫院來,就是為了取她的血?
各式花樣百出的答案在腦里沸騰,越想越可怕。
歐以嵐抬頭看看站在一旁的葛少源,似乎從她進手術室後,這個男人一直都沒和自己有過眼神交流,就連言語上的交流都沒有。
似乎是意識到歐以嵐的目光,那個男人竟將頭更往一邊撇開,不去迎合她的視線。
她可以將這一舉動,當作是躲避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歐以嵐對他印象很好,時常和他在一起心里都會有種莫名的悸動,這些感覺她可以明了是一種喜歡,也一直都把它藏在心里沒有說,可如今看來似乎她錯了?
她很想詢問他發生什麼了,可現在這樣觀察下來,恐怕她問他也不願答,即便答,也會是和這三只惡魔聯手騙她的答案。
一直被手銬‘手拉著手’的薄野凌,察覺到身旁少女的不一樣,起初視線還是在他們幾個身上游轉,現在視線落到葛少源身上後就沒轉移過。
本來這些話說不說都無所謂,也根本沒必要讓歐以嵐知道,可薄野凌還是說了。
「葛少源是妖的主治醫生。」
精短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後沒再停留片刻,意味著話至此,他不會再多說什麼。
听似簡單的一句話,可在進入歐以嵐耳里後就並非如此,多陰森、多含懸念的一句話!
明里是告訴她薄野妖的主治醫生是葛少源,暗里同樣在表明葛少源也是她的主治醫生嗎?
至于主治什麼,薄野凌已拽著她走到手術室的里間。
這間手術室很大,和薄野妖也就一牆之隔。
歐以嵐被帶進里頭之後,薄野凌就將手銬解開,剛還以為這男人要把自己的也松了,就發現他自己解開的手銬和病床欄桿扣在了一起!
她都已經被帶到醫院了,門口也都是他們的人,還怕她溜不成?
由此可見,薄野妖這次病得不輕,而且不能拖了!否則他們怎麼會那麼著急逮她過來?
「和上回一樣,你只要打一針,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了。」
男人輕飄飄的話語傳來,像是這樣的事不止一次發生,那模樣仿佛喝一杯白開水一樣淡然。
听著像是沒什麼事,可誰知道在她‘睡著’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譬如昨晚她醒著都能被那三只惡魔強女干,更別說她‘睡著’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而這個睡著,應該是她被打針後的睡著吧!
天知道自己醒來後會不會缺胳膊少腿?
這時,葛少源正從外頭進來。
「歐小姐,和以前一樣你不用擔心。」
葛少源這句話的意思,是幫著薄野家的人嗎?
歐以嵐看了看他正帶手套,覺得嗎字應該去了。
一直以為這男人風輕雲淡,寵辱不驚,現在看來全是裝出來的吧!?
既然和薄野家聯手,那還來接近自己做什麼?贖罪?還是讓她放松警惕?
不管是什麼,歐以嵐都知這次是逃不掉了,不管她醒來後是少腎了還是少腿了,她發誓都要離開這里!
況且薄野凌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想逃的話就得先把這事辦了,才準她光明正大的走人。
所以這回,歐以嵐也是很配合他們的工作,什麼質問、掙扎、反抗的都沒有,那個扣在她的手腕上的手銬完全是多此一舉。
即便逃也不可能走掉,隱隱歐以嵐能發現,薄野家之所以收養歐以嵐了十年,就是因為需要她體內的東西,是薄野妖沒有的。
而原身的主人之所以體質這麼差,可能就是因為這點。
後來,歐以嵐才知道他們想要的是她的血。
雖然不知道薄野妖得了什麼病,但按他的癥狀和現在的面色來看,這男人似乎是中毒了!
她昏迷的第二天醒來,手腕上的手銬已經被卸下,人也不在手術室里,而是在病房。
那三只惡魔對她似乎太好了些,他們取了自己的血液後完全可以拍拍走人,甚至把她扔在醫院里不管。
可這次她不僅住了VIP病房,鼻端還縈繞著山珍海味的香氣,什麼鮑魚、魚翅、龍蝦的全都擺在面前,這算是對她的慰勞?還是他們自己都覺得良心過意不去?
歐以嵐冷笑一聲,看了看手背上卸下手銬,去取而代之的是針頭,毫不猶豫的就拔掉。
知道自己現在吊點滴是因為身體虛弱,她醒來的時候也能感覺到體力不支,真不知道他們吸干了自己多少血!
對于那些山珍海味的飯菜更是置之不理,即便很餓,即便是意氣用事,她也要有骨氣的動也不動一口!
下床後,她走得倒也不偷偷模模,畢竟這次是薄野凌親口說的,只要她把他們的要求給辦了,就放她走人。
歐以嵐走出病房後,果然沒見病房門口有什麼看守人員,看來是對她沒做一點警戒。
不過在路過隔壁病房時,歐以嵐就發現了那兩只惡魔原來全都進了薄野妖的病房,她和那只惡魔原來還住在隔壁,醫療設備享受著一樣的待遇?
其實原本她並沒發現這是薄野妖住的病房,因為病房門是緊閉的,里外兩邊都看不到對方,而她也是听到里面說話的聲音才停下步子的。
認識他們這段時間里,歐以嵐倒還沒見過他們三人會……吵架?
或許不該說成吵架,只是話語頗為激動了些?
「你們為什麼叫她過來?」
男子的聲音一如既往帶有慵懶和妖意,不同的是變得不爽,還有幾分痞氣,一听就知道是薄野妖的聲音。
另外兩人似乎沉默了半晌,薄野凌便開口︰「妖,我只是按以前那樣做。」
這句話的確是歐以嵐之前理解的意思,原身那個歐以嵐在薄野家待了十年,一直都是做一個人工血庫,薄野妖需要了,她便乖乖將自己的血液奉上,難怪體質弱到不行,跑個步就昏厥猝死。
「三少,你的毒應該定期換血,這次已經晚了一周,再拖下去就會有生命危險。」
原以為這病房里只有薄野家三兄弟在,現在听了聲音,才知葛少源也在里頭。
的確是為薄野妖考慮的一句話,听到歐以嵐耳里,葛少源的意思便換做成︰再不用歐以嵐的血他就會死。
他們就偏偏要用自己的血液不成嗎?
記得以前在薄野御天靜園里待著的時候,她有問過醫生,她的血型很大眾化,隨便哪家醫院都有,為什麼他們幾個偏偏要用自己的血?
還有,薄野妖中毒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他中毒用自己的血液就是因為和她自己有關?
不待多想,薄野妖說的那句話就讓那幾只惡魔起了爭執……
「我以後不再用她的血,還有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或許是身體剛恢復,薄野妖的聲音也不鏗鏘有力,卻依舊堅如磐石,像是做了重大決定。
「這就是你拖了一個禮拜不換血的原因?」
半似質問,半分不悅的語調從薄野御天口中說出,這種質問的話語彷如能讓四周都成冰雕,冷凍一切。
歐以嵐只是愈加諷刺的一笑,听在她耳中,這些話多麼諷刺。
就算薄野妖以後都不想用她的血液那又怎樣?這次還不是用了?用了就是用了,何必把話說得那麼好听?
她可還記得,昨天她被抓回來的時候,薄野妖後來可是醒來的,他也看到自己被送入手術室的,那時候怎麼不阻止?
假惺惺就是假惺惺,這三個男人她是一刻都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起!即便在同一家醫院,同一座城市共同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她都覺得惡心!
前天她才剛被輪女干,昨天又被他們當血庫一樣吸干了血,如果再和這群禽獸們在一起,她簡直都要瘋了!
歐以嵐離開這家醫院可算是半走半扶著牆壁,這具原身的身體本就弱,一天未進食就算了,還被不知抽了多少血,不吃力才怪。
剛走出醫院,就像被監視一樣,有輛跑車來了個急轉彎停到她面前。
歐以嵐都來不及看來者何人,自己就像只軟綿綿的玩偶一樣被人拽走,再丟進副駕駛位子上。
「我找了你三天三夜,今天可算把你揪來了!」
那個男人聲音霸道里還有得意,像是抓到她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
歐以嵐厭惡的看了眼裴亦鋒,要不是他拍了那張不三不四的照片,流落到薄野御天手里,她能被輪嗎!
且慢,和這個男人口焦的確是有這張照片,可是上回在薄野御天手里看到的,和他拍的那張不同,反而像是他們倆人都被……偷拍了!?
所以不該說成是裴亦鋒將照片給了薄野御天,而是有人想要嫁禍裴亦鋒!
又清楚知道她是裴亦鋒還有薄野御天的女朋友,這兩個男人想來勢不兩立,就借此來激怒薄野御天。
照分析來看,歐以嵐是這樣認為的。
「嘖嘖……幾天不見面色就這麼差,沒我還真不行嗯?」語畢,裴亦鋒毫不客氣的親吻了下她額頭。
歐以嵐尚且還迷迷糊糊的想著這,想著那的,猝不及防就被吃了個豆腐。
「裴亦鋒,你想怎麼樣!」
她可不想走了那幾只,又新來了只大灰狼,她現在可是要速速離開這個城市的人,怎麼能被不相干的人阻攔?
「歐以嵐,你放我鴿子,你又想怎樣?」
男人微挑眉宇,單手擱置在她車座椅背上,黑曜石般的雙眸閃爍出利光,想必是對那天他們咖啡廳見後,他約她在‘良辰一夜’見,結果歐以嵐卻放了他鴿子,對這件事還耿耿于懷吧!
「所以呢?」即便知道照片不是裴亦鋒給薄野御天的,可歐以嵐還是想要確認的問一遍︰「所以你就把我們倆的那張照片給薄野御天看了?」
此話一出,那男人的眉頭立馬皺成一個‘川’字,眼楮里的光別提升華得多嚇人,眸里變幻莫測,還似有一掠而過的冤枉?
「歐以嵐,我在馬爾代夫就和你說過,我女人,的照片,不會給別的男人、包括任何人看!」
他狠狠瞪了歐以嵐一眼後,就將她這邊的車門‘砰——’的關上,繞過車子回到駕駛座上。
「你不是說馬爾代夫漂亮嗎?我已經在那里買了房子,以後你都住那里,住到……」
「他們發現你。」
所謂前半句動听的情話,不如說是誘餌。
因為到了馬爾代夫後,歐以嵐才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的未來被這個男人全方面包養,代價就是在他的酒吧做一名陪酒小姐。
這一做,就做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與那三只惡魔忘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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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下一章開始,女主與他們的重逢就是復仇女王歸來,玩轉這三只惡魔,讓他們爭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