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子何眸色中閃過一絲憂傷,盡管他有多麼努力想要取代那個臭男人在她心里的位子,卻總是做不到讓她有一分改變。
夜一本來只是遠遠的站在人群外看戲,此時見到事情果然還如自己所預料一般,也不禁微微搖了搖頭,輕嘆一口,也不知道是為獨孤子何所不值,還是為了他家小姐如此執著于一個……早已被她塵封起來不願再觸動心弦的男人而這樣冷血。
「沒事做嗎?要不要給你們找一些?」夜一穿過人群,冷眼掃了掃表情各異的觀眾,然後發話說道︰「等級很不錯嗎?要不要再加強一下訓練?」
在眾多雕飾前擺放著的陣法中,有一個小小的檀木盒,那里面便是一年多從未出來過得幽靈阿飄。
不過想歸想,但是他們認為現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躲過王爺這個無差別攻擊,于是四散著逃離這里,不敢正對其鋒芒。
他推開獨孤子何手的動作止住了,近兩年的兄弟,夜一是深知他的脾性的,表面如此不在意,甚至真的到了無人所及的妖媚地步,才是他心情最糟的時候。
為什麼要和他來這里喝酒?看他這幅模樣?
那日他去玉側妃的別院,無意間發現了一本落在她後院竹林的武功秘籍,稍稍翻閱了一下,發現倒是可以學習,于是他在原有秘籍上又加了幾分改動,讓這武功更加厲害。
她只好照做,畢竟他若是真的徹底消散在這塵世間了,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不見了?她去了哪里?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麼?哪怕自己得不到她的愛,也不允許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決不允許!
此時眾人的焦點北堂絕正端正地坐在床榻上,斂息凝氣準備突破最後的關口,若成,那麼武功登峰造極;若敗,那麼一身內力盡廢。所以這一刻,是最為主要的。
夜一看著所有的人都散去了,才伸手拍了拍獨孤子何的肩膀,還沒等說什麼,便看見他早已一臉陽光燦爛地順著他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妖嬈地沖他拋了個媚眼,朱紅色的唇瓣微掀︰「小夜一▔小汐汐不要我,你要我吧……」
「他丫丫的,真當他自己算個東西了,小汐汐看上他?那簡直是瞎了眼蒙了土,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啊呸!他北堂一族就全都不是東西,早知道他會這樣對小汐汐,當初在花林的時候,老子才不會把那什麼龍語給他,直接毀了,讓他們不要臉!呸!這輩子老子要是不能找他出這口惡氣,老子就不姓獨孤!」
「是。」從遠方趕回來的暗衛影衛們紛紛說道,于是便去準備了。
夜一剛剛還有些憐憫他的心思全部煙消雲散,臉色頓時黑沉了一大半去,一巴掌就要拍開他的手,他的身體卻直接靠在他身上,如同一株無骨的藤曼,纏在他身上,懶洋洋地說道︰「夜一……帶我找個地,和我喝兩杯。」
位時事是。北堂絕一身寒氣半晌才消散了去,這才看了看四周的狀況,不禁微眯起了眼楮,這武功竟然把自身的武功提升到了如此階段,還真是不簡單。
他們如釋重負,齊齊松了松心里一直吊著的一口氣,便又听到他問道︰「找到她了嗎?」
三王府內,此時安靜了一年多毫無波瀾的暗衛影衛中震動了,互相傳告著︰「快看快看!王爺要出關了!」
一年以前,三王爺從皇宮回來,渾身上下的氣息幾乎都可以將方圓幾里的花草凍成冰凌,後來在廢除玉側妃時去了一下她的別院,緊接著回來便要閉關,將皇宮的重擔輕松卸了下來,沒有半分愧疚,也沒和他自小便敬重的皇兄吱一聲,便直接在房間中設了結界,從此再未出來過。
墨衣飄飄,他站起身子,沖著另一間房走去,抬手沖著天空揮了揮,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一點也沒有功成名就的欣喜︰「有事情要來匯報的,都來,這間屋子重新蓋。」
獨孤子何松散的白衣半敞,肌膚好似琉璃一般清瑩潤滑,隨風飄蕩著的輕紗拂過他的身上,帶著說不清的妖嬈慵懶,魅惑的桃花眼半睜,黑綢緞一般的發絲亂披在身上,如果不是此時這個人正在用極其不講理的語言痛罵著那個三王爺,這將是一副耀眼奪目的畫面。
獨孤子何承包下了半間酒樓,然後和夜一兩個人坐在舞池中央,這里沒有舞姬跳著舞,只有迷離的燈光在彩色的紗幕中層層疊疊,夜一拿著個酒壺,飲了一口,看著自己身旁早已嫵媚到極致的男人,實在是想抽自己。
這才導致外面傳言說道為等紅顏不思朝政什麼的……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王爺怎麼會忽然就要閉關,他的武功已經到了那樣高超的地步,難道還有什麼秘籍可以供他修習麼?
月凌汐半坐在窗稜邊,後面是小溪疊院,群翠嫣紅,幽靜古樸,可是每處雕飾上畫著的花紋卻讓人感覺到一陣陣妖邪,似有地獄般的氣息傳來。
無酒仙那個老頭也不知道究竟出關了沒有,一年多未見,倒還真是想他。
天,他們王爺這是到了什麼地步,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她略微滿意的伸手去拿那個酒瓶,她想做的,還沒什麼做不到
雕龍墨黑色的屏風後,站著一眾暗衛影衛,紛紛低著頭,不背這屋中的淡雅清香所擾亂心智,一本正經地匯報著他們這一年里所得到的信息。
北堂絕垂下眼眸,半晌才淡淡的說道︰「繼續查,直到找到為止。」
「二當家。」眾人齊齊一彎身,然後一窩蜂全部不見了,加強訓練?開什麼玩笑,自從頭回來給他們強化了訓練以後,他們每天都想死想得厲害,再加強一下,他們就不用活了。
「好,不過你要喝醉,我絕不管你。」夜一看著他的笑容,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最終還是揪住他的衣領,帶著他向著遠處的一家酒店飛去。
「去死去死!全他媽去死!」獨孤子何一巴掌把手里喝完的酒壺扔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後憤聲罵道。
「王妃便像是塵埃一般化進了塵世之中,不見了。」影一又添上了一句,整個大晚國,就連邊境、處于涉月的探子,他們都問過了,可以說是毫無死角,可就是找不到她。
如果無酒仙在這里,一定郁悶地想撞牆,這本秘籍便是那日月凌汐出山時他偷偷給她裝進包裹中的,後來當時月凌汐的心情極其低落,便只當是和銀票在一起,一起揣進了衣袖中,卻在離開那里時不小心掉落了,便讓他撿了去。
白玉精致的浴池中白煙裊裊,東南角處有一塊巨大的孔雀石,此時那上面倚臥著一名絕色美男,古銅色健康的膚色映襯著孔雀石的妖艷,顯得格外相配。
從四周玉璧中流出的水流淌在他身上,然後便又輕盈地躍下水池,一方玉池瓊漿,美不勝收,男子烏沉沉的黑眸中帶著不可抗拒的迷人氣息,雖然淡漠,卻仍讓人離不開視線。
一年過去,月凌汐整日修習著無酒仙傳授的武功,吃得好穿得好,自己的身材也終于像個快十八歲的人了,前凸後翹,該有的有了,原本就貌美的臉龐此時更是嬌艷。
角落里一直不敢上前的小迷狐大眼楮如黑夜一般,還閃耀著點點星光,听見這話,那三角的耳朵瞬間支稜起來,生怕主人又一次丟下它,幾近飛速竄了過去,咬住獨孤子何的衣角,四只爪子死死地扒在了上面。
她飲一口杯中酒,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從那次天牢中出來後,也不知道是他元氣大傷還是怎麼樣,非要讓她給他擺這樣一個陣法,然後便又睡起覺來不肯醒了。zVXC。
夜一懶得理他,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他見他不在意,更加憤怒了,伸手便奪走他的酒壺,像個置氣的小孩子一般,把壺里的酒水喝完,扔飛出去。
北堂絕半眯著眼楮,手指似是無節奏的敲擊著碧綠的孔雀石,待最後一位影衛匯報完所有的事,才頓住了手,說道︰「做的還好。」
「是!」
原本緊閉的眼眸此時輕輕的顫動著,睫毛在隨著不斷的顫動而顯得有些躁動不安,身體內的分子也在狂躁的尋找突破口,這蓄積已久的力量,想要突破,想要爆發!
眾人一愣,影一和暗風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沒有。」
「啊--」北堂絕猛然睜開染著暗紅色的黑眸,如同一只雄獅一般吼了出來,冰冷的氣息隨之迸射出去,將一年以前他設下的結界輕松打破,然後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咆哮著沖向四周,席卷了周遭的一切事物,就連王府最結實的牆壁也被掀翻了,露出外面一群驚愕的暗衛影衛們。
……
夜一只當他還沒長大,十分不以為然,面上毫無惱怒之色,隨手又拿了一壺酒遞到他手里。
「喂!夜一!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講話!」獨孤子何白淨的臉龐上因憤怒而浮上點點紅色,看上去好生惹人憐憫。
ps︰墨兮上學去了,功課多得讓人淚奔啊,我是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