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你身上還有傷呢,別亂動。」青水想推開他,又怕傷到他,只好紅著臉勸說道。
「沒事。」他抱著她,覺得心里無比的滿足,哪里還記得什麼傷啊。「青水,上一回那個問題,你……想好了沒?」
自從他那日問過她願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後,她就以想想的借口再也不回答了,此刻正好再問一問。
「那個,影一,我還有些事,先走了。」她揪著衣角,眼神不安地看了看他們,又小聲的說道︰「他們應該也受了傷要上藥吧,那盒藥是……王爺給他們的,很好用的。」「你今天一共嘆了幾十口氣了,有什麼心事啊?」月凌汐手里抓著一把瓜子,閑閑的問道。
月陌坐在椅子上,看一眼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再看一眼自己唯一的妹妹,然後再垂下眼來看一看自己的衣服,嘆一口氣。
他的拳頭緊緊攥在一起,有血絲從指縫間流下,卻不是正常的紅色,而是黑的,烏黑中帶著淺淺的紅色。
「那就見鬼了。」影三溢出一口輕嘆,「我們影衛又不是沒有自己隨身攜帶著的藥,雖然差一點,但是王爺也不會來給我們送藥吧。」
「去你的。」影一故意板起一張面孔,可是耳根卻漸漸浮起一點可疑的暈紅。
「得了吧,我可不想像你這模樣似的。」影三嗤笑著看著他渾身上下,挖苦了一番後才緩緩的說道︰「這藥,我怎麼沒見過。」
影一也楞楞地看向他們,他們怎麼也變成這模樣了?怪不得他進來的時候沒見到他們兩個人呢。
「你們都出去。」他倒沒有生氣,淡淡的一揮手,他們便都退了出去,誰都不敢多說一句。他收回手,緩緩握成拳頭,嘴角流出一股黑色的血絲。
「那個,抱歉啊,趴好啊!」
青水一驚,猛的掙開影一松松摟著他的手,一跳好遠,羞怯地低下頭,不敢看進來的兩個人。
影一白了一眼他們兩個,摟了摟被子坐好,說道︰「怎麼?羨慕?有本事你也找個去嘛。」
「那,我走了啊。」她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幾盒藥,臨出帳篷前還不忘告訴他們︰「那藥效用很大的,記得每天都上藥。」
「是。」
「你不記得了?」影一有些吃驚,眼底卻是失落的神色。
「哎哎?我說是吧。」影三一激動,手下重了一點,影五大叫了一聲,回頭怒聲沖他說︰「你輕點不行啊!」
多沒面子啊,是吧。
影一皺了皺眉頭,半信半疑地看著青水,影三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王爺以前又不是沒有處罰過他們,從來沒有像這樣給他們療傷的好藥過。
影三跟著進來,他們受的刑罰相比影一的來說還算輕點,武功不錯的還是可以自己走動的,本來呲牙咧嘴的臉再見到屋子里的女人後一下子就變得絲毫沒事一般。
影一的眼神大喇喇得刺向他們,仿佛要將他們吃了一樣。
「影一,難怪你不惜違抗王爺的命令只為博紅顏一笑,原來這丫頭對你挺好啊。」影三這才又恢復了那副痛楚的臉色,嘴唇都白了,倒吸著涼氣往床上挪了挪。
影一清晨就起來給黑域那邊傳了信,告訴他們將暗風放出來,大概幾天後就能趕到軍營。心願意比。
她瞥了一眼北堂絕,這個男人從早上抱到晚上,也不嫌煩啊?
不過看著他們的動作,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是熊熊的八卦之火,于是好整以暇地找個東西靠住,看戲一般地看著他們。
「王爺?」影五剛剛坐上床邊,听到這兩個字又猛地跳起來,一臉吃驚地看著她,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是……王爺給我們的?」
「青水,回來。」他收回目光,伸出手向她招了招,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嚇到她。
「那麼,這就是王妃送的了?」影五早已月兌盡了衣服,自己給自己上了藥,然後把盒子遞給影三,「來,給我把背上的傷抹點藥。」
他還是小看了他和她,沒想到他們就算變成一個普通凡人,還是會有生前的功力來護體,他倒是輕舉妄動了,反而使自己被下的禁錮更深了幾分,現在,就連維持這個人的形態也有些困難,不行,他一定要想個辦法,在自己堅持不住之前除掉他們。
「嗯。」那聲音低沉好听,擁有著男性迷人的磁性,輕輕在她頭頂響起。
「哈哈……」
「這是你該過問的事嗎?」黑暗中,他的嘴動了動,緩慢的出聲問道。
他們雖然在給王爺做事的時候顯得十分冷漠,可是私下里卻是難得的好兄弟,打笑嬉鬧之間從來沒有任何隔閡。
他們心里清楚,昨日那藥,一定是王妃給他們的,大男子心里有些愧疚了,他們做錯了啊。
「來人。」
「什麼啊?」她睜著一雙大大的眼楮,有些疑惑的問他,眼底滿是清澈無暇。
看上去是給他們三個人說的,其實她的眼神只看著影一來著,然後便逃命一般的走了。
「閑的。」她給出了答復,自顧自磕自己的瓜子,說實話,這種生活真的是在是太閑了,閑的她想自己找出點樂子來,都無能為力。
「我也沒見過。」影一嗅了嗅鼻間還殘余的藥香,半晌看向他們倆︰「王爺會給我們送藥?還是用王妃的丫鬟?」
「突然感覺自己的妹妹真的不是自己的了。」月陌明媚憂傷地皺起眉頭,那張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有些感慨萬分的意味。
「哎呀,兄弟啊,我們可是真心不想壞你好事的,只不過,你看我們這……也沒法去別的地方了啊。」影三費了好大的勁才站直了身子,然後才慢慢向床上走去,還不忘了使勁擠兌他一番。
「哎呦,疼死老子了。」影五扶著腰,掀開簾子往進慢悠悠的挪啊,走到屋子中央才看到原來房間里已經有了兩個人了,那姿勢……曖昧啊,于是急忙住了嘴,不叫喚了。
「什麼嘛?」青水皺起兩彎小眉頭,看他一臉糾結的神色,也跟著糾結起來,她忘記了什麼事嗎?什麼事呢?
影五早已經嗷嗚一聲撲倒在床上,模著自己渾身上下的傷口直叫喚。
「嗯……是啊。」青水背在後面的手都攥出汗了,小姐讓她撒謊的這事可真不好做。
他的目光狠厲起來,帶著徹骨的恨意,還有壓抑了千年的怨念,駭人之極。
男人嘛,在女人面前還是要裝一裝樣子的,更何況這個丫頭是王妃的侍女,他們可不想讓她回去跟王妃說得他們有多麼不禁一擊似的。
「睡吧。」他撫了撫她的發絲,她這個樣子,讓人覺得十分滿足,于是沉了沉氣息,擁著她一起入睡。
「我困了。」她又打了個哈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了窩。
月陌抽了抽嘴角,繼續感嘆去了。阿飄在他左右轉來轉去,一雙綠幽幽的大眼楮里顯得十分感興趣︰「哦,我的小主人,你看他怎麼比我還要傷感啊?」
「哎?對了啊,影一你這全身的藥是怎麼弄得?難道那丫頭和你都熟到這種地步了?」影三一臉發現殲情的表情,接過影五遞過來的藥。
「不是。」他急忙低下頭不再出聲,生怕這個性格無常的軍師一個不高興就把他給砍了。
軍營里士兵們早起操練,傷還沒好的暗衛影衛們悲催地去提升自己的實力了,明明疼得都快受不了了,表面上卻還裝的那麼自然,也不愧是他們了。
「就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進門的兩個人給打斷了。zVXC。
月凌汐打坐到半夜,才緩緩睜開了眼楮,燭火已經燃盡,屋子里漆黑一片,她靜靜地呆了一會,看著頭頂天窗外的月色,眼神之中有一瞬間的迷蒙,不過很快就隱藏在淺色的紫眸里了。
「那倒是,王妃那個二哥又不會給我們送藥。」
涉月軍營。
往後一仰躺在床上,她掩唇打了個哈欠,正準備睡覺,忽然感覺簾帳被人掀開,緊接著一股熟悉的氣息由遠及近,她動了動眼簾,卻並沒有睜眼,直接往溫熱的懷抱里一鑽,小巧的鼻子動了動,嗅了嗅他身上的氣味。「你來了?」
「本來就不是你的。」北堂絕在一旁冷冷的發話,大手往她腰上一摟,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忘了自己?那你又為什麼就連忘記之後也會和他在一起?
……
「不然呢?整個軍營還能有誰有這麼多極品藥膏啊,一拿五六盒,肯定是和那個大夫熟的人才行吧。」影一答道。
「軍師,你說我們為什麼還不出兵呢?」一個副將小聲地問道,眼神看向一身灰袍裹身的軍師,就連他的臉,也隱在黑暗中,讓人模不清他的神色。
青水還在營帳里照顧影一,還要東跑西跑地給他熬湯,羨慕倒了一片暗衛影衛。所以這會兒她倒也不來麻煩月凌汐,這樣子,就更閑了。
「汐兒。」北堂絕突然喚道她,神色有些微的嚴肅,黑眸沉沉的看著她︰「那日在戰場上,那一記內力是什麼人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