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他早已一彎身把她放倒,一腿壓上床沿,徑直吻了下去,霸道到極致,不給她留半點反抗的機會,她愣了許久,似乎還沒弄清他那話的意思,反應過來卻發現他又再動自己,瞬間憤怒了,袖中的匕首劃出。
還沒等她的匕首握到手里,早被他一手大力卡住,拿起來丟到一旁,她拿匕首架了他兩次,他還會傻乎乎地不長記性?開玩笑。
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好聞氣味,和口腔里仍未退去的苦澀藥味夾雜在一起,說不上來的感覺,他的手也不安于只放在她的肩上,緩慢地向下游離,隔著衣衫撫模著她的背脊。
北堂絕呼吸急促,目光火熱的像是能燒光了她的衣服一樣,聲音愈發的嘶啞︰「快一些。」
他怎麼這麼清醒?月凌汐感覺到腕上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的手腕生生折斷一樣,不自覺地說道︰「你的蠱毒沒有發作?」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他就來氣,從床上起身下地去,迫人的氣勢立刻壓向月末,聲音如臘月寒冰︰「你不說幫我勸她嗎?這就是你勸來的結果?還有那藥,你調查出什麼來了?」
月凌汐被棉被裹了一身汗,剛才心里的悸動全都滾了出去,雙手一振就要往外面去,再這麼憋下去,她會悶死的。
北堂絕眸光一暗,自是不再亂動了,只是那樣看著她,看著她,好像看到獵物時的那種銳利的眼神。
「憑什麼?你說放我就放?」月凌汐這才勾起唇角,笑得邪惡,這可是千年玄鐵制成的玄絲,他是怎麼也不可能把它掙斷的,知道這一點,她心里踏實了。
「還沒好?」他眯了眯黑眸。
不對,無酒仙那老頭說要是他的蠱毒發作,就先劈昏他,看現在,就應該這麼做了。于是她豎手為刀,直直劈向他的頸後。
「回去。」月凌汐的聲音悶悶地從棉被里面傳來,听不出情緒起伏。
對,一定是這樣。
北堂絕黑眸一沉,大手掀起厚重棉被,迅速將她滾了進去,裹了個嚴實。悠然起身,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衣衫,冷冷地問道︰「有事?」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月陌嘴角抽搐一下,這個霸道的人……「那好吧,我還是擔任副將吧,不過我可沒那上陣殺敵的本事,單是指揮還有點價值。」
若不是他喜歡月凌汐,是怎麼都不會把這個最早跟著自己的人送到黑域去的,因為他還是暗衛影衛之中聲望最高的,所以不得不這樣做。
「听話。」他沒辦法,有些無奈地看著她,「把這東西解開。」
哦▔原來王妃和王爺在增進感情啊,怪不得剛才听營帳里聲音那麼大,自家王爺和王妃可真……猛烈啊!
「是。」
月陌扶簾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臉上笑意波動,和月凌汐的笑容很像︰「你怎麼讓汐兒走了?我還以為你能問出來呢。」
「你若再不放開,本王可就動內力了。」她還在沉思之中,就听到他緊接著又說了這樣一句話,當即什麼感動波蕩全都煙消雲散。
她感覺到他身上急速上升的體溫,眨一眨眼,莫不是他那蠱又發作了?所以才會如此不正常?
「說。」
他不知道別的女人考慮需要多久,可能也需要很長時間吧,那自己就多給她一些時間好了,他暗自想到。
「王府那邊說,影一帶著青水姑娘來戰場這里了。」留又動抗。
「嗯。」北堂絕這才滿意了幾分,放下茶杯就往外走,墨色的袖袍一甩,直接將還勉強撐著的桌椅打翻,「來人,全部換新。」
月凌汐也就不和這個病人計較,手一抬,扣住他的手腕,無論怎麼使力,他也一動不動,只是吻得更凶了,她疑惑,他的蠱毒不是發作了嗎?怎麼現在還如此大力?
再給她一個月。
門外守衛的兵將早已遠遠避開,那股子寒氣沖出來,可不是他們這等小卒能受得了的。
一句「听話」擊出她心里的漣漪,這種語氣,這種話語,就好像是是在對自己最親密的人說一樣,可是,她……
「哼。」他冷哼一聲,收了收怒氣,「明ri你以副將的身份前來,同我一起指點戰場。」
「這些小事也需要請示本王?」北堂絕目光冰冷,直直地看向他,話語里絲毫不留情。zVXC。
後面的自覺排了隊,挨個匯報著戰線上的情況,稍有些他覺得根本不用自己決定的事情,一律轟出去,他的人要是連這點小事也要他來決定的話,那他可就白養他們了。
剛才進來足有數十人,只用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全部走光,北堂絕這才把棉被揭開,里面的月凌汐一躍而起,手中玄絲一射,把北堂絕纏了幾圈,甩到床上去,跨到他身上去,呲呲牙︰「綁我?很好,你也嘗嘗被綁的滋味。」
該死的,自己坐的時候怎麼沒看著點,坐哪不好非坐他那里……她渾身僵硬,明明知道此時應該起來,可無論她怎麼想都動不了,像是四肢毫無知覺了一樣。
北堂絕眸光里的冰冷足以凍結屋中的一切。月陌閃個身不讓他看著自己,眼瞧著屋子里的新桌椅又成了個粉碎,嘆了一聲︰「我說你,這氣息就不能收斂一下嗎?敗家啊。」
他感覺到耳後微的破空之音,迅速將身子滾下,另一手握住她還保持著劈下去動作的手,怒道︰「你做什麼?」
這個女人……北堂絕倒也躺著沒動,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自己……忍忍倒是也無妨,只是她這般下去,別說自己手下的兵,就連暗衛影衛,恐怕都不會承認她這個王妃,暗風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不動,仿佛是一尊僵化了的雕塑,只是眸子一直不曾從她臉上移開過,他得到了答案,她說自己值得相信,自己不是那種人,這才對,他的氣息斂了斂。
自己到底有多信這個男人,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從沒懷疑過他說過的話,但是……她抬眼,對上那雙耀眼的黑眸,那里面有焦急、迫切、肯定……好多好多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的眼簾眨動了好幾下。
他也不反駁,難得的不生氣,黑眸靜靜地看著她。
「本王、剛喝了藥,又怎會蠱毒發作?!」平地一聲驚雷,炸響在她耳邊,成功將她潛意識里的躲避拉了出來。
「哎?我可沒說要到這軍營里當官,我才不想惹這麻煩事呢,我來只是來看汐兒而已。」月陌聞言一副遇見猛虎般的模樣,急忙擺了擺手。
月陌閃身一躲,搖了搖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那里面是真的?是真的?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模向他的眼楮。
「你看著本王。」他的聲音怒氣沖沖,雙手扣住她的肩膀,身上冰冷的氣息四處亂揚,翻滾著沖向四周,一瞬間,剛換過的桌椅又成了粉碎,「本王說過的話就那麼不值得你相信嗎?本王就像那種人嗎?」
她被他看得發毛,她一向以殺手處變不驚的氣質和態度為傲,此時在他面前紛紛煙消雲散,嘴唇翕合了幾下,卻還是吐不出一字。
他站直身子,對身後的暗雨吩咐道︰「派人去迎,叫他們從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
手指觸踫到的感覺很真實,不似她指尖的寒涼,倒是十分溫熱,,蘊著她的指端也熱了起來,她忽然像燙到一樣收回手去。
「一個月。」他沉聲道,「本王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屋子里的人武功怎麼說都不算很弱,月凌汐的聲音雖然小,他們卻依舊听得真細,王爺就如此听她的話?這個女人?
于是斂了心神從他身上跳下去,手里的玄絲卻不收,眉眼一橫,一副你能怎麼樣我的樣子。
「屬下知錯。」他答道,「王府那面有了一些消息,是關于影一的。」
許久,她才擠出個笑容︰「你就……啊!」她驚呼,身下被什麼東西頂住,看著他陡然變色的眸光,氣得臉都有些扭曲起來。
正在匯報的暗雨嘴角狠狠一抽,連話語都有一些強忍笑意的走音,忍了半天才穩住︰「王爺,關于涉月那邊的探子回報,說涉月的軍師到了那里,據說此人陰狠毒辣,不擇手段,王爺你看……」
她的眼簾眨動一下,抬起手就要收回玄絲,卻突然頓下,要是她現在收了玄絲,要是一會兒北堂絕獸性大發,她又不一定打得過,到時候豈不是吃大虧了。
她想如往日一樣打個哈哈混過去,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好淺笑著哽了喉嚨。
一個月應該夠長了吧,要是一個月她還考慮不好,那他就……
一陣熱血沖上北堂絕的頭腦,狠狠地拉住她的手緊扣在自己腰間,墨色的發絲無風自揚,臉上黑沉的如同黑夜,眸子里是洶涌的怒火。
僵持中……許久,月凌汐看到他的臉色正常了些,不像那般浴火燒身,唇角一勾笑起來︰「你還是在這里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威脅自己?哼,莫不成她還會怕?
月凌汐還沒听明白,還沒等她說話,就听到門外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暗雨和幾名影衛走了進來,見到此情此景紛紛風中凌亂了。
他听到聲響,伸手將頭上簾幕一撕,面無表情地將那個卷成一卷的棉被一掀,打個結綁好,復又轉過身去。
一眾人的目光瞬間意味深長,都勾起了唇角,笑得殲詐。
月陌一攤手表示無奈,「我問過了,她不說,我也沒辦法。」
白淨的小臉此時也暈上一層粉紅,她緊緊地揪著他的衣領,手里還握著袖中的玄絲,他突然啞聲說道︰「下來,把本王放開。」
當官?他可沒興趣,要是他想當官,就不會外出經商了,還是自己逍遙快活來得自在。
月凌汐睜大了紫眸,怒氣噌噌就上來了,這個影一,竟然敢帶著她來戰場?這樣想著,她立刻帶著棉被卷滾了一番,北堂絕轉過身,會意地走到她前面。
「不然,你就把她的事查清,二選一,我給你機會。」北堂絕倒了杯茶水,看也不看他,喝了下去,把自己的怒氣壓了下去。
「不是……」還沒等她的答案在腦海中過濾一遍,就早已月兌出了口,她的笑容僵了僵,垂下了紫眸,又補充了一句,「我不知道。」
和自己的妹妹繞腦筋,還真不如去指揮一下前線。
「你以為你進得來,還出的去?」
「其實我是準備兩日後就離開的。」他還做最後的掙扎。
月凌汐停止在棉被里掙扎,細細的听著,這青水可是跟著影一的,難道出了什麼事?
「北堂絕……」月凌汐的目光深深,還從沒見過他如此怒發沖冠的模樣,黑眸里隱隱泛出的紅光,不像是可以裝出來的。她的心里微頓,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王妃壓在王爺的身上,兩人衣衫不整,北堂絕的手又曖昧地放在她的腰上,兩人緊緊相貼,是個人都想得到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考慮好了嗎?」北堂絕問道,聲音不似剛才那般冰冷,抬手將她縮回去的手包在手中。
「你回答本王,別的什麼都不用說。」他不想听其他的,他只要她一個結果,雙手在無意識的收緊,面色陰沉。
眾人齊齊對視一眼,王爺這話……火藥味很濃啊。于是紛紛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匯報起來。
不放,不放,堅決不能放。她在心理暗示自己,直接忽略他的眼神。
「好啊,你用內力吧,等你用了,你這輩子也不要想知道我的答案」
手中的玄絲一直保持著持平的狀態,直到她走出門外,墨色的玄絲才像一條滑膩的小魚一樣從他身上收回,迅速消失在門外。
……
月凌汐的帳篷才剛剛搭建起來,她在里面打坐,運氣周身,提升自己的內力,淺淺的紫色內力環繞在她周圍,將她包裹起來。
自己一定要變強,怎麼也要變得比北堂絕那個男人強,讓他還敢不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