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可能。」月凌汐也不管那麼多了,嬉笑著又去練功了,夜一看了看黎明前格外黑暗的夜幕,唇邊的笑意仍未淡去。
……
「小姐,日上三竿了,你怎麼還不起啊。」青水將門扇敲的‘砰砰’作響,卻听不到她的回應,才準備推門而入,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夜一攔下,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夜一。」
「以後別這麼早叫她,她會很困。」夜一把她帶到一旁,輕輕地解釋道,「況且,你這樣貿然進去,說不好還有危險。」
她家小姐在自己屋里都不肯落下的機關,昨日他才真的見識到,不免吃了一驚,連一只只有半手大的老鼠都被毫無聲音地弄死,更何況是一個人。
「危險?」青水被他說的雲里霧里,模不到頭腦,只能瞪著如兔子一般圓圓的大眼楮,里面盛滿無辜。
「別問了,去做早點吧。」夜一才懶得跟她解釋,淡淡地將她支使到小廚房去了。
「好吧。」青水看了一眼他漠然的臉色,也不敢多問,鼓了鼓嘴乖乖地走了。她總是這麼听他的話,連原因都不清楚。青水進門,苦惱地揪了揪自己已經長長的發梢。
月凌汐醒來後,從夜一口中得知了這件事,于是點點頭。第二日便在門前立了一塊木牌,上面寫道︰本人習慣睡眠多,勿擾,否則後果自負。
其實她倒不是怕青水進來,萬一要是三王爺來了這里,發現自己不在屋內,可就不太好解釋了,雖然這塊木牌不一定攔得住他。
她如約去到了竹林,果然看到鶴發童顏的無酒仙直立于竹林,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有空幽的聲音傳過來︰「平氣凝神,今ri你要先將如何囤積內力學會,之後加以鍛煉,便可。」
她一步步按照他的指示做,每日練習的全是這些,直至終于有了些成效,她感覺丹田處有了不同于普通氣體的力量存在後,一直都離她很遠的無酒仙才飄然過來。
他拍拍月凌汐的肩膀,笑著模了模白花花的胡子,說道︰「不錯不錯,小毛丫頭果然有兩下子,常人需用一年半載做到的事,你只用了區區一月多便完成了,看來我倒是沒有收錯徒。」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月凌汐也自夸了一句,逗得老頭笑著搖頭。她將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手指揪著他的胡子玩弄,「老頭,你看看那邊那個男人,他天分怎麼樣?」
「還好,多年習武,功夫造詣深厚,不過毛丫頭你要真與他打起來,未必佔了下風。」無酒仙一會沒喝酒,這時早已手癢難耐,將腰間的酒葫蘆拿出來,隨意地瞅了一眼那邊靜默打坐的夜一。
「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她笑得賊兮兮,惡作劇的用力揪了兩下他的胡子,「你,要不把他也收了吧。」
「噗……」他剛入嘴的酒全都一口噴出,忙?月凌汐擦了擦噴到自己手臂上的酒水,一把奪過他還要往嘴邊放的酒葫蘆,輕皺起柳葉眉︰「為什麼不能?你不是說了他功夫好嗎?多收一個也不為過哦。」
這樣說著,她嗅了嗅葫蘆中的酒味,好烈的酒啊,他怎麼能喝得下去?
「不管,他就算功夫再好,我也不收他。」無酒仙想搶回自己的葫蘆,卻沒得手,氣的連白色的眉毛都直了起來。
「老頭,你這麼大歲數了,少喝些能怎麼樣啊,不要注意下自己的身體啊。」
「不喝?你還不如叫我死。」無酒仙搶回葫蘆,滿意地笑了笑,看了眼還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一抬手揮開,「小毛孩,快去練功,今日我再教你些新的。」
「知道啦。」月凌汐跳開,跑回原來的位子,按照他的指示又開始了動作。
竹林里葉子蕭蕭,清風夾雜著幽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揚起她的發絲,卻不能使她的動作停下。
每到破曉前,無酒仙必然離開,月凌汐和夜一從後窗各自翻回自己的房間,然後一睡到下午,園中只剩孤零零的青水無聊地拔著雜亂的青草,委屈了一張小臉。
這天,正當青水又準備繼續前幾日的動作打發時間時,影一忽然出現在她背後,遞到她面前一束五色的鮮花,然後坐到她旁邊,笑問道︰「你在做什麼?」
「拔草啊,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好無聊啊。」青水接過他遞來的花束,語音委屈,朝他抱怨著。
「為什麼啊?你家小姐呢?」影一轉身四處看了看,只有靜悄悄的風吹過面頰。
「不知道,小姐和夜一都是在下午才出門,小姐又不讓人進房間,我只能在這里呆著了。」她低頭聞了聞鮮花的香氣,抑郁的心情緩了緩,問道︰「你呢?你來這里做什麼啊?」
估計青水不說,影一早忘記自己來這里是做什麼的了。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來這里是替王爺叫王妃的,不過你說她不讓進,那我就等她出來好了。」
他將自家王爺說的話全丟到了腦後,北堂絕說的分明是︰「立刻帶她過來。」
「那樣啊,那你就能和我說說話了。」青水興奮起來,連眼楮都帶上了流光溢彩的笑意,十分閃耀,愈顯得她萬分可愛。
「嗯,是啊。」影一也不禁也隨著她比陽光還要溫柔的笑容笑起來,听她訴說心底的煩悶,又龍飛鳳舞的跟她講著自己跟著王爺去過的其他地方,引得她不時笑出聲,眼里多出了幾分向往。
這兩個人說的可真快樂。月凌汐剛懶洋洋地出門,便見到了這樣一幅情景,這是第一想法。她微笑,看了一眼同樣靠在門邊不知是不是該出門的夜一,兩人相對無言。
那兩人還沒察覺到有人出來,月凌汐搖搖頭,這影一的警覺性也太差了吧。于是裝作無事般地清咳兩聲,從門內走出。
影一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起身,青水也有點被識破了的困窘,下意識地往影一身後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