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舍地目送著那抹嬌小身隱沒風雪中,陰暗角落里突然走出一道身影,冷硬的臉上顯了抹狐疑。
男人身側,榮安眸中有什麼閃過,捉模不定。
「爺,今日,為何對她生了興致?」
爺做事向來鐵面,對女人更是不屑,卻偏目送了那女子離去,眼中仿佛還有不舍之色。難道說……爺對這五年來以他唯命是從的女子,生了情?!
昨日他听得榮安分派任務時還在疑惑,此時仿佛有些明白了。
莫察心澗正疑思,誰知眼底陡然有道血芒四射,眯眼瞧去,頓驚︰「啊,這是,這是……」
南海血珠?!
「這顆南海血珠,色澤如血,是多爾丹去年供送皇上的珍品,皇上為拉攏人心,轉手將它送給了爺。听說,若能將內里的血霧盡吸體內,可以提升三甲子以上功力。」男人淡道,將南海血珠拿出,頓見他手間五彩之光閃耀不定,煞是迷眩眼珠。
莫察臉上血色一時退盡,驚顫一聲,「她進了玲瓏閣?」
那女子能一人獨闖玲瓏閣已是讓他心驚,但更讓他不解的,卻是眼前這自家主子。讓那女子入自己的府邸,偷自己的東西……
莫非,那女子能入得玲瓏閣,是主子暗下放她進去的?
此時,他只見主子神情微滯,手掌一攏,南海血珠已被他收入懷。窗外冷風呼嘯而來,掀起他如墨發絲,桀驁不馴的在身後飛舞!
他看見主子嘴角上有絲笑,高深莫測!
「能入玲瓏閣的,她是第一人!」冷風卷殘了男人的聲音,眼底一抹寵溺一閃而逝。
莫察神色陡然一暗,隨即應道︰「屬下這就命人,查出她的真實身份。」
這些年,倒是他疏忽了……
「不必!」
男人倏忽轉身,莫察身子頓在門邊,進出不得。爺既然好奇,卻又為何阻止自己?
蹙了眉,實是猜不出主子的心思。
幽光在男人臉上閃動,只見男人唇角邪魅一勾,篤定道︰「她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莫察,你這木頭又豈會懂爺的心思?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爺已在不趨于一月一次的相見;爺要的是日日相對,夜夜纏綿,你懂嗎?
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生了佔有之心,就算她已為別人之妻,他亦有奪她之力,那怕賠了天下,又有何悔?!
莫淙,你定是好奇爺為何讓她盜取爺的東西。
昨日,是她成親之日,爺只能用這種辦法將她引出沐王府。玲瓏閣里,爺早就撤了暗衛,只等她來……
三更之時,當爺看到她的身影隱入玲瓏閣時,你知道爺心中有多歡喜嗎?
她撇下了她的新婚夫君,洞房花燭夜,爺只知道,她未**!
今夜,也是個局,為她,更或許是為自己而設的局。
駁一次相見之機,竊一生相隨!
男人身子又轉回窗前,風攜發絲,雙眸如潭似海。
白日與她相見,早已是妒忌如狂;她竟然為沐輕狂出頭嗎?呵!一月賭局,皇雪惜,別以為你將東方世家納入了羽翼,就能保得住沐王府,贏得了你我之間的賭局;你錯了,便是你贏了,本王說一個輸字,天下間,何人敢違逆?
有冷風吹拂過來,男人眼中炙熱的火焰微微消散幾分。剛才與她輕一踫面,體內就憑生了**,呵,這**來的突然,卻是難以消退,倒是忍的十分辛苦。
皇雪惜,你真是越來越讓本王迷戀了……
「讓魅鷹動手,別傷了她。」
房內漫過男人溫醇之音,莫察急應一聲,轉身飛快出了紫霞閣。
……
呼嘯的冷風中,兩抹身影依檐而立,孤傲決世。
尋著身前男子眼光,只見一抹嬌小身影正飛檐而來,澹台浩風嘴角隨即勾了抹冷笑。
「怎麼,心冷了?」
早說這女人不簡單,果不其然!
冷風微掀開帽檐,星碎之光下,只見頭前男子貌如絕塵,卻是覆滿陰霾。
手在衣袖里攥的死緊,‘背叛’兩個字,在心澗戳的生痛。用力的閉上眼,努力壓制住心底騰生的怒火,淡漠之音輕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用冷漠掩飾妒火?
澹台浩風心中嗤笑一聲,陡然,耳畔有冷冰器相踫的破碎之聲傳來。
身前如玉男子猛然打開眸子,幽暗的大街上,一群黑衣人正圍剿一抹嬌小身影。
心,驟然一緊。
「或許,你說對了……」
不等澹台浩風夸贊完,身前男人已拉上面巾,飛身而下。
「等等我……」澹台浩風在後咆哮,眸中有絲鄙夷劃過,那句見色忘友,始終沒敢罵出口。
不遠處一抹身影突然憑空竄出,卻又瞬間消戾無蹤。沐輕狂扯下臉上的黑巾,眸中是一絲無盡的苦笑。
他看到了,那飛身而下的人,是王兄!
雪惜環掃一眼周身手執鋼刀的那群黑衣人,氣息淺淡若有若無,均是頂極的高手,他們眸中泛著幽冷之光,殺氣森然。
剛出紫霞閣,就被人跟上,她今夜行動隱秘,除了沐輕狂……
沐輕狂就算要泄露自己的行蹤,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那里能跟得上自己?莫非是那紫霞閣里的人?只是,有些事做的太過于表面,不得不引人懷疑;在說,他也沒那個必要。
抬眸朝如春樓方向瞥去,只見那里燈火通亮,歌聲如斯,繁華鑄就之下難掩酴醾之氣。
此時,一道刺目的寒光挾裹著冷風逼近雪惜脖頸。她正欲側身躲開,那大刀卻猛然剎車,一個急旋撤了回去。
雪惜眼中閃過絲疑惑,倏見身後又有七八個黑衣人揮刀一起朝這里砍來。
雪惜微微凝了眸,抱臂立在原地,那群人一見此等形式,均是如先前那黑衣人一般,在鋼刀貼近命脈之時急速撤離,雪惜心下越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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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清啊,好冷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