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大掌櫃滿臉猙獰的撲過來,指著雪惜大罵,昏黃的眸子,余光在桌上那本《玄兵異術》上掠過,有微微地貪婪之色閃動。
雪惜臉上寒芒一捻,抓過先前沐輕狂啜過的茶碗,踫的一下摔在大掌櫃身前,「哼!本妃惡毒?能毒的過你們在賭客茶水里下藥?能毒得過你們在篩蠱里做手腳?別說這些你沒做,這可是現成的證據!」
「色子里注水銀?篩蠱里裝機關?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雪惜臉色一厲,只手拍開了先前鄭汰和沐輕狂用過的篩蠱。碎裂的篩蠱里滾落出一枚黑色的磁石,同時,那幾粒碎成粉末的色子里,也有銀色液體流出。
那大掌櫃眼眸突然一眯,一道寒芒迸射,倏見袖中幽光一動,閃電般的弧度筆直劃向東方昱咽喉……
雪惜嘴角輕然一動,原地突余玲瓏殘影卓然。
嗤的一聲輕響,血霧飛濺而出。
屋內 啪的炭火依舊火紅,卻彌散著死亡的氣息。
牆角處,一柄幽冷的短劍橫刺刺從雪惜頸邊穿過。她身前,若樂頸間一道如發絲般的紅線異常醒目,那半果的身子緩緩倒下,微微睜大的眸中,印著一絲愕惶和不可置信。
身後繼而傳來一聲重物砸地的響聲,雪惜回頭看去,東方昱身側,大掌櫃手中緊抓著《玄兵異術》,驚恐萬狀的眸子死死瞪著東方昱,滿臉猙獰。
雪惜挑眉看著同樣回轉頭來看向自己的東方昱,指尖一張薄如蟬翼的紙頁,隨即飄落,有腥紅的顏色在紙側邊緣淬染開來。
雪惜眼眸淬著幾分笑,身子慵懶的半靠在身後的牆上,眸光淺淺落在東方昱身上。跟聰明人打交道,是不需要多廢話的。特別是如東方昱這般絕頂聰明的人,只一個眼神,他便會讀懂自己眼中的含義。
這次的合作,很默契!
東方昱眼光輕掠了眼地上的若樂,對她的死仿佛並無一分驚愕,就像早在預料之中一般。
他嘴角微勾上抹弧度,如古井般無波的眸,驀然迸射出摧毀一切的蕭殺。呵,竟是紫雲國無煞門的天殺和地殺?
他微微起身,俊逸如謫仙般的臉上並無任何尷尬。仿佛對于自己幾近全果的姿態,置若盲聞。
剪手輕步走到雪惜身前,眸中滌了絲邪魅的笑,全果的上身,微微逼近雪惜,「七王妃今日來此,莫非是來砸場子的?」
雪惜唇角一勾,臉上飛快滑過絲羞惱,森然的眸中布滿警告,「砸場子?本妃可沒那麼閑,不過是缺點兒銀子花,剛好看中你東方世家罷了。」
東方昱的身子在逼近一分,唇間溫潤的笑,稍帶了幾分玩味兒,「敢問王妃,為何要在我萬賭軒暴出《玄兵異術》?」
他半眯的眸子,緊緊鎖著眼底的女人,微微的馨香彌漫開來,他眼中,輕然滑過抹濃濃的貪戀。
雪惜冷冷一笑,「沒什麼,本妃不過是想告訴世人,這本可得天下的兵書,在本妃手上罷了!」她說著話,晶瑩如玉的柔荑中,輕輕把玩上一枚薄如蟬翼的飛刀,慵懶的神態中有冷戾的殺伐。
倏見那飛刀閃過絲幽冥,東方昱俊臉劃過抹怯然。朝著雪惜輕輕一笑,錯開身去,「呵呵,原來是的這般。不知,可否問王妃一件事?」
雪惜斂笑,眉眼輕抬,「東方公子請說。」
東方昱劍驀地緊蹙,沉吟一會兒,才問道︰「王妃,為何非要選中我東方世家?」
雪惜輕冷一笑,盯著東方昱好一會兒,才幽幽而道︰「很簡單,要麼為我所用,要麼任人魚肉。」
東方昱臉色陡現駭然,深邃的眸子微眯,捉模不定。
雪惜眸光閃著殺伐,有堅定摧毀一切的氣勢。也許在先前,她還想著好好地羞辱這東方昱一頓。可當若樂和那大掌櫃在見著《玄兵異術》後,突然向東方昱和自己下殺手之時,她心下就改變了初衷。
身為大焱國第一首富的東方昱,身邊竟然潛伏著隨時要他性命的殺手?可見這能操控殺手的幕後之人,其目的,昭然若揭。
不能唯我所用,唯有殺!
如此一來,便宜不了自己,也不會便宜了任何人!
雪惜神色微微一沉,眸中有不定的詫然浮動。
如果,在朝大的方面看,東方昱雖說只是商場上的梟雄。但不管是于大焱,還是于這片大陸的各個國家,東方昱這大焱第一首富,都有著讓人不可忽視的存在。
于大焱來說,他表面是風光無限的第一首富,萬貫家財,富可敵國;可暗下里,這第一首富,又怎會不是那些爭奪皇位的皇子們背後財力的依障?而對于那些想征伐大焱的敵國來說,他這第一首富,若不能為己所用,則是非殺不可!
非殺不可嗎?
雪惜眼光輕然在大掌櫃和腳底的若樂身上掠過,腦中漫過絲亮光。難道,這兩人是敵國的奸細?
「在如今的形勢下,我東方世家若是投靠王妃。東方昱斗膽敢問王妃,你又有何能力庇護東方世家?」東方昱微轉過身,冷冷看著雪惜。
雪惜臉色一暗,有什麼在眼底飛閃而過,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堅定。
東方昱冷冷一笑,眸中陡顯嘲諷,「哼!說不定,你沐王府還要倚仗我東方昱,才能安然無事。」
雪惜無畏對上那眸,譏笑一聲,「是嗎?如此說來,東方公子是不想認輸了?」
東方昱身子一緊,眸中陡有危險氣息迸射。
雪惜無視以對,走回賭桌邊,將地上那散亂的衣袍拾了起來。她清澈的眼波,有些玩味兒地看了東方昱一眼,「雪惜好像記得,雪惜說過,要為公子招親的……」東方昱看到她僅自走到窗邊,推開窗子,隨手將一件袍子丟了出去。
他尋窗朝外看去,俊臉瞬間血色退盡,「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