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還有些事情,看起來不能如長官的願了。」楚星勾起唇角,斜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杜林,陸風銳利的眸子一眯,「你是在逼我拿拘捕令?!」
聳聳肩,楚星笑的很無所謂,「對于沒有犯法的人,您覺得這樣不會太過分了嗎?」
諷刺的‘您’陸風將手中的銬子收起,「對于當天所發生的事情,經調查,我懷疑有黑道勢力介入,所以,即便你是身為受害者,也必須要跟著我回局子里錄口供。」
看起來,這個警察還有些能力端端兩天的時間,居然能模到線索,還真是不容易呢。
楚星杏眸彎起,「這樣的話,還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轉身將自己的書包拋給杜林,「幫我帶著吧,要跟著這位警官回警察局背著書包太不方便。」
很隨意的動作,陸風也僅僅是看了一眼楚星並沒有多說什麼,載著楚星的警車揚長而去,杜林單手拎著楚星的書包勾唇一笑,步子輕快的走出校園。
「警官。」無奈的開口,楚星望著持續詢問一個問題已經十分鐘的陸風頗為無奈。
「我都已經說了,我不認識那些人,就算是你再問一千遍也是同樣的結果啊。」楚星攤開雙手,很是無辜的想讓陸風相信她所說的話。
一遍遍的詢問同一個問題,任誰也受不了的吧。
「既然是這樣子,你為什麼在第一時間不選擇報警,或者是求救身邊的人,而是選擇逃跑。」銳利的眼楮盯著楚星,顯然對于楚星所說的話很不相信。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害怕的吧,我當然也不例外啊。」這樣的說法,似乎無懈可擊,陸風與楚星對峙著。
直到,「陸風,副局長讓你去一趟辦公室。」听見同事的聲音,陸風不悅的皺起眉頭,副局長……
「小劉,看好她,等我回來再繼續審問。」交代過之後,陸風這才不放心的離開了辦公桌旁。
「要不要喝水?」小劉顯然為人很和善,身邊剛沒有了陸風的影子,就笑眯眯的詢問著楚星,看那樣子也就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好。」笑的極度純真,這讓去倒水的小劉在心中不禁月復誹,看起來不過是個沒長的孩子,而已之前的審問他也都听了,這個女孩子應該沒有必要隱瞞事實騙他們才對。
「叩叩。」「進來。」副局長辦公室外,陸風將臉上的不悅盡力的隱藏下去一些,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進入辦公室之後這才發現辦公室內居然不止副局長一個人,一身軍裝看著肩章陸風心中不禁驚訝看起來這麼年紀輕輕居然都到了少校級別真是不簡單啊。
只不過,這個人現在出現在副局長的辦公室里,是為了?
「副局長,听說你找我?」陸風收回視線,轉向坐在辦公桌後的副局長,語氣里盡顯淡薄,說實話,陸風很不喜歡現在的這個副局長。
趨炎附勢,沒有個警察該有的正直的樣子,但是盡管如此,現在卻是他的頂頭上司。
「小陸啊,听說你下午的時候帶了一個女學生回局子里,是不是有這麼回事情?」副局長那雙眼楮凝視著陸風,顯然是已經確定了的事實。
「嗯。」點頭回應,陸風暗中納悶,副局長極少關心局子里的事情,這次怎麼會例外?並且還是那個女學生。
「是為了什麼事情?」副局長盯著陸風,繼續追問。
「兩天之前在我負責的管轄區發生了槍擊案,她是受害人,調查之後發現似乎對方來頭有些涉黑,所以將這個女學生帶回來想要詢問些關于對方的事情。」
陸風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出,正面對著副局長的他,沒有看到在他槍擊案與受害者的時候,坐在身後的少校眉頭緊皺。
「問出了什麼了嗎?」副局長看著少校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縱然不知道原因也平白的如坐針氈,不免的就將這份哀怨轉移到了陸風的頭上。
絲毫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讓怒氣的矛頭轉到自己身上的陸風搖搖頭,「她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不知道。」
但是直覺卻告訴他,這個女生知道的事情絕對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至于到底是為了什麼緊咬著牙關讓他不解,但他一定要將這一切從她的嘴中撬出來。
「小陸啊,對方只不過是個還沒有成年的學生,既然什麼都問不出來那就放了吧。」副局長語重心長的看著他開口,鑒于少校在場,不免的口氣中又帶上了幾分壓力。
「可是……」陸風皺起眉頭,這才帶回局子里沒有十分鐘的時間,就算是審問也是剛剛開始,怎麼能這麼草率就下了斷定。
「沒有什麼可是,放人。」好聲好氣只是因為有外人在場,如果換了平常只有陸風一個人,解決事情他絕對不會這麼和藹可親。
陸風眉頭擰緊,轉身走出辦公室,臨出辦公室前眼楮還瞥了一下坐在一旁的少校,事情突然發生轉變,是不是因為他在這里的原因?
平常情況下,副局長絕對不會插手局里的事情,現在不僅插手還這麼的強硬,不免就讓陸風聯想到了辦公室內多出的人,他究竟是什麼人,和那個楚星到底是什麼關系。
回到了辦公室,楚星正坐在桌子旁邊悠哉悠哉的喝茶,看著他進門瞥了他一眼之後視線就在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想起來在辦公室內副局長說的話,陸風眉間緊的仿佛能夠夾死一只蒼蠅,但是,「你可以走了。」
突兀的開口,讓手中握著紙杯的楚星一頓,這是什麼情況?
分明剛才大有將她成十天半個月扣在這里的樣子,突然間的轉變,放下手中的紙杯,楚星面色帶著凝重。
他出去這麼短的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顯然詢問面前的人絕對不會有什麼結果,楚星對著陸風淡然一笑,「那就多謝今天長官你的關照了,我先走了。」
背著對陸風揮揮手,瀟灑的轉身離開。
剛出了警察局的門,還沒有五十米的樣子,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就出現在楚星的眼中,而立在車旁的人,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白鋒陽。
聯想起在警察局里所發生的事情,楚星杏眸圓睜,難道是因為他?
「上車。」看著楚星走近,沒有解釋,也沒有詢問,淡淡的一聲,白鋒陽打開車門坐回了架勢座上。
看著白鋒陽的這麼一個舉動,楚星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生氣了。
吉普車極速的在路上穿梭者,白鋒陽寒著一張面孔,明知道這會白鋒陽正在火頭上,楚星也就明智的選擇不再開口了。
整整半個小時,「嗤」的一聲急剎車,吉普終于停了下來,「下車。」簡潔的兩個字撩給楚星,白鋒陽已經站在了車子一旁。
楚星翻個白眼,「 」的略微有些大力的將車門甩上,看見大紅色的十字標記的時候,讓楚星明白了來到的地方。
醫院,他帶她來這里?難道……
想著一路上白鋒陽那張緊繃的臉,楚星就知道了原因所在,看起來,他是全部都知道了。
手臂上的繃帶一圈圈的被解了下來,墊在傷口血紅的棉布,出現在白鋒陽的視線中的時候,明顯的峰眉緊皺,小麥色的大掌也緊緊的攥起。
「呲」粘連著血肉的棉布撕開的輕微聲響充斥在三人的耳中,白鋒陽雙目復雜,楚星緊擰眉頭咬緊下唇。
醫生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是鑒于是白鋒陽帶來的人卻並沒多說什麼,消毒的程序足足進來了六七道,楚星的手臂這才又被重新包扎了起來。
「去外面等我。」紗布在楚星手臂上打了一個結,看著完工的程序,白鋒陽沉聲對著楚星開口,沒有詢問原因,楚星起身一個人先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她的手臂怎麼樣?」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手臂,讓他也不禁一驚,前兩天見到楚星的時候,知道她受傷,但是卻絕對沒想到的是這麼嚴重的槍傷,鄭重的聲音,詢問著眼前的醫生。
「幸虧是沒有傷及到手骨,算是幸運。不過手臂上的處理簡直粗糙到了極點,受了這麼重的槍傷,能撿回來一條手臂就不錯了,居然還這麼含糊的包扎,簡直就是對生命的褻瀆!」
顯然醫生與白鋒陽是熟識,否則這番訓斥在剛才楚星在場的時候就 出來了,能忍到現在真是極限了。
听著孫野怒氣沖沖的話,白鋒陽的面色更是復雜,抬起狹長的眸子望向辦公室外,黑曜石一般的眼瞳,仿佛是沒有星辰的夜幕,氤氳沉悶。
星兒,到底是為什麼這樣嚴重的事情你都不向我坦白?
之前臉上的傷勢是這樣,現在手臂上的槍傷同樣是這樣,對你來說,我到底是什麼人?
分明已經那樣子向你表明了內心,為什麼在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你想到的不是來尋求我的幫助,甚至是我的呵護。
而是將我,以及叔叔阿姨全部蒙蔽在鼓里?
或許你是怕叔叔阿姨擔心才那樣瞞著他們,那麼我呢?我就這樣不被你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