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武常本以為逃入這個詭異的山洞可以躲過三國聯軍的追殺,卻不料突如其來的地震令得武常眾人將陷入一場更深的漩渦之中。「誒喲,我了個去,咋突然就地震了呢?」
武常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頗有些不爽,一旁的顧葦搖了搖頭,卻沒說話。「大家都沒事吧!」「報告將軍!沒事!」
一眾小兵齊聲喝道,整齊嘹亮。「話說也不知這是哪里?」武常四下張望,視線所及盡是亂石,加上光線較暗,根本就看不到什麼東西,不過也正因視覺受限,導致其他感覺敏銳了起來。
他異常清晰地感覺到——迎面而來,似乎有——風!
掏出神秘的光棒,武常一馬當先,「跟我走!前面有路!」
——畫面轉到分兵在未命山西南方的朱三石處,由于和武常顧葦等人失去聯絡,而原先和武常約定的未命山北部又突然出現大量敵軍,為了盡量隱匿自己的行跡,他們連續數r 都是躲藏在森林之中,毒蟲叮咬自是免不了,以至于不少兵士都是得了皮膚病,就連三石本人也是不例外,一張頗為俊俏的臉上盡是紅痕,但卻也無可奈何。
話說由于听說東部的敵軍連續遭人暗殺,朱三石想著可能是武常等人所為,于是便是引軍向著未命山東部趕去。朱三石的殘軍由于要避人耳目,所以選擇了一條較遠的路,一路上雖說也屢次遇上敵軍,但所幸都是些游兵散勇,甚至是直接從周圍村莊強招來的民兵,所以說也並非遭遇什麼困境。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敵軍的包圍網愈發嚴密了起來,與從前那散亂無章的完全不同,似是有個頗有戰略頭腦的人統一了布防,想要一舉剿滅朱三石這幾百人的殘軍。
也的確是如此,這人正是龍長官手下的侯錦添副將,此人雖不能說是絕頂聰明,但涉世極深,不但對戰略布防之類頗有研究,擁有不凡的軍事才能,更是極其擅長察言觀s ,特別能討長官的歡心,想來若非其頂頭上司是那個以剛正不阿著稱的龍長官,恐怕假以時r ,他或許還能成為子虛國的一員封疆大吏。
不過話說可惜的就是龍長官這人不同尋常,甚是討厭那種油滑之人,倒反而比較中意小濤那種淳樸甚至說木訥的人,所以侯副將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悲劇。
但是終于終于,侯副將總算等來了機會,若是能夠將真武殘軍的頭目手到擒來,自己應該就能升官了,到時也不必再看那迂腐執拗的龍長官的臉s ,飛黃騰達的r 子自然就不遠啦!
想著想著,侯副將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狡黠的微笑。「平步青雲的道路,就由你們這幫殘兵敗將作為踏腳石吧!」
月夜下,樹林中——朱三石望著遠方,些許泛著微亮的光點,映入眼簾。根據那些暗殺事件發生的地點推測,暗殺者正在自東方向著西方方向過來,而朱三石現在則是由西向東行軍,他似乎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能遇上這個暗殺者了。
不過這暗殺者會是武常他們麼?朱三石不知道。「話說也不知道那些暗殺事件和老顧他們有沒有什麼關系,不過似乎現在也不應該想這些有的沒的了,無論他們有沒有逃出去,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帶著我手下的這些戰士逃出升天而已。」朱三石緊了緊手中長劍,一滴汗珠落到劍鋒之上,卻是順著鋒刃滑落下去。
這柄長劍乃是三石家傳寶劍,名曰「蒼怒」。傳說此劍來歷玄奇,原名為「蒼龍之怒」,那年三石故鄉鬧旱,百里焦土,民怨載道,幸得三石祖上不遠千里,直入大陸東南密林深處,請回了這柄寶劍,據說此劍乃是青龍的鱗片所化,有起風布雨之威能,當年三石祖上背崖而立,舞起此劍,就連往r 無風的峽谷之中也登時是狂風不止,不多時便是雲起雷動,三聲驚雷之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輕輕松松便是解了旱情。
不過這些都是傳說而已,雖說是自己的祖上,但三石卻也不以為然,畢竟呼風喚雨什麼的本來就是有違常理的事情,任誰都是不甚相信的,「蒼怒」這個名字倒是非常霸氣,而且鋒利異常,用起來也是十分順手,所以說對三石而言,也不必在意那些特效什麼的了。
話說武神紀元之時,三石一家的故鄉處于那時的真武國西部,可是後來由于三王反叛,那里變成了烏有國的領土,本來三石也無所謂自己的國籍,對于返祖歸宗之事也並非太過熱衷,本來他應該會在烏有國繼續過普通人的生活,然而天有不測風雲,由于某些事情,令得三石拋卻了一切,回到了真武境內。
由于三石自幼習武,加之天賦不凡,年方十五便是考取了武狀元,一舉便是成為了領將符的將軍,只不過好景不長,可能由于年歲不大,涉世不深,為人處世的經驗還有欠缺,所以也是每況愈下,雖說一直是在王城之中,但位階卻退到了副將,但三石卻無所謂,他想的只是j ng忠報國,將軍還是副將根本無所謂,所以,他義無反顧地參與了這次借兵行動,就算被人戲稱為「找死隊」,縱使是外要面對虎狼般的三國大軍,內還要提防一眾主降派官員的黑手,三石都沒有後悔過。
「弟兄們,我們應該是被圍了,你們可以選擇留下來,听說三國對于俘虜還是比較寬容的,但是,如果有願意跟隨我的,就跟著我一起沖,沖出重圍!」
朱三石手中「蒼怒」向前一指,縱馬上前,疾趨而去。「願隨將軍同往!」一眾軍士皆是豪氣干雲,躍馬跟隨。「將軍麼?久違的稱呼了呢!」
朱三石所帶領的主要是輕騎兵,所以行軍速度極快,不多時已是行進數里有余,但這時只听得不遠處一聲炮響——「呼啦啦啦啦啦!」
四處伏兵驟現,不過三石他們完全沒有停的意思,直直沖了過去,三石斜眼一看,旗號上赫然兩個大字——「子虛……」
眼看仿佛再有幾十米就能沖出包圍了,三石心頭卻是掠過一絲異樣,「停!全部停下來!」
真武的輕騎正沖的起勁,突然要叫他們停下來,可不太容易,但是朱三石這一身令下,語氣極其堅決,士兵們也不敢多言,急忙拉動韁繩,但還是有少數速度太快的兵士,直直沖了過去,停也停不下來了。
果然沒有出乎朱三石所料,那少數士兵皆是被絆馬索絆倒,隨後又是掉入了陷阱……「果然夠狠!」
朱三石撇撇嘴,怒目向著正前方。只听得一陣邪笑,「不錯的直覺,竟然猜到有陷阱!看來真武國雖然命數已然不久,但還是有點人的啊!」
「在下乃是子虛國副帥龍慎怡麾下副將侯錦添,不知來者是為何人?」「真武國無名小卒一個而已!不足掛齒!」朱三石隨意答道,眼神不斷游移,掃向周圍,檢索著最適宜突圍的道路。
不過顯然,朱三石的話想要瞞過思慮縝密的侯副將是基本不可能的,「你這幾百人的小部隊也算是給我們制造了不少麻煩了,若是一個無名小卒也能有此等力量,真武也不可能像現今這般兵敗如山倒了……」
「呵……」看著侯錦添的思路也和他布下的包圍圈一樣密不透風,滴水不漏,三石也是不禁苦笑一聲,「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不說暗話了,我叫朱三石,官階也是副將。」
「喔?副將,那麼也就是說你是鄭武常的左膀右臂了,哈哈,不錯不錯,雖然沒遇上鄭武常,不過你也可以算是一塊不錯的墊腳石了!」侯副將邪笑一聲,他似乎感覺自己撥開雲霧見青天的r 子已經不遠了。
侯副將欣喜之余,還不忘j ng告一下朱三石,「奉勸一句,不要妄圖突圍出去,這里已經被我布下了重重兵力,你們已經插翅難飛了。」「似乎是這樣呢……」朱三石苦笑一下,他的確是發現,周圍已經被侯錦添的部下圍了個水泄不通,縱使自己悍不畏死,也還是沒有能力直接突圍。
侯副將看朱三石似乎有點動搖,語氣緩了下來,「其實,以你的武力,可以考慮投靠我們子虛國,我會向王繼遼大將軍奏請,絕對保你能有享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榮華富貴。」不愧是深諳世事,模爬滾打多年的侯副將,恩威並施這一招用的相當j ng髓。
「听起來還不錯來著!」朱三石笑言道,引得侯副將也是連連點頭,不過接下來朱副將也是甩了甩手,「不過還是算了吧,我沒這意願……」「這……敬酒不吃吃罰酒麼……」侯副將似是無奈搖了搖頭,不過就在這一瞬間,他似是感到一陣涼意襲上心頭,回過神來,卻是看見朱三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拈弓搭箭,已經瞄準了他。
「說起來你剛才提到了王繼遼啊,那家伙果然沒死麼,看來那時候死在我箭下的是一個影武者了啊!」朱三石臉龐之上,殺意畢現,「不過,終有一天,那家伙一定會死在我手上!」
朱三石sh 術j ng湛,夜襲之時騎sh 二人之英姿堪比神sh 手養由基,不夸張地說,若是三石想,侯副將必將會血濺當場。
但是朱三石卻是在取舍,若是他此時sh 殺侯副將,就算敵方可能由于主將被殺會陷入一時的混亂之中,可畢竟兵力還是放在那里,自己手下的軍士與對方的兵力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還是無法確保盡數月兌困,既然武常將這麼一個艱巨的任務交托與他,將士們又是完全信任與他,他自然是不想辜負他們的期待,希望能夠帶著所有將士平安月兌困。
侯副將神s 大變,顯然對于他來說,名望地位雖然十分重要,但畢竟還是及不上自己的性絕世唐門
只听得侯副將的喊聲,一眾伏兵皆是走了出來,讓出了一條路。「你們先走吧,我隨後就來!」朱三石一邊招呼周圍的士兵迅速撤離,一邊集中注意力,死死瞄準著侯副將。
不一會,士兵們都是順利逃出了敵方的包圍圈,而朱三石也是緩緩策馬前行,以他的sh 術,縱是躍馬驅馳之際,也能命中目標,更遑論如今這緩慢的速度了。
不過他似乎還是低估了侯副將,只見侯副將臉上神s 突然一變,斜刺里竟是殺出一將,朱三石猛地一驚,竟是失手,箭方才月兌手,卻已是發現sh 偏了去。
侯副將險險避開朱三石之箭,周圍一眾伏兵皆是向著朱三石圍將過來,而之前那出來偷襲的將領則是手持大斧擋住了三石的去路,那人就如巨靈神一般虎背熊腰,單手便是可以揮動起看起來足有八十多斤的巨斧,膂力可見一斑。
眼看身後伏兵滿道,眼前之人似又不好對付,但三石依然十分冷靜,雙腿一蹬馬肚子,同時又是猛地一拉韁繩,竟是一下從眼前的巨靈神頭頂上飛了過去。不過這巨靈神看似笨重,動作卻並非遲緩,回身一斧,橫掃過來,三石急忙拔劍格擋,卻是架不住對方的怪力,被彈了出去,直接翻下馬來。三石尚未起身之際,巨靈神又是一斧當空劈下,直向三石天靈砸去。望著劈來的巨斧,三石很清楚,自己顯然已是無法擋下,不過他還是奮力舉起手中的劍,迎了上去。
「——」鮮血噴涌而出的聲音——可是卻不是由三石發出,而是源自那個巨靈神……
那個巨靈神正望著自己飛揚出去的手臂,一臉不可思議,而他的右手,自手肘以下,已是被齊整地斬斷了去。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就連傳遞痛覺的神經都沒能反應過來……
「啊——」巨靈神淒厲的大吼,令得三石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眼前多了一個消瘦的身影。
「朱副將,可別在這里倒下!還有人……正在等著你呢!」金發迎風飄揚,襯著那冰雪般的白皙肌膚,恍如虛幻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