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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小四合院里,秋涼再一次見到了那個身材魁梧,面相嚴肅的中年男人,她沖他笑了笑,做在一邊的長凳上,「路隊長好!」

路錦榮笑的溫和,「小秋,沒想到你會真的過來!」

秋涼調皮的笑笑,「哇,警察叔叔叫我我哪敢不來啊?」

「呵呵……。」路錦榮看著她溫婉柔和的小臉,不禁覺的霍老七找的這個小姑娘還真是漂亮。

「餓了吧?這里炖的雞肉很好吃!」路錦榮沖著一邊一個正在忙乎的中年農婦叫嚷道︰「亮子媽,做好了沒?」

「好了好了,馬上來!」一個中年婦女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大盆雞肉過來,她放在秋涼面前的桌子上,不太好意思的說道︰「小姑娘等久了吧?快趁熱吃!」

雞肉是被放在一個大大的土陶盆里,由于剛端下來,還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里面不久有雞肉,還摻合著排骨,以及茼蒿和油麥菜,還有魚丸和蟹丸,噴香的人氣掃到秋涼面上,另她頃刻間食指大動,迫不及待的拿起一邊的筷子和碟子吃了起來。

「這是亮子媽的拿手好菜,大家都很愛吃,只可惜啊,你老公每次來,都沒吃過!」路錦榮看她吃的開心,便在一邊與她聊起了天。

「唔,他在飲食上一向很挑剔的……」秋涼一邊吃,一邊夾起一個丸子放進嘴里,卻是因為吃的太急被燙到了,「嗚嗚嗚好燙,好燙……。」

「哈哈…。真是個莽撞的小丫頭…」路錦榮好笑的搖搖頭,將一瓶果汁遞給她,「慢慢吃,沒人和你搶!」

「其實也不是他挑剔,只是他每次到這里來心情都不怎麼好,而且這些年他的壓力太大,飲食和休息上都不太好……。」

秋涼吃著東西的動作慢慢停下來,她意識到眼前男人的欲言又止,知道他有話要講,「路隊長,我知道你和霍七以前就認識,而且關系也匪淺,所以如果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了,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路錦榮向她投去贊賞的一瞥,真是個玲瓏剔透的小姑娘。

「小秋,你是不是一直認為老七喜歡梁安晨?」

秋涼沒有想到他的話鋒一轉談起了這件事,不禁愣在了那里,一時也不知道做何反應,良久她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淡淡說了句,「已經過去了!」

路錦榮嘆息一聲,一臉歉疚,「說起來還是我把老七拉進了這個泥潭子里,我對你們有愧啊!」

秋涼一臉疑惑的看著他,「路隊長?」

路錦榮掏了掏腰包拿出一根煙,剛想點燃想起一邊大著肚子的秋涼又放下了,秋涼不在意的笑笑,「沒關系的!」

「如果讓老七知道我在你面前抽煙,他肯定和我沒完,一定會拉著我去打一架呵呵…。」路錦榮想起那個家伙悶騷月復黑的性子又是一陣輕笑。

「額,不會啦,我會幫你攔著他!」秋涼輕笑。

路錦榮看著秋涼明澈美麗的眼楮,心想有這樣一個單純美好的女孩一直喜歡著老七,一直等著他,也不枉老七這些年來所受的苦了。

「大概是在八年前吧,我們當時發現了梁家有可能走私軍火和毒品的跡象,可是苦于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後來我們混進梁家的臥底發現了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那就是一向寵妻如命的梁成運竟然也有情婦,我們當時的臥底是做梁成運的司機,有一次他們在車上纏綿的時候,那個女的說露了嘴,梁成運當場就把那女的殺死了,可還是被我們的人知道了消息,我們那個同志最後也沒逃月兌梁成運的惡魔之手,最後是被他……給肢解了……」

路錦榮說到這里眼眶泛紅,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衣領,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年輕的小伙子那殘缺破敗的身子被扔在警察局時的情景。

「梁成運的情婦當時說露嘴的事就是……。其實霍家少爺的死是梁成運一手造成的…。」

秋涼驚的慘白了一張臉,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楮,「你是說…。霍七的爸爸是梁成運殺死的?」

路錦榮點點頭,緩緩道來,「是他指使的人,我們就按著這條線索查下去,一直查到當年開車撞死霍榮林的那個貨車司機,可惜,那個貨車司機已經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只剩下一雙兒女…。兒子叫江相川,女兒叫江意涵……。後來我們找去了他兒子就讀的大學,在那里我們驚訝的發現原來江相川竟然和霍歌是好朋友……」

「我們單獨約見了江相川,表明了我們的來意,並且向他打探他父親生前的事情,他很干脆的承認他的父親江權向他提起過這件事,當時他的父親也在梁成運手下做事,黑幫里混的人難免手腳不干淨,他們家欠梁家很多錢,為此梁成運承諾他,只要替他做了這件事就可以免去他們家的巨額債務,他說只要江權在那個路口依照他的指令開車撞過去就可以,其他的事情他來搞定,江權當時是真的被巨大的債務給逼瘋了,無奈只好答應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撞死的竟然是霍家的少爺,他又是後悔又是害怕,他對江相川說,如果有機會讓他一定要償還霍家…。就在這膽顫心驚中他苦苦挨了幾年,最終還是死了……江相川說他的父親是自殺的,為了保全他們兄妹,因為如果他不死,梁成運就不會心安,遲早會對他們家里的人下手……」

「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番談話完全被隱藏在暗處的霍歌听了去,當時他走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幾乎以為他會把江相川給滅了,可是他沒有,他只說了一句話,他說,我父親的仇我一定會報,如果以後我用的到你,你幫我。」

「當時我的腦筋還沒用到霍歌身上,後來我們發現梁安晨一直在追求霍歌,而且追求的很瘋狂,只是好像霍歌一直沒有對她不理不睬,于是我想到一個主意,便去找了霍歌……。」

說到這路錦榮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秋涼,接著道︰「我提出讓他接受梁安晨的追求,然後配合我們警方,當做我們的第三方線人,因為我的這個提議他打了我一頓,然後他掏出了槍…。我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我無法形容他當時的那種表情,悲涼、無助又絕望,他對我說,他在等一個女孩,他不會接受任何人…。」

「可是後來他又來找了我,他說他接受我的提議,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他說,因為他再也等不到那個女孩了,因為那個女孩身邊已經有人了……。」

秋涼垂著頭,雙手交握在胸前,路錦榮只看到她的睫毛在劇烈顫抖著,細白如瓷的肌膚上投下一片淺淺的暗影,「我沒有,那個時候我沒收到他的信,我是以為……」

她的聲音輕而飄,又有些空,「我到底錯過了些什麼?」

「從他答應我的那一刻起,他好像就沒有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這五年來,越是有危險的地方他越要去,越是有危險的任務他越是接,他好像不把自己折騰疼死就不會罷休一樣,甚至于有一次他單槍匹馬去跟蹤梁成運手下的一個大毒梟,在他們私運的過程中他與他們展開了火拼,當時就差點喪命,如若不是當年痴迷他的那個燕中偷偷跟著他過來替他擋了一槍,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秋涼的身子猛的一顫,全身如墜冰窟,一滴冰涼的淚水也慢慢滑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

路錦榮嘆了口氣,眼神慢慢染上一層水霧,「當時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滿身都是血,全身上下中了十幾刀,還被大火燒傷了腿,幾乎快沒了氣息,我們將他緊急送往了醫院,他在路上還一直叫著sudie……。你看他左腿膝蓋以下的皮膚,那是做了植皮以後的…。」

「小秋,其實霍歌從頭到位愛的一直是你,他和梁安晨只不過是因為他要替他的父親報仇……。」

路錦榮說完這句話以後,嚴肅而鄭重的看著秋涼,懇切的開口,「所以為了霍歌的這一腔痴情,你可以幫我們一個忙嗎?也算是幫霍歌了!」

秋涼猶自愣愣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淚卻是一直流個不停,她覺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議,這困擾了她五年,折磨了她五年的事情原來竟是假的嗎?原來他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秋,你听著,這些話我只說一次……我沒有要過梁安晨,我沒有吻過她,我沒有抱過她,我和她只牽過一次手,那也是……不得已,秋,自始至終我愛的人從來都是你……。只有你!」

她的腦海里憶起他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那個時候他的神情痛楚而無奈,悲涼而無助,她只顧著自己傷心,她竟然沒有發現。

一直以來她總是以為在這段感情里,她付出的更多,她覺得她愛的卑微而無奈,她覺的不公平,因為一個梁安晨,因為他以前曾經和她在一起的五年,她心中始終無法邁出這個坎,即使嫁給給了他,即使有了寶寶,但只要有一點有關他和梁安晨的風吹草動她就會成為驚弓之鳥,她甚至想過要放棄這段感情。

可是,現在有人給她說,其實他從未和梁安晨在一起過,他其實一直愛的都是她,秋涼覺的,這簡直比穿越回古代的幾率還要渺茫。

可是,她知道,這是真的。

她趴在身前的方桌上,眼淚已經慢慢止住,只有一顆心還是猶如在炭火上烘烤,疼痛難忍。

「小秋?你還好吧?」路錦榮走過來擔憂的看著她,「對不起……。我其實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只是,我覺的應該給老七證明一下!」

「唔…。確實,如果你不說,想他那個性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我!」秋涼擦擦干眼角的淚水,強笑,「他還真是听能裝的!」

路錦榮也笑了笑,一臉佩服,「這小子就會裝,特別在你面前最能裝!」

秋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嗚嗚…。你說他瞞我瞞那麼久,就不怕憋出病來嗎?他是故意讓我覺的愧疚是不是?不會的,我只會更加鄙視他!玩什麼虐戀情深啊,我又不是瓊瑤筆下的女主角,我經的起打擊,告訴我又怎麼了?」

「其實他作為第三方線人是不能對外人說的……。」

「難道我是外人嗎?我是他老婆啊,以前他沒認出我來也就算了,認出來以後還在我面前啊裝,他這個死人,爛人,嗚嗚…。」

路錦榮也不在說話,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心疼自家男人了,也就由著她哭,直到她哭的累了,天都黑了,路錦榮的臉也綠了。

「小秋?額,那個小秋?」路錦榮尷尬的喚了她幾聲,「那個,別哭了,你家男人找你了!」

秋涼抽泣著拿過放在一邊的手機,一看是霍歌的電話,直接便掛掉了。

「這樣不好吧?他找不到你又要發脾氣了,說不定會登尋人啟事!」路錦榮本來嚴肅端正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窘態,「你發個短信也好啊,不然他可能會崩潰!」他可是領教過這個愛妻成痴的男人的瘋狂。

「路隊,你剛才說希望我能幫你,是什麼?」秋涼沒有接他的話,繼續問,「我能幫的一定幫!」

「額,其實我也有些矛盾,知道不該把你牽扯進來,不過我們目前真的一點線索也沒有,所以找你來也只是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一下線索,當然了,你可以拒絕的!」

「別說您和霍歌的關系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市民,如果能給警方提供什麼線索一定也會去做,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秋涼笑了笑,「到底什麼事?」

路錦榮沉默了一瞬,終于開口,「我們知道你和北堂野寺的關系不錯,也一直有來往,所以,我想讓你探听一下梁成運的消息!」

秋涼大驚,「你的意思是,梁成運現在有可能躲在他那里?」

「那倒不一定,我們一直在尋找,可是沒有絲毫的進展,梁成運是一直和青木幫有聯系的,為此我們想他極有可能是逃去了日本,如果他真的被青木幫藏匿起來,那麼…。我們可能一輩子都拿他沒辦法了!」

「這怎麼可能?」秋涼不太相信,「一個幫會能護的了他一生?」

「你不了解青木幫,那是日本最大的黑幫團體,也可以說不單單是一個幫會那麼簡單,他甚至與日本的政壇都有聯系的,如果他真的打算藏匿梁成運那麼就要牽扯到兩個國家之間的事了,到那個時候可就真的麻煩了,所以我才來找你,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秋涼一時也有些犯難了,她和北堂其實關系沒那麼近,再加上她拿了夏欣榮的簪子去騙他,想必已經被他知道了,現在他還不會會見她還兩說呢。

見她蹙著眉頭不說話,路錦榮也知道難為她了,只好無所謂的一笑,「沒關系,我說過你可以拒絕啊,再說我現在也有些後悔找你了,如果讓老七知道我讓你幫這種忙,他肯定又要找我打架了!」

「不,興許我可以去找別人幫下忙!」秋涼緩了口氣,就算為了霍歌她也要幫這個忙啊,那個梁成運可是殺了她的公公,現在居然還逍遙法外不是太可氣了嗎?「我去找一個人,路隊,如果他不幫的話,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題外話------

明天開始請假三天,要寫大結局了,所以得存稿了!等三天後一起傳上來!

呼呼,謝謝耳鼻花小盆友投的票還有大鑽哈哈大麼麼送上

那個,三天以後見了寶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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