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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越付山是怎麼也不會承認自己有什麼錯處的,而在笙歌房里頭,越墨華卻是在剛剛感受到了笙歌手指的微動。

他的心里一陣激動,眼神死死的盯著笙歌的手指頭,熱烈而又期盼,卻又隱隱帶著恐懼,深怕自己剛剛那樣的感覺是錯覺。

這時候孩子已經有五個月大了,胎動更加有力,笙歌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孩子的心跳聲,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她渾身暖洋洋的,不似烈火灼身那般疼痛難忍,也不似寒冰椎骨般難受,仿佛沐浴在陽光中,暖暖的讓人沉溺。

猛然間,她發覺,那些令她動彈不得冰火煎熬的感覺忽然間退去,她試探著動了動手指,只是長時間臥床不動,手指都已經有些僵硬了。但身體的自主權是真真切切的已經回來了,笙歌心里一陣激動。

一激動,嘴里一聲低吟便溢出了口,聲音雖低,卻還是被正在時刻關注著她的越墨華給捕捉到了。那一聲淺淺的低吟,宛若天籟一般叫越墨華激動的眼眶都有些泛紅。

趕緊差人去尋了太醫過來。

太醫真真是怕了這個國公府了,每次來一趟都要承受無比的寒氣。偏偏這國公夫人生的病奇怪的很,脈象雜亂不堪,甚至在亂象中都隱隱能夠模出來絕脈來,說起絕脈,那是死去之人用特殊的方法凍住尸體才會有的。那其實已經不算是脈動了。

可要說她死了吧,偏偏身體里還有一股強大的生機,真是讓人頗為費解。

回去他將這脈象也細細的雨家族中人討論過了,可沒有一個能夠回答的上來。這太醫心里一直堅定的認為,這位國公夫人在這麼睡下去,說不好哪天就真的一睡不起,將絕脈變成真正的死脈了。

太醫來越府的次數算是多的了,這國公爺對國公夫人的重視程度他怎麼會看不見?因此心里著急萬分,這要是夫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首先遭殃的可不就是他嗎?因此,只要是國公府一傳喚,他這心里頭就像是放在火上烤一般的煎熬著。

太醫收拾了東西,顫顫巍巍的來到了越府。熟門熟路的去了地方,將吃飯的家伙都找了出來,嚴陣以待。

誰知道,他一進門就被越墨華激動的握著手,「老太醫,你快來看看,我夫人她,她是不是快要醒過來了?剛剛她的手指頭動了一下,還仿佛說了句話。」

太醫一哆嗦,差點將越墨華的手給甩出去。

听了越墨華的話,心里也不禁懷疑起來,難道真的是快要好了不成?接著又在心里月復誹幾句,別是回光返照吧?

就這樣想著,他小心翼翼的進了內室,隔著床簾給笙歌把脈。這一把才發現,她的脈象還真是溫和了許多。太醫是不明白怎麼回事了,不過瞅著脈象到也不像是回光返照,便扯著嗓子胡諏︰「夫人脈象大安,想來再過不久便可醒來了。」

得了太醫的準信兒,越墨華這懸著的心才堪堪放下。

接著又傻樂的吩咐道︰「春杏兒想容探雪,你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你們夫人愛吃的點心和茶水,沒有就趕緊叫廚房備著去,還有,再準備些粥,還有你們夫人愛吃的小菜什麼的,都要準備好。」

春杏兒三人都微張著嘴瞅著越墨華,未幾,嘴角便溢出驚喜的笑容,連聲道︰「知道了,爺。」

幾人說著就推推搡搡的出去到了廚房里頭,說話的聲音透著難以掩飾的歡快,走路的時候虎虎生風,腳步都輕快極了。

太醫過來給把了個脈,就被越墨華丟在一邊了,他自己則是坐在笙歌的床頭,雙手緊緊的握著手個的手,不放過她任何一絲舉動。

縴縴素指似乎又動了一下,越墨華凝神屏氣,最後小心翼翼的喚道︰「笙歌?笙歌?」

笙歌極輕的嚶嚀出聲,越墨華握著她的手稍稍用力,笙歌皺著眉睜開眼楮,顯得很是迷蒙,她張了張嘴,想叫他輕些,這麼握著有些疼,但嗓子卻發不出聲兒來。

「太醫快過來快過來,醒了,她醒了。」越墨華一疊聲的喚道,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快活和驚喜。

太醫本來被晾在一邊心情就不是很爽,這個時候被一疊聲兒的催促著,竟是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一點也不沉穩!

他給笙歌搭脈,閉眼細細感覺了一番,才說道︰「嗯,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不過無礙了。這些天盡量吃些粥一類的軟食,只開些補氣的藥喝個三兩天就好了。」

越墨華又問道︰「肚子里的孩子呢?」

太醫瞅了他一眼︰「孩子很好。」

遣人送走了太醫,越墨華便掀開了床簾,坐在床邊,只默默的看著醒來的笙歌,就這麼相互瞅著不說話,竟然也是一種幸福。

笙歌皺著眉頭,嗓子許久不曾說話,太干了,正想開口要些茶水,越墨華便已經起身倒了茶過來,將笙歌微微扶起,喂了她一些。

潤了喉之後,笙歌感覺好了很多,便開口道︰「你——」

一開口,那種沙啞就連她自己都震驚到了,嗓子都成了這樣,想來在床上躺了這麼久,往後定是要好好鍛煉了,現在就已經感覺到四肢有些僵硬了。

越墨華將笙歌扶起來,順著她的背給拍了拍,問道︰「慢慢說,不著急,醒來就好。」

「我都曉得。」她卻是沙啞著聲音來了這麼一句。

越墨華有些模不著頭腦,拋了個疑惑的眼神︰「你都曉得什麼?」

笙歌湊著越墨華遞送過來的杯子,又喝了一小口水,才道︰「我昏迷這段時間,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都曉得。」

她略微頓了頓,繼續道︰「你在我耳邊念叨的那些話,我也都听的見。」

越墨華起先是沒當回事,而後訝然著張開嘴問道︰「你都曉得?你——」

笙歌自然知道他這麼驚訝是為著什麼,只微微一笑,點點頭。不過就是重生一回罷了,看樣子越墨華對自己應當也是有所疑惑的,不知道當他知道自己是飄蕩了百年的孤魂得以在此容身之後,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想到此,她抬首看著越墨華,這說法太過驚悚,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嚇到。

許仙與白蛇的愛情感天動地,如果沒有法海,她們的愛情成不了經典,說到死不過是一段精怪故事,可法海成了他們堅貞愛情的催化劑,卻也讓世人看到了許仙的懦弱。被自己的枕邊人活活嚇死,雖然理智上可以理解,但卻是為白素貞不值得。

而自己呢,大概算是借尸還魂的孤鬼了吧?他會不會害怕?

「怎麼了,這樣瞧著我?」越墨華笑著問道,「是不是覺得太過詭異了些?」

笙歌只搖頭,不語。

不一會兒,春杏兒幾個便端著糕點小吃,還有各色粥食過來了。聞者飯食的香味,笙歌肚子竟然叫了起來,她臉色一紅,解釋道︰「肚子再唱空城計了。」

春杏兒順勢端了一碗清淡的菜粥過去,溫度涼的剛剛好。笙歌習慣性的伸手去接,手指頭竟然已經僵硬的無法彎曲,剛踫著碗,春杏兒的手一松,那碗粥便「啪」的一聲翻落在床上了。笙歌抬頭,很是無奈且委屈的看著越墨華。

越墨華將笙歌抱起來,放置在美人榻上,叫探雪幾個收拾了床褥,自己則端起一碗皮蛋瘦肉粥一勺一勺舀著喂起了笙歌。

許久不曾進食,一下子卻吃不了那許多,稍微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進了。越墨華也不勉強,幾個丫頭收拾好哦床鋪,看兩人黏糊的樣子,很有眼力勁兒的收拾了東西就退出去了。順帶將門給關好了。

笙歌瞅著越墨華問道︰「怎麼辦?往後我可是都動不了手腳了。」

越墨華一驚︰「怎麼回事?」

難道那毒不曾害了她的性命卻是要將她弄殘了嗎?

笙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瞧你急得,不過是睡久了,四肢有些僵硬,多多運動就會好的。」

越墨華這才放下心來。曉得笙歌身體是沒有事情了,便摟著她說道︰「即使往後你動彈不了了也沒關系,總還有我呢。」

「那不是把妻奴給坐實了?」

「早就坐實了!」

「扶我下來走兩圈吧。」

越墨華將笙歌扶下來,因為一開始十分不習慣,笙歌幾乎所有的體重都是壓在他的身上的。此後的一個月里,越墨華每日的必須得做的事情除了吃喝拉撒,還有扶著笙歌在院子里走上幾圈,回到屋里,在幫她揉捏胳膊手指等地方。

而在早朝的時候,朝臣們明顯的發現,這位年輕的國公爺身邊的氣場變得不一樣了。往前兒個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嚴肅而又沉冷,如今他身邊的氣壓倒是高了不少,偶爾居然還能捕捉到一個笑臉。眾人全都悟了,這是國公夫人醒了啊。

皇上愈發的重視其越墨華,派給他的任務也越來越重要。上個月才讓他在戶部待著,這個月就已經把他扔進了兵部,朝臣們可都是人精,都這樣了還能看不出來皇上磨練的意思?

回府之後,當晚都去了大老婆的院子,囑咐她們尋個時間去拜訪拜訪國公夫人才是……

------題外話------

祝大家中秋快樂,今天公司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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