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四人都猶豫之時,唐至衍的手機鈴聲卻是響了,接著便听到這樣的一段話︰
「小說是虛構的,和現實不同,何況,你這個提議實在是太過了,禮兒是我弟弟,老頭子我當他是大哥,尹尚墨是好朋友…」
「那唐狐狸呢?」
「大叔…大叔就是大叔。」
……
接著,唐至衍按下了接听鍵,宮禹愷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知道了枚枚現在怎麼樣了,我只是要提醒你們一句,如果不救她,不過幾天,她就會慢慢的睡去,直到再也醒不來。」
宮禹愷的聲音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反而還有些沉重。
「還有,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枚枚寫的小說中…妖孽的男主總是第一個受她喜愛的。」
頓時,唐妖孽四個字瞬間漲滿了他們四個人的腦袋。
「好了,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情了,不過,你們最好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四人听了這段話五味摻雜,面色更是變了又變。
唐至衍的臉龐上明顯的震驚,丫頭…竟然對他是特別不一樣的,他是不是可以解釋為其實丫頭是喜歡他的。
這個時候的他,不敢用‘愛’這個字,他內心里只能奢望著‘喜歡’兩個字。
想到以前的一幕幕,從一開始她對他的害怕,然後她對他的冷淡,到了三年後,他和她如何是一對極好的異性朋友。
想到這,唐至衍張了張口,一股澀然的感覺自喉嚨而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悅,卻是只能強壓在心頭處,一言不發。只是他那雙幽深的眸子散發出的復雜情緒,卻的掩都掩飾不住。
禮兒的臉龐上是震痛的神情,‘禮兒是我弟弟’,雖然他無數次听她說,可是都沒有這一次來的感觸、傷懷大,或許的情境不同,更主要的是他內心中在彷徨。
她真的只當他是弟弟?真的嗎?真的嗎?
內心里回音的問了無數次,可是得到的卻還是一片空白。因為他不相信,只是對于舒枚枚對著唐至衍不同,卻是不管自己怎麼提醒不是,內心卻是一點都反駁不了的。
雲天池的臉上露出勉強的笑意,苦澀難耐,大哥啊…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稱呼。
尹尚墨臉上依舊一副擔憂的神情,不動聲色,可是心里卻是把宮禹愷給ko了幾百遍。
而他們的這些想法,只是在那麼一瞬間而已。
下一秒,禮兒、雲天池、尹尚墨齊齊出了門,只不過在他們轉身的那一剎那,皆痛苦的閉上了眼楮。
如果,這就是命,那麼…先得保舒枚枚的命才是。
而當門扣‘ 嚓’一聲關上的時候,唐至衍的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他沒有了喜悅,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是傷害舒枚枚,卻必須傷害。
癱軟在地板上的舒枚枚忽地低吟︰「大叔…」
頓時,唐至衍嗓子眼中冒出一股莫名的酸意,如果,今天不是不得已,那麼,他怕是再也听不到她如此‘低吟’。
糯糯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而這樣的沙啞帶著一抹淡然,淡然中卻含著一股猶如情人般呢喃的聲調。
再也顧不得什麼,唐至衍快速的跑到舒枚枚的身旁,然後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看著她柔順的長長的墨發,看著她嬌女敕的臉…也無法忽略她那兩只胡亂摩挲著他身軀的白皙的小手。
輕輕的、柔柔的…他把她放到了床上。
舒枚枚烈火灼燒,仿佛被無數只螞蟻在渾身撕咬,卻是不得其展。
唐至衍才把她放下,就感覺到脖頸處一緊,接著整個頭不受控制的朝著舒枚枚的頭踫撞了去,一向理智的他倏然慌亂起來,手足無措的去輕柔的模著舒枚枚的額頭,語調也慌亂起來,「丫頭,丫頭,疼不疼?會疼嗎?」
他這個樣子,要是被他的屬下看到,怕是會掉了下巴也是必須的。在他手下工作的人,不管是男是女,誰人不知唐至衍唐妖孽是怎麼個理智法,甚至理智到即使整個省區要被狂風暴雨覆滅,他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舒枚枚哪有什麼感覺,手臂上的痛她都沒有感覺了,何況是她額頭只是輕輕的被踫撞一下而已。
當然,唐至衍得到的只能是舒枚枚更大聲的申吟,隱隱約約中,唐至衍似乎听到舒枚枚說著︰「大不了一死,或許我又能重生了…」
而半迷離狀態的舒枚枚確實是抱著這種思想,古人言︰生老病死,乃人生大事,她這死過一回,再死一次,這算不算得上是大事,而且既然她帶著記憶有了第二次的生命,那她是不是還可以帶著兩次的記憶有第三次的生命呢?
唐至衍听得不真確,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因為舒枚枚已經開始下意識的撕扯他的衣服了。
而大廳里,坐著剛才大義凜然的三只。
「你們不後悔?」尹尚墨掃看了禮兒和雲天池一眼,看著他們的眼中深深的悔意,問道。
他會轉身離開的原因,不是他听到舒枚枚當他是朋友而離開,也不是因為要留舒枚枚的命而離開,而是…舒枚枚在他的心目中是最重要的。
禮兒自嘲的笑了笑︰「後悔,我現在就後悔了。」
他內心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的後悔,可是他的腳踏不出去,他的心被撕扯,他的身卻被固定了。
「我不後悔,」雲天池說著語氣低沉下來,「至少,我知道了小枚枚的心里其實是有人的,雖然那個人不是我,但是至少證明小枚枚她的心沒死。」
一顆沒死的心,她的人就不會做出什麼傻事出來了。
「照說,我們三個比唐狐狸更早一步認識了枚枚,可是為什麼唐狐狸卻是最先走進她的一個人呢?」禮兒晃著頭,不知是在自問,還是在問他人,
「唐狐狸成熟,小枚枚喜歡成熟的男人。」雲天池很不憤的說出這個回答。
「或許,我們三個說著很了解枚枚,但是事實上,最了解枚枚的人是唐狐狸。」尹尚墨認真道。
「我覺得,你們說的都不對,最主要的其實在于枚枚的心…她的心是成熟的。」禮兒勾著手指道。
心成熟的,那麼人就是成熟的。雖然枚枚偶爾純真,偶爾迷糊,但是遇到大事,或者棘手的事情,她的成熟就完全的體現出來,就如在海南島的三年。
尹尚墨笑了笑,「枚枚,我認識她好幾年了,先前是她追著我,我不搭理她,而現在…位置倒了過來,她卻還把我當成好朋友,這只能說是我自己的失敗罷了。」
他時常在想,如果舒枚枚沒有失憶,他和她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依舊‘她追著他,他完全不搭理她’,或者‘她喜歡上了別人,就像是現在這個樣子’。
雲天池和禮兒對視一眼,雲天池道︰「尹尚墨,先前我很嫉妒你,現在我很同情你,但是同時我也絕對不會讓你。你們或許已經知道了我和小枚枚的相識過程,但是里面的細節,你們肯定不知道。」
「什麼細節?」禮兒撇了他一眼問。
「細節就是︰當時我中了迷情藥,差一點將未成年的小枚枚給就地正法了。」
說到這里,雲天池好似興奮了一下,卻又失落的說道︰「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應該…」
接下來他的話被禮兒和尹尚墨的冷眼扼殺了。
他們的聊天似乎很輕松,可是這輕松的場景下,他們的內心波動是如何的,只有他們自己知曉罷了。
他們在回憶,他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各自剛才的做法是不是對的。
而在臥室里的舒枚枚和唐至衍卻是曖昧升級,火熱上漲。
一臉復雜神情的唐至衍緩緩的再度將頭覆了下去,手指輕輕撫上舒枚枚的臉頰,劃過飽滿的額頭、蹙著的眉梢、高挺的鼻梁、薄而誘人的雙唇、線條優美的頸項、、、最後劃落在她的上衣領口…
接著,他顫抖著雙唇附上了她的,她的唇很涼,帶著一股清香味和血腥味,比他想象中的要香甜。
「嗯~」不知是因為舒服,還是不適,舒枚枚輕吟出聲,手卻是緩緩的放了下來。
唐至衍放開了她,凝看著舒枚枚的臉頰,她閉著的雙眼上覆著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般,幾根幾根的粘在了一起,微微顫動著,卻不見她睜開。
他理好她凌亂的發絲,低低笑道︰「丫頭,我接下去要做的,或許你醒來會對我冷淡,對我忽視,或者說干脆就像是你說的再也不理我,但是我不會後悔。」
「丫頭,或許你不知道,從反感到喜歡,從喜歡過渡到愛的滋味,可是…等你醒來,我會告訴你,我會一字不漏的告訴你。」
「丫頭,請允許我沉淪。」
「最後,丫頭…如果疼,我會忍…但是,我不準你拒絕。」
最後一句,霸道而深情,溫柔而不容抗拒。
話落,一雙修長白皙的雙手漸漸的移到舒枚枚的衣領間,那上下起伏的鎖骨似乎在引領著那雙手。
而躺著蹙著眉梢的舒枚枚卻是渾身一滯,仿佛有意識般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