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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頭落了厚厚一層灰，但東西一點沒變，甚至看得出來，當初的主人走得很匆忙，連東西都沒收整起來。
對于這里，他還是很好奇的。來過這麼多次，卻只有這次進來了，也只有他這麼奇怪的人，才會做出這麼奇怪得幾乎不可理喻的事。
進門的時候，秦少涵一不小心，將門邊的垃圾桶踢翻。
一堆碎紙片散落了出來，似乎是被人撕成了碎片，邊上的玻璃桌，有一本空相冊。
「嗯……？」皺眉，秦少涵蹲，翻了翻那些照片。
眸子突然變得深沉。
這些照片，如果能拼得完好，一定都是他的。
那麼，她說愛了他三年，是真的？而且還傻兮兮地收集了能收集到的所有他的照片？
然後在離開的時候，又心碎地把這些照片統統都撕碎？
他的推理，很合理，也很正確。
將里里外外又參觀了一遍，也沒再找出點什麼，秦少涵重新回到那垃圾桶邊，低頭看了那些照片好久，才邪邪勾起嘴角「那會是你嗎？」
讓孟文鵬找點雲可的資料都找不出來，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得想想，是不是直接把他開除了，省得看著煩心。
不過……听他語氣，似乎在看一場好戲。
這場好戲還是關于他秦少涵的，這種感覺，他並不喜歡。
又站了好一會兒，秦少涵才出門，重新回到車上。
這麼大半夜去拜訪老爺子，似乎不太妥當，但的確像是他的作風。
「少爺回來了？」管家一見那車，連忙跑了進去。
老爺子才剛進房間，他這就來了。
車輛的動響，早已讓秦亦琛重新出廳，眯著眼楮看從車上下來的秦少涵「有什麼天大的事，得現在來？」
對這個孫子，他有種很復雜的感情，一時並會兒說不清。
兩人的相處，也是世人難懂。
慵懶地往沙發上一坐，修長的雙腿交疊，「不歡迎我？」
好歹，這里也是他的家吧？
秦亦琛臉上升起一股莫名笑意，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性？有什麼事開門見山，這大半夜，沒功夫跟你鬧。」
從口袋里模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
邊上的管家想提醒他老爺子最近身子不好，讓他別抽，最後讓秦亦琛給阻止了。
抽了幾口煙，秦少涵才微斂了斂瞳「就是來看看你還能活蹦亂跳不，怎麼著，也不能比沈家那位短命。」
再兩三日沈家那位的兒子就生日了，他得好好琢磨下該備份什麼大禮。
輕微咳了兩聲，秦亦琛有些發白的眉頭一皺「臭小子，我的能耐比你想得多多了，他不死，我怎麼可能？」
這一扯，就扯到兩個人的痛處，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相對而坐的兩個人，一個狠狠將煙給抽光，又繼了一支。另一個則拼命地咳了起來。
挑眉，皺眉，好一會兒才松開「看你咳成這樣，最好是比他晚死。」
否則，不能親眼看到，得多不甘心！
「咳……哼……」像是咳嗽，又像是不屑，秦亦琛算是被那煙給嗆得說不出話來了。
「今天，我睡這兒。」秦少涵也不再理他，交代了這麼一句，便往熟悉的房間走去。
那里，他曾住近十年，熟悉，卻又無比陌生。
將西裝外套隨意月兌起扔到床上，秦少涵扯了扯衣領，原本整潔的襯衫被扯得有些凌亂。
坐在桌前，緩緩打開那抽屜，從里頭拿出一本有些老舊的相冊。
一頁一頁翻動，快到最後時，秦少涵瞳孔突然一縮，俊臉緊繃，氣息噴薄，似乎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手迅速在相冊上比劃了好一會兒才放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
但，也是在這一秒，他想好了要送什麼禮物給沈家那位的兒子。
一如既往，在這里秦少涵總是不好眠，幾乎是一夜無眠，秦少涵起來的時候，臉色越發難看。
「一大早，見鬼了？」秦亦琛抖了抖手上的報紙，趁著翻頁的時候，瞄了秦少涵一眼。
痞痞地坐了下來，秦少涵今天似乎情緒不高，連跟秦亦琛斗嘴的心都沒了。
「他生日，給你發請貼了？」漫不經心地舀了兩下粥，秦少涵語氣平平。
「他每年都發。」秦亦琛合上報紙，也開始動眼前的早餐「難道，沒給你發？」
這不可能，不像沈家的作風。
沈家一家子的紳士，一家子都知書達理，宗旨在結天下好友。
但只有吃過他們悶虧的人，光眼楮看耳朵听，還不夠。
「發了。」秦少涵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扭曲「我還準備給他備份好禮。」
往年他還真沒那興致，連去都懶得去。
今年……趕巧了。
拍廣告的時候並不是非常多，在沈凌軒父親生日的前一天，白月璇光榮地完成了任務，也決定在沈凌軒父親生日當天，當作澄韻山別墅的開盤之日。
「明天，我早些去接你？」既然邀請了許雲珂光女伴，沈凌軒自然負責到底。
許雲珂微微偏過頭瞄了一眼白月璇，然後提議「也許，你讓月璇陪你去會更好呢？」
讓澄韻別墅的代言人陪他去出席，那就是一幅活廣告，可以說是許雲珂的友情特送，拍一支廣告送一次晚宴了。
按道理來說，沈凌軒應該及時表現高興，然後接受。
可沈凌軒既沒表現高興，也沒接受，只是眼帶憂郁，聲音低沉「雲珂，你不想去？」
她對于那種場合，能拒絕就拒絕了。
他也從沒想過帶她去多少人面前怎麼樣。
只不過明天不一樣，他想正式將她介紹給家里。
撥了撥頭發，許雲珂抿唇一笑「也不是，我以為拍一支廣告送一次晚宴你會高興。既然你不接受，那作為朋友我責無旁貸要幫你。」
「那明天晚上七點我去接你好嗎？」得到這個答案，沈凌軒安心了不少。
胡亂應了一句許雲珂便準備走。
這幾天雖然是白月璇在拍廣告，她也跟著跑來跑去，竟有些累了，現在只想快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