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陌說罷,端起擺放在他面前的那杯酒水,舉到了皇甫翼面前,意思很明顯,再問皇甫翼自己到底該不該喝。
皇甫翼一手執著酒杯,另一手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握成了拳頭。這個女人,明知道自己手中握著她的把柄,竟然還這樣囂張,難不成那件事對她根本構不成威脅?不,不可能。如果雲陌真的絲毫都不介意的話,她今天就不會來這里赴宴了。而且據冷子寒給自己描述,當時雲陌看到信件時,表情十分的驚恐,由此可見,那個小女圭女圭,的確是這個女人的軟肋。只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要強了,還這樣跟自己針分相對。
「本宮知道陌兒為人謙虛,難怪父皇如此寵愛你,想來著里面還是有道理的啊。陌兒既然不甚酒力,那便算了吧,本宮也不好為難的。不過大家既然都舉杯了,不如就印了此杯。」皇甫翼掃過眾位大臣,戲諛的眸子落在了一直置身事外的皇甫鈺身上。「三皇弟,你說呢,我們是不是應該共飲此杯?」皇甫翼舉著酒杯,完全沒有放下的意思。
皇甫鈺知道,他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看來他是非要自己喝這杯酒不可了,想必這次的刺殺事件,跟他月兌不了關系。皇甫鈺緩緩的站了起來,溫柔的眼神從雲陌臉上掃過,示意雲陌不要擔心,然後抬眸對上了皇甫翼的視線。
「既然太子皇兄都舉杯了,那麼臣弟自然是要給皇兄面子的,這酒,飲得!」皇甫鈺說罷,伸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之眾位大臣也喝了起來。皇甫翼看著皇甫鈺瀟灑的動作,眼楮里閃著晦暗不明的光芒。
雲陌臉上的辨清,雖然沒有改變,可是心里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皇甫鈺現在的身子,的確不適合飲酒,這會讓他的傷口惡化的。這個皇甫翼真是可惡,看她等一下如何還擊回去。
皇甫翼在宴會上,一雙眼楮不時的掃過坐在他下方的皇甫鈺。雲陌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估計這廝是在計算著皇甫鈺藥發作的時間吧,可惜,他要失望了,皇甫鈺根本就沒有吸入那些粉末。早在自己發現只是,就用銀針封住了皇甫鈺的穴道。所以不管過多久,皇甫翼所想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反倒是他自己可是危險了,雲陌嘴角勾笑,戲諛的看了一眼皇甫翼剛才喝酒用的酒杯,心里靜靜地等待著。
「眾位大人都知道,昨日父皇剛剛指派給了本宮一項任務,就是適當的調節一下,南方的賦稅。不知道各位大人有何想法,不妨說說。」
「啟稟太子殿下,老臣認為,近年來南方的雨水一直充裕,糧食作物收成極好,太子殿下不防加重一些賦稅,也好填補國庫近年來的入不付出。」說話的是一名身著官袍的中年男子,一身藏藍色的二品官袍上,金色的絲線勾勒出麒麟的圖案,腳踩瓖嵌著夜明珠的官靴,肥頭大耳,虎背熊腰,向筆者應該就是今日太子剛剛提拔上來的,戶部尚書,龐臥。
雲陌打量了這個龐臥一遍,差點意識沒有忍住笑出來。這個人真是人如其名啊,龐臥,你看他那臃腫肥胖的身體,站著還是臥著都一樣嗎,怪不得叫龐臥呢。他的父母真是太聰明了,一早就料到自家兒子會長成這副樣子,所以去了一個那樣形象貼切的名字給他。
「太子殿下,老臣不贊同龐尚書的意見。近年來南方雖然雨水充足,收成頗好的確沒有錯,可是因為西方的軍隊,南方的賦稅已經加重了兩次了,如果再次加重,老臣擔憂會引起民憤啊。」
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雲陌順著聲音望去。入目的是一張老人家的臉。因為歲月的流逝,老人的兩鬢與胡須已經完全的變白。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墨色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估計是因為用眼過度造成的。老人身上並沒有穿著官袍,只是隨意的穿了一身玄色的衣服。雲陌貌似木有听說過這號人物,這是哪位啊,雲陌的眉頭皺了起來。
皇甫鈺一直注意著雲陌的小動作,一見雲陌皺了眉頭,立刻順著雲陌的視線望了過去,然後附身到雲陌的耳邊說到︰「他是老丞相白宇,白子沐的父親,自從白子沐接任丞相一職以後,白宇就很曬過問朝事了,今天他會出現在這里,連我都很詫異呢。」皇甫鈺說罷,又坐直了身子。
原來這是白大哥的父親,怪不得自己看他很有親切感呢,仔細看看,這位老人與白大哥的確有些相像。
听白宇這樣說,皇甫翼並沒有發表仍和意見,不過剛剛坐下的龐臥卻著急了。
「太子殿下,當務之急是要趕快補充國庫的空虛,至于白老丞相所說的情況,只是他個人的推測而已,發生與不發生還是兩說呢,咱們沒有必要為了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情,而放棄眼前的緊急狀況啊。」
其實龐臥的話,皇甫翼可以理解,他近來為了牢籠朝中大臣,花費了不少銀子打點。其中有一大部分的銀子是動用了戶部的公款,龐臥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在提醒自己。不過這次調整賦稅之事,對自己來說,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只是擔心,這是父皇對自己的試探,所以自己一定要三思而後行。現在正是三王掙位的關鍵時刻,所以自己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一步錯,滿盤皆輸啊,然而自己卻不能輸,因為一旦失敗,付出的將是生命的代價。
皇甫翼的糾結,被雲陌收在了眼里。這皇甫翼單滴在糾結神馬啊,明白人都知道,白宇所說的才更為重要,想皇甫翼這樣的聰明人,應該是一听就懂啊。可是他那糾結的表情有事怎麼回事。別奧蘇自己,皇甫翼是分不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不過這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剩下的原因就只有一點了,那就是皇甫翼一定遇上了什麼難處,需要利用增加賦稅這件事來解決。能跟賦稅聯系上的事情,不外乎是錢了。難道皇甫翼缺錢?他在打賦稅的注意…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找到證據,反過來威脅他呢。
忽然皇甫翼的臉色有些不對了,皇甫翼立刻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過大,帶翻了桌子上的酒水。酒杯點在地上應聲而碎。
「啪…」
眾人聞聲都看了過去,之間皇甫翼滿臉的潮紅,眼神中略帶些意亂神迷。皇甫翼也發覺了自己的異樣,立刻向暗處的暗衛事了眼色,不一會兒,冷子寒就干了過來,立刻跑到了皇甫翼身邊。
「各位大人,今日我家殿下突感身體不適,所以今日的宴會大家自便,冷某帶太子殿下先退下去了。是在是不好意思,冷某失陪了。」冷子寒話音一落,立刻帶著皇甫翼離開了宴會。雲陌看著皇甫翼離去的身影,嘴角勾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雲兒,你對太子皇兄做了什麼啊?」皇甫鈺看到雲陌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就立刻知道了一定是雲陌對皇甫翼做了什麼,遂好奇的問道。
「額,沒做什麼,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放心,一個女人就可以解決他的痛苦,哦,不對,那應該不會痛苦,反而會很舒服也說不定。呵呵…」雲陌說罷,捂嘴偷笑了兩聲。
听了雲陌的話,皇甫鈺已經知道自己的太子皇兄是除了什麼狀況了,不過剛才雲兒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太子皇兄曾經對雲陌做過同樣的事情。一想到這里,皇甫鈺的眼神中立刻撒上了一層陰霾。只可惜皇甫鈺這次可是理解錯雲陌的話了,他所指的,並不是她自己。
皇甫翼回到後堂之後,立刻命人喊來了夜婉婷。過了好久,藥性才終于淡了下來。「該死,怎麼中招的回事本宮,明明應該是皇甫鈺才對,冷子寒,你到底是怎麼搞的,你給本宮解釋清楚。難道你先前給本宮的解藥是假的?」現在皇甫翼心里,可是火大極了。明明是自己設計皇甫鈺的招,沒想到反倒套住了自己。明明在下藥之前,自己為了以防萬一視線服下了抵抗這種這種藥的藥,自己怎麼還會中招。更可惡的是,皇甫鈺那家伙竟然沒事,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回太子殿下,這件事屬下也很迷茫,按理說不應該這樣的,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皇甫鈺事先就知道太子殿下的計劃,所以心里有了防範,將計就計,設計了太子你,可是這也不可能啊,這…」
冷子寒還沒有說完,皇甫翼就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好了,這不可能,那不可能的。以後像這種不確定的話不要跟本宮說。這件事就這樣吧,本宮今天是有些大意了。雲陌他們走了沒有?沒有的話,想個辦法把皇甫鈺給本宮支開,本宮有話和雲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