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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枯藤花い︰送你離開(2更2)

警局外,夜色里,無數雙幽幽的眼楮。愛睍蓴璩

莫愁趕到的時候,已是來不及阻止。

幾乎所有潛伏在人間的狼族,都已從四面八方匯集到了警局外!

莫愁劈手扯過為首的春衫冷的脖領子來,「誰讓你們來的,嗯?」

莫愁從前陪在莫邪身邊,總是粉面桃花的小跟班,一向都是幫著說軟話的,春衫冷也嚇了一跳,「三爺,您為何這樣動怒?主上被人類的警方扣押,三爺難道不知道?我們不來救主上,那又有誰來救?膈」

莫愁一改從前溫柔,長眸閃起寒光,「只要不是小爺的手令,你們所有人便都不得擅動,你們忘了!」

「三爺說得好,小爺的原話是‘不得擅動’。」春衫冷後頭閃出春家的另一匹公狼來,「可是現在是主上有性命危險,我們這樣便不是擅動!」

莫愁閉上眼楮,「小爺一向有小爺的打算,你們這樣反倒會讓小爺為難!蜘」

隱在夜色中的群狼也都怒了,「三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如果不救主上,難道看著主上遇險,我們就是不讓主上為難了?」

莫愁厲聲呵斥,「你們懂什麼!主上這多年苦心孤詣,小心經營,為的就是要避免與人類正面沖突!一旦人與狼之間爆發公開沖突,那麼我們的存在便再也掩蓋不住;而我們與人類小心翼翼維持了千年的平靜,便又要再度被打破!」

千年前的那一場人與狼的大戰,如今回想起來依舊讓莫愁不寒而栗。

人與狼,當年都是傷亡慘重。大批大批的死去,血流成河……

最終,莫邪再也無法坐視這樣的悲慘,不得不忍痛殺死舞雩,再用他自己的性命與舞雩做下人與狼停戰的承諾,才讓那場大戰停止。

而從那以後的千年,小爺將自己囚禁在疼痛的夢境里;而舞雩則魂飛魄散……

如果如今人與狼大戰再起,那麼難道要舞雩再死一次,而小爺這一次難道還能再活得下來麼?

莫愁狠下心來,狼嘯而怒斥,「都回去!不得小爺手令,再有人擅自煽.動者,我必親自動手,格殺勿論!」

「三爺!」春衫冷也急了,「三爺這是糊涂了麼?」

莫愁回手便給了春衫冷一記耳光,「虧你在小爺身邊跟了這麼久,怎麼一點都沒看明白!」

「眼前這根本是有人在做局,以小爺的性命安危引得你們來救,就此再度掀開人與狼之間的大戰!你們若是此時動手,小爺千年來的一番心血,小爺多年來的自苦,便都白費了!」

春衫冷一怔,「是有人在利用此事。」

莫愁點頭。

「是誰?!」春衫冷咬牙,「難道,又是那個舞雩?」

莫愁也微微茫然。如果不是她,又該是誰?

春衫冷狼牙一現,「好,我們走!我們先去殺了那個J人!」.

藍影鎮的夜色里,莫言有點不敢面對沫蟬的目光。

「蟲,那都是很久遠的事了。」

「我想知道。」沫蟬泫然欲泣,「我也有權利知道!」

「沒關系,莫言你說吧。我早已沒事了。」

莫言怔忡了一下,「那你答應讓我背你去。如果你肯的話,那我就講給你听。」

「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適合用來熬過從這里到布里斯班之間,漫長的路程。」

沫蟬嘆了口氣,「不。對不起莫言,我答應過小邪。」

她遙望遠處漫漫黑夜,「那個故事,早晚,我自己都會知道。」

電.話在此時突然響起來。沫蟬忙接起來,是莫愁。

莫愁將警局外發生的事情講給沫蟬。

沫蟬听後便一皺眉,「師太你做得對,千萬攔住他們!那是個圈套,你們絕對不能上當!」

莫愁這才放心點頭,「沫蟬,謝謝你。放心,他們已經被我勸走了。」

沫蟬的心又提起來,「他們現在去哪里了?」

莫愁皺眉,「怕是去找紈素了。」

「糟了!」沫蟬急得喊出來,「師太,找人去保護紈素!」

「你開什麼玩笑?」莫言和電.話那端的莫愁同時喊出來,「你要保護她?」

「別廢話,快派人去啊!」沫蟬急得大喊出來。

莫愁一怔,「好,沫蟬我听你的,你先別激動。可是問題是,現在我能派誰去保護紈素?小爺在警局里,二爺和你又都在澳大利亞,我自己還要守在警局外……小紅他們,又哪里有能力獨自對抗狼族,而保護紈素?」

沫蟬閉上眼楮,「師太,去找關心。能不能請得動她,就都看你了。師太,你快點去啊!」

莫愁在電.話那邊愣了兩秒,「沫蟬,你猜到了?」

沫蟬急喊,「絕對不能讓狼族殺死紈素,你記住!能不能請動關心,就都看你的了——師太,拿出你所有的魅力和手腕來,別讓我失望!」

一個關心,也許還能抵擋一陣,可是一個關心絕對不足以保護住紈素。

沫蟬微微猶豫了下,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遙遠的聲音,帶著親切的鼓勵,從听筒里傳來,「沫蟬?沫蟬你怎麼了?爸爸在這里,別哭,啊。」

「爸!」沫蟬哇地一聲哭出來,「爸,他們要去殺舞雩了。你去幫幫舞雩,好不好?」

夏子然在電.話里微微一怔,隨即便答應,「好,我這就去。沫蟬你別哭,還有爸爸在。」.

電.話掛斷,沫蟬立在夜色里,絕望地仰頭望向漆黑的夜空。

莫言仿佛從沒見過沫蟬這樣的絕望。就算知道舞雩復生的那一刻,都沒有這樣絕望過。

他小心地問,「究竟,怎麼了?」

沫蟬咬牙,伸手抓過他,「快變身,我們去機場!」

莫言有些沒反應過來,「你不是不騎我麼?」

「少廢話,快走!」沫蟬急得照著莫言的P股就踹了一腳。

莫言無奈,只能仰天望月,引頸而嘯,伏地化身成為血瞳黑狼!.

莫言拼盡全力,在陌生的國土上,撒開四足狂奔。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莫言問,「蟲,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先告訴我!」

沫蟬這一次為了方便莫言奔跑,而放下了身段,主動伏在莫言背上,伸手抱著莫言的頸子。

「莫言,難道你不覺得這一次的澳洲鼠患,來得很奇怪麼?因為這件事一來,我會到這邊來,而你也自然會跟著我來……仿佛是有人故意算好了這一切,將你我一同調虎離山,就等著你我離開,好去策動那邊的計劃。」

莫言也一怔,「難道不是莫邪麼?他一再地想要趕我過來,原本我並不想來。」

沫蟬閉上了眼楮,「果然是他,那個混蛋狼崽子……」

「不過莫言,雖然是他想辦法讓你我到澳洲來,不過他只是將計就計;他不是那個真正策動這一切的人。而他之所以想要趕你我過來,為的不過是保護你我。」

沫蟬的心空,緩緩升起一輪明月。她騰出一只手來撫上耳垂,那枚月光石耳在她指尖綻放出熠熠月華,「原本,這個局里,該死的人是我;而莫言你,也將成為犧牲品。」

「可是現在他代替了我,而紈素將成為犧牲品……」

「什麼?!」莫言也是一震。

「別慌。」沫蟬輕輕拍拍莫言的頸子,「幸好我們還來得及,我們現在就去會會那個人吧。」

如果不是她這次幸運地看破了鼠患背後藏著的**,如果不是幸好能這樣快地猜破威爾、杰克和珍的犯罪,如果她被鼠患和連環殺人案絆住很久的話,那她就會耽擱在這里,失去了這次面對那個人的機會了。

這是一次考驗麼?幸好,她成功通關。

「那個人,是誰?」

布里斯班國際機場,大樓燈火通明。莫言在外面的黑暗里變身成人,審慎凝望沫蟬的眼楮,「你說你要這里見的那個人,是誰?」

沫蟬搖頭,「我也不知道。要見過了,才知道。」

沫蟬奔進航站樓去,跟工作人員打听,當日她到達這里的那天,航站樓里是否還留存當日的監控錄像。她向他們打听一個出現在鏡頭當中的,華人老人。

他是否購買了機票?那他應該在購票系統中留下了個人信息。他是誰?

他在機場是剛坐飛機到達這里,還是剛要從這里要到別的地方去?

世界縱大,機場卻是人與人之前的一個小小交叉點。幸好凡是在這里乘坐過飛機的人,都無一例外需要留下一些痕跡。即便名字有可能作假,但是航線的方向卻不能作假。

沫蟬心跳得激烈︰會不會真的如她猜測,就是那個人?.

打听的結果卻是︰沒人知道那個老人是誰。

票務系統里也沒有老人訂票留下的信息。

不知道老人姓名,不知道他從哪里來,或者要到哪里去。

不知道他當晚是為什麼會恰好在航站樓里,更不知道老人是怎麼聯系上杰克的!

沫蟬咬牙,現在唯一的線索,只剩下杰克。

因為杰克當晚跟她說過,他認得那位老人,還說那老人可能是當地一位黑道大佬,當年殺過很多人的……

眼前正有一班飛往中國的飛機,沫蟬咬著指頭,幾乎要將指甲咬斷。

莫言看懂她的神情,「想回國去?」

沫蟬點頭,淚猛地跌落下來,「是。我想回去,見見他。他需要我,我知道。」

莫言失神,卻極快控制住,「那就回去,現在買機票還來得及。」

沫蟬急得哭出來,「可是我現在也應該趕回藍影鎮,我需要去跟杰克求證一件事。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

莫言嘆了口氣,伸手將那有些狂亂了的小身子摟入懷中來,「還有我呢。你回去,我到藍影鎮去,找杰克談。」

「不行。」沫蟬搖頭,「有些情況,我連你都瞞著了。所以你不知道跟杰克問什麼,而杰克也不會相信你。」

莫言伸出手指,按在沫蟬唇上,「噓,放心交給我。我知道我也許做得不會趕上你那麼好,但是既然這件事關乎那個人想要殺掉你的圖謀——我就一定會問出來!」

「蟲,你有你的辦法,我也有我的辦法。放心,我一定會問出來。」

莫言的堅定給了沫蟬鼓勵,她用力地笑,「如果他不說,你會吸干他的血麼?」

莫言挑眉,「我會讓那數百萬只老鼠,一起去吸干他的血。」

「哦,好驚悚!」沫蟬都嚇了一跳。

莫言迅雷不及掩耳落下唇,狠狠吻了沫蟬唇一下,「放心去吧,我的小傻瓜。趁我沒反悔放你回他身邊,你趕緊走!」

沫蟬也落下淚來,踮起腳尖回吻了莫言的額頭,「我走了,你也保重。」

莫言望著她奔跑而去的背影,失神地抬手撫上額頭,喃喃自語,「太過分了,你竟然吻我額頭……該死的,為什麼,我現在就已經後悔放開你的手?蟲,我如果現在喊你回來,你還肯不肯?」

偌大航站樓,燈光明亮卻寂寞。燈光永遠無法攀上他黑色的衣袂。

終于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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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失去了信任,活著的心也會枯萎;可是如果信任不滅,縱然枯藤,也還會重新綻放鮮活的花朵……更新完畢,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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