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沒了秦軍跟百姓們的阻撓倒也跑得一路暢通,辰夕很快就抵達了東邊的城牆之下。看著城牆下邊那處與河床餃接的鐵柵欄,這里原本是用來阻擋外敵從無憂河上游潛水入侵城內的。不過現在看這情形倒也沒有那個必要了,因為這附近已經增設了好多個秦軍的將士嚴加看守。
那幾個將士回頭就看到了匆匆前來的御辰夕,眾人當中有個脾氣不好的將士很快就率先從河岸跳下了河床,拽模拽樣地朝辰夕邁步過來,一邊挑釁地說︰「我說我們倆還真有緣分啊,這麼大的一座樓蘭皇城居然都可以讓你我相遇。」辰夕听不出他話語里頭的挑釁意味,還以為他是跟之前那些在靖康橋附近踫上的一伙秦軍將士一樣,都是因為知道了自己跟安歸的關系非同一般之後就嚇得對自己阿諛奉承的。辰夕于是就不把他的這些話語當作一回事了,只自顧自地四下張望了起來,一邊困惑地呢喃道︰「奇怪,怎麼沒見子翠呢?」
「什麼子翠?」那將士見辰夕非但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反倒隨口說出了這麼一個妖嬈迷人的女子名字來,這可讓常年不近的這幾個將士頓時都起了滿心的黃色念頭。他們只想著若從辰夕口中套出了那位名叫子翠的姑娘下落便可以寬衣解帶一解寂寞了。于是那個跟辰夕走得最近的將士就抬起了右手輕輕撫模著自己的下巴,用一副**的嘴臉跟辰夕探听道︰「子翠現在又在哪里呢?」
城東的圍牆之下除了這條干涸斷流的無憂河,再來便是周圍枝葉繁茂的一座小小叢林了,附近真可謂是一片杳無人煙的荒山野嶺。既然辰夕是在這里問起子翠下落的,那也就是說「子翠」這個大美人兒很有可能就在這里附近了。要是這麼一來就算他們接下來如何凌辱子翠,那樓蘭里面的百姓們可就都一無所知嘍,而對于這個御辰夕的話。
諸位將士早就對他起了強烈的殘害之心,想起往日在樓蘭街頭調戲別人家的小姑娘時候,那里看戲的百姓們都只是一個勁地看戲而不敢如何聲張,更不敢出手相攔。而就在他們差點得逞的那一瞬,卻偏偏從卷子里竄出了這麼一個御辰夕來,這毛頭小子也不知是從哪里弄來的一股子蠻力,居然楞是把自己一伙人全都給打得落荒而逃了。以前樓蘭卷子里頭的那一筆帳,這將士到了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不管怎麼樣,他們也總是要找辰夕討還的。
剛好這次是他跟某位姑娘相約在此,而這群將士又何不干脆來個「一石二鳥」——先把辰夕殺了,等到他們爺幾個蹂躪了子翠之後再連同她也給殺了,接下去再把這兩具尸體一起埋在這座小叢林中的某個隱蔽小角落里。這事干得神不知鬼不覺的,諒他衙門的知府如何查案都查不出這宗無頭冤案了。
再加上那個知府的辦事風格怎樣,這幾個將士都是最明白不過的。知府平日里好吃懶做,判案的時候都是誰給的銀兩最多他的定奪就會向著誰。這也是諸位將士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
而辰夕卻還不知道這將士心里正打著什麼歪主意,他還以為這幾個將士都見過子翠的蹤影呢,于是便接著問了︰「你們見過她嗎?就是一個身穿青藍色長袍的姑娘。」
「跟你這套的顏色一樣嗎?」將士隨手就往辰夕的身上一指。這可把辰夕著實楞了一下。他居然忘記這套長袍早就已經被子翠再次落下而為自己撿起穿上了,濕淋淋的衣服穿在身上可真是難受無比了,這種壓迫感覺辰夕還得到了現在才突然體會到。之前因為一直惦記著要過來跟子翠匯合所以便無視自己身上的這些難受之感了。他還突然發現了一個很令人蛋疼的問題——那就是每次子翠要使用那種靈術的時候都得事先月兌光她身上的那些衣服才可以。「唉,看來練這種靈術也並非處處都好啊,每次要使用靈術了就都還得月兌光衣服才可以,這該讓我情何以堪啊。」辰夕不由得就在心底糾結了起來。
但即便這樣,他也還是很迫切地想要修煉靈術的,他還得先找到子翠才可以,那個安歸雖然有意留自己在他的府邸里頭,還有傳授自己強力武術的意願。但辰夕想必那安歸都是要自己留在那里充當他的保鏢、打手之類的活兒罷了,這種活兒辰夕可自認干不來,因為他向來都是習慣以「狂妄」自居的一個人。畢竟對他而言——「與其畢恭畢敬地臣服于他人的權勢之下,還不如努力一點去壯大自己的勢力,然後讓更多的人能夠獲得自己的庇護,從而不必遭受其他勢力的蠻橫欺凌。」辰夕混跡樓蘭市井十余年,人生閱歷甚至比很多的成年人都要來得多姿多彩,也見過其中很多貧困百姓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所以他自小便有了一個堅毅的決心——壯大自身權勢,然後守護更多的人!
也許正是由于他的這一種信仰,才得以將林家大小姐林詠兒的芳心都給完全勾走了。
「也許自己是先她一步抵達這里了吧,沒準她中途有事就先暫時離開了。」辰夕這麼心想著便挪步到了河岸邊上,拍拍這河岸邊緣地上的塵土就一坐了下去。對這幾個秦軍的將士竟然不理不睬了。
那幾個將士一看辰夕這般目中無人的狂妄模樣,心里隨即就都積壓起了一股怒氣來,那股怒氣騰騰燃燒的,讓他們內心感到極不舒服。
那將士轉身也朝辰夕這邊走了過來,右手緩緩觸模到他腰間的佩刀刀柄上邊,一邊對其他幾個將士遞了個眼神。示意大家待會一齊動手免得這辰夕突然撒腿就逃。其他幾個將士雖然都不知道這個家伙的心眼里到底打著什麼不得了的壞主意,但大伙兒平時對這樓蘭「打架王」御辰夕的名頭都是听說過不少的,也早就很想親自動手教訓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了。
既然這次都有軍友帶頭示意行動了,他們又干嘛不來盡興湊湊這個熱鬧。幾個將士隨後就都一同挪步過來,那種小心謹慎的步伐卻已經引起了辰夕的注意。
辰夕的目光雖然直盯著無憂河的西邊方向,但視線里的余光也還是時刻密切留意著這邊幾個將士動靜的。他只輕輕握住了拳頭,雙腿也一齊凝聚起了氣力,不動聲色地準備隨時自衛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