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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記住我說過的話。」

長孫榮極的眼瞳黝黑得似卷起了漩渦,逼人得讓人不敢直視,卻又被他緊緊的鎖定著,讓人根本無法躲避他的逼視,被迫的承受著他強勢的壓迫。

水瓏也不必不讓,輕笑說︰「你說過的話可不少。」

「朝堂上向你求婚說的話。」長孫榮極執拗的給她提醒,似乎非要她記起來不可。

那日朝堂上的他說過的話語,水瓏的確都記得,只是要她一句句重復出來並不可能。她也只做了個挑眉的動作,沒有說話,表情卻已經表露出她記得的意思。

只是記得是一回事,明白他的意思又是另外一回事。

長孫榮極惱怒的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整張面容全然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視線下,說︰「這天下間我獨寵一人,那就是我的妻,你白水瓏。」

水瓏說︰「寵一個人也分底線。」

長孫榮極說︰「你大可試試我的底線在何處。」他眼波一晃,閃過恍然的幽色。

他對她的底線在何處,連他自己都已經分不清楚。

不等水瓏的回答,他又說︰「憑你狡猾,定能將度控制的很好,試探到我的底線,又不讓自己受傷不是嗎。」

平淡輕緩的口氣,似乎話語里被人掌控情緒,試探底線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仔細體會中,能感受到其中的一縷縱容。

水瓏眼里有精光閃爍,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姿態看起來很是順從卻不嬌柔,輕聲問︰「能寵到不分是非黑白,不分親友正邪?」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去詢問一男人對自己的寵愛能到什麼樣的程度。這樣的問話實在是太奇怪了,偏偏心地涌起的情感,讓她不由的矯情了一回。

「能。」一個字,輕緩從長孫榮極嘴里說出來,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承諾的重量。

水瓏笑了一聲,說︰「這麼說的話,你是站在我這邊了,太後任我處置?」

長孫榮極說︰「留她性命即可。」

只要留下她一條性命,別的事情都可以做?

水瓏略微詫異的看著長孫榮極。難道之前她想錯了,長孫榮極對黃太後並無多麼深厚的感情?

長孫榮極看出她的疑惑,「怎麼?」

水瓏坦言說︰「你不是很敬愛太後?」

至少在朝堂上向她求婚時候,長孫濼寅說出黃太後的時候,他的反應明顯是在意的。

「一個生我養我疼愛我的女人。」長孫榮極淡說。

這就是他對黃太後的印象和感情。

從他的口吻中听不出多麼深厚的感情,不過也能體會到黃太後在他心中的不同地位。

水瓏猜想,以長孫榮極的性格來說,無論女人還是男人都只是個陌生人,分位也可能是有用的人和無用的人?一個能被他說出三個條件的女人,已經說明他對對方的不同之處。

在水瓏思緒的時候,長孫榮極已經抱著她往床榻處走,輕緩的聲音在昏暗的新房內輕響著,「兒時,只要與我親近些的宮女,都會被太後除去。」

水瓏「嗯?」了一聲,若有興趣的問︰「你的反應呢?」

長孫榮極伸手去解她發鬢處的簪子,「沒有反應,也沒有感覺。」

他顯然是從未做過幫女子取過發簪這種事情,尤其是新娘裝束的水瓏,頭上的發簪更是繁多又精細,被他扯得頭皮一痛就本能的縮了下。長孫榮極的動作也隨之頓時,一只放在她腰身上的手輕摩擦著,全是安撫她的意思,緊接著越發小心翼翼的為她解鳳冠。

水瓏被他這樣小心的動作惹笑,也好沒有拒絕他的服侍,思緒了幾息,說︰「因為太後在你心里比那些人重?」

長孫榮極垂眸看了她一眼,一絲詫異從他的眼眸一閃而過。

水瓏想,自己果然猜對了。然後,就見長孫榮極點頭,淡說︰「沒必要為那些旁人惹太後不開心(禁)。」

水瓏接著說︰「可是這次太後陷害我,你卻有感覺了。」

長孫榮極再次的點頭,終于取下了她頭頂繁華精致的鳳冠,放在床榻邊上的桌子上,說︰「我很生氣。」暗沉的嗓音口氣彰顯了他言語的真實度。

水瓏揚眉一笑,「所以你站在我這邊了。」

長孫榮極搖頭,用手將她滿頭黑發放下來,慢慢的撫模著,和她對視在一起說︰「比起不想讓太後不高興,我更不想讓你不高興,讓你受委屈,被欺負。」

「我更是喜歡看你欺負別人的模樣。」長孫榮極這樣說,半點沒覺得自己的話語有多任性霸道。

「哈哈哈。」水瓏聞聲暢笑,拉住他垂落胸前的一縷黑發,施力的將他的頭粗魯的拉到面前來,就主動了含住他的嘴唇,一陣用力的碾磨。

說是碾磨一點也不過分,她的吻沒有女子該有的柔情蜜意,反而像是侵佔的征伐,充滿著力道,讓人感受到一股別樣的熱情,能全身都點著火的熱情,就連嘴唇的被咬破的刺痛感,也變成了一種毒品般的誘惑甜蜜,讓人欲罷不能。

長孫榮極豈能忍住這樣誘惑,毫不示弱的回敬她,將被動化為主動,同時將她推到床榻內,扣住了她的雙手,一腿擠進她的雙腿間,形成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

「呼……」

兩人唇齒分開的時候,早已氣喘吁吁。

水瓏仰頭看著長孫榮極嘴唇的紅腫,嘴角的破皮,笑得一臉暢快,眉梢勾起的弧度,透出一絲醉人的風情,才說出之前就想說的話,「真不愧是我選的人,嘴巴越來越甜,越來越會說討人歡心的話了。」

她說話時覺得嘴唇發干又微麻,不由伸出嫣紅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嘴角。

長孫榮極听著她的話,眉頭一攏,透出一絲無奈的不滿。

這只特別的小火狐,總是那麼的狡猾又多變,明明喜歡撒嬌還不承認,有時候乖順得讓他不知所措,有時候又大膽得故作男子姿態,將男子風流的話語說得順暢至極,讓人恨不得好好的教訓一番。

長孫榮極低頭,一口叼住了水瓏準備收回的舌頭。

「嗯?」水瓏瞪了瞪眼,舌頭被對方咬再唇外,刺刺麻麻的疼,連說話也不行。

這一叼只是一會兒就該做了舌忝,沒有接吻時的激烈,也不是蜻蜓點水般的溫柔,卻是曖昧貪婪的舌忝舐。從舌頭到嘴角又到整個嘴唇,又啃又咬又吮,似吃糖果一般。

「喂。」水瓏側頭,躲開他要啃臉的動作,嬉笑得表情透著一絲俏皮和戲謔︰「滿臉的胭脂水粉,你確定想吃?」

長孫榮極動作一頓。

他並不討厭女子身上的胭脂味,卻也不喜歡,還有些小小的潔癖,要他吃女子的胭脂水粉,那絕對不可能。

水瓏以為完美的惡心到了長孫榮極,忽想起曾經被香水嗆到過的白牙,那白獅子打噴嚏的樣子,實在是有趣的很。

她才走神一瞬,就覺得鼻尖一痛。睜眼看去,卻見是長孫榮極咬了自己,不由愣了愣。

長孫榮極又往她臉咬了一口,又轉移目標到她的耳廓,低聲說︰「以後不要化妝。」

不僅僅是因為不喜歡別的味道沾染她身上,也不喜歡她滿臉的水粉,更是因為化妝後的她很美。雖然這份美麗缺少了靈動生氣,可依舊比大多絕子更精美華美。

這世間太多窺視美色的人了,饒是一副毫無生氣的木頭美人,也有無數人追捧。

「哦。」水瓏閑閑應了聲,沒有明確的答案。

她的化妝技術堪比易容術,往後說不定哪天就用得上,怎麼會答應長孫榮極。

長孫榮極沒有去追究,只是啃著她耳朵力道重了些,帶著些懲罰性質。

水瓏被啃得又麻又癢,身體漸漸起了反應,伸手就往他身體觸去。

只是她的手還沒有踫觸到長孫榮極,就被他的手抓住,緊接著他伸手扯掉她身上的腰帶,用大紅的腰帶幫助她的雙手,還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水瓏望著雙手手腕的蝴蝶結,猶記得這還是她交給他的,現在就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不慌不亂,笑容戲謔又促狹,「這是做什麼?」

長孫榮極看著她,忽然展顏一笑。

大紅綢緞的床簾背景中,身著喜袍的男子清淨的笑容,也添了一絲妖冶的風情,秀美絕倫的如仙容貌似染上了妖氣,引人沉淪墮落。

水瓏看得一瞬愣神,听到男人低醇的聲音輕緩的響起,「自然是與你行洞房之事。」

和他清醇輕柔不同的是他強勢的動作,提著她的雙手,綁在床榻邊欄上。

水瓏詫異又鎮定的看他,「洞房需要綁我?難不成是怕像上次那樣,被我……上了?」最後的兩個字,尾音上挑,有意的挑釁起了長孫榮極的情緒。

長孫榮極沉默的看著她,眼楮里面幽暗洶涌,再無隱藏壓抑的**全然暴露,給人一種極致性感和危險的顫栗感。他笑容加深了,溫柔的笑容因眼中的濃厚**變得正邪難辨,既澄澈又妖邪,如妖如仙的美絕人寰。

「放心。」

他說。

放……放心?

放心什麼!

水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再一次的玩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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