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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那個人是傻逼

夜色蒼茫,余江煥踏空獨行,一襲寬大的錦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余江煥此刻精神煥發,愁容盡去。

作為南林國的國丈,余江煥自然是支持南林王梁廣的,如今梁王身死,南林國雖然戰部全損,但是余江煥心中只有喜意。

堵在心頭的一塊巨石終于搬開了。

不管之前南林國如何,但是梁王才是梁國正統的觀念深入人心。

所以梁王在時,梁廣哪怕稱王了,也只能算是亂匪,南林國內二十年間叛亂叢生,始終依靠著高壓政策維持運轉,甚至在最緊張的時刻還頒布了限行令,直到如今才廢除。

南林國終于改制,稱大梁,南林王梁廣復為梁國正統,這如何不讓他興奮?

當日他得知梁王與大乘修士的同歸于盡的時刻,灑下辛酸淚水的同時,大笑三聲,一舉突破元嬰境界。

二十年前,余江煥也是梁國忠臣,只可惜他女兒愛上了南林王梁廣,余江煥疼愛女兒,許了這門親事。

不多時,梁廣叛亂,裂土稱王,余江煥幾度想要表明忠心,卻被當時的老丞相一紙文書斷為亂臣賊子,家中僕從都慘遭屠戮,他當時憑著結丹的修為硬生生在禍亂中逃得一條性命,這其中的辛酸又哪能三言兩語說得清!

他不恨梁王,但他恨老丞相,讓他背負了二十年的罵名,要知道,地位越高,在被抹黑之後,罵聲也是越高。

但是這又能怪老丞相嗎?

余江煥女兒都許配給梁廣了,就算余江煥真的忠肝義膽,在梁國動蕩之際,也不敢留他在梁國啊,萬一余江煥再發叛亂,事態就真的無法收拾了。

余江煥此去花蓮山,只為鏟除後患,梁國皇儲梁曦,必須得死!

他現在已經被逼上梁山,唯有全力支持梁廣,那麼幾十年後,世人只會記得英明神武的國丈,而不是作為亂臣賊子的余江煥。

夜色晦暗,余江煥思緒萬千,可以說,他還沉浸在突破元嬰的興奮之中,厚積薄發,短短幾天時間里他已經達到元嬰中期的實力,所以他對這次行動非常的有信心。

踏空而行,何等的暢快,絲毫不用擔心靈力耗盡,長距離趕路已經不需要法寶來支撐了,其中的奧妙,比起結丹期,不可同日而語。

當旭日東升,余江煥精神一振,花蓮山的主峰已經遙遙在望。

一天一夜,他就從梁國國都趕到了花蓮山,這速度比起結丹期更是快了不止一籌。

花蓮山外,齊國的盾甲衛、楚國的刀騎兵、吳國的銀槍鐵騎,各自離開一段距離扎營,一頂頂的行軍營密密麻麻,花蓮山外的廣闊平地已經被悉數佔據,余江煥從上空俯瞰,格外的清晰。

此外,還有一塊空地上駐扎著大量的散修。

南海陸地馬賊作亂、三國爭雄,這些散修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得已,在一些散修看到花蓮山不費吹灰之力斬殺了吳國大量的戰部之後,呼朋喚友紛紛駐扎到了花蓮山之外,最靠近收縮的傀儡大陣。

他們這些散修也是抱著一點僥幸心理,花蓮山的傀儡大陣應該不會對他們動手,而這個傀儡大陣又是如此的厲害,三國的戰部互相牽制,所以,有散修得出結論︰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條結論受到南海散修的大面積認可,每時每刻都有人小心翼翼地趕來。

隨著人數的不斷上漲,散修們膽氣漸長,人多就是力量啊。

散修們還擁有長期作戰的心理素質,在佔據了空地之後,造了簡易的柵欄劃了一下勢力範圍,然後照看起了屬于花蓮山的靈田。

靈田中的靈谷還差一兩個月就要成熟了,要是三國的戰部一直圍著的話,這些靈田就是支撐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只不過,這些散修不會知道,齊楚吳三國的微妙平衡即將要被一個人打破,而這個人就是新晉的元嬰修士余江煥。

余江煥對于地面上那密密麻麻的戰部毫不在意,倒不是說他可以輕易戰勝這三支戰部,而是他看出來,這三支戰部本來就是互為牽制,最重要的,他們犯不著來惹他麻煩。

信心爆棚的余江煥一口氣沖到了花蓮山的山門之前,一排排動也不動的戰爭傀儡因為切斷了靈力供應,看不出厲害。

所以余江煥在心中冷笑,要靠這些鐵疙瘩守住山門簡直就是痴人做夢。

在他的分析中,花蓮山至今還平安無事,那是因為三國之間還沒有分配好各自的利益,只等三國之間達成協議,花蓮山就像是一層紙,一捅就破。

「吾乃元嬰修士余江煥是也,速速將梁曦交出來,否則殺入山門,雞犬不留!」

余江煥運用靈力,大喊了一聲,聲音確實振聾發聵,連一些輪值後剛剛睡下的小兵都被吵醒了。

坐鎮盾甲衛中軍的齊王,也不禁為之側目,心想這新晉的元嬰修士余江煥是鐵血真漢子啊,連他這大乘修為都在這軍營里窩著,余江煥竟然就敢叫囂殺入山門雞犬不留。

君不見司馬東旭如今都帶著天空之城急急退出大明界休養生息去了嗎?

楚國刀騎兵的領軍大將楚詡目瞪口呆,余江煥竟然這麼帶勁!

他觀察之後發現花蓮山實力深不可測,若是妄動,肯定損失慘重,所以很有默契地和齊國一樣扎營觀望,畢竟他只是大將,這種影響巨大的決定不是他能做的。

反倒是余江煥獨身一人,果真是瀟灑啊。

齊王和楚詡在感嘆余江煥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大無畏精神之後,齊齊在心中說了一句︰這家伙腦子有病。

沒看到他們這麼多的戰部都在這里縮著嗎?要分配利益不會先把花蓮山給夷平了再打口水仗啊?還會留著那些散修在一旁得瑟啊?這都看不出來,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當然,吳王就更直接了,他正在和他兒子吃早飯,在听到余江煥的無腦叫陣之後,眼楮往上方一瞥,仿佛他能隔著帳篷看到余江煥似的,然後,對著那個方向指了指,對戰戰兢兢吃著早飯的兒子說道︰「那個人是**。」

吳太子頓時就驚呆了!

他很難想象自己的父王會說出這種話來。

事實上他自從來到軍營之後,始終心中忐忑,因為他當時心動了,遲疑了,導致吳國戰部被困在這里無法動彈。

在他帶人來到這里之後,就有吳王的心月復告密,說吳太子心懷不軌企圖自立,這讓他極為恐懼。

其實吳太子是真心想要趁機自立的,只不過太傅一句話就點醒了他的痴心妄想。

「只要銀槍鐵騎數量還在萬人之上,那你自立就純粹是找死。」

當時他就泄了氣,他知道這個數字還有些保守,也許只要有個五千銀槍鐵騎就能殺進都城。

畢竟吳王才是正統,他這個太子立與廢只是吳王一句話的事。

吳王雖然在一海面前有些窩囊,但是在吳國之中,他就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然而銀槍鐵騎不僅在五千人之上,更是還有接近兩萬之數,這股力量讓吳太子膽戰心驚,所以在想明白之後他就馬上帶著晶石來贖人了。

一海也是厚道,拿了晶石馬上就放人,並且以防萬一,還親自將吳王送到了戰部大營。

在听到吳王說「那個人是**」的時候,吳太子錯愕了一番之後,心中大喜,父王看來是原諒他了,不然不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吳王確實沒有怪罪他這個兒子,畢竟在面對巨大的誘惑的時候,吳太子還是挺住了,沒有因為一時糊涂釀成大錯。

當時吳太子要是一意孤行的話且不說他能不能從花蓮山出來,吳國的一場內亂總是免不了的了。

他兒子能為大局考慮,他心中也是頗為欣慰,只要手里還牢牢地抓著銀槍鐵騎,他就不怕兒子有野心,沒有野心的太子就不會是一個優秀的君王。

所以說,吳王也是一個好君王,他能夠保證吳國不在他的手中衰弱,更能培養自己兒子做一個中興之君。

余江煥一聲大喊,花蓮山並無動靜,倒是吸引了數以十萬計的目光,饒是他這般城府,在如此之多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也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他還以為下面的這些人全都被他肆意妄為的舉動驚呆了,殊不知他已經榮獲兩個「腦子有病」和一個「**」的光榮稱號。

于是,將花蓮山的沉默當做懦弱的他,將剛才的喊話又重復了一遍。

「吾乃元嬰修士余江煥是也,速速將梁曦交出來,否則殺入山門,雞犬不留!」

隔了幾個呼吸,花蓮山終于有了回應。

「梁曦不在。」

說話的聲音相當的雄渾,語氣有些隨意,余江煥頓時感覺自己被耍了,當他是三歲小孩麼?這種鬼話他會相信?

「哼!休要欺我!速速交出來,否則花蓮山上下,男為奴,女為娼,受盡折磨而死!」

余江煥發了狠,撂下狠話,想要通過威脅將梁曦逼出來,那樣子他的目的也就達成了,他此時已經感覺到,下面的目光有些不一樣。

也許花蓮山也有元嬰修士,這讓他對殺光花蓮山上下沒有底。

沉默。

壓抑的沉默。

余江煥感覺自己突然非常地緊張,仿佛就要大禍臨頭。

齊王走出中軍大帳,看了看花蓮山的山門,心中對司馬東旭退出大明界的舉動有了幾分認可,轉身對身邊的大將說道︰「拔營,出海,去小金島搜刮一番就回軍了,南海陸地有花蓮山這塊硬骨頭挺在這里,吃不下來了。」

也就是齊王話音剛落,花蓮山內傳出一道壓抑憤怒後瞬間爆發的呵斥,余江煥隱約可以听到是在怒罵「煩不煩?」,緊接著,一雙無形的大手仿佛從天而降。

余江煥極力想要躲閃,但是他此時卻是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巨大的手掌落下,心中的恐懼達到了一個極限。

再然後,手掌轟擊在地面之上,砸出一道大坑,比及塵埃落定,哪里還有余江煥的影子?

山門外,響起一大片抽冷氣的聲音。

吳太子見證了這一幕,轉頭對著他的父王說道︰「那個人確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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